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但打架都是池以在做,江晚只是被带着比划两下。
随性的行动方式,漫不经心的低笑。
他一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竟还能低头看她低声交流。
“看入迷了?”
江晚摇头,“在想你说要怎么追我。”
池以的动作停滞在半空,很快又恢复,抬手握住那人袭来的拳头,用力握紧。
骨节“咔咔”作响,那人一阵哀嚎。
他抬脚一踹,那人应声倒地,他才像是刚想起来刚刚的话,随口一问,
“有答案了?”
江晚应了一声。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这句话说完,池以下手越来越狠,大有一副对方要是敢再站起来,直接弄残的意思。
他们都捂着伤口往后退,东倒西歪的在地上躺着。
刚刚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江晚感觉到池以的靠近。
她往旁边挪了点,被腰间的手给挡住。
她蹙眉埋怨,“你抱得有点儿太紧了……”
“是么?”池以笑笑,“没注意。”
他说完,覆在江晚腰间的手指轻点了几下。轻快的节拍,里面掺着的愉悦不假。
江晚很怀疑话语的真实性。
她疑惑抬眸,果不其然对上他含笑的眸,腰间指尖轻点的节拍变快了许多,有点儿像小狗在摇尾巴。
这个念头闪过,江晚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回轮到池以疑惑,“你笑什么?”
他不问还好,越问江晚脑海里就不停浮现他要是有尾巴,一直不停摇的画面。
滑稽的样子,让她止不住的笑。
池以拿她没办法,只能帮她拍背顺气。
“慢点,小心呛到。”
刚说完,江晚就忍不住咳了两声。
“笨。”
池以嘴上嫌弃,但动作上却是在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这样肆无忌惮被人宠着的笑,江晚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最近一次,还是妈妈研讨会回来送给她礼物……
她渐渐平复心情,低声说了句,“谢谢。”
然后就看到池以眸里,极为迅速的占满了疑惑。
她刚要开口讲,就被贺云枫谩骂的声音给打断,“你们干嘛呢?”
“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还在这站着!你就跟一个男的搂搂抱抱?”
“你现在立马给我过来!不然,你爸那边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
江晚语气淡漠,“你……”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感觉眼前一暗。
池以蒙住了她的眼睛。
江晚下意识伸手去扯,只是刚碰到他的手就被反握住,“不准理他。”
“为什么?”
她看不到他,有点不习惯。
“因为我霸道吧。”
他轻笑一声,在江晚看不到的时候,他掀开了帽衫。
酒吧的灯光恰到好处的亮起,灯光落在池以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恰到好处为他染上了冰冷的寒意。
池以居高临下地看着面露震惊的贺云枫。
贺云枫怎么也没想到一直护着江晚的,会是刚刚被池家找回来的二公子。
顶级豪门都有自己的圈子,是他们这个层面接触不到的,二公子被找回的事,他还是扒人托关系才进入一场私密宴会。
当时他想接近的那位大佬正跟池家人闲聊,也是在那时,他看到了池老爷子身边的池以。
后经大佬介绍,这才知道池以最近才被找回,已经被带着出席了很多晚宴,为的就是让上面的人都熟悉池以。
当时他还想着有机会套套近乎……现在,他一想到刚刚的出言不逊,手心里不住地冒冷汗。
“池总……”上火导致他喉咙干涩,声音都哑了几分。
江晚没听清,但池以看贺云枫说话的嘴型,已经知道对方知晓了他的身份。
正想着怎么警告贺云枫不要说出来,江晚先发了问,“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可能,是被我的霸道吓到了,他不敢说什么。”
前半句池以垂眸,神色温柔,后半句黑眸看着贺云枫,眼里尽是警告,神色冰冷。
贺云枫读懂意思后,紧着用动作表示他绝不多嘴,面露讨好之意。
池以收回目光,不予理会。
江晚没有看到这些,以为池以在开玩笑,伸手去挪开他捂住眼睛的手。
纹丝不动。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些埋怨,“别闹了,我和他讲清楚,然后我们就走。”
“这里乌烟瘴气的我很不喜欢。”
池以愣了一下,手被趁机挪开,只不过在她看到之前,他又戴上了卫衣帽子。
“你不喜欢这里?”
他声音闷闷的,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江晚适应了灯光后,看到池以低着头,卫衣被折出两个棱角,像极了垂下耳朵的大金毛。
她努力忍笑,“重点是这个吗?不应该是前半句?”
大狗狗摇摇头。
“他已经被我吓到不敢说话了,你跟他讲也是没用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架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外带,“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我看看改造一下……”
江晚起初听得心不在焉,后见到贺云枫真的没有什么动作也懒得跟他废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池以聊着。
到最后怎么被池以送回家的也记不清了。
只记得一路上他一直说要改造什么问了她好多意见,她起初还劝他要脚踏实地,他们是学生又不是资本家,后来他又说畅想未来,努力奋斗有目标什么的。
稀里糊涂的,她就跟着一起畅想了一下开戏曲团的想法。
他说他会努力实现她的目标。
她笑着摆摆手,只当他年少轻狂。
她见过祖母的戏班子从兴衰到落败再到现在的苦苦支撑。
没有金钱支撑的目标叫做梦想。
池以的话她没有放在心上,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考取第一名,不让父亲逼她退学。
回家的那晚她还在担心父亲会来找麻烦,但意外的是,接连几天都没什么动静。
难道贺云枫真的被池以这个能打的大学生给吓住了?
想想也不可能。
江晚看了眼桌上的时钟,已经快到和池以约定的时间。
她放下笔,随手拿了件外套。
正要出门,迎面撞到了几天都没回家的江景辉。
他似乎很急的样子,在他很看重的礼节问候也没了,拿起什么东西就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容拒绝,“跟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