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晴一贯地吝言吝色,晚餐期间一言未发,神情清淡。
沈梦也没说话,只是脸上一直带着一丝不知何意的笑意。
真是多谢清君皓,一人负责打全垒,没停过话头,才没显得过于冷清来。
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道菜上桌,我才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清君皓的谈兴,“天色不早,不打扰两位休息,我先告退了。”
清君皓顿了顿,一脸奇怪地问我,“这才几点啊,就要让人休息了?”
“有事何伯在,陪同有你在,没我什么事,先走了。”我说了一句实话,“要聊你们继续,失陪了。”我站了起来,这里的氛围太奇怪,不适合长坐。
“你是急着回去和你那个未婚夫私聊吧?阿策,连坐着聊几句都不肯,没有必要搞这么绝情吧?”清君皓一脸不屑地盯着我看。
可能是我心理作祟,清君皓这话一出,室内的沉默度飙升。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明明是司寇晴和沈梦不赏我的脸,哪轮到我甩他们啊?我勉强堆上个笑容,“哪能啊,我说话不讨喜,总讨人嫌,不如少说两句,按你说的,明天起这陪同参观小镇的任务就由你代劳了,改天谢你。失陪。”说完,不等司寇晴,沈梦开口,我就走出了餐厅。
逃避也是个办法。
我走出小楼,对着满天繁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妈滴,真快把我憋死了,还真不如回去找林翦璃私聊来得省心。
司寇晴不待见清君策,沈梦不待见我,我就少顶着清君策的身份在这两人面前出现自找没趣了。
我站在前院里对着夜空发呆的片刻,清君皓就从屋里出来了,见我没走,走到我身边问,“要走就走,要留就留,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嘛呢?偷听啊?”
你妈的嘴里没长象牙没人怪你,也不用老是学狗吠,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是啊,怕你背后说我坏话。”
“我,”他开口抗议。
我没等他说话,勾着他脖子,拽着他往外走,“我说小弟,哥真把这陪同的活交给你了,行不行?”
“谁是你小弟。”他拒不承认,想要挣脱我的束缚,可惜个子不够高,力气也没我大。
“哎,这哥可是你亲口要求的叫的,不能抵赖哦。”我死死地扣着他脖子,“其实呢,哥我跟你说,喜欢司寇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哥把他从科马那里解救出来,你有心呢,就直接开口上,不行哥帮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死不承认,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我的掌握。
“追不追阿晴随便你,不过你千万别打沈梦的主意,以后要是吃什么亏,别怪我今天没警告你。”我说完,才松开他。
“你什么意思?”清君皓整整被我勒得有些发疼的脖子,追上我问。
“字面意思。”我懒得解释。今晚上沈梦和司寇晴单独住那如家小楼,两人会干些什么?这两人怎么会成朋友了呢?左右想不通,这两人之间究竟是普通朋友交情呢?还是男男朋友交情呢?还是沈梦为了刺激我故意乱编的?最好能在小楼里装几个摄像头监视两人的动态,搞搞清楚,哦龊,我都在想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底线了?不行,我不能再在小镇上这样呆下去了。
自古兵法有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不管沈梦用意何在,最不应该因为他而自乱阵脚,我来古非度是有任务的,该干啥就干啥,何必管他来干什么?
我一路想着自己的心思,好不容易甩掉清君皓,回到深院,却撞到了意想不到的香艳场面。
深院里老太太找来伺候清君策的那几个女人们都在怀春的年纪,院子里好长一段时间没男人,憋不住自己开过闸了,那次被我砸过墙后又吓唬了一下后勉强安静了几日,之后我怕烦又把人都遣散了,只剩了夏莲一个人对着我天天干憋着,估计都快憋坏了,自从杜安斯搬入深院后,夏莲总算找到发泄对象,明显就不安分起来,只要我不在跟前,马上伺机撩拨杜安斯,也不管我听不听得到。保镖和女佣野合在古非度那是常有的事,没啥值得大惊小怪的,杜安斯比较拘谨,怕我会不高兴,一直刻意回避,今晚上怕是以为我会晚归,所以杜安斯就放松了,**一旦点着,搁哪就着哪,两人在前院就干上了。我也是分了神,一直在想自己的心思,屋里这么大动静都没留意,推开门一脚踏进前院,眼睛看到不该看到的场景,才回过神来。
杜安斯也在同一时刻留意到我的闯入,正是长枪抽出准备再次冲刺的时刻,就顿在那里,没下文了。
我和他都象泥塑一样干站着,大眼瞪大眼,一动没动,别提有多尴尬了。
这种事私下里干是一回事,当着主人家的面干就是另一回事了。
趴在石桌上的夏莲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嗨了一半突然没了,哼哼唧唧不满意地转头准备提抗议,一转头先看到站在门口的我,吓得尖叫了一声,推开杜安斯就跑里屋去了。
我被夏莲这声尖叫吓醒,收回瞪着杜安斯的目光,自管自回房间去了,临走之前竟然特想对他说一句别管我,你们继续。
杜安斯很快整好衣衫,敲门进来,试图解释。
我摆了摆手,制止他开口,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完事了让何伯给我准备辆车。”
杜安斯愣了愣,“这么晚,您要去哪里?”
“不是现在,明天一早出发,我要进京。”
第二天天擦亮,我就跟车去伯来。晨风一路,我沉默不语。杜安斯憋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昨晚上,我,”
我笑笑,“不用解释,我懂。”
在古非度当保镖是把脑袋挂裤腰上的事,不知啥事就翘了,沈梦当时请的三个保镖就那一晚上就都送了命,所以很多保镖都不结婚,一直等到挣够了不干了才谈婚论嫁。杜安斯也不例外,已经奔三的人了,身强力壮,没啥毛病,身边却连女友都没一个,遇上夏莲那样象长熟的豆荚一样马上要爆出来的女人能忍住才是怪事。
我越不让他解释,他越憋得难受,急急一口气把话说完,“不管怎么样,那还是我的错,您要扣薪水,我认。”
“错什么错,我还想成全你们呢,不如等我事情办完,回来给你们把婚礼给办了吧?”闲得没事,我故意逗他。
这下可真把他吓到了,白着一张脸问我,“您不是当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夏莲是我唯一满意的丫头,留院里日后要派用处的,现在给你上了,我不把她嫁给你,难道你还要我收了她?”我一本正经地问他。
“我,这,”杜安斯坐立不安,急得汗都出来了,却不知该怎么拒绝。
我继续逗他,“怎么啦,你不要告诉我家里已经定了亲了,年轻人,冲动是魔鬼,你现在让我怎么向夏莲交代?”
“我,唉,”他突然起手狠狠地揍了自己一拳,“都怪我没忍住。”
“行了行了,”我看了看他红肿的脸颊,没想到他下这么重手,只能就此打住,“看你这么为难,就算了,这事我们谁都不要再提了,就当我没看到过。”
“就这么,算了?”他有些不确信地看着我,象是怕我秋后总算账。
“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反瞪着他,没完没了的,要不要我干脆把你干活工具一刀剁了,以后就此清净?
“我,我,我保证以后离那个女人远远地,再不碰她一根寒毛。”他一脸郑重地起誓,“否则,”
“得得,打住。”我在他发毒誓之前制止他,留着你以后帮我打江山的,为了男人和女人滚床单这么天经地义的事情被天打五雷轰就此炸没了,不是亏大了?“生理有需要就要及早解决,憋着总有一天要出事,这事只要你和夏莲交代得过去,日后别为此干架就行,不用经过我同意。少再跟我提这事,我没空管你老二的闲事。”
他一脸讪讪。
“我只有一点要求,以后干活房间里去,别再让我撞见。”昨晚上我本来就够心烦意乱的了,他还要在我眼前上演生猛肉搏战画面,害我一晚上就没合眼,我越想忘记那场面,他还越是要提,诚心跟我过不去。
他脸红得都快紫了。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坐着,一路尴尬到了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