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欢 第15章 望冬05

周一，前两天才立冬，天气越来越冷，现在大家都在穿学校发的蓝色冲锋衣。

因为要总期中考试，朱勇在上午第三节体育课开了班会，体育老师下午上第二节课，所以交换了课程。

朱勇在班会上特地表扬了唐洛欢，并给她和别外几个有明显进步的同学发了奖品——一支素黑色笔——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跟自己的有着距大差别，唐洛欢非常的喜欢。

朱勇洋洋得意地说了一大堆关于期中考试的总结，最后才想调座位的事，说：“姜凡，记得调座位，周末辛辛苦苦地弄好的，和新同事好好相处。”

调座位，意味着她要和顾悠悠分开了。唐洛欢非常喜欢她，她的性格外内，一个月下来经常帮唐洛欢讲题，还喜欢聊各种的八卦，虽然是堂姐妹，还有共同的爱好。

唐洛欢左腿的划伤结了一道细长的痂，已经不好多了，也不怎么明显，即使过几天连痕迹都消失了，但是知道哪里伤过的痕迹，她永远记得一目了然。

下课了，姜凡上次一样站在讲台从第一列第一组开始报名。

桌子和椅上不停地在地面摩擦，这次有了10分钟换好了座位。

这次同桌，唐洛欢和姜凡坐同桌，而顾悠悠和唐果，厉北辰和顾子衿，分好座位后，顾悠悠挽着她们两个人的胳膊踩着楼梯下楼在办公室的连廊捌角处站着两个人——厉北辰和其他女生聊天。

可能是唐洛欢太过注意到厉北辰，眼睛总能精准地捕捉到他在哪。

唐洛欢歪头的时候，看到厉北辰把东西递给女生。而女生不仅收了，还温柔地对厉北辰说了句什么。

唐洛欢的心蓦地坠落，胸腔里的酸胀感像热气球一样被撑破，四散到身体各处。

她的血液都在身体流淌，她动作僵硬地跟着顾悠悠和唐果一步步下楼。但因为思维飘悠，心不在焉，她突然踩空楼梯，努力呼吸着空气，保持头脑清晰，伸手抓住了楼梯扶手。

顾悠悠吓一跳，转身急忙扶住唐洛欢，担心地问：“没事吧？还能走吗！”

唐洛欢低下头，眼睫毛微颤，遮住心中的情绪，她怕一开口就会暴露情绪，便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唐洛欢在扶手下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脚上的的酸麻才慢慢缓解过来，轻松地走路。

她动不动，忽然就听到前面传来的女生温柔的声音。

“今晚你回去吗？”

厉北辰说：“今晚我不回去了，和爷爷说一下。”

女生笑了笑：“拜拜，我先回去了。”

厉北辰应道：“嗯。”

女生刚离开不久，顾悠悠搀着唐洛欢走过来，淡然道：“你们认识？”

厉北辰礼貌地回答顾悠悠的问题：“我堂妹时汐悦，我父亲的妹妹家的女儿。”

唐洛欢抿嘴淡笑，瞅着旁边的顾悠悠，但没有多问。

顾子衿“哼”了声，敷衍道：“上课了。”

厉北辰笑了笑，但没说什么。

去了一趟寝室的江潮从楼梯道走来，停留在那里好奇地问：“你和谁聊天？”

顾悠悠敷衍这个头脑复杂的傻瓜：“和你，和你。”

江潮追上唐果不知道说了什么，而顾悠悠控制情绪，唐洛欢的大脑神经病时不时地跳起来了。

下午第二节课，体育老师进来教室时。看到大家还在学习，非常的认真，感动的快要流泪了，这节课打算看电视，随便在爱奇艺选了一部电视。

大家听到声音，纷纷抬起头，坐直身体看电视。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一直到第三节课自习，朱勇来到教室说完话，让他们提前回家。

唐洛欢坐在共交车上感觉闷闷的胸口突然觉得毫无预兆地舒畅起来，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正常许多了。

因为他，她总是很轻松地被情绪牵着走，独自心慌意乱。她懦弱自卑，没有勇气让他察觉到，又羡慕其他女生敢表露出情绪让他知道，同时还害怕他会答应某个女孩。她最容易害羞的女孩子，不同于其他女生大大方方地和他聊天。

这场暗恋的浓浓的滋润，可又总会在某个方面漫不经意的瞬间让她品到一点点的甜味，像那年秋天的生日礼物的感受一模一样。

唐洛欢感觉自己的付出与回报，学习更加刻苦用功。

她的脑子越用越聪明了，唐洛欢深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一定能够稍微有一点儿往前冲刺。

入冬后的气温骤降，他们也不再骑车上下学，而是坐公交车了。

校园里除了腊梅开始往上萌小嫩芽了，其他的树木全都落得光秃秃了，只剩下枝丫。冷飕飕的寒风呼呼刮着大风，卷起地上调零的落叶，随着风的速度不断盘旋着。

11月中旬，预示着即将来临以久的小雪，也预示地第二次月考越来越近。

从立冬时都能跟上老师的上课进度，思路清晰，思考力也变得更好了，回答问题，唐洛欢能明显地感觉自己有了不小的进步。

而这一切，都不是她平白无故得来的，而是归功于厉北辰帮她补课，也归功于各科老师平时的关照提高的，还有自己足够刻苦学习，能跟着其他学生的步伐。

班主任朱勇在班级群艾特大家，高中虽然很苦，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唐洛欢自身感觉到。

为了让自己在下一次考试努力挤进年级前一千名，她已经规划好时间，早上6点就起来坐在书房里背书、默写，中午2点半休息一会儿，继续刷题，晚上8点半补完课上床睡觉。

安排在周三和周四上午的第二次月考，伴随着帝都干澡的冷空气而来。

周六上午，唐洛欢写完试卷，看到窗户的外窗飘来的小雪，从缝隙里透过的冷风，吹过她的身体，时不时地颤抖。说明今年的天气比去世还要冷，学校纷纷地打起空调了。

没一会儿，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把试卷收上来之后，被着一沓沓地的试卷朝办公室方向走。

唐洛欢和唐果进入教室的时候，发现同学桌上都有红茶，她的桌上也有红茶。

顾子衿扬声喊：“是厉北辰准备的，免费喝。”

唐洛欢的心一紧，突然感觉心里有一丝丝地温暖感，厉北辰真的是很细小的人。

厉北辰轻皱眉头，喝起手中的红茶，低头地看着桌上的书，显示出他侧脸的轮廓，腮帮微微鼓起。

唐洛欢路过他的座位，脸颊就变得通红。

明明天气很冷，可她浑身都是冰凉的，像冰淇淋似的冷，非常的冷。

扔完垃圾后，回到座位，听到厉北辰从后面低声对她说：“趁热喝。”

她快速眨了眨热胀的眼眸，听话地把红茶喝完。

“谢谢。”唐洛欢一边喝一边拿出暖宝宝，犹豫半天，才继续道：“你要不要暖宝宝，暖一暖身体！”

厉北辰看完书，应道：“放我桌上吧，谢谢。”

然后顾悠悠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唐洛欢把什么东西放在厉北辰桌上。

“你过来一下，唐洛欢。”顾悠悠语气格外小声。

厉北辰伸手将那瓶温热的椰汁递给她，语气淡然：“暖暖肚子，别喝冷水了。”

冬天温热的椰汁都是热的，像放在锅里温过一样。

唐洛欢梗着身体，受宠若惊地低头看着……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还有他手中那瓶椰汁。

唐洛欢轻咬嘴巴，表情宁静地接过来。她的双手被温的通红得，在握住椰汁的那一秒，那一刻，身体瞬间是温热的，就像厉北辰一般，真令人舒服的感觉。

唐洛欢感到喉咙发痒，声音发颤，轻声说：“谢谢……”

起身快速地跑到顾悠悠哪里：“怎么了！”

顾悠悠靠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声音像蚊子似的，原来她生理期来了，没有带哪个。

顾悠悠拿着哪个比了个“OK”的手势，再次去了卫生间。

周二早晨，第二次月考的成绩已经出结果了。

唐洛欢听到朱勇在报成绩后不自觉地抿唇。

最上面一排的名字依旧是厉北辰，总分734分，年级第一名。万年唐果这次在第二，和顾子衿并排。

顾悠悠第三名，这是她第一次挤进班级前几名。

没往下看，唐洛欢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第十名，唐洛欢，总分605分，年级前五百名左右。

顾悠悠觉得自己的成绩相当不错，她知道唐洛欢为了学习每天早上6点就起床，直到补课到凌晨一点才睡，但唐洛欢在学校时间充足能够利用课间埋头1学习的态度，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顾子衿高兴地从刚买了雀巢咖啡回来的厉北辰手中抢了一瓶，直接跑到顾悠悠的课桌旁。

顾悠悠“切”了一声：“顾霸王，我看你特别像三岁的小孩似的。”

顾子衿笑了笑，说：“你才是三岁小孩，我不是。”

唐洛欢接过厉北辰的雀巢咖啡，俩人几个月没有吵闹，今天不知道怎么为什么吵闹，看起来俩人像三岁似的，也不承认。

冰凉的雀巢咖啡浓浓的，丝滑的，但又带着一点点苦味。

……

更因为姜凡和她坐了是最久的同桌，和姜凡一个月相处下来，感觉还不错。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性格比较开朗乐情，她总是觉得和顾悠悠做同桌时更亲密。尽管姜凡对她也不错，甚至有时间帮她讲题。

每天都能听到他在和顾悠悠低声讨论数学题和日常聊天之类的。

男生刻意压低的声音依然很温柔，他不紧不慢吐字又清淅，像专业歌手一样悠扬而且悦耳。

顾子衿说了另一种解题思路，厉北辰轻扬的语调里透露着笑意：“你可以啊！”

唐洛欢今天特别高兴，不仅仅因为他们几个都考得不错，就连隔壁班那瞧不起人的“小兔崽”在他们班上炫耀自己的成绩。

厉北辰轻声对他们三个人说：“周五放学我们一起去吃日料我请你们！”

顾子衿笑着应道：“好。”

江潮打开窗户，对他们说：“周五去吃日料我就不去了。还有事，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顾悠悠激动道：“好的，什么时候。”

江潮浅笑着回她：“冬至，时间我发在群里。”

顾悠悠笑了笑，说：“嗯，冬至见。”

最终，几个人约好了这个周五放学后去吃寿司，然后再去他家玩到9点多。

唐洛欢提前给父亲发了条消息，说这个周五和顾悠悠他们一起去吃日料，晚点来接她回去。

父亲回复了一句“好”。

时间很快到周五，第四节课已经结果了，六个人结伴出了校门。在吴江路美食街吃寿司，排队的人非常多，幸好厉北辰提前几个小时在手机上订好的时间。

江潮问他：“什么时候订的！”

厉北辰沉默，回道：“第三节课下的时候。”

唐洛欢低头捻着手表看着心率值。

她的生日在11月8日，他已经忘了她的生日。

进去店之后，他们跟着服务员，坐在了靠窗的座位。唐洛欢和厉北辰面对面坐着，距离有点近。

顾悠悠点了不少东西，然后把点餐本给服务员。

厉北辰放下手机，推开包厢，在附近买了一些小零食，让他们掂掂肚子。

二十分钟，服务员把日料放在桌上，牛肉火寿司、瀑布紫暮芝士、牛肉麻婆豆腐烧、赤火焰鱼寿司拼盘，黑芝麻曲奇。

唐洛欢低头在吃牛肉寿司，厉北辰出声间：“要不要点个冰淇淋？”

顾悠悠说：“生理期来了。”

“不了，谢谢。”唐洛挥了挥手，拒绝。

顾子衿咳了一下：“最近感冒不吃。”

“……”

厉北辰刚起身，突然，服务员端来无脸男的爱，礼貌地说：“今天做活动，每桌一份，请慢用。”

唐洛欢吃着无脸男的爱，口腔里瞬间变得凉凉的，连身体也变得凉凉的。

厉北辰低头玩手机，她才敢抬头多看他一眼，心脏扑通通地跳。

吃完晚从日料出来，几个人就直接去了他的家。

2014年11月21日，我的生日在11月8日，他已经忘了我的生日。

2014年11月21日，我考完最后一场，回到教室时，发现同学桌上都有热可可的红茶，我的桌上也有热可可的红茶。他真的好体帖啊！

我今天可开心了，因为哥哥结婚了，失了眠。

祝哥哥和嫂子永远永远幸福快乐，我差点儿流泪了，可能是酒店灯光太强了。

我参加过很多婚礼，最最最深刻的印象是盼着盼着哥哥能娶喜欢的姑娘，为他感觉自豪与骄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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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望冬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