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大庭叶藏后我穿越了 第34章 转折

次日。

与佐藤的初步交涉失败后，港口黑手党假意以“成为人质的准干部”为由引对方谈判，实则直接出动了武装队伍。

而前者竟早有准备，只采取了象征性的抵抗就准备逃走，虽然芥川龙之介在对方行动的后一刻就发动罗生门击中了头目佐藤，但那明显不自然、崩碎的身形却显示着来到现场的无疑只是个异能体。

“...这样啊。”森欧外听完面前人的汇报，懒洋洋地叹了口气：“在这种交涉里惜命倒是不奇怪啦，而且也证明了叶藏君在传回来的消息里提到的那些确有其事。”

甚至连活口都没有留住——被港.黑抓住的那几个人在运送过程中就被佐藤的异能操纵着自爆了，还炸伤了不少行动组成员。

“没关系，不是芥川君的问题，本来我也没指望能用这一次行动就解决这个事情。”森欧外用指尖转着从桌上拿起的羽毛笔，“既然如此，芥川君接下来就专心配合叶藏君的指令好了。”

叶藏失联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一份3d立体地图就突然出现在了叶藏留在港.黑的电脑屏幕上，上面标注着“死屋之鼠”在横滨的一个据点和两个联络点——常年蹲辅助位的叶藏出人意料地展现了比黑时宰要优秀的线上工作技能，直接让行动组这段时间都忙得不可开交。

而就在刚刚，一份新的、附着详细情报的电子地图又发了过来，上面不仅标注着叶藏的实时位置，还清楚地标注着他所在地的各种建筑及内部道路。

芥川龙之介心下了然，沉声应道： “是。”

话题到了这里就本该结束，但森欧外一时兴起似的，又用了闲谈的语气道：“说起来，芥川君……”

“你觉得叶藏君如何？”他问了一个有些突兀的问题。

芥川微愣，但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如实答道：“在下认为，津岛先生有着接近太宰先生的才能。”

特别是叶藏有意模仿太宰治行事时，那浑身上下萦绕着的危险气场甚至能让资深宰厨芥川都产生混淆二人的动摇。

“但是…”芥川犹豫着开口道，“二者的决心与信念，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这无疑让芥川龙之介倍感失望，所以他也很快就对叶藏失去了兴趣。

森欧外对芥川口中的比较具体指的是什么心知肚明，微笑着赞同了他的话。

尽管已经掩饰过了，但只要和本世界的太宰治一对比，森欧外就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叶藏出任务时那种若有若无的怜悯之心，并注意到在他的留手下，那些被掠夺的组织都还能勉强称得上体面。

‘——这可不是"最优解"啊。’

“…的确如此。”森欧外的口吻听上去就像教师对自己不成才的学生感到很无奈一般，“所以我正有意借此事来稍稍锻炼一下叶藏君呢。”

他看得出叶藏对于使用自己从事黑手党的能力的排斥，但他没往“对身份的负罪感”这方面想，或者说一般也想不到“占据太宰治同位体的身份”才是造成叶藏怀有罪恶感的主要原因。森鸥外只怀疑叶藏曾经过早受过了磋磨，才变成了现在这般跟受惊鹧鸪一样的样子。

芥川龙之介没有接话，他感到首领锐利的视线扫过了他们之间的虚空。

“…唔，没事。”森欧外把笔放下，“芥川君就先去吧，我期待着你和叶藏君能带回令人满意的汇报。”

.

我、君代、以及佐藤——此刻正行走在狭长而阴暗的地下通道里，空荡荡的回廊里安静得只能听见我们三人的脚步声。

佐藤的再次出现可以说是十分突然，他一改之前虽说狂热但还算得上保有执行目标的理智的态度，显得十分急迫。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佐藤有些神经质地念叨着重复的话。

他转动眼球，盯着我看：“……为了让世界变成它本来的样子，现在就只能麻烦你配合我们，先行一步了。”

什么意思？我心头一跳。

“君代——”佐藤唤出暗处里的少年，让他跟着自己、把我押送出去。

君代走过来，他额前垂落的碎发在他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他的神色一时看起来竟有些晦涩不明的意味。

我转过视线，对上他充斥着某种情绪的混沌眼眸，看见他的瞳孔颤抖般地动了动。

——对方似乎也对这突如其来、出乎预料的发展一无所知且束手无策。

……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样子。

我顺从地戴上了新的束缚，随着佐藤出了房间，君代则拿着枪跟在后面。

‘按照佐藤先前话中透露的信息来看，他原本是应该倾向于把我直接送给"老鼠 "才对。而现在这样，倒是像是脱出"老鼠"原先安排的私下行动…是什么让他改了主意？’我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人，思索着。

‘…不，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即使是在黑手党中，我也是缺乏直接正面对敌的经验的那种类型，这点缺陷我很清楚。然而在我不声不响地试图推进当前这项任务的过程里，还是有某种类似于直觉的东西拉扯着我，提醒着我忽略的事情。

那是一根纤细的、带着某种异样感的线。当我的思绪拉回现实后，我意识到了那种异样感是什么。

——或许所有人都是执棋人和棋子，所有人都在棋盘之上。

‘而我要思考的就是…身份…以及欲求。’

.

从现下最明显的事情开始。

这条地下通道安静得过分了，最重要的是，我发觉那些原先安排在此处的守卫都消失不见了。

‘所以——’

在转过又一个拐角，即将进入另一个宽敞空间时，我停下了脚步，对着前面的那个身影道：“你其实是君代吧？”

空气彻底安静下来了一瞬，我前后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身形一顿。

“…原来如此，是异能体？”我没管他们的反应，只是接着道，“你一直都还能控制自己的异能吗…不对，这应该是后来的事吧？”

‘佐藤时常把异能体扮做自己的替身，因而对此很是放心，所以很有可能…’我在脑海里继续推测着，‘——他把增幅器放在了异能体身上？’

仿佛是在映照我的想法一般，披着黑色斗篷的“佐藤”转过身来，下半张脸仍是那张面具，双眼却投过来了一种人类不会有的、独属于异能体的无机质眸光。

“这就是你原来说的"出去的办法”吗。”我嘴上随意地说着，心里却丝毫不敢放松。

‘因为…这可不是先前"约定的部分"啊。’

话语刚落，像是知道了我已经挣脱了手铐的束缚一般，面前的异能体从外披下抽出武器，毫不犹豫地对我举起了枪。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上了我的后背。

我叹了口气，表示投降。

“所以，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你不是太宰治，对吧？”身后的君代说道，“有人告诉我，你的无效化异能甚至比太宰治的更强。”

“那么，你应该可以完成我的愿望吧。”君代声音有些艰涩，像是在解释、又像是说服自己，他喃喃道：“我只是…想得到自由而已。”

“利用无效化异能和增幅器，或许能创造一个没有异能力的世界……只有你可能做到这一点。”他的语气里似乎含着某种压抑到极致的东西，“所以…请你拯救我吧，拜托了。”

“拯救？”我脸上浮现出不解的情绪。

“…啊，我明白了。”我随即又自顾自说地接了话，“但如果是你所说的那种…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做不到。”

其一是异能力的存在——很遗憾这甚至是一个写在了此方世界基石上的设定，我见到过。其二是要达成这个目标有个更可行的方式，即在涩泽龙彦的雾中把我和太宰治一起杀死，利用我俩离体的异能力晶石理论上可以创造出一个无限扩大的无效化特异点——而这个机会很明显已经错过了，且即使是费奥多尔也无法做到同时干掉我和太宰治。

‘所以当时没有那么做的陀思现在更不会选择这个可行性更低的方式……这只是君代的掩饰而已。’

“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做不到的吧，这根本不是你真正的愿望。”我直接忽视了身旁可以轻易夺走我性命的武器，转过去和君代对视：“你真正在想的是什么？”

“喂！你……”君代被镇住了似的，往后退了半步。

“你认为费奥多尔的想法可以带给你幸福？”我打断他的话飞快地说了下去，“你憎恶异能力…而且憎恶自己的异能力？因为你觉得是异能力害你变成这样的？”

“你憎恶的是异能力吗？”我盯着他瞳孔里倒映的人影，“你憎恶的明明是无法挣脱不自由之罪的你自己。”

“你懂什么！”君代语气颤抖，终于忍不住向我开了枪，被我堪堪侧身躲过。

幸好以前跟着中也学过一招半式的体术，敏捷拉满的我迅速转向一旁的异能体，趁着君代因控制异能不熟练的反应借力夺下了异能体手中的武器，与他对峙。

他咬牙瞪着我：“就因为这个所谓的分身异能体，我每天不是在杀人…就是在被杀啊！”

“那种眼睁睁地感受自己死去的绝望，那种站在深渊边缘看着自己被来回拉扯的痛苦……我一刻都无法忍受了！”他看过来的眼里有一种我所熟悉的、直视过死亡的空洞。

我一惊，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因为某种、无法切断的感官相连之类的…所以对于异能体的每次"死亡"都感同身受吗？’

复数的濒死都足矣让常人难以忍受，更别提复数的死亡，这种处在生死间错位感的叠加，无疑会让他对眼前的现实感到荒谬吧？

‘影的半身么…确实是没有叫错名字的异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