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不渝万重山 第5章 惊动山神

5.

两人继续前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眼前的景象渐渐的模糊了，像是林子中起了大雾一般，伴随着一股子奇特的异香，味道并不浓烈，但是却有些令人神魂颠倒。雾气越来越大，甚至都有些看不清前路，敖勋毕竟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四下看看，竟不清楚方向了。接着，眼前出现了一篇猩红的颜色，像是一片血海，笼罩在迷雾之下，四周边的暗沉了起来。

“那红色是什么？”敖勋不禁问前面的肃凝。可是她并不答话，还是继续前行。

“肃凝，你等等我！”敖勋跟了过去，这也才看清楚了那片猩红色，那分明是一望无边的花海，好诡异的颜色，膝盖般高的花丛里，密密丛丛的都是血红色的花。竟然，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凄美。

“这是什么花儿，颜色怎么这么特别？”敖勋看去肃凝，她却站在那里，一语不发，一动不动，背对着他。

敖勋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走过去，唤她的名字。可她还是站在那里没反应。他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转过来她。

肃凝笑着，很温柔的眸子有着一种妩媚，完全不是刚才的冷冷的样子了。她轻轻揽着敖勋的脖子，薄薄的嘴唇W.E.N上他的脸颊，他的鼻尖，他的Z.U.I—C.H.U.N……

有种甜甜的味道，敖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有点晕头转向。不知为何觉得身体有点发软无力，头有点晕，但是发自内心的本能，他也W.E.N着肃凝，紧紧地B.A.O--Z.H.U她，这时才感到两人都已经浑身C.H.I—L.U.O，Y.U—H.U.O—F.E.N—S.H.E.N的Z.H.I—R.E，使得敖勋难以控制，他将她P.U—D.A.0在花丛之中，诡异的猩红映着肃凝妩媚的笑颜，他热烈的S.H.I—F.A.N.G着自己的Y.U—W.A.N.G，最终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缓缓地睁开眼睛，觉得身上有种倦怠。眼前的事物也渐渐清晰，肃凝坐在她旁边，守在篝火旁边，擦拭着她的剑器，上面满是鲜血，把擦拭的粗棉全都染红了，那神情，完全不像是刚刚Y.U.N—Y.U之后的神态。

“你醒了？”她看着他。

“啊……”这一眼，反倒让敖勋窘了，耳朵都红了起来。不仅让他想到刚才的那C.H.A.N—M.I.A.N情景。

“怪我了，进入红花谷之前忘了告诉你，”

“什么？”

“那毒瘴之气实在厉害，进入之后，不要讲话，瘴气会随着生灵的气息进入体内，尽管不会送命，但是会让人产生幻觉，迷醉于此地，沉沉睡去，最终在美好的幻想中，慢慢睡死过去。”肃凝看着他，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这下敖勋全都明白了，原来那不过是……想到这，心里一阵窘迫，但是还是尽力掩饰住了。

“啊，你带我出来的？”

“嗯，再毒的红花，也不过是山草弱枝，也就只能用瘴气害人罢了，我的剑辟出一条路，把那些孽障捻入泥土，带你出来了，天也黑了，所以就休憩一下啦。”

敖勋点点头，也完全清醒了，看来那剑上的“鲜血”应该就是劈砍红花所留下的汁液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喝了几口清冷的泉水，才道了句多谢。虽说，现在眼前的她，比起幻想中的，还是那个冷冷的人，但是敖勋却感觉，其实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她。虽然古板，却有股子清高，越是高处不胜寒，越让人有征服Y.U。

第二日清晨，二人继续向林子深处前行。到了河边，停了下来。

“看见对面的山了吗？”肃凝指着。那里山虽不高，却云雾缭绕，“山上的洞里便是清河仙草的生长之地，这座山很奇特：四周都是服满光滑青苔的绝壁，而山顶却是个天洞，可以聚集充足的阳光，形状有点像是农家房舍的烟囱，而清河仙草就长在那阳气最旺盛之处，也正因如此，它们才集天地之灵气，能补生灵的阳气，甚至可以为死患续命。”敖勋看去那山，的确形态不凡，有点仙境般的感觉，想不到菩提老祖留下在凡间的神物，还真是不一般。难怪值得蜀山门派世世代代的守护着。

“不过，要过那座山，首先，得先跨过这条河。”

“这有何难？”敖勋笑了笑，仙气一吐，身体开始发出银色耀眼的光芒，在光芒中，他的身体开始不断地变化，最终傲然挺立，化成一条百尺长的雄壮银鳞白龙，深褐色的龙睛，银色的须发，锋利的龙爪。

这一幕，看着肃凝震撼到了，虽说做天师的，龙族自然是见过的，但是亲眼看到真正龙族血统的真身幻化，这还算是第一次，不得不承认，她被敖勋震撼到了。银龙轻轻伏下身子，看着她，肃凝立刻便明白了，健步跳上龙背，紧紧抓住龙颈须发。

“我们到山顶上去！”

银龙昂首，对着天空长啸一声，腾空而起，飞入云端。那景象如同一幅画卷，少女青丝飘逸，白衣飞绫，伏在银龙的背上，在云中时隐时现。冲上云霄的感觉，令肃凝内心泛起一阵隐隐的激动和兴奋，对于凡人来说，就算是仙术了得，但是能做到腾云驾雾，毕竟还是凤毛麟角，天很大，大的超出人的想象，在她看来是惊奇的世界，可能对于敖勋来说，却是与生俱来的。每个人在年少时，都少都会有点冲破现实，去看到天外风景的心情，肃凝，一个在道家生活了十几年，循规蹈矩惯了的女孩子，自然也有这种心情。

到达了山顶，肃凝下来了，回身看着，一览众山小原来就这种感觉。那些江河，树林都被埋在云雾中，她兴奋之余，内心不禁感叹，以前同师父来过一次绝境，他们翻山越河，虽说凌云步也是飞奔疾走，好不潇洒，但是毕竟攀上光滑的苔藓山壁，还是要费一番工夫的，对于凡人来说看似艰难的事情，龙族却只需要动动身子就能做到，生灵万物虽说是平等的，却不得不承认，生灵也是有等级的，难以逾越。

“看什么呢？”他恢复了人形，走了过来。

“没什么……”肃凝收起了那些感慨，心想还是先取草药要紧。“跟我来，”说着带着敖勋走到山顶的入口，往下俯视，“这次我可要先说清楚，免得你又出状况。首先，我们的太祖师龙泽道长，当年为了保护这仙草，特地向天神请了一道法力，来加持这山洞，形成结界，任何生灵，无论人神，若没有开启结界而误闯，便会灰飞烟灭。所以稍后你跟在我后面，我来开启结界。”

“好。”敖勋认真的看着她，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倒不是觉得有多种重要，南征北战这些年，什么厉害的法器没见过了，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肃凝那副认真的样子，觉得有点古板有点可爱。

“另外，这清河仙草和这山神是共生关系，所以，取草药要连根拔起，减少痛感，才不会惊醒山神。”

“痛感？”

“你有所不知道，这清河仙草并非一般俗物，他与山神连为一体，摘取就如同切皮割肉一般，自然会有痛感。”

“多年来你们门派为了取这草药，也是牺牲不小的。”

这倒是真的，历代弟子，翻山越河来次提炼草药，死伤是在所难免的，毕竟凡人的能力有限。对抗自然就已经是一种巨大的挑战了。只不过肃凝并不愿意提及那些。

“好了，你跟我后……”话还没说完，敖勋就拉住她一把跳入洞里。

她借着阳光看着他的样子，那张脸的弧度实在太好看了，浓浓的眉毛，明亮的眼睛。但是很快又回过神来，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慢一点，下面就是结界了。”

敖勋自然是看不到什么结界的，只有设计埋伏的人才会知道机关所在，肃凝拔出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忽然半空中出现了一层膜状的结界，那血夜落在上面，慢慢的划开，7.8滴下去，整层膜竟然有些微微泛淡红色，借着划开了一个小缺口，结界打开了。

敖勋带着肃凝，冲过结界，平稳落在洞底。他松开了她，她立刻触电般站开。

“很神奇，原来蜀山弟子的血才是开启结界的方法。”

“并非所有弟子，只有历代的掌门，和掌事弟子才可以。”

说着，肃凝拿着匕首，轻轻伏在地上。敖勋也顺势看去，那景象太奇妙了，在阳光覆盖的地方，一片片碧绿色的，形状如兰草一般的植物，叶子表面有着一层淡淡的霜一样的白膜，反射着隐隐的光，不像是凡间的事物。那边是清河仙草了。他们像是随着风吹动一半，有着轻微的摆动，如同人的呼吸吞吐之势，实在是太神奇了。

“这仙草如同生灵一般，有着灵性，最佳疗效，便是切取下来的那一瞬间，趁着他还‘活着’马上服用，待他渐渐死透了，在带回去研磨成粉，效力就差多了。若不然如此，师父也不可能让我带你来绝境。”

肃凝慢慢蹲下，看准了一株水嫩的仙草，正是刚刚出芽的鲜嫩，她紧紧盯着，缓缓拿着匕首，划过去，正要去切取，因为全神贯注，全然没有注意旁边的一株老草依然悄悄从她身后攀上了她的肩膀，就在肃凝快刀提起只时，那株老草飞速的C.H.A.N—Z.H.U了她的勃颈，死死地勒紧，肃凝手中的刀掉了，想要挣扎开。这草是活的，血脉相连，有着灵性。

眼看肃凝挣扎不开，脖子上越来越紧，敖勋不假思索的冲过去，腰间抽出软剑劈下去，动作快到来不及多想。那株老草瞬间被割断，白色的汁液四溅，似乎还有隐隐哀嚎声。

“糟了！”肃凝心想不妙，敖勋扶起她，这一砍不要紧，却惊动了山神，那哀嚎定时来自山神。瞬间，只觉得整个山洞地动山摇，还不断地有土石坠落下来，有些地面开始出现裂缝，肃凝眼疾手快，捡起匕首，飞速奔过去，利索的切断了那株嫩草。可是地下却裂开，肃凝失去平衡，跌入地洞，手中还死死的抓着草不放，敖勋过去拉住她，可是地面晃动太厉害了，最终，他同肃凝一起，深深的坠入了地穴里。

也不知道跌入了多深，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身体重重摔在地上，肃凝头撞的有点蒙，周围还在摇晃，她感觉到，敖勋整个人罩在她身上，护住她，那些跌落的老树根和碎石，都沉沉的砸在他身上。她心里不禁一阵担心，但是很快又打消了，担心，她为什么要担心那个家伙？！

过了一阵子，终于恢复了平静。敖勋浑身渐渐散发银色光芒，那些坠落身边的残土都漂浮了起来，最后向周围划开，敖勋手指一点，几团火焰四散开来，浮在空中，照亮了周围的环境，肃凝眼前有了丝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