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潭旌在大家的眼里一直是一个乐观积极热爱生活的人,为了乐队整日奔波劳碌的人,因为他是队长,起着带头作用,所有人都可以说放弃,可唯独他不能说放弃,如果他都放弃了,那雪花也就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当初江潭旌要组乐队的时候,整日东奔西走,没有了经济来源,却又不得不交房租,以前的雪花有很多人,但是现在只有五个人,他害怕其他队员也会离开,于是他独自承担了房租的所以费用,街边顶着烈日卖唱,酒吧唱歌…一天到晚奔波劳碌,挣几十块钱。
房租1500,可他每天最多只能挣60块钱,交了200块钱押金,于是他就开始不停的凑啊凑,凑啊凑,用着无数个60块钱凑出了余下的1300块钱的房租,勉强撑起了一个乐队。
林霰汀是个痴迷摇滚的狂热爱好者,这么多年他也深有体会到地下乐队的艰辛,知道这种来之不易的机遇本来就少之又少,也彻切的感受到将江潭旌为队长的无奈:“潭旌,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江潭旌看他的眼睛中尽是血丝,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假装撩头发的一个动作,结束了这番对话:“睡吧,明天还得排练呢。”
那苦涩的笑容的尽头处尽是苦涩。
甘心吗?这怎么会甘心?
北皎的这个出租房年代很久远,有时候还可以听到白色的墙漆混着水泥沙粒掉落而发出的沙沙的声响。
林霰汀也睡不着,他看着不远处床头的专辑光蝶,那是k乐队出的最新专辑。
什么时候雪花乐队也能像k乐队一样呢?
第二天,江潭旌起了个大早,他是队长要起带头作用,等到所有人都起来,江潭旌已经准备收拾地下室的录音室了,这是他们要出版的第二个专辑。
编词,作谱,排练,融合已经准备了很久很久了,吃过饭,本该宁静的后午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林霰汀和江潭旌同大伙一起张罗。
“架子鼓!我的鼓!轻一点轻一点!”周舟着急忙慌,满脸担忧道。
“麦克风,准备一下!”
不知道是谁急道乱转,口中一直喃喃:“支架……支架呢?”
“电源!”“OK!”
“音箱。”“OK!”
“颜子君,不许玩我的吉他!”裴玉道。
周舟搬完鼓,就看到两人打闹,一边扶额一边笑:“你们两个别闹了,还差一个打光灯。”
“在这里!”林霰汀道。
周舟举起手来,五指伸出三根,并对林霰汀附赠了一个wink。
他们今天录制的这首歌,不久前,想过很多名字的都没有合适的,在今天,最终的名字被命名为《Youth》。
等到什么都操持完,录完音已经接近了傍晚,外头的树影接着夕阳透过窗户铺在地板上,随着外头的风而在地面上飘忽不定。
江潭旌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客厅,一脸严肃,所有人面面相觑,但没有一个人说话很认真的等待着发话:
“这首歌我和大家一起参与编辑,历时两个多月,这里面的每一个音符,每一秒的制作,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所以今天,我,作为队长做了一个重大而沉重的决定。”
白日里的喧闹的气氛在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候着他的发言,个个眉头紧锁,大气不敢多喘,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到了江潭旌身上。
“今晚,我们……”
江潭旌刻意的放缓语气,等待着下一秒蓄势待发:“出去庆祝!”
话音刚落下的一瞬间,底下顷刻之间,便已经炸开了锅。
周舟作为最佳氛围组,恨不得把嗓子都喊哑:“江哥,你是我的神!”
紧接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附和。
“队长万岁!”
“谢谢队长!”
江潭旌谦虚的笑了笑,面对他们的马屁这次反而久违的红了脸,他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安静:“周舟,你不是很早就说鼓槌打的不顺手了吗?今天哥给你换了对新的。”
周舟借过新鼓槌的一瞬间,两眼当即就放了光,伴随着一声富有惊叹的国粹:“我草!斑马最新款鼓槌!我自己都没舍得买,江哥,我爱死你了!”
江潭旌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十分抗拒的对他摆了摆手:“哎!可别了!楼上的葬爱家族小公主要是听到你说爱我,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其他人一阵哄笑。
周舟回想起来住他们楼上的葬爱家族小公主,一天到晚喜欢端着一杯速溶奶茶,有着凹凸有型的漂亮发型,温柔可人的面孔,以及前凸后翘又高又瘦的身材,一看就是那种甜美型小姐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型。
直到被周舟看见小公主见义勇为,这层滤镜算是彻底碎掉了,小公主拎着铁锹把人贩子打的直下跪,周舟目睹了全过程,拦都拦不住小公主的动作,但也是彻底怕了小公主,要不是人贩子自己报了警,那小公主恨不得把人打死。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每每想到周舟也就不自觉地背后发凉。也是自从那事之后,他见了小公主就绕道走。
江潭旌手里多出一部正新未拆封的手机,对颜子君道:“子君,你的手机老黑屏给你换了部新的,出门在外嘛,别让家里人担心。”
颜子君一想少言寡语,而今,看着被塞进手里的一部新手机,眼眶都红了一整圈:“队长,这太贵重…我”
“给你的,你拿着就行了,再说了,我们是一个整体。”
紧接着,江潭旌又翻出一个巨大的快递盒子,江潭旌拿着小刀,一点一点的把它拆开,里面的物品逐渐显露出来,是一把贝斯:“霰汀,你的。”
那是一把斑马最新款的贝斯,他抚摸着光滑平整的琴板,绚丽夺目的铬红颜色极为耀眼,却并没有那么高兴。
“我那把贝斯还能弹,把这把退了吧。”
因为这个品牌的乐器少说都要2000打底,着实没必要,林霰汀除了发挥一个贝斯手的作用,有时候在乐队里还掌管着一个节奏吉他的位子。
江潭旌就很得意到:“已经拆封,概不退换,你那把贝斯调音器炫钮坏了,换旋钮还不如直接换把新贝斯。”
林霰汀没说话,连着给裴玉的的礼物也没顾得上看,抱着怀中的新琴却没有丝毫愉悦之意。
等到所有人都收到了礼物,林霰汀突然问:“你的呢?”
江潭旌被他突如其来又没头没尾的一问,人都一怔:“什么?”
林霰汀把刚才的问题说的全面了一点:“你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的礼物,你自己的呢?”
江潭旌像是早有预料似的,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杯冰淇淋,举到他跟前:“大圣代!没你们的份,我今天吃独食都估计有意见!”
江潭旌一边吃,又一边想到了什么似的:“哦对了,冰箱里还有一份冰淇淋,夙十七如果回来的话你们别忘了给他,那是给他准备的。”
其他人确权当听不见。
夙十七是在这个出租房里的“租户”,客厅一个小小的位置有一张床,那是他的位置,但他不玩摇滚,月月付给江潭旌一部分房租,就为有个地方住。
但他很少回来,平时在一家发廊里上班,江潭旌见到过那种发廊,布置通体粉色,里面的人形形色色,打着发廊的名义,干着些不为人知的生意,挣着来路不明的钱财。
夙十七一回来就满身烟酒气并附带着香水味的璇旎,平时黄赌毒全碰,还是个0,吸粉子,瘾也不小,没钱了,就到发廊里住两天,兜里就能多出厚厚的一沓票子。
其他人看不起夙十七,觉得这个人肮脏烂透了,更不理解为什么江潭旌竟然会让他住在这几天。
夙十七回来除了江潭旌就没人理他,他天生长得就一副祸国殃民的女人样,如果是个女人,那一定是个顶顶的美女。
长大后的他化妆,走起路来也左扭右拐的,妩媚又做作。
他住在这里,等到夜深了人静的时候,再从他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化妆品里精准的翻出注射器和粉子。
夙十七的左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数不清的针孔,每扎一次便让他整个人□□,有回打药的时候倒叫江潭旌撞了个正着。
夙十七人正舒服着,江潭旌半夜起夜,放完水后却没回卧室,刚好看到正在办事的夙十七。
江潭旌困意顿时消去大半,对着夙十七没好气道:“几个人,舍得这么大剂量?”
夙十七人在凡间,魂在云端,毒品带来的快感几乎要让他语无伦次:“今天六个呢,江哥,你这个点不去休息吗?”
江潭旌刚醒,一身的床气,带着鼻音坐在了他的身旁,回答了他:“做噩梦。”
江潭旌一伸手指,食指与中指间就已经被递过来了一只细细的大麻,这种大麻用烟盒一根一根装着,比烟要细很多。
火柴划过火柴盒恶磷片,一团火焰由然而生将大麻点燃,缕缕升起的白雾遮尽了他美俊的面容。
“这个劲小,但多了也会有瘾,江哥,以后你也别碰了。”
江潭旌抬起那双阴厉的眸子看向夙十七“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有闲功夫关心起我来了?”
夙十七早习惯江潭旌的脾气,他强笑着却压制不住无尽的苦涩:“我…怕我以后说不了了。”
江潭旌吐出一团白烟,不耐烦的嘶了一声:“要死了?说的真晦气!”
只听夙十七淡淡道:“我得了HIV。”
江潭旌并没有过多的震惊,早晚的事,只是撇了他一眼:“套子一带,眼一闭,谁都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罢,他又吸了一大口大麻,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没有人看到的地方默默的被攥紧。
待到大麻燃尽,江潭旌准备离开时,在暗中却无端被夙十七扼住了手腕:
“江哥,过几天我就搬走了,就是死了也不脏了你的地。”
江潭旌头也不回,冷冷道:“随你。”
“江哥!”夙十七喊了一声。
江潭旌很明显的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甩脱了夙十七的手,带着警示意味:“大半夜的你嚷嚷什么?他们在休息!”
夙十七的眼眶却已经晶莹:“我真的很喜欢你,求你疼我一回吧。”
他就是一个千人压万人c的贱货。
夙十七以为江潭旌又要走,祈求道:“别走!”
“我去拿套子。”
小倪来解释一下小公主的名字由来,因为那个年代比较流行葬爱家族,葬爱家族公主/王子的叫法不是人人都是公主王子的,能称公主的也是有钱有颜的,虽然放到现在有点中二,但前几年很流行,小公主的名字后期如果没有什么必要,可能不取,人名太多了,记又记不住,看又看不懂,出场也不多,所以就叫小公主了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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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自我作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