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季经年就被脑海里翻出来的这句话雷的外焦里嫩。
甩了甩头,反应过来:“你叫我哥干嘛?这么确定我比你大啊。”
南言终于不再盯着他,低下头笑腼腆:“我之前跳过两级。”
……
【老天爷,这还是现实吗。】季经年难以置信——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活的跳级生。南言这剧本是纯小说男主设定啊。
这话被过来了(无)解(聊)新(八)同(卦)学的同学听见了,白静直接嘴快到:“同学,你是不是还有悲惨的童年和幽闭恐惧症啊?哪个软件里穿出来的?”
【牛逼。】季经年想【白静果然不是一般人。】
“没有。”南言笑得很纯良,但漫不经心地回答。
“同学你怎么转到我们这来了?”有人问出了关键问题。
说实话,这个问题相当容易踩雷,一不小心就可能涉及到某些难以言说的伤心事。但是大家都很想知道啊!
万幸,南言看上去相当潇洒,转头像是看了一眼窗外道:“因为想。”
这个理由相当的令人质疑。毕竟他们之中可没有人能随心所欲的跨省转学。不过大家都没有深究,叽叽喳喳的问起来其他问题。
南言也是一一回答了,不过相当笼统随意,统一就是“还行”“嗯嗯”“看情况吧”。
单纯八卦的同学们也完全没有纠缠的意思,并且乐此不疲,直到物理老师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拿着昨天考的试卷走进来。
周边的同学一哄而散。
吴利,也就是物理老师把试卷扔在离他最近的同学桌上,很随意:“全部发下去。”
上课铃响起,吴利旋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道:“季经年,把你试卷一的答案写到黑板上来,还有张廷安,你写试卷二的。”
张廷安是物理课代表,季经年则常年是物理单科年级第一。
季经年翻出试卷一的选择题——吴利果然只批了解答题。
张廷安的位置比他好走,这会已经开始刷刷写答案了。他加快速度捏了根粉笔,写了起来,ABCD写起来很快,他熟练且潇洒地将粉笔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精准投进粉笔盒,不带一丝停顿的往座位上走。
很帅,也很装。季经年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相当满意。不枉他这套动作预演了这么多遍(?-ω-`)
回到位置上,让他更满意的事情出现了,南言一脸崇拜,小声:“经年哥,你好帅啊。”
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么真诚的夸赞了。季经年感觉整个人都飘忽忽的,捏着笔的手微微使劲,轻咳一声,云淡风轻道:“不要大惊小怪。”
【救命,好爽。】没有人能拒绝装逼成功那一瞬间的魅力。只不过在分班之后季经年很少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他看南言的目光瞬间变得十分亲切和蔼:“你没试卷,我跟你合看一下吧。”他难得主动。
“南、言,新同学是吧,张廷安,去我办公室拿份试卷。”吴利看了眼新的座位表道
……
【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季经年在内心咆哮,尴尬得恨不得破墙而出。
“老师,我跟季同学看一份就好了,空白的我怕来不及看。”天籁般的声音出现了,虽然借口相当拙劣,但季经年心里对南言的好感激增。这小子,果然会说话。
吴利点点头也不太在意,打开PPT就准备开始讲题。先是校对了下黑板上的选择题答案,全对,吴利赞许:“这次试卷有点难度,做的不错。”季经年对吴利的不满顿消。南言的声音又适时响起:
“经年哥,你好强啊!!”
“经年哥,你写的字好帅啊,怎么练的。”
“经年哥,你人真好。”
“经年哥……”
短短四十分钟的课,南言一直在夸夸夸,到最后角度角度清奇:“经年哥,你握笔的姿势好标准。”
季经年心里一分尴尬,九分暗爽。第一次心里生出了“这课怎么上的这么快”的想法。可惜昨天上太多物理课,今天就只有这一节。
不过很快,那种遗憾就消失了,因为几乎后面每一节课南言都能找到点新东西来夸。季经年从一开始的爽到后来都变成一种淡淡的担忧:这孩子不会是讨好型人格吧,还是在新地方害怕没人理他所以做出这种事……
季经年的思想再次如同脱缰的野马般跑远,不知道脑补出了什么,突然正襟危坐,非常郑重的对南言说:“南言,你放心,我绝对把你当亲兄弟,你有什么难处都跟我说!”……虽然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但情绪价值得给足嘛。
南言如鲠在喉,好半天挤出一句:“经年哥,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季经年觉得有点肉麻,随即又感概:南言真是一个真诚善良的超级无敌大好人。虽然穿的叛逆,但实际上非常乖巧懂事,他的这身满身链子、钉子的潮流装扮一定是他柔软内心的坚硬外壳……事实证明,季经年的脑洞有时候相当清奇。
……
学生之间的感情有时候建立的相当迅速,就比如现在,季经年搓了搓手:“我能看一下你的衣服吗,我还没见过这种样式的。”
南言脱口而出:“当然可以啦,我把外套脱下来你研究研究。”
张廷安正好过来找季经年说话,闻言顿时飞快的蹭过来:“南哥!让我也摸一下!”
南言顿时僵硬,心里不满但仍保持微笑:“…好…啊。”他脱下外套先是往季经年怀里一塞,然后身体迅速向下探了探,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包湿巾纸,扯了两张捏在手里向张廷安晃了晃。
张廷安难以置信,一双狗狗眼耷拉下来,语气夸张:“不公平!为什么季哥可以直接碰啊!!南哥,你说句话啊!南哥!”
张廷安的身量很高,但是脸长的很嫩,只看脸的话,活脱脱的清纯美少年,再配上这副表情,真的像伤心的小狗一样。
不过很显然,南言的心很硬,又晃了一下手。张廷安撇撇嘴接过,不过心他心很大,其实并不在意这种事。现场唯一不自在的人可能只有季经年,那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已经顺着掉在他的腿上,攥了攥手,开口:“南言,能不能也给我两张,我也正好擦一下。”
南言心里好苦,忍不住偷偷撇过头瞪了一眼张廷安,还是很自然地递过去。不过不太小心的碰过了季经年的指尖,他缩了缩手,偷偷捻了捻。
没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季经年此时已经开始端详那件外套,看不太出布料是什么材质,很有型但是触感很柔和,不过他现在只惊叹于为什么上面有这么多链子还不打结。翻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就递给了张廷安。
张廷安一拿到手就已经开始大呼小叫,摸摸这摸摸那很快就吸引了一众男生,很自然的,在南言艰难地应答下,那件外套开始在众人手里流通。
事实证明,在立人设的时候,一定要给自己留有余地……
外套最后传回了南言手中,人也散的差不多了,他胡乱的把衣服塞进空荡的书桌,欲盖弥彰的用手对脸扇了扇风,对季经年干笑:“哈哈,现在还挺热哈。”
季经年疑惑的看了一眼大开窗户,晚上8点的风适时的带来寒意,让他不由感慨:年轻人就是火气旺。不过他很快就有了新发现——南言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紧身衣,脖子上还挂着捶到胸口的细银链,让人的视觉中心不由得放在他的胸前,不过都是男人,季经年看的相当理直气壮,直抒胸臆:“南言,你里面穿的好骚啊。”
南言:……还是闭上眼吧。
“我靠,你怎么还有胸肌。”季经年羡慕并且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两眼。
南言睁开眼,假装不经意地挺了挺胸。不过他的胸肌并不是很饱满的那种,而是薄薄的一层,其实他的全身都是这样,有着流畅但不太夸张的肌肉线条起伏,配上他的脸,是一种很有生机的少年感。加上南言特意凹的造型之下,格外赏心悦目。
季经年羡慕的摸了摸腹部——他只有不太分明的腹肌轮廓,完全是瘦加上偶尔的高强度运动形成的,毕竟在繁重的学习压力之下,系统的练习明显是不太可能了。季经年遗憾但克制地收回目光,掏出下节课的课本摆在桌角,趁着老师还没来整理起了错题。
南言撇撇嘴:搞了一上午穿搭,颇有心机的选了最紧身最薄的一件,结果季经年就欣赏了不到五分钟!大部分时间还在盯着那破链子!他其实要冻死了,他还不好让季经年关窗。
南言的怨气止于离放学最后一刻钟时窗外突然下起的大雨。偷偷摸了摸包确定没带伞之后忍不住笑了:真是天助我也。
老天显然很给力,到放学时间,这雨下的更大了,他蹭到季经年身边,失落道:“经年哥,你带伞了吗?我没带伞怎么办啊。”【季经年带伞了两个人就能撑一把,没带两个人还能肩并肩在雨里跑,他帮季经年挡雨。】南言觉得自己想象的相当完美。
季经年自然是掏出了伞,准备撑南言一程。两个人刚打开伞准备走出教学楼,就听到了张廷安拉着殷呈赶过来大呼小叫:“季哥!你不等我们!”
教室里都乱成那样了,季经年没看见人,也就自然是以为他们先走了,这种事在他们之间也发生过很多次,不过张廷安一贯喜欢一惊一乍,季经年已经习惯了。
“南言没带伞,我要带他一程。”季经年简单解释。
“正好啊!南哥,我撑你,正好给你们看看我的新装备。”张廷安朝着外面摁开他的长柄伞。
嗯,和季经年普通大小的伞相比,简直是爸爸级别的,挤一挤四个人都撑的下。
季经年:?????>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