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风［画江湖之不良人］ 第12章 燎原

“雪儿在吗？”傅新四处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小方：“店长不在。”

叶子接着小方的话继续说，“雪儿姐有事回家了，还没回来呢，你有什么话可以先和我说，一会儿我转告她。”

“算了，”傅新收回笑容，“别和她说我来过。”

叶子：“好的。”

之前姬如雪给他们提过一嘴她和傅新分手的事，虽然她避开了原因，但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当时分开是有些不太愉快。

不过这是他人的私事他们也不好多问，即便两个店员见了傅新也是淡淡的，没话说。

李星云提着一个电脑包走进来，迎面撞上了傅新。

傅新：“李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说之前李星云和姬如雪一起出现餐厅是意外，那么今日，傅新咬死的认为在这再次遇到他绝非偶然。

李星云因为那日餐厅一事，对傅新添了大半的厌恶之心。他们本来就是因为工作关系才有所交涉，要真说起来双方其实没什么交集，如今更是连那零星的一点关系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神色冷淡，似乎并没有在意身旁的人在说什么，只是目标清晰地对吧台的叶子说，“一杯冰美式，外带，谢谢。”

叶子：“好的，请稍等。”

傅新对其中的事情生出疑心，他尴尬的笑了一下，又折回去，“李总，我觉得你对我有误会，不如咱们坐下来聊一聊。”

“不必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李星云睨了他一眼，语气听着很冷，“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谈，麻烦联系我的秘书预约时间。”

一人制作，一人打包，所以小方很自然的拿过他的美式，放进打包袋，“您的咖啡请拿好。”

“谢谢，”李星云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小方，又道，“这是给你们店长的，治扭伤很有效果，我想她会需要的。”

“扭伤？”小方顿了顿，“她今天早上来店里的时候明明好好的。”

李星云看了眼那袋子，没有解释，“麻烦你帮我转交吧，我先走了。”

李星云走后，傅新也后脚跟着离开了，youny又只剩叶子和小方二人面面相觑。

好奇心就是最大的诱饵，一个一个的男生接踵而来，他们此刻一致认为姬如雪觉得是个很有故事的女生。

小方：“你觉没觉得最近我们店长的桃花很好？刚分一个，又来一个。”

叶子看了眼现在店内就坐的客人。

有些在低头看手机，会时不时汲一口咖啡，有些和同伴说说笑笑的，这“桃花”二字实在无从考究。

叶子看小方的立场坚定，不得不在重新打量了一遍，“没有啊。”

他转念推测，道，“你是不是最近课业压力太大了？”

“不是，你好好想想刚刚那个客人。”小方指了指门外，“像不像上次那个二十块？”

叶子：“二十块？什么二十块。”

“长发、美式、”他一点点慢慢复盘，毕竟一天见到了人不低于百十个。

小方满脸期待，“想起来了？”

叶子：“等等！刚刚那个好像就是当初来找店长的那个断臂男生。”

小方：“对，就是那个二十块。”

“难道是他们之前的事情还没说开，所以又来了？ ”叶子大胆猜测。

“我看不像，”小方在店里找了一圈，接着说，“他刚才那样很明显就是路过，不过这个袋子很可疑。”

叶子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过了几秒后，又继续敲敲打打，把今天的点单的小票核对清楚。

叶子：“不会吧。”

叶子就这小方的分析又想了一秒，又好像确实如此。

小方回忆，细数着，“而且他一周会来个两三次。”

“每次来都是点一杯咖啡，然后坐在门口的第二张桌子，不说话就安静处理工作，没碰到店长也不问一句去哪了，确实不像有急事找来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作为omega，直觉告诉叶子此时觉得没怎么简单，“我觉得这就是最可疑的一点。”

“小方，”叶子突然表情严肃，一把拍在小方的肩膀上并带入自己的假设，“要是有男生用着这种方式追求你，你会答应吗？”

“这也算追求？”小方翻了个白眼，顺便把叶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掉，“那你还不如说他是单纯来喝咖啡的。”

叶子：“所以我说可疑啊！”

人都是不足的，所谓完美，那都是话本子里的戏文。

叶子啧啧惋惜，“你说他给你小费的时候那么帅，怎么追求喜欢的人就这么畏畏缩缩的。”

小方：“难道是，害？羞？”

今天的天分外的闷热，大清早艳阳高照，下午也是一样的日头高挂，明明才四月，穿透云层的阳光却惹了一身夏的味道，蒸得人生生闷出一身汗来。

“以后花店的工作就别做了，太危险了，我一个人工作可以养你的。”姬如雪道。

薛乔下午的时候不小心从花店的爬梯上摔了一跤，姬如雪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不过好在没什么大事，错位的骨头已经接回去了，只需静养一段时间。

薛乔：“这次就是意外，那个梯子的螺丝松动了所以我才摔倒了。”

“伤了就是伤了，你不知道我刚在电话里差点吓死了。”她拧了把帕子，帮薛乔额头和手心的汗，“在伤好之前，剥夺你出门的权利。”

薛乔用玩笑的口吻安慰女儿，“你是不是太专治了点。”

“反正你已经被我挂在朋友圈了，我决定把你示众三天，这是对你粗心的惩罚。”她威胁道，“您最好别逞强，隔壁的张叔也是我的眼线，我叫他盯着你。”

张平，一个空巢老人，腿前些年伤了后来好了走路也有些跛脚，靠着政府方抚恤金过日子，人挺热心的，就住在她们隔壁院子。

薛乔：“好吧，都听小孩的。”

姬如雪：“这还差不多。”

她把人照顾睡下了，便去菜市场买点炖汤的菜品。

包扎固定，缴费拿药，买菜做饭等一通忙活下来姬如雪再看时间时已经下午六点了。

现在去店里也没啥意义了，她干脆掏出手机在群名名为——“youny三支花”的聊天群里慰问道：

[今日辛苦你们了，最近几天youny都早两个小时关门，我今天不去过去了，你们收拾完早点下班吧 @全体成员。]

[小方同学：雪儿姐，我们才看到你的朋友圈，阿姨的腿没事吧？]

[姬如雪：没事，别担心。]

[叶子：“放心雪儿姐，店里有我们呢！”]

该安顿的安顿，该收拾的收拾，姬如雪的身上差不多也湿完了。

她冲了个澡出来，夕阳刚好落满窗。

土温已经不烫手了，暗香浮动，正是黄昏。

她拧开小花棚下水龙头，掐着管子的口子，替薛乔浇着满院子的花。

她对这些东西本是不关心的，但如果不这么干，被那个爱花如命的人得知了之后，明天指不定怎么想法子下床呢。

以姬如雪的性子要是收到了袋子的东西，应该会回消息的，但李星云看这空白的聊天屏幕……

显然，他的设想被推翻了。

他没忍住，冒昧地给她去了个电话。

“喂？”姬如雪的鼻音听着有些黏腻，还裹着浓浓的睡意。

李星云：“我看你的朋友圈的说阿姨受伤了，还好吗？”

“没事，”姬如雪的眼睛半闭着的，乌黑的眼睫被虚汗凝结, 乱七八糟覆盖在憔悴的眼帘下，整体形成了一道疲惫的弧度。

她又说：“......有事吗？”

都是有分寸的人，有些东西，说得太清楚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李星云：“没事，你快休息吧。”

姬如雪：“嗯。”

得了默许，姬如雪松了口气，松了手机，意识渐渐沉入梦里。

李星云等待了几秒，见姬如雪还没有挂掉电话，又轻轻问，“......怎么了？”

姬如雪静静地睡着了，轻缓的呼吸通过手机传到李星云这头。

李星云：“累得睡着了吗 ......”

他不忍心吵醒她，也舍不得挂掉。

他找来耳机，把通话的音量略调大了一些，让那头的鼻息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

睡梦中的姬如雪的呼吸很轻，偶尔还会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梦呓。

李星云忍不住笑出声。

她说的是。

妈妈......听话......

李星云闭上眼睛，听着那近在咫尺的鼻息，清润、狭长，仿佛就像他们此时......离得很近。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在自己的脸上拂开。

那么个张扬的性子睡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呢，李星云忍不住想。

越想越被杂乱躁动的心跳震得睡不着，李星云在床上颤了一下。

“靠！”李星云不可思议的愣了一会儿，“有毒吧。”

他捏着被角平复呼吸。

可惜没用，最后他不得不摘了只耳机，平复。

可是惹了火星的原，在被燎尽之前怎么会熄得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