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
苏靖寒瞧向那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松了口气,还好这什么奇怪力量很靠谱,能把她准确送到宋祁身边。
“姑娘,谢谢了。”
宋祁杀了那几个马贼,转身道:“不用。”
苏靖寒看到她背上的血,想来她刚办事回来,苏靖寒就跟了上去,“你受伤了。”
“无妨。”
“我是医师,可以帮你处理,以此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宋祁的脚步没有停顿,“上一个跟我这么说的姑娘下场不好。”
宋妍书吗,苏靖寒大概确定了她的年龄,她跑到宋祁面前伸出了手,“你查,我没有武功,身上也没有武器毒药,我只是单纯要报答你,我不喜欢欠人。”
宋祁拔剑抵住了她的咽喉,“跟着我,会很惨。”
“我信你,你外表再怎么凶,心里还是保有一丝善良的。”
“出门在外不要随便信人,做好事的……”
苏靖寒立即接了话,“也可能是坏人,我知道,你坦诚我也坦诚,我跟着你,找到河水我就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宋祁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苏靖寒一路都仔细观察周围,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止血的草药。
听见水声,宋祁就快步走过去,坐在岸边石堆上,“可以处理了。”
宋祁拿出了一个小红瓶,“兴许还有一些。”
苏靖寒坐下来扯她的后领,始终未能让伤口完全显露,“你松一下衣带。”
“衣衫已破,可直接撒药。”
“那也得消毒后才能包扎,你不会不知道吧。”
宋祁低头解开了腰带,自己动手将衣服往下扯,前面仍挡得严实,只露出了肩膀。
那伤口有些狰狞,皮肉翻了上来,苏靖寒舔了下干燥的唇,“匕首。”
宋祁把腰间的匕首给了她,“快些。”
苏靖寒深吸了几口气,稳住了心神,对着那些死肉下刀,血液霎时流了下来,她不敢丝毫拖延,连续划了好几刀,然后割下自己衣衫内衬给她擦血,她打开宋祁给的药,里面药粉不多,只一点就没了。
宋祁急促喘息着,苏靖寒急道:“火折子。”
她剪短了自己头发,用火把它烧成灰,将灰烬覆在了伤口上,“你再忍忍,快好了。”
“抬手。”
“我自己来也行。”
“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倔,你不抬手我怎么绑。”
宋祁妥协了,微抬起手,衣服也跟着滑下,苏靖寒用干净的叶子渣先覆盖上去,紧跟着缠上布条,布条较短,只能缠一圈,从另一侧的脖颈到这侧腋下,斜斜绑着。
“你别动,我来。”
苏靖寒从后面给她拉上了衣衫,又绕到她前面给她细致整好衣领,系上腰带。
“药不牢固,你晚上就别动了,我来生火。”
苏靖寒不放心,又回来叮嘱道:“你别站起来,不准偷偷跑掉,我捡个柴火就回来了。”
宋祁示意她往下看,“打开包袱,小弓.弩给我。”
右手抬起来会带动右边的肩膀,宋祁只好左手持弩,瞄准稍远处的枯木,发射出来的是钢珠,威力极大,直接打穿了树枝,侧枝干被她射断了,“可以了,去拖回来。”
苏靖寒目瞪口呆,原先还想着去捡地上的枯枝,这下直接砍树了,她往前走,三步一回头。
“我不跑。”
得到宋祁承诺,苏靖寒这才跑出去,费力拖着树回来,这里没有柴刀,她只能顶着自己的膝盖把树枝折断。
苏靖寒挨着她坐下,这时候宋祁也没法躲,只能随她,“你就这么相信我是个守信的人?”
苏靖寒捅了一下火堆,“啊?”
“方才我说我不会跑,你便毫无顾虑地跑了出去。”
苏靖寒靠近了火堆一些,“直觉,你不会骗人。”
“包袱里有一件披风,拿出来盖。”
苏靖寒展开披风,将两人盖住了,“别躲,刺猬也有收起刺的时候。”
天上忽然绽开了烟花,一发开始,其余的就源源不断跟上,照亮了整个天空,五颜六色的,苏靖寒靠着她仰头观看,“今日是什么节日吗?”
“上元。”
苏靖寒笑了,“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约会的时节,我却跟你在郊外。”
“你有情郎的话可以马上走。”
“我没有。”苏靖寒拉住了另一边的披风,手搭在宋祁的肩上,“你有家人吗?怎么这种时候在外面过节,还背着剑。”
“你不也是。”
“我是流浪的人,无家可归。”
宋祁抬头看着烟花,“我有家人,她在城内。”
“为什么过年也不回去?”
“因为我不想让某些人过年。”
宋祁忽然转头,眼神看得苏靖寒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但她却又更加靠近宋祁,以便取暖。
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宋祁的眼神愈发锐利,好似在威胁苏靖寒。
“嗯……”
长久的沉默。
“我是弱女子,你是病者,共用一件披风,不过分吧。”
“很过分。”
靠,又是追妻,苏靖寒真想问问苍天,现实里从小追妻也就罢了,现在还在追妻,前一个好歹是个小孩,不方便下手,现在这个是成年人,这么近却动不了,这不是憋死她吗?
“收起眼中的**,否则我会让你看不见这世间。”
苏靖寒抬手捂住自己双眼,“你看见什么了?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
“幼稚。”
“我还年轻好吗。”苏靖寒反驳,“今天是新年最后一天,你不进城吗?”
“不急。”
苏靖寒跟着宋祁风餐露宿了三天,宋祁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等肉长结实了就行。
宋祁在城门口就告别离去,给了她一些钱,没有带上苏靖寒的意思,不过醉云轩这么有名,苏靖寒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而且这次还更简单,有爱看宋祁热闹的傅青松在,追媳妇这事分分钟成功。
苏靖寒虽然衣着奇怪,但进入酒楼也没人拦着,前台卖酒的并不是宋祁,她上前道:“我找你们家掌柜,就说我要向你们姑娘提亲。”
前台是个有眼力见的,姑娘成亲这事,掌柜肯定管,于是立刻便去禀报了。
苏靖寒在一楼没等多久,就传回来请她上楼的消息,她抬头望去,傅青松站在三楼,嘴角带着耐人寻味的笑。
从画像到真人,这种感觉很奇妙,尤其是家里还有一个迷你版的小豆丁,更觉得神奇了,苏靖寒上前打了个招呼,“傅掌柜。”
傅青松侧身,手臂支在栏杆上,青葱手指轻轻抵着自己下巴,她一挑眉,便抛出了无限媚意,“你看上了我家老不死的?”
连苏靖寒看到都晃了神,很少有人长相魅惑,同时却又散发着不可侵犯的神圣气息,令人着迷却不会生出非分之想。
看她愣神,傅青松笑了出来,“怎么?现在看上我了?”
苏靖寒敲了下自己额头,鼓起双颊,吐出一口浊气,“准确来说,我看上了你家妹妹。”
“噢?”傅青松玩味地看向她,“我爹娘只生了我一个 。”
“你从小养到大的那个妹妹,宋祁,我喜欢她。”
“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家老不死的?”傅青松上下打量她这奇怪的装扮,看着也不像胡人。
苏靖寒摸了摸自己口袋,囊中羞涩,“我是没钱,但我是她命定的媳妇,不然你算一算,八字也给你。”
“八字可以作假。”
“可我真是她以后的媳妇。”苏靖寒拼命搜刮着说辞,虽然傅青松在宋祁口中很不靠谱,但正经事上应该不至于这么随意接纳一个妹媳,她这口才又跟宋祁不相上下,说也说不过。
怎么办呢?苏靖寒陷入了难题。
“姑娘,回去吧,你是第九十九个失败的。”
鬼话,苏靖寒瞧她一眼,她这懒散的性子,怎么可能将无关紧要的人记在心里,不过人多倒是有可能的,她心下一横,上前两步,“你能不能靠过来一点,我说点私房话。”
“有多私房?”
“阿祁身上的。”
“嗯哼?”傅青松靠近了一点,“说吧。”
“阿祁后腰有一红色的胎记,不太规则,类似枫叶,腰窝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挠一下她会缩一下背,左边肋骨下有个剑痕,是前世致命伤。胸前……”
“嗯……继续吗?”
傅青松笑容荡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继续。”
“胸膛中央有一粒软软的痘,红红的但不流脓,像痣。”
“你是郎中?”傅青松听她说这些词,猜测道。
“是郎中,但是用的药可能跟你们这的不大一样。”
“行了,我知道了。”傅青松招了一个下属过来,叫人安排她的住宿,自己转头去找宋祁。
“把衣服脱了。”
宋祁没想到她一进来就是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你想干什么?”
“前胸有颗痣吗?”
宋祁轻微蹙眉,她也不会注意这个,但傅青松问了,她便拉开衣领,自己摸了一通,“是有一个,怎么了?”
“在正中?”
“是,难道是病?”
“肋骨下有个去不掉的疤?”
“你问这么细致干什么?”宋祁摸了摸自己的衣衫,今天穿的衣服很多层,要想看肋骨,非得脱下两件,再掀起最下层的才行。
“我看看而已。”傅青松把手搭上了她的腰,“你自己脱,只看一点。”
听傅青松保证,宋祁便松开腰带,把衣服连着两层脱下,“一颗痣能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话本里谁家丢失的小姐,没有寻人一说。”
傅青松的手指搭了上去,触摸上疤痕,指尖顺势滑到后腰,触碰她的腰窝,宋祁的腰肌立刻便收缩了,这种触摸甚至算不上是挠痒,只是触碰而已。
“寻亲没有,寻妻倒是有一个。”
“谁?”宋祁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转过身,问道。
别说,这回衣衫不整,她又在那闲适地系衣带,颇有些懒散勾人的意味。
“你自己惹的桃花,自己看去。”
“人在哪?”
“走道尽头的房间。”
房间都准备好了?宋祁含着唇稍微偏了一下头,眼神质问着傅青松,对方只是一副戏谑的表情。
苏靖寒在房间里,用一根火柴棒写着字,两行整整齐齐的,分别是她和宋祁的生辰八字,她拿着纸张正打开门,迎面撞上宋祁,吓得她立刻扶住门框,倒退了两步。
“阿祁。”
宋祁低头看了一眼,“手上拿的什么?”
“不是给你的。”
宋祁移开目光,从自己的锦囊里拿出了一锭银子,“离开这里,不准纠缠她。”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想纠缠的是你。”
苏靖寒天真又直白的话语让宋祁愣住,垂眸看她,那双大眼睛滴溜滴溜的,灵动可爱。
“实不相瞒,我是你未来妻子。”苏靖寒拿捏着腔调,非常有礼貌地行了个礼。
瞧见宋祁脸色越来越不好,苏靖寒暗道不妙,悄悄挪着从门口退出,“嗯……你小心,我一个弱女子……”
她转身拔腿就跑,一边高喊:“青松!救命啊!”
门开得很快,傅青松开了个小缝,侧身站着,露出半个身子来,“你叫我?”
苏靖寒抓住她的手臂,把它抱在自己怀里,将它视为自己的保护屏障,“是啊,叫你青松。”
宋祁缓缓走近,身上萦绕着一股低沉气息,看得苏靖寒心底发毛,“放开。”
“我不。”苏靖寒很硬气地拒绝了,甚至变本加厉地躲到傅青松背后,手还紧抓着她的手臂。
宋祁气笑了,转而跟傅青松说话,“不介意?”
“还行,万一以后真成我妹媳了呢。”
“生辰八字给你。”苏靖寒把自己备好的纸条给了傅青松,“你算一算,我的姻缘可就靠你了。”
傅青松才刚展开,宋祁便将纸条给抢了过去,扫了一眼,“你姓宋?”
能这么熟悉她生辰八字的,只有宋氏。
“阿祁,二次见面,我叫苏靖寒,苏州的苏,靖边的靖,寒冷的寒,我是你以后的妻子。”
“噗哈哈哈——”傅青松很没形象地笑了出来,“你这小媳妇,一边有骨气,一边又怂。”
“我是个弱女子,阿祁武功那么高,万一我被捏死了怎么办。”
“放心,有我在,她不会动手的。”
“有本事,你便和她形影不离。”
“那不行,就你这醋坛子,我非得被你大卸八块不可。”
只一刹那,苏靖寒被宋祁拽到了她身边,嘴巴还被宋祁的手掌捂得严严实实,“你完了。”
“唔唔唔——”苏靖寒努力张开嘴,用牙齿狠狠咬了宋祁的手心一下,“你个闷骚,傲娇,讨厌鬼!”
宋祁的鼻子都皱了起来,她看着自己手心沾的口水,颇为嫌弃。
“你别看了,我给你擦干净。”苏靖寒耸了耸肩,把肩膀侧过去,“你自己搭上来吧。”
宋祁也不客气,手掌在她肩头胡乱抹了一通,“粘人精。”
苏靖寒顿了顿,愣是掉了豆大的眼泪下来,她抓着宋祁的手一顿控诉,“臭阿祁!你以为我愿意啊,莫名其妙回到以前,我爹娘都不在,只有你算亲人,我不找你找谁?谁喜欢冷冰冰的你啊,每次都要我追你,追到最后我反而成小媳妇,不公平!”
宋祁和傅青松两人面面相觑,宋祁心里更是奇怪,怎么听起来自己成了抛弃妻子的负心人,明明她连爱情是什么都没搞懂。
苏靖寒的哭声很小,是刻意压抑着,听着不会烦人,但更显得她自己委屈了。
“要不然……我现在去算一卦?”
“青松你快点,我的终身幸福就在你手上了。”苏靖寒这收放自如的哭戏,她自己都感叹,可以兼职演员了。
“等下。”宋祁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我要看着。”
“看就看,我又没骗人,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
苏靖寒一改前面的说辞,这回把宋祁当作了主语,宣誓她的所有权。
“再哭打晕你。”
苏靖寒缩了缩脖子,远离了宋祁的攻击范围,“说好了,这事要是真的,换你来追我。”
“我拒绝。”
傅青松拿出算筹和龟甲,在桌面上摇出了一列排布规律的铜钱串,上面的指示其余两人看不懂,宋祁只好看着傅青松的眼睛,观察她的神态,避免她偷偷打草稿。
“什么情况?”
“九百年后的人?”
苏靖寒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嗯嗯嗯!青松你太棒了!”
宋祁的表情不大自在,天上忽然掉下来这么大一个媳妇,还是九百年后的人,任谁都不信,“青松,说实话,不要玩闹。”
“我没说笑。”傅青松重新摆了一个阵给她看,“你命犯紫薇,有称帝的可能,但是也因此遭遇坎坷,一生无法平顺,而苏靖寒却是真正的富贵命,一生无忧,平安顺遂,所以你和她在一起是天意结合,只是现在,苏靖寒出现的时机不对。”
“什么时机不对,都是同一个人,同样的性格,有什么不对?”苏靖寒问道。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人。九百年的经历可以让一个人发生很大的改变,现在的阿祁太过锋利,你会害怕,不是吗?”
“那是因为九百年后我跟阿祁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现在她对我那么多防备,我肯定得小心我的小命。”
苏靖寒试图狡辩,她也清楚傅青松说得很有道理,但就是怕宋祁听了会在意,那她这妻就不用追了,不然又出现谢遥那种情况,感情正好时,宋祁来一句——你喜欢九百年后的宋祁,还是现在的宋祁,那她可真就当场去世了。
“九百年,我跟宋家纠缠了九百年?”
“那倒没有,下一世的你,把宋家诛灭了。”
宋祁若有所思,望了傅青松一眼,苏靖寒很快就猜出来她想说什么了,按照宋祁现在的心境,若是宋家早就覆灭,并且傅青松已经去世的情况下,她是不可能独活的,必定会与剑灵同归于尽,随傅青松而去。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到时候跟你说很多私房话。”
“什么事?”
“我要跟你睡一张床,盖一件被子,中间不准放隔板。”
傅青松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瞟,“我错过了什么?”
苏靖寒一个激动,大胆伸手,握住了宋祁骨感十足的手指,“我们成亲两年了,所以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哪里有什么记号我都知道,所以不用害臊,我只是习惯了抱你,一个人睡会睡不着。”
“咳咳咳——”
宋祁的耳尖红得不像样,怎么莫名其妙失去了清白,“你能不能矜持。”
“可以啊,但是睡觉这种事得自己争取,再说了,你这武功也不怕我强行对你做些什么。”
“成交。”
“所以——老不死的,媳妇就这样定了?”
苏靖寒站起身,单手搭在宋祁肩上,“没错青松,以后我就是你妹媳妇,你别嫌弃我,我本职也是个郎中,会看很多病。”
一句妹媳妇,苏靖寒成功把傅青松拉到了己方阵营,这以后办事可方便多了。
傅青松的笑容荡漾开,“这话我喜欢。”
“不准叫那个词。”
“行,听你的。”
晚上苏靖寒很兴奋,早早上了床,还很自觉地睡在靠墙一端,看着屏风后还在梳洗的宋祁,心中的**可是一点不减。
“能不看了吗。”宋祁三两步到了眼前,伸手截断了苏靖寒的视线。
“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苏靖寒没等她回答,接着道:“相当于新婚燕尔,浓情蜜意的时候,我妻子失忆了,不认我这个媳妇,还拒绝和我亲密。”
“所以呢,怪我?”
“所以我憋得慌。”
宋祁躺下了,和她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但很快苏靖寒就自己贴了过来,宋祁扭了一下腰,让自己和她之间又多了点距离。
“就让我亲一下嘛。”苏靖寒趴在宋祁身上撒娇,下巴也搁在她胸口。
“多大人了。”
宋祁侧了头,没有明确拒绝。苏靖寒便放心大胆地掰正她的脸,准确地衔住她的嘴唇,牙齿轻轻咬着,又松开,用舌尖去舔舐。
一吻过后,她在宋祁耳边轻声道:“阿祁啊,你太为难我了。”
宋祁还处在梦中一样,脊背上的酥麻感还没消失,嘴唇上也感觉还有压迫,她抿了一下唇,已经没有任何东西阻挡。
看她痴痴的,不经人事的模样,苏靖寒格外惊喜,难得遇上一个未开窍的宋祁,主导优势在自己这里,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你不懂什么是房事,对吗?”
宋祁眨了一下眼睛,“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外放的人。”
“新时代女性当然不一样。”苏靖寒笑了,这样的宋祁很纯情嘛,她没有继续纠缠,只是安分地躺在她身边,她满意地舔了舔上下嘴唇,“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