侧嗅师- 极寒之地 第40章 那个村子（Lina和冷峻公子篇）

羽衣深井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他那原本愤怒狰狞的面孔消失殆尽，留下的是一双空洞而又无任何感情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冷峻公子说：“那就如你所愿，我会毁了她的一切，我会让她在痛不欲生之下向我匍匐求救！”羽衣深井说着他伸出了食指指着冷峻公子，将目光锁定在了Lina身上只是淡淡的说了声：“他。”

Lina瞬间被满是钉子的皮鞭抽中，而这个鞭子上的钉子连皮带肉的撕扯着Lina，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冷峻公子就站在Lina的斜前方，Lina发着抖，努力的不把目光落到冷峻公子的身上，他穿着的黑色长袍，从上而下的将那健硕美好的□□隐藏，只是长袍的一角翻起，露出了右脚穿着的黑色匡威和修长好看的筋腱。“为何是他，也许多少年后，我的孩子会问我，为什么他是我的爸爸？我也不知道啊，也许就是他是这个世界上穿匡威最好看的人。”Lina在这一刻恍惚间瞥到了羽衣深井咧开上扬的嘴角。

“不，”冷峻公子开口说道：“你的计划一定会被Lina终结，Lina可不是简单人物。”冷峻公子带着自信和欣赏的口吻说罢，迅速转身拉住了Lina的手并扯住了夏丽的长袍，朝着被堵的反方向-罗布泊跑去。只听到一个女人的发自深渊低沉的吼叫声，Lina在迅速回头的那瞬间，只看到了右手扶着小腹，双眼呆滞，却张着大嘴低吼的女人，和倒在一边的那个瘦削的男人。

“主人，”张峰迅速从车上下来，在确定了木希已死之后，抬起了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家伙竟然比他哥哥还要厉害，”羽衣深井用眼角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木希说道：“真是浪费了我的蚕食，不过，”羽衣深井慢慢挪到了木梦的身边，他看着木梦直射向吞没一切黑暗的远方的目光之后，他裂开了嘴开始笑，“心急，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痛处就是她，而她也是他。只不过，这个人，”羽衣深井用脚踹了踹木希之后说：“好歹给我缠上了，哪怕是走到天涯海角，都逃不了我的手掌心。”

木梦的眼睛晃了晃，即便只有那么几秒钟，就在木希的尸体被羽衣深井踹的那几下。

“去，去找你孩子的父亲，去团聚，”羽衣深井在木梦的耳边大声的叫喊着。

木梦眼中慢慢渗出了泪水，然后一步一个铿锵，带着羽衣深井和张峰走向了黑暗之中。

“我什么也看不见，”Lina努力的睁大双眼，眼前熟透了的黑色将心中隐藏的恐惧一滴一滴的挤了出来，冷峻公子的手心是干燥的发烫，而Lina却自小就是汗手汗脚，哪怕天寒地冻，也要有冰冷的汗粘粘的粘在手心和脚心之上，此时的她，最怕的就是一个不小心，在汗液的作用下，失去了冷峻公子的手，在这片茫茫黑暗之中，该如何自处。Lina的牙龈在打颤，却还是在冷峻公子的牵引下，朝着前方快速的小跑。

“快了，”冷峻公子的声音从前方转向了Lina，“出了这片山，到了荒漠之上，有了星光，你就找的见方向了。”

“我，我怕的不是迷失在这里，而是找不到你们。”Lina越是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声音，就越是忍不住的颤抖，甚至在尾音挤出喉咙的那瞬间，喉咙突然变得干涩无比，似乎被人掐断了脖颈。

“星儿，Lina没有经历过这些，不如你带着她，”夏丽在一边冷静的说道。

冷峻公子迟疑了几秒之后，问道：“Lina你可愿意？”

“我愿意，”Lina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需要我怎么…”

Lina的话音还未落，冷峻公子就出现在Lina侧嗅空间之外，而在黑暗之中，冷峻公子将失去本我操控扑倒而来的Lina身体拥入了怀中。

“这是我的能力，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冷峻公子说：“你和我在一起，不用担心。”Lina看着冷峻公子，此时的他和初次相见一模一样，那些分别的岁月不曾改变任何的东西，却拉进了两个人的心的距离。

“我要向你道歉，关于…”Lina还未说完，冷峻公子便率先打断了Lina的话，“我不该打断你，但是，我很感谢我的哥哥，”Lina好奇的看着冷峻公子，“我曾经不是一个能够感受到命运的人，但是，直到在大街上见到你，我才知道，命运的安排是多么的美好。它对于我，还是仁慈的。”冷峻公子走进了Lina，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离得这么近，冷峻公子的双眼非常的澄澈，他的呼吸很温柔。

“来吧，白姐姐他们肯定想你了。”Lina带着冷峻公子进入了侧嗅空间。

Lina从冷峻公子怀里下了地，冷峻公子自我操控者Lina，然后他们三个人朝着那个村子的方向加速前进。

“夏丽，你还记得他吗？”冷峻公子突然开口问道。

“嗯，记得，和咱们一般大，那个时候，咱们一起玩了打陀螺，不过说实话，那罗布泊的地还真是适合玩。”夏丽笑着说道。

“嗯，是的，那次玩的很开心。李叔叔肯定能帮助咱们销声匿迹，然后一路北上，再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冷峻公子喘着气说道。

“我只要守着你们俩，我就很开心了。”夏丽狠狠吸了口气，大声地说道：“你们会有孩子，成为父母，会非常幸福。”夏丽说着，手扶着凸起小腹的木梦浮现在了夏丽的眼前，有种痛隐隐也在心头荡漾。

在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光点，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片光点慢慢扩散成了一片发着银光的海洋——沐浴着星光的荒漠到了。

“那边，”冷峻公子和Lina带着夏丽，顺着荒漠平坦的地段慢慢深入，一片沙海骤现，在起伏之间，跟随风的气味，才能找到其中隐秘的楼兰古城边邑小镇。这里就是那个被所有人遗忘的村子：一层高的土房，还有篱笆围成的小院，与罗布泊人村寨相隔不远，却和隐了身一般。这就不得不提李叔叔和枣子王木江，村子就是枣子王木江带着冷峻公子、夏丽和他们的父亲一起去的，那个叫做艾力库立所说的罗布泊狼女之眼所形成的特有磁网正是李叔叔他们隐蔽于世的绝佳方式。罗布泊特有的磁场让它随着时间而跃动，在这里，死亡不是特权，消匿才是。

“是你，”一个散着柔发，吊稍狐狸眼的女人就突然出现了村口，她带着挑逗的笑容打量着冷峻公子和夏丽，却在看到Lina时表情变得紧张和严肃，她的目光完全锁在了Lina的身上，原本抱于胸前的双手缓缓解开垂下。

“李银可在？”冷峻公子问道，冷峻公子虽然未见过这个女人，却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李银的气息，仿佛这两个人是有血缘的。

女人抽回了自己的目光，又扬起了嘴角笑着说：“在呀，你们跟着我来。”说罢就转身，那仅仅套了一件薄衫的稍稍发福的体型毕现。夏丽偷偷看了一眼冷峻公子，可是冷峻公子却是一脸的凝重。

村子变得格外的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出来了，曾经只有十几个人的村子，此时却是人头攒动；曾经只是侧嗅师传承的村子，现在是各式各样长相的村民，带着同样端详Lina的目光，在月光下显得诡异万分。

“为什么他们都盯着Lina看？”夏丽小声问冷峻公子。

“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冷峻公子说罢，他的自我就从Lina侧嗅空间之中抽离而出，Lina的本我回归，当看到这么多人用同样的目光打量自己时，Lina感到的不是害羞和窘迫，而是从脊背凉透了的恐惧。

“他们要找到我们，不太容易，”李银就站在他们的正前方，他有着一双下垂三角眼，挺拔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放荡不羁之气，叫人一眼难忘。

“李银，”冷峻公子的这一声似乎唤起了李银痛苦的回忆，他在不经意之间皱了皱眉头，围着一周的村民似乎也被这心绞痛传染，都不约而同的用皱眉给予了回应。

李银原本不属于这里，据李叔叔说，他有一天满身是血痕的扑倒在了村口——这个从来没有被世人找到的村子，当时李银只有6岁，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被他的母亲不远千里带到这个死亡之泊，然后不论孩子的哭喊，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李银找到这个村子口之前，不知道他自己经历了什么。

“李叔叔，在哪里？”冷峻公子敏感的发现，这个村子除了李银，剩下的都是他上次拜访时从未见过的人。

“他们已经离开了，”李银轻描淡写的回答了冷峻公子的问题：“你们去住那边，至于你们身后的尾巴，找不到我们，即便是找到了，也活着走不出去。”

那个村口的女人，听到李银的话后，二话不说上前直接拉起了Lina的手，朝着李银指的房子走去。Lina在被牵手的瞬间本能的有了抗拒的反应——就是一个被盯上的猎物的应激反应。

“你可知道我从哪里来？”女人问道。

“不知道，”Lina回答道。

“我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站在胡杨林的小溪边，看到了她，那双眼睛长的真是像我的妈妈。”女人说着似乎陷入了回忆，然后她突然回头，仔细的盯着Lina眼睛说：“而你的眼睛，真是像我。”

“如何像了？”Lina说罢，一种酸楚感从内心深处涌起，她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己一般，挣扎无助，但是现在的自己有了冷峻公子和夏丽，而她，仍然孤苦无依。

“哈哈，”女人突然笑了，然后侧着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冷峻公子和夏丽说道：“你不必费功夫了，没用的，你什么也打探不到，任君随意出入。”女人说着放开了Lina的说，打开了双臂，轻盈的鞠了一个躬，这个举动引起了四周所有人的略带深意的笑容。“去休息吧，”女人推开了破木制作的门，里面就是简单的土炕床，破虽破，却好歹也是一个遮挡寒夜的去处。“咱们梦里见，”女人临走前，在Lina的耳边轻轻的留下了这句话。

“这个村子目前一共住了一个人，”女人的头发真的很软，她牵着Lina的手，坐在一片软沙之上，太阳即将落下，余晖还散发着炽热，一切是那么的安全和让人满足。“抱歉，带你来我的世界！”

“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有话要和我说，”Lina笑了笑说道，“可是这里也不像是你的侧嗅空间，这里是你记忆中的哪里？还有你为什么说村子里只住了一个人？”

“你看到那三口之家了吗？一个老农、一个老妇牵着一个小孩。”女人无视Lina的问题，发问道。

“嗯，似乎就站在人群中，昨晚我记得他们，”Lina想了想说道。

“我想到，也许平凡的生活就需要如此平凡的人，于是就要了他们，”女人说道。

“我不太明白，”Lina听不太懂她要说什么。

“然后，你看到了那对夫妻了吗，怀了还抱着一个几岁大的娃娃？”女人说道：“那个娃娃就是在村子里生的。”

“我见到了，只是你们这里有医生吗？奥，不好意思，附近应该有城镇。”Lina地下头笑了笑。

“那对夫妻，之前不认识的，我觉得，他们应该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孩子。”女人仰着头眯着眼看着太阳说道：“还有那群小孩子，一次性的来到了这里，需要个老师教导他们学习；还有那几个漂亮的女孩子，她们是未来的母亲，我还需要给她们找几个同样帅气的小伙子才行…”女人自顾自的说着，然后她扭头看着Lina说道：“你可愿意和我一起？”

“为什么又是一起？”Lina很不解，却只是想想并未置一词。

“没有自我的人，活得是多么的幸苦呀！”女人说着留下了泪。

“你说什么？”Lina惊了，猛然站了起来。

“我在说，我们俩都是没有自我的人，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读出了你的痛苦、无助、空虚和迷茫。和我那么像、那么像，可是当你看着星儿的时候，就和我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一般，有了寄托。”女人斜着眼睛，侧仰着头看着Lina说道。

“我不明白，”Lina的内心慌乱无比，那种恐惧无所出处。

“你问我，这里是哪里，我告诉你，这里就是我被母亲抛弃，任由我自生自灭的地方，我哭喊着叫唤着母亲，她却消失的如此的干净和洒脱。我知道，我自有记忆以来，我就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从我母亲的眼神中就可以知道，她怕了我，却也心疼我，后悔生了我。”女人说着，虽然一片波澜不惊，却可知那心底的一片早已腐朽流脓、无药可医。

“怎么个不一样？”Lina慢慢的坐下。

“我，可以依照想象，分裂出不同的本我，然后，创造我自己的世界。”女人淡淡的笑着说：“没有自我的人苦啊，”女人叹着气说道：“用一生去寻找自己。”女人扭头看着Lina，一双眼望穿秋水：“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Lina微微笑道。

“我时常在想，如果妈妈没有丢弃我，我也许此时过的很平凡。我喜欢爬树，坐在树杈上望着远方，想象自己飞翔；我也喜欢水，我喜欢去摸鱼。”女人流着泪：“我的记忆如此模糊，Lina你告诉我，像我们这种“丢失了”自我的人，是不是就不配拥有记忆，哪怕让我此刻死去，我也愿意去换片刻的儿时记忆。全是痛苦，只有撕裂的哭喊、黄沙满地、满地的黄沙。”

“我本就没有自我，何谈丢失一说？”Lina呆呆的望着远方说道：“我的记忆也模糊不清，全天下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我觉得不是，”女人将头枕在膝头说道：“至少我见到的不是这样，他们的内心世界非常的丰富，他们所拥有的是完整而又丰满的人生，欢乐、恐惧、痛苦、满足、失意…那里没有缺失任何一角。”

“我们过的也是人生，虽然我时常活的很…”Lina一时语塞，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词去形容自己曾经的飘零无依。

“饥饿，”女人捋了捋头发说道：“我一直感到饥饿，她，”女人指了指自己接着说道：“她是第一个属于我的人，至少在她睡着的时候。”

“你是说，你也是集尸者？”Lina有些惊恐，却同时生出了想要亲近之意。

“集尸者？我不懂，”女人笑了，“这个身体，是我的。”

“我不明白，”Lina扭过身子，直愣愣的盯着女人的眼睛，期待她说出一切。

“我先问问你，什么是集尸者？”女人带着微笑问道。

“就是，我可以捕捉他人的自我，为自己用，”Lina说罢，有些感到羞愧。

“那那个被取了自我的人，会如何？”女人好奇的问道。

“会死。”Lina吐出了这两个字。

“那就对了，”女人突然释怀的笑了。

“什么意思？”Lina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有自我，就无法存活了，而我这种没有自我的人，就是怪胎。”女人笑了笑，不等Lina反驳接着说：“我发现我没有自我是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真的好像我的妈妈，特别是她的眼睛。我当时就在想啊，如果她可以跟我到这里，我就有家了。可是我要怎么带回她，她当时身边还牵着一个小男孩，正在付钱，我眼见着，她就要拎起东西走了，就要走了，而我的手却被李叔叔牵着，如果分别，就是一辈子，到了死，我都无法再见着她。”女人的目光中渗出了因为寒透骨髓的孤独而形成的怨恨，“所以，我要她成为我的人，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永远不能离开我。”

“你怎么做？”Lina有些结巴的问了。

“我让我自己，去变成她。”女人扭头，她的眼白里血丝分布，有甜蜜却也布满了忧愁。“而也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我是个没有自我的人。她的自我在哭泣，她有自己的孩子、有老公、有父母。而我呢，我将我的本我分裂，幻想成她的模样，即便是分裂不出一个一样的，至少，不算对不起她。我当时心软了，”女人的语速变得快，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我心软了，我在想啊，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已经有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她，我只要时常让她出来，我不就有了她吗？可是，正当我犹豫的时候，她摸了她孩子的头。一个她在我面前跪地哭泣，一个她在爱抚她孩子的脑袋。你说，是不是可笑，我怎么能不带走她，我也需要妈妈的爱。”

“所以，你是说，你可以分裂本我，然后占据他人的身体？”Lina试探的问了问。

“嗯，你瞧，她不就在你面前了吗？”女人笑的很干净。

“我曾经以为，我…”Lina也笑了：“挺好的。”

“这一村的人，都是我的，”女人笑着说：“可是，我还是觉得饥饿。”

Lina没有说话，原本轻松的氛围变得诡异，后脊背的凉气直窜上头。

“你应该留下来，和我一起，我们懂彼此。”女人说道。

“你，是谁在说话，做决定？”Lina的牙龈有些打颤的问道。

“李银，是我在说话，我们用一双眼、一颗心活着。”李银笑着说：“我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所以才让我的妈妈和你聊这么久，我想，这应该是正确的婆媳关系第一步。”

“如果你看上的是个普通人，也许还好办，只要你不断的分裂，都可以占据她们。”Lina说道。

“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带回来的都只是躯壳，我一个人扮演上帝，有时也挺苦闷。”李银眯着眼看着远方的黄沙说道。

Lina想到了那对抱着新生儿的夫妻，还有，那个孩子根本没有哭泣。一双眼、一颗心！

“那你想怎么做，”Lina问道。

“我要你心甘情愿的留下，我放走那两个人，”李银说道：“侧嗅师我都知道，李叔叔他们的自我，我看的明白不过了，只不过不好控制，只好不要了。”

“那你还…”Lina有些生气。

“我要你，是因为侧嗅师中没有自我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毕竟我见的人也少，我很安定，我就喜欢和享受生活在这里。你留下，我们一起，可以将村子扩大，神仙似的活着。”看着女人那双兴奋的双眼，Lina感受的是一阵恶心。“我懂你的无助、你的空虚、你的漂泊无依，你在我这里，是最真实的，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不用去躲避、去怀疑。”女人压住Lina手真诚的说道。

“不，我不会留下，”Lina斩钉截铁的回答。

“没关系，”女人将Lina的手狠狠的压入到了黄沙中，沙粒摩擦Lina的皮肤，又烫又疼。“那就先在我这里住着。”

“你什么意思？”Lina惊恐的看着女人。

“现在的你，应该就只是一具空壳，我先去用着，等你想明白了，再还给你。”女人说罢，站了起来，不等Lina起身，消失在了黄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