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风［画江湖之不良人］ 第20章 心意契约

——两年后

[小方：这天杀的论文我终于写完啦！请放肆的恭喜我！@全体成员]

薛乔的心思都在瑞香上，她好不容易腾出只手，道：“闺女，把铲子递给我一下。”

[雪花：辛苦了，终于可以放松放松啦。]

她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好一会儿，没等来回应，她踢了姬如雪的凳子一脚，“发什么呢？这么起劲。”

“是小方，她在说群里自己的论文写完了。”口说无凭，姬如雪把手机递道薛乔面前，“你看。”

正好此时，小方又来了条消息。

[小方：我要把我家哥哥前段时间播的剧都补回来！]

叶子也在youny三剑客的微信群里回复：

[叶子：恭喜方沁同学的大学生活即将圆满画好句号！（撒花撒花！）]

[小方：谢谢叶子哥，不过......我觉得还不算圆满。]

[叶子：哦？还差什么吗？]

[小方：我想去喝酒，其实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酒吧，我们去喝酒吧，我想去见识见识。]

[叶子：店长您意下如何？@雪花]

薛乔看着姬如雪再屏幕上停顿的手指，疑惑，“叶子问你呢，你怎么不回？”

姬如雪抿着嘴干笑，贼兮兮的看向薛乔，“妈~，我能去吗？”

“薛女士~~”

薛乔目光上移，露出个白眼，“别看我，人家又不是问我。”

“妈~~，我保证不喝醉，不闹事，真的！”说着，姬如雪捏着指头做出发誓的样子。

话说像姬如雪这般年纪的人，和朋友喝个酒这种事情原不用特意请示家长，但在她大学毕业的时候和室友去喝酒，最后赖在KTV门口不走，后面还是室友借了个推车把她推回家的。

薛乔当时都生出了不想要她的想法了。

那次之后，薛乔就明白了这小孩儿的酒品不好，对她喝酒这块就管得紧了些。

薛乔起身拿来小铲子，继续给花松土。

[小方：去嘛去嘛，雪儿姐和我们一起去嘛。]

姬如雪：“我......”

坐下时她掠了一眼姬如雪，表情惨兮兮的，看着怪可怜的。

薛乔：“去吧，别喝多啊，马上过年了街上人流量大，你得看着点两个小朋友，别让他们惹出什么乱子知道吗？”

“yes！”姬如雪凑过去亲了妈妈一口，“薛女士最好了！”

薛乔：“哎呀！快...快滚！”

[雪花：可以，那就这个周末？]

[小方：同意！]

[叶子：好的。]

酒吧里面的音乐声在周身起起伏伏，暗红的灯光在姬如雪的头顶上交错相织，她拎着方沁的领子，“别光看了，我们定的卡座在二楼。”

小方：“原来酒吧长这样。”

昏暗的光线，斑斓的彩灯，还有喧嚣可及的人声。

叶子撞了撞她的肩膀，“怎么样，这下圆满了吧。”

红酒、啤酒，还有一些方沁叫不出名字的酒，她看着面前桌上的这一排酒水，“你们今晚是不打算让我回去了吗？”

“来都来了，权当体验喽，”姬如雪拿来开瓶器和三个杯子，“实在回不去就去我家睡。”

方沁歪着头叹息，眉眼间却是舒展的高兴，“好吧。”

第一杯，刚吞入口中，方沁的眉头便拧了起来，“不是！......这酒。”

一旁姬如雪和叶子“噗呲”笑出了声，从她喝酒的状态酒能看出她是个新人。

不然，哪有像喝水似的一口闷的。

“怎么样，现在还觉得好玩吗？”姬如雪边说边给她又添了一杯。

“尝尝这个，这个味道没那么苦。”

看着蓝蓝的，就像一杯泡了色素的水，应该和气泡水差不多吧，方沁想。

她吸取了刚才的经验，这回谨慎的只抿了一小口。

叶子：“怎么样？”

味道确实没刚才那么苦，回味同啤酒有些像。

小方：“这个还行，这个适合我。”

时间就在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中溜走了。

李星云：“你先喝，我出去打个电话。”

祝斌：“谁这么不懂事，打扰咱哥俩叙旧。”

“我妈！ ”李星云白了他一眼。

祝斌：“哦，那快去吧，早点回来啊，别想着逃酒！”

李星云：“知道了。”

下楼的门是个旋转的样式，这喝了酒又跟着这门转半圈，的确有些晕人。

“为什么不管在哪，女厕所的人总是那么多！”姬如雪吐槽着，她不得不从二楼下到一楼，去碰碰一楼女厕所的运气。

酒吧太嘈杂了，站在包间外李星云也还是听不见电话里关蕾在说什么。

所以他干脆出去，去酒吧外面。

姬如雪甩着手上的水从厕所出来，她一脸轻松。

大概是受酒精的影响，让人总会产生一些固执又自信的想法，就像眼前这个拥挤的缝隙，明明看着就知道过不去。

但姬如雪就是不愿意等待一秒，她直愣愣的就往夹缝里面的走，自信的以为可以和来人肩袖的错开。

但事实却是...别人被她这一下撞歪了。

李星云顾不上谁先动的手，他轻声细语地说了句‘抱歉’，然后继续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语气平静，背影从容。

姬如雪：“李星云？”

她好像......看见了李星云。

姬如雪微张着嘴，虽然那双深邃的眸子仍然带着些许冷清，可整个人霎时柔和了下来。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个人...是李星云吗？”

她的心突然拱起许多复杂的情绪，但不难过，因为自从在球馆听陶然说李星云去了外地工作，她就没想过还能和他再见。

可刚才那个人是短发，到底是不是李星云呢？她在原地踌躇的想。

下一秒。

人竟然冲了出去。

“拜托，至少让我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他。”她对自己说。

这条走道光线不太好，两侧的包间都是此起彼伏的歌声，有婉转的，也有鬼哭狼嚎的。

姬如雪跑了几步，被歌声吵得烦了，她拉开出去的门，想都没想就喊了声：“李星云？”

然后眼前一黑，与门外刚好进来的人撞在了一处。

她不知道是谁，刚想退开道歉，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个人拉着进了个空包间。

房间里很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额头上不断的有鼻息撒落。

这个人比她高至少半个头。

“你谁啊？！”他握得很紧根本挣不开，姬如雪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求救，“——流氓！”

“救、唔唔唔唔唔唔”那个人捂住了她的嘴，让她的求救变成了沉闷的哼。

“不确定是谁就追出来，姬如雪，你到底有没有安全意识？”按着她的这个人道。

姬如雪脑子一空，这声音不就是：“李星云？”

他往后退了些，摁下墙上灯的开关。

刺眼的光让姬如雪无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她看见了李星云。

姬如雪：“你......”

李星云轻嘲一笑，“怎么，两年不见，不认识了？”

姬如雪：“没，真的是你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李星云：“你觉得呢？”

“我猜不到，”姬如雪摇了两下头，“虽然是短发但我刚一直觉得很像你，所以就想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你。”

她的话音未落，李星云便突然爆出一阵笑，连看向姬如雪的眼神也多了些嘲讽，“所以呢？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姬如雪：“不知道，但就是很想这么干。”

李星云不忿的‘啧’了一声，把她扯过来，放到了桌上抵着，“不是说交集就到这了吗，你怎么失信了。”

李星云站在她的腿间，双手撑在她腿两侧的桌上，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冷。

姬如雪：“我不知道...... ”

李星云：“除了这句话你不会说别的了吗。”

她直挺挺地坐着，眼光呆滞不动，脸色有些红，“我只是想看看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开心一点。”

“关心我吗？你凭什么关心我？”李星云仰着头嗤笑，“拜你所赐，我这两年过得一点也不好。”

“而且看见你这副样子，只会更不开心。”

姬如雪：“对不起。”

“可是我们不可能......”

她咽了咽泪意，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平静，“......我没有腺体，你的易感期我帮不了你，我只能看着你痛苦。我不想你痛苦。”

她不知道的是，不管如何压制自己的声音落在李星云在耳中都像是哭诉。

李星云；“其实，你早就喜欢我了对不对？”

姬如雪噙着眼泪，委屈地‘嗯’了一声。

李星云：“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崇水巷子第二次碰见那晚，你走在前面的时候，映在路灯里的背影太落寞了。”

“你不开心，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心里也闷闷地堵。”

姬如雪早早就感觉到了李星云的目光，但她不敢抬起视线，只是有些慌张地抿了抿唇。

李星云沉沉的舒了口气，弥漫在心口这么些岁月的乌云终于散去，得以解脱。

“那现在呢，”他梗咽着问，“还喜欢吗？”

“还喜欢我吗？”

他的目光还在她身上，一刻也不曾偏开。

姬如雪装不下去了，她“嗯”了一声，抬起视线，想到什么说什么，“现在好像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反复提醒自己你是alpha，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我能怎么办。”

李星云抬起手，下意识的捏了一下她的耳朵。

“耳朵上的压痕......好像更重了。”

他凑过去的时候，姬如雪在心里颤了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闭上了眼睛，然后连睫毛也跟着颤。

“......”

李星云松了手，后退了两步，“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吻你吧？”

“我！”姬如雪确实是这样想的。

“两年不见，你怎么变傻了？还是说......醉了？”

姬如雪哑声开口：“因为我想你了。”

李星云的回答如同闲聊般平淡，“这又是什么吊着我的招数。”

“不是招数。”

他目光一沉，“可惜我现在变得难追了。”

“那你愿意让我追一下吗。”姬如雪道。

“别了吧，要是你哪天新鲜劲过了反悔了，我怎么办？”

“我可以保证的。”

李星云垂下视线，看向她，“我现在只信白纸黑字，盖手印的那种。”

小方抱着叶子的手臂道：“雪儿姐这怎么还不回来。”

“不知道，”叶子搀着人下楼梯，“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下去找找，顺便一起回去。”

祝斌从包间气冲冲的出来，“李星云这狗，电话也不接，竟然真的逃酒了！”

“狗东西，别等我逮到你。”

“契约生效，”姬如雪拿头一下一下的撞着李星云的臂膀，撞一下，说一个字。“这、次、我、绝、不、反、悔。”

李星云把她揽过来，免得她又乱动，“知道了，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叶子/小方/祝斌：“——我靠！”

叶子/小方：“那个搂着雪儿姐的男人是谁？”

祝斌：“那个抱着李星云的女人是谁？”

三个人不约而同，朝他们那里跑。

叶子/小方“——流氓！你赶紧放开我们店长”

祝斌：“赶紧放开我朋友！”

“......你们怎么，”现在的场面不能用社死来形容，李星云只能举起自己的双手，证明是姬如雪自己主动的......

一辆车，五个人，透漏着太多的尴尬。

“所以她就是你和我说的那个白月光？完了人现在和你说要再续前缘，要追你？”

叶子/小方：！！！

祝斌还是有些不敢信，他看了靠着李星云肩膀睡得迷糊的姬如雪。

李星云点了下头。

祝斌：“她什么眼神啊怎么会喜欢你这只狗。”

叶子：“也就是话说店长早就喜欢你了，只是自己死不承认？”

李星云有些累得无语，又点了下头。

小方和叶子两人面面相觑，巧合的咽了下口水，“等雪儿姐酒醒了，我们会不会被灭口啊？”

司机：“你们这群人真有意思。”

“我们先送你俩回去吧，这个点不好打车。”李星云对叶子和小方说。

叶子：“谢谢。”

小方顿了一秒，也跟着说谢谢。

下了两个人之后，车内感觉没那么拥挤和闷热了。

但刚刚因为尴尬车内还算得上安静，而现在姬如雪这会儿突然像个话唠的小孩，在李星云旁边哼哼唧唧，一个顶叶子和小方两个吵。

祝斌捏了捏太阳穴，“她这是喝了多少，不会是你趁我们刚都不在灌人姑娘酒了吧。”

李星云：“我舍得吗。”

祝斌：“舍不得还让人姑娘倒追你，骚男！”

“还有一会儿就到了。”李星云偏头对她轻声安抚。

“李星云......”

“什么？”李星云靠过去，沉声探究。

后座只有路灯照进来的微光，李星云看不清她的口齿，只听见姬如雪软乎乎的嘟囔了一句什么。

翕然，李星云听清了，他下意识地去看祝斌。

姬如雪说的是，“对不起。”

她抓在他拇指上的手很用力，李星云不免生出些情绪。

“你真厉害，”酒热把她的皮肤微微熏红，李星云忍不住上手捏怀里这团粉嫩的雪媚娘，但被祝斌的咳嗽打断了。

祝斌睥了他一眼，“这还没成呢，李狗你注意点。”

她的脸颊很烫，他的手指也是。

李星云悬在半空的手还没收回来时，瘫在身旁的人突然挣起来。

“你......醒了！”李星云有些被抓包的心虚。

姬如雪眯着眼睛，大声道：“......我快憋不住了。”

李星云和祝斌愣了愣。

下一秒，他们噗呲笑出了声。

“师傅，麻烦再开快一点。”李星云道。

司机：“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