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佣人谈论的四少爷,是谢玦的同爸同妈十六岁的亲弟弟。
他都被谢玦如此报复,他要如何脱身?
听着就十分阴狠的反派人设。
不过,原书剧情中,原身被送到谢玦这里并没有什么口口剧情,只是将护工好吃好喝供着。
谢玦或许不是个好人,但一定是个好老板。
老板允许带薪摸鱼,这种老板去哪里找?
密室不能久留,阮时乐拧着眉头想到一个绝妙的清理现场注意,而后悄悄溜出来了。
估计是消减轮椅滚动的噪音,走廊地面都铺着隔音的毛绒地毯,这也恰好方便了阮时乐悄无声息的溜下楼。
阮时乐刚下楼,就听见有人轻声议论。
“管家说那个小白脸溜进主栋来了,可得快点把人找出来,要是偷了什么东西,到时候咱们都有嫌隙。”
“每天摆着臭脸,脾气比正儿八经的少爷还难伺候,不过就是靠脸卖那啥啥。”
卖屁股太过粗鄙,阮时乐做的出她可说不出!
可那阮时乐还真当自己是主子,高高在上使劲儿折腾他们。
上午8点至12点这个时间段,主栋唯一的主人在别栋理疗馆做复建运动。谢玦不喜外人,佣人们需要在他回来之前做完清洁工作。
所以,这些佣人们现在发泄厌恶也无所顾忌。
毕竟,原身涂脂抹粉,颐指气使像个小少爷似的,总是一张臭脸又或者是幽怨愤懑对他们撒气。
“那小白脸真不要脸,真是一点弯路都不想走,靠着脸傍金主。”
这些话,下楼的阮时乐听了个正着。
不过,这些人说的是原身,又不是他。
他还大咧咧的顶着面无表情的脸下楼梯。
但背后指指点点的佣人们,瞥见阮时乐的时候像是咬着舌头似的,僵愣住了。
空气都尴尬。
其中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了。
一人忽的气势汹汹质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主栋?”
那佣人面色瞬间兴奋像是抓住阮时把柄似的,仿佛等着他开口狡辩,然后捉拿归案。
恶意袭来,阮时乐习惯性捏起拳头,没有什么是一双拳头解决不了的。
但……阮时乐上下打量了那佣人一眼,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挨揍,脑袋却像应激的猫头鹰盯着他。
“你们能来打扫我为什么不能来?”
“都是来打扫的,凭什么你还高人一等的架势?”
“就一个打扫而已,还怕我跟你抢功劳。”
“……”
被倒打一耙被歪曲的十八弯,佣人们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过了几秒后,那佣人像是修复好bug似的,脑袋重新转起来了。
主栋你没有权限,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佣人准备反驳发难,恰好这时候,大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
谢玦突然回来了。
宅子的主人不喜人多,一众佣人像小黄人似的面面相觑僵硬了片刻。
而刚刚被阮时乐倒打一耙的佣人反驳的话卡在嘴里,憋得难受的要命,只低头瞪阮时乐。
少年扫了眼,虎着脸低声威胁道,“谁要是多嘴,你们都逃不了干系。”
随即,只见阮时乐一身花枝招展碎花衬衫,顶着精心雕琢的妆容,迫不及待似的朝大门迎去,佣人们紧张的面色霎时露出鄙夷。
阮时乐私底下目中无人耍架子,看到主人一下子就摇尾乞怜,阿谀迎缝。
软饭吃的相当敬业,谢总冷若冰霜堪称阴冷的脸,阮时乐还能凑上去。
阮时乐可不管身后佣人们所想,不过大步径直到大门时,忽的顿住了。
莫名的,密室里的画面令他对谢玦升起一丝后知后觉的鸡皮疙瘩,脑海中闪过几句原书描写:
【面色苍白病骨支离,神情阴郁颓败暗藏偏执。】
还有最后谢玦精神错乱高空坠楼,旁人的反应,【看吧,就说他们谢家都有精神病。】
有些危险啊。
但他得刷点好感,饭钵钵就是神。
阮时乐指尖微微蜷曲了下,为了饭碗,他拼了。
随着大步迈出,视线顿时豁然开朗,脚尖又顿住了。
高高的石阶下,男人一身石墨色西装挺括,悍利的身躯坐在轮椅上气势不减分毫,反而添了几分不怒自威的高深莫测。
好帅。
提问:反派这么帅,主角怎么活。
回答:反派比主角矮一个脑袋就行了。
所以反派颜值太逆天,就把腿整残?
阮时乐盯着石阶下的男人有些恍惚。
谢玦身后明媚的阳光在油松针尖跳跃,一些碎光从他宽阔的肩膀上方泄露,深邃的五官半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像是刚运动完或者急促赶来,侧颈经脉隐忍而清晰的鼓起……还挺性感。
饭钵钵好看,干饭更香!
阮时乐视线太过强烈,谢玦咻地望向门口的纤细身形,抬着眼皮无言审视阮时乐。
阮时乐以往藏不住的算计又黏腻的眼神,此时纯粹干净得像是清澈的湖面,就算是打量的视线都带着不谙世事的娇纵直白。
忽的——
谢玦瞳孔紧缩,一路重压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缩合跳动,贴合的白衬衫下,胸肌轮廓隐约可窥见起伏的线条。
就在阮时乐疑惑似的迎上谢玦视线时,后者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谢玦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样呀。
不是病恹恹的,反而有着强大蓬勃的生命力和强悍的气场。
但即使如此,他确实被困在了石阶下吧。不然怎么原地不动迟迟不上来。
阮时乐余光朝身后一众佣人扫了眼,他们丝毫没帮忙的意思,简直明目张胆的欺辱。
佣人们才不敢上前去帮谢玦,在这庄园里,他们家政团队从来没和谢总说上一句话,谢总唯一信任的只有管家。
五年来,谢总像是精密的机械钟表一样,他从来没有在上午提前回来。
谢玦是个大方又冷漠的主子,那双腿是他的忌讳禁区。
多看一眼都提心吊胆,更别提帮他上下轮椅,做出提醒他是个残废的举动了。
佣人们甚至开始收拾扫地机器人,一副紧急收工的仓促样子,落在阮时乐眼里就是晾着老板欺负残疾老板诶。
是护工发力的时候了!
这是一个让老板对自己心生好感的好机会。
阮时乐挺胸大步走近,逼近谢玦乌沉的眼眸。
他微微朝人弯腰,清浅的气息随着人影扑在谢玦鼻尖,谢玦眼前一片逆光只隐约捕捉到那璀璨发亮的眼眸。
下一刻,在一众压低惊呼声中。
阮时乐一手横穿谢玦双膝,一手揽着宽挺的肩膀,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成年男人健硕的身体重量可不一般,阮时乐抱起的瞬间,脚步趔趄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扑了。
这具身体好虚。
可不是他不行。
短短十几步石阶,走的阮时乐脚心发软,男人的重量压的他不敢喘气怕泄露体虚,反倒憋红了奶白的脸颊。
谁也没想到阮时乐一阵风似的抱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老板。谢玦的双手还在空气中垂摆了下,手腕上青筋凸起像是极力忍耐控制一般,最终僵直的坠着。
身后的管家惊的嘴角微张,瞥见谢玦黑沉紧绷的侧脸,连忙按下电动轮椅按钮,轮椅便稳稳的驶上平缓的坡面。
阮时乐抱着人涨红了脸,低头看着脚边自动停泊的电动轮椅。
啊,它是智能电动的……
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强行表现最后当众出尽洋相的社死。
热意冲脸,灵魂都扭曲尖叫,想逃出这具丢脸躯体的冲动。
来不及尴尬,原身体虚久不锻炼,大腿、手臂的肌肉溶解似的发酸乏力,不受控制似的颤抖。
手臂抱着的长腿双膝忍不住打滑。
阮时乐落地上的人影,像是重物压弯腰摇摇欲坠。
“哐当”一声,阮时乐卸货似的将人堪堪放在轮椅边缘上。重压下来,谢玦身体未坐稳轮椅还往后滑动了一截。
管家眼睛都惊慌睁大,眼见轮椅后滑下坡,阮时乐人影敏捷扑去。
幸好幸好……但管家很快又不忍直视一般,口观鼻鼻观心移开了视线。
但管家忍不住又偷瞄了一眼。
只见少年抓着扶柄,奶白发光的手指揪扯住谢总那一丝不苟的黑真丝领带,整个人几乎压在了谢总身上。
揪着领带,冷酷的谢总被迫仰着脖颈望着慌张的少年,两人优越的鼻尖差点挨一起了。
日光斑驳鼻息交错啊。
有、有些……刺激。
“滚。”
谢玦隐忍不住暴怒,极为厌恶黑沉沉道。
与谢玦眼底掀起的怒意漩涡不同,阮时乐自以为面色不改的冷淡,还很礼貌的屏住呼吸,试图解释,“老板对不起呀,我只是一时情急。”
阮时乐一边说一边烫手似的松开领带,想麻溜从轮椅里爬出来。
但大腿有它自己的想法。小腿也配合似的一阵痉挛。
谢玦刚准备掀开人时,噗通一声,阮时乐双膝跪地,整个脸埋进他的腰腹上。
这众目睽睽的场面。
这糟糕的姿势。
气氛噤若寒蝉。
周围佣人惊吓的眼珠子不敢乱动。
阮时乐脸抵在悍利坚硬的腰腹上,陌生男人浓厚冷锐的气息瞬间充斥鼻尖,霎时臊热红了脸。
这回彻底慌了。
阮时乐土拨鼠尖叫:他还能再穿一次吗!
他真的没有伺候人的经验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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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闪开,阮时乐要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