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了 第48章 纠结

“什么意思？”韩有眠来了些兴趣。

“你养过猫吗？”江屿出忽然问道。

韩有眠不懂他话题为何转得如此生硬，但还是回道：“没养过，养不来。”

江屿出眼神情绪不明：“我建议你可以养一只试试。”

“为什么？”

“因为你就能体验到逗猫的乐趣。”

韩有眠觉得这人说话拐弯抹角的，忍不了：“说人话。”

江屿出打开车门，随后说：“我要去录音室录乐器，你自己打车吧。”

被关在车外的韩有眠忍不住骂：“江屿出，我C……”

他还没骂出来，瞟了眼周围的路人，忽然发现自己是个公众人物，于是咬着后槽牙忍下了。

——

被逗的猫回家后就开始选歌了，节目组也给了歌单，可是他看完了都没什么感觉，还是决定自己找。

单纯比唱歌的话，林昨风不是没有信心，只是他之前涉猎的歌都不太适合这个舞台。他听古典，耳朵已经磨起茧子了，流行接触得比较晚，不是没听过，而是听了太多，现在觉得也就那样。

能够传唱的歌曲重点还是曲风抓人。

他滑动着眼前的音乐APP的歌单，按照自己想尝试的方向找歌，扫了一眼，他瞟到了某个熟悉的名字。

《载舟入眠》——韩有眠。

他对眼前的这首歌有点印象，因为看见过对于这首歌下面的评价，都是什么不好唱，只有本人才能唱出这个节奏感等等，所以好像这首歌还真的没有人翻唱过。

他点了下播放键。

前奏是一段混合着雨声的吉他声，每一句词都不长，但是单个字之间的调子完全不同，很难顺利地转音。

歌曲的副歌部分情绪很高，可以说没有功底的人根本唱不上去。

总结就是这首歌并不适合选，更别说在这样的直播舞台上。

不过虽然难唱，却很适合用来参赛，因为无论是现场的观众还是评委都会倾向于舞台上炸场的曲子，特别是在抛弃乐器之后。

所以林昨风很快给节目组发了消息，现在就等韩有眠是否会授权的通知了。

他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输赢很重要，但是赢要赢得漂亮，即使输了也不觉得丢人。

第二天刚接到授权通知，向铃就问他：“你真要选这首歌啊？”

“嗯。”林昨风斩钉截铁：“有问题吗？”

“不是有没有问题，你也知道他是踢馆选手，你选这首歌无疑就是宣战的意思。”向铃叹了口气：“虽然听起来真的很帅，但是万一没打过怎么办？”

林昨风淡淡道：“没打过就没打过，但还没比怎么知道不行？”

向铃解释：“抛开这首歌你的确可以唱好的因素，这个韩有眠粉丝很多的，投票也有参考直播投票，所以真的不好说。”

“我参加这个节目不是想囿于舒适圈，就是要挑战，而且专业评委的打分占比百分之七十，外界的因素动摇不会太大，更何况他有粉丝又怎么样？看这个节目的又不只是他的粉丝。”

向铃见他如此也就妥协了：“他给了这个授权，估计就是笃定你唱不好，你知道他选了什么歌吗？”

“不知道。”林昨风说。

向铃：“他准备唱他最近发的新歌。”

林昨风蹙眉：“嗯？”

“他最近发的那首歌是关于一件热议的社会事件的，这样的投票舞台最怕这种打感情牌的歌曲，因为会有一大部分人因为共情而做出选择，无论这个选择是不是因为实力，你懂吗？”

听后，林昨风并没有感觉到威胁，反而笑了下：“那不更有意思吗？我记得这次的踢馆规则是，他如果能拿第一那么就留下参加最后一场的舞台。”

向铃没太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呢？”

“所以他没有下一个舞台了。”

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狂的话，饶是和他接触了这么久的向铃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林昨风这个人好像天生就自带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忍不住相信他。

而且她还发现一个问题，如果你当面夸他或者是表现出一种崇拜示好的姿态，他并不会感到有多么高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你。

但是如果你说他不行、疯狂地打压他，那么他那种性子就像是弹簧一样能够爆发出无限的潜力，直到你亲眼瞧见他的确能做到为止。

看似并不争强好胜，就像上次参加那个运动会综艺一样，他对于自己不擅长的东西并不追求名次。可是一旦是决定了的目标，根本没有人能够拦住他，或者说连拦的机会都不给你。

就比如这次的选歌事件，他本来应该是先跟经纪人商量，再报给节目组，可是他直接就跟节目组说了。

向铃也并不生气他越过自己的行为，只是觉得林昨风有时候过于有主见，导致做决定的时候考量的东西不多，会很容易受伤。

这样的性子大都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做决定习惯了，或者说从来没有人会给出适当的意见后就再也不会问了。

她没问过林昨风家里的事情，其实他们这一行，如果想要保持长期稳定的发展，经纪人是一定会问详细的家庭情况，避免出现不可预估的突发状况。她没问也是因为公司老板打了招呼，说只需要带他工作就行，其它的不要多问。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林昨风的家庭背景很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或者是说出来是个大新闻。

下车后，向铃吩咐道：“节目组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了，里面的设备那些你都能使用，要回家的时候给小汤打电话就好，我现在要回公司处理其他艺人的事。”

林昨风戴好帽子，点头：“好。”

他走得很干脆，导致向铃看见他的背影内心都有些说不上来的纠结。她从业十几年了，林昨风是她带过最特别的一个艺人。

不需要她教什么，也不需要她收拾一些处理不了的烂摊子，可是就是因为这样，经纪人的存在感似乎变得很低。

工作室只是一个提供他发展的平台，更像是劳务关系。

林昨风上了大楼的电梯，按了下节目组所在的楼层。他会选择来这里练歌主要是想找到那种在舞台上的感觉，用节目组的设备会让自己更熟悉每个音出来后的音准。

只不过赶到练歌房的时候他发现里面站着一个人。

那人眼尾挑起，笑得花枝招展：“你好啊。”

韩有眠怎么会在这儿？

林昨风踱步走进去：“你好。”

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韩有眠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忍不住逗他：“听说你选了我的歌？”

“嗯。”林昨风觉得他问这个问题是在试探什么，毕竟没有他的允许，节目组也拿不到版权。

“你为什么会选这首歌？”韩有眠轻佻地问：“是不是很喜欢？”

这人说话还真是不客气，林昨风敷衍道：“不是。”

韩有眠不依不饶：“不喜欢你还选？那就是因为听说我要来踢馆，所以让你这个第一名有危机感了，所以决定选我的歌？”

“也不是。”林昨风不是很想跟他多说什么，拿起手中的麦克风，看着面前的歌词，当作他不存在。

韩有眠遗憾地叹道：“我有点伤心，你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敌意，是因为我要踢馆……还是因为江屿出？”

提到江屿出的那一霎那，林昨风的眼神愣了下。

虽然很微弱，可精于观察人类各种表情的韩有眠没有放过这个神情。

“你上个舞台就是选的他的歌是吧？”韩有眠步步紧逼：“那上次是因为喜欢他的歌吗？毕竟他又不踢馆。”

林昨风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自己不想搭理他很难看出来吗？

一直说话就算了，提江屿出干什么？

他掀起眼皮，抬眸问：“你想说什么？”

韩有眠笑道：“我想跟你交朋友啊，没看出来？”

真没看出来。

林昨风冷冷道：“下了舞台再交朋友吧，我要练歌了。”

“啊，行吧。”韩有眠自觉地往外走：“不打扰你了。”

他笑着走出门，然后随后发了个消息出去，满意地关上了手机。

这首歌的难度的确比较大，但重点在于转音。这首歌中间的副歌部分有好几个地方都需要真音转假音再转真音，或者反过来。

这三十几个转音林昨风配合着一旁的电子琴弹奏才找到了丝滑转换的方式。

一开始的确有点困难，但是练习多了也能够慢慢找到技巧了。

刚停下准备休息会儿，他抬头发现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了，时间是晚上八点三十七分。

冬季总是天黑得要快些，总感觉时间流逝得比夏天快，恍然间，林昨风竟有些困了。

他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窗外闪过的车灯，影影绰绰地混乱了思绪，随后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林昨风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江屿出在那间琴房里弹琴，江屿出跟他说着一些唱歌的技巧，就像原来那样亲密。

只是屋内的灯忽然熄灭，他慌乱中偏头看旁边的人，而这人朝着自己靠近，越来越近，甚至要吻上来了。

林昨风倏地睁开了眼，心跳十分快，他的脸颊和耳朵都红了。

他刚才梦到江屿出了，甚至还梦到那种事情？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来真的是太累了。

于是他决定回去睡觉，可是他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掉了一件衣服下来。有人刚才给他盖了衣服。

他捡起来看了看，是一件长款的羽绒服外套，不知道是谁的。

林昨风抱在怀里，准备等会儿出去的时候问问。

可是他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种淡淡的，不是花香，是那种很吸引人的温暖的味道，像阳光沐浴下的森林。

这个味道……是江屿出的。

也就是说刚才江屿出来了，然后看见自己睡觉后还给自己盖了件衣服？

他拿着衣服出门，穿过走廊的拐角处发现对面有两个人影。

“你怎么没回我消息？”韩有眠颇为不爽。

“我为什么要回垃圾短信？”

韩有眠笑了声：“你行，但我还是要说他真的太有意思了。”

江屿出睨他：“你别逗他。”

他这眼神充满了侵略意味和攻击性，韩有眠往后退了一步，摆手：“我没逗他，就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

江屿出收回眼神：“他不喜欢陌生人离他太近，注意一点。”

“啧，你这是做什么？”韩有眠品出些意味：“我虽然有些……随意，可是我也算是个好人吧？”

江屿出冷哼一声。

“你在嘲笑我？”

“你说是就是。”

韩有眠的拳头还没落下，碰巧瞥见地上的影子，随后回头，小声道了句：“小朋友来了。”

此时林昨风抱着江屿出的衣服，不知道该不该靠近，因为刚才他看见韩有眠的手好像要揽着江屿出的肩膀了，只是因为自己的出现终止了这个举动。

“你的衣服。”林昨风说着给他递过去。

江屿出接过，面不改色：“哦。”

林昨风舔了舔唇，随后还是说了句：“谢谢。”

没等江屿出作出反应他就转身走了，一点儿时间都不给面前的人留。

“靠……”韩有眠不禁发出感慨：“他是真的对我有意见吧？”

江屿出无语：“你难道很受人待见吗？”

“……”

韩有眠：“不过他对你和对我的态度完全是两个人！我见他的时候不理我就算了，那语气感觉下一秒就要抡拳头过来了，可是他在你面前抱着你的衣服的样子真特么有点……乖。”

“是吗？”江屿出挑了下嘴角。

“艹！我好不爽啊。”韩有眠愤愤道：“我一个社交大师，见着的人没有一个不对我笑脸的，当然，除了你。他为什么啊？我都没跟他说过话！”

江屿出将衣服慢条斯理地套上：“说明他挺有眼光的。”

“……滚。”

在寒风中吹了好几分钟，林昨风还是觉得那个味道没有散去，包裹着自己。

脑子里全是梦里的那个画面，可是又想到刚才韩有眠和江屿出离得那么近……

啧，很烦。

好在小汤终于来了。

“哥，抱歉啊，路上堵车了。”

林昨风关上车门，应了声。

小汤见他的表情怪怪的，不忍问道：“你还好吧？要不要等会儿买点吃的回去？”

说起吃的，他好像的确没吃晚饭，但现在根本没胃口。

“等会儿买杯喝的吧。”

小汤笑道：“行，那边有家奶茶店。”

在街边的拐角处停车后，小汤问：“哥，你喝什么？”

林昨风随意道：“甜的就行。”

“懂了。”

没一会儿，他就捧着两杯奶茶回来了。

“这是你的。”

林昨风接过，杯子是温热的。

“买的什么？”他一边问着一边拿起来喝了口，很甜很暖胃，怪好喝的。

小汤嘬了口超大杯珍珠奶茶，随后启动发动机：“给你买的热巧，这家店没那么甜，很好喝。”

林昨风觉得也还不错，其实这种类型的饮品他喝过不少，可是美国的饮料机器和甜品店就跟掉进蜜罐了一样，甜得发腻，导致他都不吃巧克力。这个味道刚好，有些微微发苦。

开车的人继续说：“是阳子跟我说的，我也是第一次买。”

“他？”林昨风问。

“据说是江屿出有次舞台之后差点儿低血糖晕倒，所以那之后来不及吃饭都得补充点能量，买多了之后也就知道了他爱吃什么样的口味，这是实践出来的结果。”

晕倒？

林昨风心里那种难言的愧疚感又深了几分。

“他还说了什么？”

“啊？”小汤有些意外。

林昨风淡淡道：“你们私下应该会经常谈论这些事情吧？”

被抓包后，小汤的脊背微微出汗，磕巴道：“啊……我们有时候的确会交流一些业内经验，但是！哥，我从来没有说过你的坏话！”

林昨风并不在意这个，只是说：“他还跟你说过江屿出别的什么事情吗？”

小汤见他没那个意思，也就松了口气，“就会说一些行程啊，或者日常习惯什么的。我的感觉就是他真的挺忙的，这些年的确是好了不少，可是如果要开演唱会就会变得超级忙，编曲、录乐器、讨论舞台、各种设计、混音调整……这中间说不定还有什么节目录制，或者是突发状况，还要兼顾着新歌的发布，拍杂志、拍宣传、宣代言都是固定的工作，总之就是忙不过来。”

听着这些话，林昨风的眉头越来越紧：“嗯，还有吗？”

“还有……还有就是他朋友其实还挺多的，虽然看着不好交流的样子，可是每次能合作下来的艺人关系都处得不错，比如和那个演员白秋。哥你也应该知道吧？昨天他宣传电影，那首宣传曲就是江屿出唱的。”

宣传曲出了吗？

上次江梓来家里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小汤叭叭个不停：“但忙碌的好处就是他真的没时间谈恋爱搞绯闻，上次那个绯闻也因为昨天的宣传不攻自破了。”

此时林昨风已经搜到了那个消息。

【什么？所以上次那个绯闻真的是假的？这是制作人way？】

【人家都说了是好朋友，当时还没宣发也不好解释，而且way已经结婚了啊！】

【救命！我就知道我lg根本没时间谈恋爱！】

【网传韩有眠要去《Listen to Me》踢馆，两人又能同台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江韩cp！肯定超甜！】

【我儿子也在呢，怎么？修罗场吗？】

……

看到这里，林昨风关掉了手机。

联想到小汤说的那些话，其实江屿出这么多年都没有谈恋爱不仅是因为自己吧？也的确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才导致那点残存的喜欢保留到了现在。

这两天和江屿出见面的时候，对方那种疏离感和冷淡的表情也能说明他能够放下了。毕竟都能够把《捕风》这首歌拿给自己唱，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可是他能够为江屿出做些什么呢？

如今的他根本忙不上什么忙，江屿出的能力能让他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阳子有说过江屿出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到的事情吗？”

小汤想了想，半晌后说：“这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也能够猜到吧？”

“嗯？”

“江屿出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些年了，代言、演唱会、人气和流量都在线，要说还有没有什么上升空间，其实也有，可能就是突破舒适圈，发一些不同于以往类型的歌曲吧？”小汤说：“而且哥你不觉得他现在有点转向资本的意思吗？”

林昨风喝了口热巧，都有些凉了，“转幕后吗？”

“也不算是幕后，我也是在这个圈子里听八卦听多了，我跟的上个艺人不是我们公司的，虽然相处得不愉快但也听了不少业内的东西。”他顿了顿继续：“其实大部分艺人有了一定的地位之后就会选择自己做项目，比如投资一些综艺、电影电视之类的，扩展人脉的是一方面，有话语权才是最终的目的。”

小汤的话让林昨风思考了很久，江屿出的确是有这个能力的，只是他还很年轻，要做到那样必须在一开始就铺开一张很大的网，抛出的饵不一定会有上钩的回报。

而且很有可能失去的东西比得到的会更多，只是因为他付出的太多所以现在外表看来依旧是光鲜的。

林昨风喃喃道：“如果想要成为资本大概需要很多钱吧？”

小汤笑道：“那肯定啊，金钱游戏嘛，都是这样的，不过后期收益还是很可观的。”

“嗯。”林昨风没再说话，他在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随后他发了个消息出去。

接收消息的那头是早上，估计那人还没醒。

不过也就是这一刻，林昨风终于决定认真面对这件事情了。如果能够帮到江屿出的话，他不介意公开一些自己并不想沾上的累赘。

如果能挽回一点，那也是值得的。

这几天林昨风除了练歌就是练歌，想要做得再好一点，不能留下遗憾。

距离舞台开始只有一个小时了，林昨风看着墙上挂钟的秒针一点一点地转动，内心毫无波动。

“你是第三个出场，别紧张。”

每次上台前向铃都会说这句话，林昨风不禁笑了下：“好。”

看他这样，向铃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韩有眠是第一个上场的选手，因为是踢馆的原因，所以一开始的介绍加上舞台花了很长的时间。

他唱完后，林昨风道了句：“的确唱得很好。”

坐在他旁边的Simon偏头：“Wind，你认识他吗？”

“认识。”

Simon激动道：“你一定要把他按下去啊！我们学校的人不能输！”

“尽量。”林昨风弯了下唇。

这两个字一出，Simon就知道林昨风要来真的了，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傍晚，Professor进教室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个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好惹’的男生，说这是新的助教。

那个时候的林昨风眉眼更加锋利，在教室里眼神扫到你都能感受到周身的寒意。

一个教室的学生有几个还没成年，但是他们音乐天赋很高，所以仗着自己有几分优越感直接就大着胆子拽了一句很不好听的俚语，大概就是嘲讽加贬低。

当然，这没有当着老师的面。

林昨风听后也只是笑了下，一句话不说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小提琴，眼睛看着那个灰眼睛的人说了句：“很久没拉了，尽量。”

然后那个叫嚣的人从此以后都躲着林昨风走。

正回忆着，旁边的人早已经没了踪影，抬眼一看，此时已经出现在了镜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