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朋友 第1章 第 1 章

1

程灵昊，男，身高一八七，体型偏瘦，长相平平，短发，米白色的皮肤，笑起来很阳光，二十八岁之前，工作岗位是个秘密，二十八岁的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程灵昊成功换岗，能和同事王孟扬一起，成为某小区的保安。

程灵昊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紧张？”

“没有。”王孟扬整理着身上的工作服。

程灵昊一个抬手，搂住他的肩膀，“呵呵，你就承认自己紧张，没什么好丢人的。”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这次是去认识新朋友，不是执行任务，你开心点。”

王孟扬看向他，“灵昊。”

“嗯？”程灵昊抿唇。

王孟扬紧张地咽口水，“我们这是要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吗？”

“你说呢？”想到这个，程灵昊就特别开心，“我们都有自己名字。”有意的提醒他，“我叫程灵昊，你叫王孟扬。”

王孟扬抿唇，“……”

“多好啊。”程灵昊用力拍打他，“你不想拥有自己的名字吗？”

王孟扬一直看着他，淡淡地说，“我想拥有你。”

程灵昊傻笑，“呵呵。”贴向他，“我们永远在一起。”

王孟扬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灵昊。”

“你知道的，我没几个朋友。”程灵昊按住他的肩膀，“从训练营里出来，到现在，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伸出另外一边手掌，张开五指，“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王孟扬无奈地回头，“……”

“怎么了？”程灵昊看见他板着脸，“你这样，要怎么认识新朋友？”

王孟扬果断地告诉他，“我不需要新朋友。”

“你在害羞吗？”程灵昊收回手，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呵呵，真是另类。”推他进保安亭，大声道，“大家好，程灵昊和王孟扬前来报道！”

“不用那么规矩，以后都是好兄弟！”已经在这里做保安有些年头的王宁强，“我叫王宁强。”

程文攀也是这里的老员工，“我叫程文攀，”起身自我介绍之后，再介绍别的员工给他们认识，“他叫……”

—————— —————— ——————

新人入职的规矩，不止是互相介绍，简单了解，等到大家有空的时候，新人要请老员工吃饭，去的饭店无需高档，但得依照老员工的喜好，可以喝酒，也可以不喝酒，因为这个保安部门，领导从来不在线下，都在线上用软件指挥他们这些小喽啰做事。

程灵昊喝了酒后，和做保安的老员工一聊，才知道自己和他们是同届生，“真想不到，我们是同一批毕业的学生，呵呵……”

王宁强所在的学习部门和他们在不同的区域，“的确想不到。”

“难得遇见同行，来来来，满上，满上！”程文攀拿着啤酒瓶子，给大家倒酒。

王孟扬语气冷冰冰的，自己不喝，还拦着好友，不让多喝，“够了，”伸手盖住好友的玻璃杯，“谢谢。”

程文攀皱眉，“你不喝，也别阻止灵昊喝酒啊。”

王孟扬只负责照顾程灵昊，“我们是一起的。”

程文攀看出了猫腻，“……”

“哦，哦，哦……”王宁强连连点头，“一起，我知道了。”伸筷子，“不喝酒，可以吃菜，吃菜。”

程灵昊傻笑，“抱歉，我酒量不是很好。”

“没事，没事，”程文攀看他面色红润，“少喝酒，挺好的。”

服务员这个时候急急忙忙跑过来，“外面有俩小孩，说找王宁强和程文攀。客人，是你们家的孩子吗？”

王宁强一听，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呛住，“咳咳，咳咳……他怎么来了？”这下没心思吃饭，放下筷子，“抱歉，我得回家了。”

“我也要回家了，”程文攀跟着匆匆放下筷子，“真的是，闹哪出啊。”

程灵昊靠着好友，冲他们喊着，“慢点走，慢点……”收回手，“瞧他们着急得。”

王孟扬理解他们，“带孩子的人都这样。”拿走属于他的酒杯，将酒倒出，“不容易。”

“是啊。”程灵昊有注意到好友的小动作，“小孩子比较调皮。”伸手去拿他的酒杯。

王孟扬快手揽下，“别喝了。”

程灵昊头晕地靠着他，“好。”迷迷糊糊的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 —————— ——————

王孟扬作为程灵昊身边最特别的朋友，王孟扬不仅要阻止程灵昊喝过多的酒，还要送程灵昊回家，虽然王孟扬住的地方和程灵昊住的地方，只隔一条走廊，但王孟扬总晾着自己的房子不住，跑程灵昊家里，和程灵昊挤一个屋，一张床，每天如此，只要程灵昊不赶，王孟扬绝对不走。

王孟扬将喝得腿软的好友抱到卧室，“嗯……”解开他衬衫上最顶端的两颗扣子，“你躺一会，我去给你倒水。”

程灵昊抓住要离开的他，“直接放水吧，我想洗澡。”

王孟扬回头，“那也得先喝水。”

程灵昊不乐意，“我更想上洗手间。”

“我很快的，好吗？”王孟扬速度挣脱他的手，跑出卧室，没一会跑回来，“我来了。”俯身，托抱起他，“张嘴喝水。”

程灵昊听话地张嘴喝水，“嗯……”抿了抿唇，意识有些清醒了，“孟扬，你是战士，不是护士。”

“你不想被我照顾？”王孟扬放杯子在床头柜，“我去放热水。”

程灵昊抬手臂抱住他，“孟扬。”

“我很快就好。”王孟扬揉他的后脑勺。

程灵昊嘟嘴巴，“我等不了，我要上厕所！”抓他后背，“胀疼了！”

只要他撒娇，王孟扬这边根本拒绝不了，“好吧。”

“嗯……”程灵昊很快被他公主抱，“谢谢。”进了卫生间。

—————— —————— ——————

两年之后，换了个发型的程灵昊，穿着统一的工作服，插着腰，和王孟扬一起装备齐全地走在小区里面的小道上。星期六下午四点的小区，有老人，小孩，还有怀抱婴儿的夫妻，程灵昊和王孟扬走往旁边过，一边巡逻。一边闲聊。

突然一个孩童脱离了老人地掌控，嬉笑地冲向旁边，正巧撞上程灵昊的腿，“嘿！”伸手去扶起孩子。

孩子站直之后，没等老人过来，侧了个身，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程灵昊没追上去，“慢点！”看到老人家喘着大气，艰难地追到孩童，“呵呵……”老人明明累得满头大汗，脸上却带着灿烂地笑，“这孩子真可爱。”

“是调皮。”王孟扬表情冷漠。

“你懂什么？”程灵昊抬手，拍打好友的肩膀，“这叫童真。”

“抱歉。”王孟扬没觉得自己说错，“我没有。”

程灵昊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点，“噗！”搂住他的肩膀，“我不是说那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污？”压低声音，“和人类相处这么久，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没办法变。”王孟扬干的活，依旧见不得光。

“你啊，”程灵昊误以为是他理解能力不到位，“没事，我陪你一起慢慢改变。”

王孟扬看向好友，“要个孩子？”

“呵呵，有想法。”程灵昊打趣道，“是你生，还是我生？”

“我不会结婚。”王孟扬回过头，看向前方，“女人很麻烦。”

“那我结婚好了。”程灵昊说这话的时候很随意。

王孟扬一阵沉默。

他不说话，程灵昊小心翼翼地瞟了好友一眼，发现他的表情不对，“我开玩笑的。”收回搂他肩膀的手臂，“像我这种，没钱，又没貌的，谁会看得上。呵呵，呵呵……”

就在他笑得尴尬的时候，王孟扬突然说了一句，“你很好。”

“好吗？”程灵昊没用心听，“那给我介绍对象的阿姨可不这么说，她说三十的男人没钱，哪里来的好姑娘。她嫁给你，可不是为了受苦。”想起这两年来这边工作的经历，遇到的人不少，“虽然阿姨说话难听，但句句实在。”

王孟扬不认同对方说的话，“对她来说，你只是一桩生意。”

“知道你会为我打抱不平。”程灵昊再次出手搂住他的肩膀，“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 —————— ——————

五点五十五，程灵昊和王孟扬走回岗亭，和上夜班的员工交接。程灵昊和王孟扬准时下班，程灵昊很享受现在，回家的路上提议和王孟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王孟扬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王孟扬都不会拒绝程灵昊，如此宠溺程灵昊的行为，长点心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此朋友非朋友。

程灵昊选好排骨，“师傅，麻烦称一下。”

小贩拿走他挑选好的排骨，快速上称，“要砍吗？”

程灵昊点头。

王孟扬看着排骨切块，装进袋子里，伸手接过来。

“谢谢，”程灵昊扫码付钱，“祝好卖。”开心地转身，继续向前走，“哼哼，哼哼……”去卖蔬菜的区域，买了两种青菜，再通过小巷往外走，可没走几步，就闻到，“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