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冬[破镜重圆] 第19章 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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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陶雅给沈吟月安排了许多工作，要求她加班处理。

沈吟月没做过这些，不太了解。等她研究完出来已经是十一点五十，这还是她头回体验上班的辛苦。

她抬头望了一眼高大的写字楼，手机里收到了于就发来的消息:

【于就:沈小姐，岑总今天要加班，麻烦您自己回去，用我安排司机吗？】

她匆忙打字回复:

【Tuski:不用了，谢谢。】

回复完，沈吟月松了口气，和加班的社畜一样走进地铁站。

在即将到家的时候，她接到了陆娇娇的电话，对面声音轻快:“姐姐！”

沈吟月有几分意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去按电梯门:“怎么了，忽然给我打电话。”

对面姑娘委委屈屈:“我在准备去澳大利亚留学的衣服，但是我的闺蜜们明天全都有事！我又想不到其他人了，姐姐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啊？”

沈吟月下意识退出去看了眼日历——明天正好是周六。

她无奈地在心里想着，原来自己也开始过上这种看日历的社畜生活了。

“OK啊，明天有时间，那时候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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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沈吟月和陆娇娇约在商场门口见面。许久不见这姑娘，她好像出落得越发漂亮，但脸上仍有一点点婴儿肥，看上去很可爱。

“姐姐！”她开心地冲上来挽住她胳膊。

沈吟月跟着她一同进到商场，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问道:“你怎么不找你那个姐姐陪你来啊？”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嘛，决定挑选最好的裙子和她一起去澳大利亚！”这姑娘眉飞色舞，“等到了澳大利亚，就没人可以管着我们了，想想就兴奋！！”

沈吟月看着笑得开心的陆娇娇，也很为她开心，开心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也开心她能有这样的勇气。

陆娇娇战斗力爆表，拉着沈吟月逛了商场所有服装店和首饰店，最后在一家咖啡厅前面停下。

“今天谢谢你啦姐姐！我手续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之后应该很少会见面了，但是我也会给你发消息的！”

咖啡厅里，陆娇娇咬着吸管笑嘻嘻地说着:“希望姐姐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一愣，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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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沈吟月来到工位，孟枝高兴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哈喽！今天中午食堂有绿豆冰沙，一起去吧！”

她抿唇浅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一沓资料摔在她桌上，紧接着一个傲慢的女声响起:“今天之内把这些准备好，明天上午开会要用。”

沈吟月心情一下变差。她随便翻了一下资料，淡淡回应:“我记得这个是你要完成的任务，不是我的。”

陶雅抱着胳膊站在原地，冷笑一声:“我是主管，我让你做就做，哪那么多废话？”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蹬蹬”离开。

沈吟月垂着眼，没有特别的情绪表露出来，缓慢坐下，开始翻那些资料。

对面的孟枝有些担心，关切地问了句:“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做啊？两个人总归会快一些。”

她愣了一下，轻轻摇头:“谢谢，我自己可以。”

忙了一早上，还只是完成了小半。

中午吃完饭，沈吟月回到办公室后，就先去了一趟卫生间。结束后，她手指覆在门把手上，刚要转动，就听见外面传来讲话声。

“你们觉不觉得那个新来的很婊啊？”说话的是陶雅。

沈吟月顿了一秒，又听见另一个稍稍陌生的女声:“真的吗？我不太了解她哎，但听说是走后门进来的？”

“哎呀，谢氏居然还能有这样的人啊，真讨厌。”又一个女声。

沈吟月静静地握着门把手，没有立马推开门，而是听着她们的谈话。

她知道，在卫生间是会有讲坏话的人，她自己在高中也不是没有碰见过。但没想到上了班还有这种人存在……

外面的女人们简单聊了几句就转移话题，聊着新出的包包和化妆品，踩着高跟鞋离开。

沈吟月确定高跟鞋的声音已经很远，这才缓慢推开门走出去。站在镜子前洗手时，她抬眼看见了自己略显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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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快快快，会议要开始了！”孟枝着急忙慌地拿着笔记本和笔，拽着沈吟月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跑去。

会议室里是一张长方形桌子，桌子尽头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的后面是投影仪。

孟枝拉着沈吟月坐在靠门的角落位置，小心打开笔记本电脑。

那名男人先是针对上周的工作作出总结，然后cue了陶雅:“陶秘书，我让你准备的方案怎么样了？”

在上周的会议，男人介绍了新的一个项目工作——一个温泉酒店的设计计划。

陶雅自信起身，调出自己的工作方案:“放心吧总监，我已经全部完成了。”

孟枝看了一眼PPT，小声凑在沈吟月耳边:“她用的这个PPT是不是让你做的啊？”

沈吟月没什么反应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滑动，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孟枝蹙起眉，暗暗吐槽了一句陶雅。

陶雅低头准备点进PPT第二页，却发现是空白。她脸色霎时惨白，又抖着手去点后面的页数——

无一例外，全是空白。

她下意识抬头剜了沈吟月一眼，对方没有接她的目光。

“陶秘书？”那名被称为总监的男人皱起眉，“这样可不好啊，交代的任务得好好完成。”

“不是的，我……”陶雅百口莫辩。

这时，沈吟月站起身，轻轻说了一句:“总监，我也有准备这个计划书，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展示一下呢？”

总监有几分诧异:“哦，哦。当然可以啊，沈秘书。”

沈吟月神情自若地调出自己的PPT——那是她昨天熬夜准备完成的，因为不懂这些，所以没少查找资料。

她镇定地讲述自己的计划书，总监连连点头，身边的陶雅显得格外狼狈。

结束后，总监拍了拍她的肩膀，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她:“后辈势力很足啊，很好，继续保持下去。”

离开会议室后，孟枝连连赞叹:“宝贝你太棒啦，你刚才看见那个陶雅的眼神没有，哈哈哈哈哈哈。”

她控制不住地狂笑。

沈吟月淡然笑了一下，转身走去茶水间打算泡杯咖啡。昨天熬夜太晚，她现在整个人都困得要死。

她刚烧好开水，陶雅就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用力关上门:“沈吟月！你居然耍我！让我在总监面前丢那么大一个脸面！”

沈吟月没有理会她，而是兀自泡好咖啡，这才抬眼与她四目相对。她眼神清冷，眼睛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像清澈的琉璃。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陶雅总感觉自己占了下风，一时气不顺，挥起手就要打她，却在下一秒被人猛地攥住手腕。

沈吟月缓慢靠近她，那声音像是来索命的恶魔:“那天在洗手间，我其实都听见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陶雅瞳孔一缩，听见她说:

——“我从不为别人做嫁妆。”

-

这天，陶雅没再来找她麻烦。沈吟月捞了个清闲，准时下班。

她刚走出写字楼，门口恰巧驶过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牌的连号7格外惹眼。

“小姐。”司机体贴拉开车门，微微颔首。

透过车窗，她看见岑逢归也坐在里面。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来接她下班，但或许办公室的谣言多少也传进了他的耳朵。

沈吟月礼貌点头，弯腰钻进后座，却在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刻蓦然回头。

陶雅正拎着包，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停顿了一秒，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咔嗒”一声关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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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公司工作群里开始确认要参加温泉旅行的人数。

沈吟月倒对此兴致缺缺，但架不住孟枝央求，她还是决定一起去。

那几天太阳挺大的，沈吟月准备了面膜护肤品以及小裙子。陶雅好像又提振了气势，可谓是“盛装出席”。

“岑总！”陶雅面带娇羞，冲过去靠近他，借着汇报工作的名义讲话。

“那个绿茶！”孟枝对此义愤填膺，她瞥了眼平淡的沈吟月，“我的天，她这样你不会生气吗？”

沈吟月一怔，摇摇头笑道:“别太幼稚啦，聊公事而已。”

说完，她又垂下头去。

傍晚是BBQ，陶雅虽然不会再让沈吟月帮她做任何工作，但还是乐此不疲地指挥她。这会儿正命令着她去负责烤串。

沈吟月根本不会，却也懒得计较，认命地走到烤架边上。

火滋滋的往上冒，不慎飞溅了几滴油星在她手上，烫得她的手指都蜷缩起来。

“别动。”身后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熟悉又陌生。

沈吟月下意识偏过头去，谢棘黑发蓬松柔软，眉眼低垂。

她好像是有些日子不见他了。

手指上血丝渗透出来，沈吟月无暇顾及，而是问他:“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谢氏的公司团建吗？”

“那你为什么在？我去过一趟‘蝴蝶效应’，老板说你辞职了。”谢棘冷笑一声，嘴里不饶人，“你是不是m啊沈吟月，就喜欢作践自己？”

她眨眨眼，失神了片刻，手指却有一丝湿热，酥麻的触感传递她四肢百骸。

沈吟月颤了一下，垂眼惊悚发现:

——谢棘含住了她的手指，在给她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