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茯见到了烟江的第一场雪,烟江的雪轻柔细小,落在屋顶上是薄薄的一层,踩在地面上能感受到雪的厚度。
看这个厚度应该是昨夜下的吧。
秦梓茯把行李拖到院门前,正好瞧见了梁郁忱。
“你怎么不戴围巾?”
梁郁忱将自己的围巾解开,走到秦梓茯的对面,把围巾给她戴上,秦梓茯低下头,闻见了围巾上的清香,她伸手拽住梁郁忱,说:“你等等。”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条米白的围巾。
“你戴我这条吧。”
梁郁忱犹豫了下,又听到秦梓茯说:“这条你戴着也好看。戴着吧。”于是,他笑着接过,揉了下秦梓茯的头,道:“好。”
到了机场后,纪师傅瞧了眼秦梓茯脖子上的围巾,又看了眼梁郁忱脖子上的围巾,问:“你们这风格反了吧。”
不用想,就知道是在说他们脖子上的围巾。
秦梓茯瞅了眼 梁郁忱,发现梁郁忱也在看着她,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来解释。
秦梓茯立马转过头,当作没看见。
对面的吴谈恒听到纪渊乙的话,立刻捂住他的嘴,用眼神示意纪渊乙看秦梓茯和梁郁忱。纪渊乙瞬间明白,拍了下吴谈恒的手。
吴谈恒知道他这个动作出现,就说明他不会再问什么蠢问题了。
他松开手,对秦梓茯和梁郁忱说:“我们走吧。”
快抵达喀什时,秦梓茯揭开眼罩,望向窗外,被窗外的景色惊讶,喀什古城被树木,水流环绕,古城的建筑色彩,透露出了它的神秘,好似能看到古时的西域。它有时会被云朵遮盖部分身形,这让它若隐若现,更具神秘感。
秦梓茯迫不及待想和人分享,便扯了下梁郁忱。
“怎么了?”
“梁郁忱,你看。”
秦梓茯指着窗户说。
梁郁忱逐渐靠近秦梓茯,偷偷看了眼她后,将手撑在窗户旁,看到了云下的古城。
梁郁忱放下手,转过头,笑着说:“是让我看下面的古城吗?”
秦梓茯还没有从差点被壁咚的紧张情绪中脱离。梁郁忱喊了声秦梓茯的名字,秦梓茯回过神,胡乱应答。
“秦梓茯,你是不是没有仔细听我说的话啊?”
秦梓茯心虚地说:“听见了,听见了。”说完,又找了个话题:“我们的住宿地方在哪?”
梁郁忱心知秦梓茯不想再说,便顺着她,说:“离喀什古城很近。”
秦梓茯到了旅馆后,快速收拾。收拾完后,出了门,却在门口看见了梁郁忱。
秦梓茯绕开梁郁忱,放轻脚步,可还是在半途中被发现。
“秦梓茯,你在干什么?”
秦梓茯见躲不过,就提出邀请:“梁郁忱我准备去古城里逛逛,一起?”
“当然。”
走进喀什古城,能看到两个大茶壶雕像,他们中间是热瓦普。古城的建筑色彩采用了泥土的褐色,远处的房屋有着罗马立柱,走进看,墙壁有着磨砂的质感。
秦梓茯和梁郁忱沿着街道向东走,周围有卖木器,花帽,维药。秦梓茯站在一家木器巴扎前,看见店内卖有木碗,木勺,木盆等一些生活用具,而这些生活用具无一例外,都是木制。秦梓茯端详着手中木碗上的图案,又观察着木勺上的花纹,问身旁的梁郁忱:“你觉得怎么样?”
“精致有风情,很有民族特色。”
“那你喜欢吗?”
梁郁忱不答,反问:“秦梓茯,你是要送给我吗?”
秦梓茯放下,答非所问:“我记得这里可以去空中花园,我看看地图。”说着,她低下头,全身贯注投入到地图中。梁郁忱摇了摇头,带着不看路的秦梓茯走到艾格来克其巷。他敲了下秦梓茯的头:“好了,该放下手机了,不看路的小朋友。”
秦梓茯捂着头,怒目圆睁,腮帮鼓起:“梁郁忱你说你的,敲我头干嘛!”
“一路上都在看手机,说是找地方,你找哪儿了?”
“我是个路痴,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也知道自己是路痴啊,那还自告奋勇。”
秦梓茯说不过他,自己先上了楼梯。梁郁忱紧跟在她的后面。
楼梯扶手是西方风格,房屋的璧上雕刻了几何花纹,走完最后一阶,左转就是空中花园。
墙壁被绿叶攀上,远处是□□教风格的塔楼,秦梓茯站在那里,对梁郁忱说:“梁郁忱,这里真不错啊。”
梁郁忱走过去,他知道秦梓茯又在自我否定了。她的表情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切如常,她的任何话语、动作都在说她在陶醉这片美景中,可正因为如此,才不对。她所说、所做的那些,都像是要将人引到另一个地方。
“秦梓茯,你是在害怕吗?”
秦梓茯顿了下,笑着说:“我没有啊。”
“可你哭了。”
秦梓茯慌乱地摸了下脸,发现并没有泪水。梁郁忱抱住秦梓茯:“秦梓茯,我没有生气,你没有错的,你的任性并不是错。”
秦梓茯将头低下,久久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