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偶然 第29章 第 29 章

季听澜轻咳一声，随即转过身，强装镇定的说：“嗯，出发吧。”

两人并肩走出酒店房间，走廊上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响。季听澜偷偷瞄了易栎一眼，发现他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那个略带暧昧的举动只是他的错觉。

上了车，季听澜靠着车窗，看着窗外景色飞驰，他对易栎的态度有点琢磨不定了。

他正襟危坐着，眼尾余光轻轻瞄着易栎看。这两天的仓皇会面，季听澜只顾着自己内心波涛汹涌，都没有认真的看过他。

他静静的坐在另一边，脸色不似在酒店里是的那般苍白，细看这个人好像还薄了点，他每一次生病都会瘦一点，别人知道自己生病了多少都会多吃一点饭来让自己好的快一点，但是易栎不一样，嘴里没味道不吃，心情不好不吃，身体不舒服更加不吃了，比起吃饭他宁可选择睡觉。

但这次生病自己还让他单独处在一个封闭空间，估计觉都没睡好。

现在能出来透口气，气色看起来反倒好了些。

“你跟的那个比赛怎么样？”车厢内过于安静了，季听澜找了个话题。

易栎没有回头：“还可以。进入决赛圈了。下个学期还得继续。”

路途并不是很长，刚刚那句话季听澜还没有回答，说不了两句话车子就到了。

季听澜转过头，正欲开口，易栎已经提前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

“你这两天怎么话那么少？”易栎看着季听澜下车，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出租车开走，两个人之间没有了遮挡。路边的积雪在眼光的照射下泛着刺眼白光，一时间季听澜没能看清眼前的景象。

从开着暖气的出租车里下来，冷风吹的他脸色有点苍白。季听澜沉默了三两秒，下定了决心，抬头跟易栎坦白：“是有话，但是我没想好要怎么跟你说，晚上说吧……我快迟到了。”

嘴上说着快迟到了，脚还钉在原地一动不动。易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季听澜正色道：“你是要跟我一起还是去其他地方逛逛？”

“不打扰你上课，四点钟来找你。”易栎说完转身摆摆手，顾自离开了。

季听澜目送了两秒，转身进了画室。

画室里，颜料和松节油的气味扑面而来。学生们见季听澜进来，纷纷坐回了自己的画板面前装鹌鹑，生怕这个活阎王找上自己。

季老师在课堂上根本说不上温柔，是相当严肃的。在当学生的时候，季听澜就相当拼命，每年的考生数量呈火箭上升趋势，即使自己认为自己相当的天赋异禀，但是不乏有大量后天努力的黑马会在下一次统考中超越你，美术没有统一的鉴定标准，一场飞升一场陨落是常有的事情。相比课上，课下就好很多，但是今天季老师一下课就走了，下午也在卡在上课前才到。

虽然个个都像一个鹌鹑一样缩在自己的画板前面，但还是仍不住偷偷往教室前面瞥。

季听澜把上午的画板上的画揭下来随手丢进画堆，贴了一张新的纸上去。

无需多言，学生们看见这个举动，就自主拿起自己的钓鱼凳，围坐到季听澜身后。

每天下午刚上课，季听澜都会给他们示范一点点内容，每天都不多，临近高考，最忌讳自己一个人埋头苦画。但是讲太多也有不好的地方，讲很多内容，就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后排的摸鱼偷懒的就有相当长的时间打瞌睡。

“复习一下人头像。”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随即在画纸上迅速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轮廓，“注意光影的处理和细节的表现大部分同学做的不错，但万变不离其宗的还是要注意结构，脸上每个结节的位置……”

今天讲的时间长了很多，后排的同学已经开始有一点点昏昏欲睡了。

季听澜不需要转头，淡淡开口：“后面几个，晚上速写加五张。”

后排几个原本已经有些迷离的眼神瞬间清醒过来，纷纷挺直了腰板，生怕自己真的被“加餐”。

“结构，是支撑画面的骨骼，也是决定一幅画是否生动的关键。你们在看到照片的时候，不仅要注意表面的光影变化，更要透过光影去捕捉那些隐藏在背后的结构线。记住，每一笔都要有它的意义，每一次调色都要服务于整体。结构和光影是相辅相成的。”

说的话不是很多，只是在重要的地方提两句。完整的细节讲完，已经近三点了。学到后期，已经很少有这么整体的示范了。

被一群人围坐在中间，季听澜后背都闷出一层汗。

两个小时的忙碌结束，又忍不住去牵肠挂肚那个距离自己五百多米的人。相处了那么久，却不敢越雷池半步。季听澜。有一点想回到当时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时，那肆无忌惮的时候。

但是又不甘心未来看到他和别人亲密。现在想靠近也不是，想远离也不是。所有的幸福与痛苦都由他决定。但是决策者却一无所知。

时间指向了十五点五十分。季听澜看向门外的频率有些高了，引得同学们也跟着往外看。

这十分钟过得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却又在易栎带着一身冬日午后的阳光出现在画室门口时，像是压缩了时间，万千光影汇聚定格在的那一刹那。

这一瞬间好像看到高中时，他等在画室门口，在等自己出去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又好像看到了未来，他在自己办公室或者工作室等待自己的样子。

万千条时间线象是汇集于此，但又觉得任何一个时间线的他都不及眼前这个，原来一眼万年，就是生活的这一个不起眼的瞬间。

易栎往画室里稍稍探了探头，季听澜连忙靠近，把他带进来。教室里几乎没有什么空位置前面留给老师的位置也只有一点点。

“大家怎么都在看我？”易栎语调微微扬起，凑到季听澜跟前小声问。

季听澜这才注意到了一堆人偷偷往这边打量，于是把易栎安排在自己的座位上，回答道：“一群人来疯，你别管。”

画室里大部分人没见过易栎，好奇的往前面瞅。见过的仅仅是前几天下课时路过的。

易栎看见了眼熟的面孔，对着他们笑了笑。

这一笑不要紧，那个小角落里瞬间叽叽喳喳了起来，季听澜脸色一沉，往那块走去。几个人连忙噤声。

等他转过身回去前面，发现易栎正蹲在地上翻看着他随手一丢的范画。

季听澜面上登时一热，他对自己的专业水平相当的自信，可这种没有画完的作品被心上人看到，还是会羞赧的不行。但转念一想，这个范画他也没有署名。易栎怎么会认出来这个是他的画作呢。

刚刚安慰好自己，下一秒就被打碎了。

刚走到易栎身边，身边人就问了句：“你画的真不错。”

“你怎么知道是我画的？这里还混着很多其他老师画的画。”季听澜蹲下来，十分自然的把易栎手里的那幅画接了过来，从来没收拾过的画堆，也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整理。

然后季听澜顺手就把易栎刚刚看过的那幅画塞到那堆画的最底下。

易栎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见他在收拾便就退开了，退到那个大钓鱼椅上坐下，垂眸饶有兴趣的看着季听澜收拾，道：“我认识你的画风。”

季听澜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疑惑地问：“我之前给你看的不都是完成的作品？”

未完成的作品和完成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更何况刚刚的那副作品还是剖析人头像结构和结节的，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线条。这样的画风，估计除了本人，也就非常非常熟悉的人才能认出。

虽然易栎跟自己已经很熟了，但是关于自己专业方面的事情，并没有跟他透露过多。

“高三下半年你的位置在窗口，画板刚好对着，每次我路过都能看到。”

这样一说季听澜想起来了，哪里只是路过，他经常会在窗口趴着等自己去吃饭。

高三后一个学期过得太紧张了，导致一放假，就选择性的不在回忆那段日子。很多细节都已经记不清了。

回忆结束，季听澜也停下了收拾，站起身去了洗手台，把手洗干净擦干，去置物架上把易栎昨天落下的围巾拿过来。

拿到人家面前又舍不得给，顾自的帮他围上。也丝毫没觉得什么不对。

直到听见画室里低低的笑声，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季听澜尴尬的咳嗽一声，继续之前的话题：“那段时候过得头昏脑涨的，都记不太清我坐在哪里画过。你随意啊，还有一个多小时下课，我们等会一起吃个饭。”

说完就拖了一个小凳子出来坐下，掏出随身带的速写本子开始画画。

易栎看他在作画也不打扰，刚好项目小群里发来信息，便开始回复老师的信息。

这个项目几乎是整个工作室第一次接触，所有人对这个东西还不太熟练，内容出了一点问题。钱主任在群里列了一大堆的公式，示意大家伙对着修改。

易栎看了没两页，钱主任就单独给他发了信息。

【钱主任：你可以尝试着自己弄一个网站或者APP的开发试试看，从实际上练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正构思着要弄一个什么样的东西，画室里出现了一些小小的躁动。

抬起头，发现季听澜身边已经围上了一些人。他被同学们包围着，嘴角擒着笑意。

他一笑，眉目就疏朗了，冷硬的轮廓就没那么锋利了，真真是癫狂柳絮随风而去，只剩下雾绕华山的朦胧。

“为什么老师画的跟教给我们的完全不一样？”一同学撇撇嘴。

季听澜笑意更浓：“你们现在的是为了考试，等不需要面对考试了，就可以去找找自己的画风。”

说完，季听澜察觉到了易栎的时间，便把速写本反转了过来，展示给他看。

速写本上赫然是自己的小像，充满了季听澜的个人色彩。

“怎么样？”季听澜语调轻快的不行，略过那张画，是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

易栎情不自禁的说了句：“好看。”

最近一直在加班，快哉快哉！！！

都没有注意，自己已经写了那么多字了，继续加油！漫长的单机生活什么时候能过去呢，新文已经有构思了，但是仅仅是一点点的构思，世界观还挺大，不知道我这种啥都是第一次的新人能写成什么样子，不论如何我都会写的，只要有了念头，就非常非常想写下去，只要写下去，就非常非常想要把他写完。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签约什么时候可以不单机。我还有超大的进步空间的！！！（其实就是目前写的太小白，说有进步空间我会比较有面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会努力的，不会轻易放弃的，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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