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辰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扭头看向床内侧那个已经睁眼瞪着自己的美人,载辰起身。
“刚醒了就这么有精力?”
莫淮雨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感觉浑身无力,尝试几次起身后终于放弃了。而后便扭头看着身边的人,剑眉微挑,修长浓密睫毛下皓眸微闭,英气的鼻梁和下颌衬着一张立体的唇,长得不算太招人厌。
可是已经两次了,两次招惹他!上次在自己面前装大侠,救下了那个奴隶。算上这次,他怎么看他都不顺眼。若不是他,自己如何会受这侮辱!
想到刘家那个纨绔子弟,莫淮雨浑身又散发出强大的杀意。那个人,必须死!
“大早上要不要这么杀意浓浓?”
慵懒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莫淮雨蹙眉。
“你到底是谁?”
“在下公孙齐,莫公子若不介意可唤我公孙。”
“你对我做了什么?”看着载辰嬉皮笑脸的模样,莫淮雨狠狠的喘息道。”为什么我浑身这么软弱无力?“
载辰开门对楼下的小儿喊一声“打些热水上来”,便扭头对床上的人笑道。
“哦,应该是饿了吧?现在已经第二日中午了,两顿饭没吃就这样正常。“
载辰见他眼中恨意渐浓,摇头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米粒大小的丸药,弯腰捏着莫淮雨的嘴巴,无视后者那杀死人的眼神,顺手将丸药倒入了莫淮雨的口中。
“开个玩笑,我又不能一直点着你的穴道,会死人的。只能给你吃了点祖传的秘制软筋丹,刚才那个是解药,等事情过后,我自会给你第二颗,到时候你内力便能恢复,所以这几天别想杀我了。”
只是他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莫淮雨是怎么解的“醉生梦死”?听刘秉坤那个说法,感觉这毒是没那么容易解的。只是他总不能直接问莫淮雨,免不了又会惹得他一阵怨恨。
思索之际,门外传来小二的叫声,载辰开了一个狭小的缝隙将水盆接过,而后打湿面巾。
“这几天?”莫淮雨咬牙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载辰轻试着脸,而后又走到莫淮雨的身边,坐在床上。看也不看那双凤眼,伸手就开始擦拭莫淮雨的脸。后者刚吃下那软筋丹的解药,身体渐渐恢复了些气力,却绝对抵不过载辰。
“我要是有什么别的用心,昨天在小巷点你穴之后,不早就行动了,何必等到现在?”
莫淮雨见他说的不假,可又突然想起昨日巷子里发生的事情,情绪一时之间有些失控,无力的双手攥成拳头,颤颤发抖。
这可吓坏了替莫淮雨擦脸的载辰,知道莫淮雨又是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当下叹息一声。
“你放心吧,这几日你暂且跟在我身边,不过是不想让你回‘醉如意’。你昨日得罪的那个蛮子,不出意外的话,蛮子现在应该在你那里闹事。”
莫淮雨无力的抬起头,恨恨地瞪着载辰,却因为虚弱,那眼神显得格外柔弱。
载辰看着面前显得有些无助的人,怎么就像是自己在欺负一个良家少女呢?
“我若是怕得罪人,就不会放出海口说要辱我人的命!就像你们,我既然敢说要杀了你,就不怕你先杀了我!”
载辰在盆中洗洗面巾,眉头在听到莫淮雨的话后微微一皱。
“这怎么又开始打打杀杀了,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我说过,这条命留着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等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们就各走各的。但是这几天你不能回‘醉如意’了,那些蛮子不只是简单报复,恐怕是要借机挑事发动战事!”
莫淮雨听得载辰的话也是一怔,不过也只是瞬间,而后又冷冷笑道。“人不过沧海一粟,战争关我何事?大齐如果要靠一个风尘中人避免霍乱,那他就算亡国也不冤!“
载辰将帕子扔进盆里,扭头盯着床上的人,只见他平日里随性的神色已然消失不见。
“但凡我大齐子民,理应忧天下之忧。虽然你不怕,可我却不希望你成为匈奴发动战争的理由。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两国战火纷飞,我大齐得会有少子民将马革裹尸、埋骨沙场?又有多少百姓会流离失所?他们又有什么错?”
“可这仗如果非打不可,也该是我大齐铁骑驱除蛮夷,而不是他匈奴随便寻一个理由就想觊觎我中原天下!”
莫淮雨有些愣怔的看着这个突然变得严肃的人,窗外的晨曦依稀照入屋内,勾勒出一副伟岸挺拔的身型,一身青衣随着北风微微荡漾,一刹那,莫淮雨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金色的光芒。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载辰欺身上前,低头看着那凤眼中的迷茫之色的渐渐退去,而后又变成熟悉的防备和恨意。
“我希望你能够从‘醉如意’消失几天,如果你答应,我可以放你走。不然的话……“
莫淮雨正要放狠话,却不料那人却低声一笑,伸手替莫淮雨理理衣袍,”就只能委屈淮雨公子多陪在下几天了。”
莫淮雨被他这么一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载辰却轻笑一声,起身走向窗户,负手而立看向远方,“说起来,现在也快到了你们昨天在‘醉如意’约定的时辰了。莫公子,起床吃饭,我们去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