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个圈子 第6章 006

不可否认的是

沈祚延

心软了

为难的视线对上他那双眼睛时，被他眼里的可怜兮兮打动了

沉咛片刻，果断收回拉着车门的手，手腕翻转间，反客为主动的拉着宋听的手臂，把他往里带了两步

付尧看了一眼他们，移开视线，回身跟宋瑶挥了挥手，先一步坐进车里

昏黄的路灯尽职尽责的亮着

沈祚延看着面前的少年，想起来宋听母亲嘴里的那个王主任，姓王的人很多，这世上当上主任的更不在少数，再加上宋听刚高考完的条件

还真有一个他熟悉的王姓主任

沈祚延咳了一声干干巴巴的：“我刚刚听你……电话，王主任是华北的王主任？”

嗯？

宋听没反应过来

话题跨度太大，宋听不太明白怎么就说到这里了，秉持着礼貌点点头：“嗯，华北的王主任，所以你可以加我吗？”

话题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沈祚延没在意，他本来就是再给自己找一个让他能打破自己底线的原因而已，现在少年重新提起，他就不用多费口舌，掏出手机将自己的好友码亮出来：“我也是华北的，如果你选择进入华北的话，看在校友的面子上，我就没有理由拒绝你了”

这个理由有多牵强在场的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付尧才知道

坐在车里的付尧正抱着手机两耳不闻车外事

所以，只有他自己知道

沈祚延承认，他刚刚是有些心软才会用这个牵强的理由，实际上宋听入不入华北根本没什么影响

否则他就不是现在加了，而是等在华北见到他的时候再加上了

宋听眼神一亮，语气坚定的对他说“我会去的！”

一字一顿像是在对沈祚延做出什么承诺一样

沈祚延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提醒，挑着眉看他“嗯，那就提前欢迎新生了。宋学弟”

宋听看了一眼他的微信二维码，迅速拿出手机，扫描

“叮”的一声，画面跳转，发送申请

他忽然觉得华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看着沈祚延点了两下，将手机塞回兜里，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情绪，还带着点高兴

收敛好情绪，想起什么对上沈祚延的视线“对了，你是哪个学院的”

“光华管理学院”沈祚延回了一嘴，对着他挥手告别，转身往车边走，打开车门，身子一侧，坐了进去“嘭”的一声车门被关上

他看着窗外，食指按在车窗键上将车窗降下来，挂着笑脸对着他摆了摆手“学弟，期待在华北见到你”

虽然宋听问了他的专业，但他不知道对方的成绩，自然不会说在自己的学院期待见到对方的客气话，以免给对方造成难堪

“好”宋听咽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喉咙目送了车走远了才回声

宋瑶犹疑的视线落在她哥身上，这个时候才问出自己的疑问“哥，你喜欢那个哥哥吗？”

宋听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妹妹求知的脸，表情难看的拍了一下她发顶“胡说什么呢？走了，回去了”

他自然知道宋瑶说的喜欢是什么喜欢，他虽然一心都在学习上，但也并非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他们学校那件事闹的还那么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也是在那个事情过后他才知道

爱情原来不止发生在异性之间的啊

但，沈祚延

沈祚延

宋听遮住眼底的最深处的墨色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个人

宋瑶跟上他的脚步，亦步亦趋“那你为什么这么想要人家联系方式啊，我们是第一次见人家唉”

走在前面的宋听沉默了许久，脸上是宋瑶看不懂的表情，过了片刻才笑着说“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啊”

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小，一长一短的影子翻复被拉长又缩短，渐渐消失在街角

低调奢侈的卡宴后座，沈祚延窝在车门边，举着手机，双手操作着，车外的风景飞速往后退，风顺着大开的车窗刮进来，吹乱了头发

付尧好奇死了，看着沈祚延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来来回回几次，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就见窝着的人举着手机，像是在忙些什么，直觉跟他有些关系，伸着脖子凑过来，盯着他手里掌上银行的转账操作页面瞬间将要说的话放到后面，张嘴就问“你要给谁转账？”

付尧总觉得那串银行卡号有些眼熟，那不就是！

“付叔叔”

握草！

还真是他老爹

压下心里的震惊，

“你给我爸转什么账啊”付尧嘟囔着又凑了回来，一眨不眨的盯着沈祚延，眼睁睁的看着他转了两百万回去

他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目瞪口呆形容了，眨眼间换成了疑惑，他延哥欠他爸钱了？还没等他自己问出口

就听见沈祚延说“哦，这是付叔叔这次给我的洗眼费”

沈祚延随口解释，现在也没有必要瞒着了，之前是估计着他发小的自尊心，都是偷偷摸摸的，今天他发小眼光好了，就没有必要了

迟到的嘲笑今天就要到了

这次？洗眼费？两百万？？

付尧诡异的沉默了，他从这句话里得到了数个消息

第一，他爸给了不止一次所谓的洗眼费

第二，每一次都是两百万的巨款

第三，洗眼费这个词用的很巧妙，而且时间点也很巧妙，恰好是他带着他延哥去见人的时候

第四就是，他们一直觉得他审美有问题，都需要用金钱来维持着他们来之不易的兄弟情了吗？

伤心，就是很伤心

“咚”的一声，付尧生无可恋的摊在后座里，吹进来的风在配合着失魂落魄的表情，付尧还有心情想着此时要是能来一首BGM，整个氛围就很符合他现在的心情：“我的眼光有查到需要洗眼费的地步吗？”

付尧企图为自己正名

“需要！要不是付叔叔的洗眼费，我早就跟你绝交了”

沈祚延平淡的语气说着冷酷无情的话，视线落在微信界面上，转账过去的下一秒，付叔叔的消息就来了

【付叔叔：？祚延怎么把钱转回来了】

【延：没必要了叔叔】

【付叔叔：怎么这么说？】

【延：尧子眼光好了，这次的女生确实长的漂亮，洗眼费就不用了】

付父看到消息的瞬间，直接从床上惊坐起，手速飞起，瞬间就将消息发了出去

【付叔叔：真的？！我就知道那小子的眼光不可能一直那么差】

沈祚延嘴角一抽，眼看着付叔叔就要开始自夸了，果断的截住他话头

【是的，付叔叔的眼光就那么好，尧子怎么可能差呢，叔叔我跟尧子去恰饭了，下次聊】

“啪”的将手机熄灭，塞进口袋里，没管深受打击的付尧，抬眼跟司机说这话“王叔，今天怎么把我爸车开出来了？他没用吗？”

他看见卡宴的时候就想问了

王叔抽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家少爷，笑眯眯的“是啊，老爷今天回去的早，之前那辆车送去保养了，刚好老爷回来见我要来接您，就让我开这辆车来您了”

“少爷”

“嗯？”

“今天回家住吗？夫人天天在家念叨您呢？”

沈祚延一想，也很久没回家住过了，估计他亲爱的母亲大人想他的紧“回去住”

王叔瞬间喜笑颜开“好嘞”

车辆缓缓在一家点名为Z·H的会员制的私房菜店门口停下，这家私房菜属于高端餐饮行业，专门服务顶级社交圈，在京都这个几乎是豪门聚集地的地方，都能在上层社会富有盛名

仅凭这一点都能窥探Z·H的盛名程度

付尧经过这一段路的时间治愈，疗效极好马上生龙活虎了，跟在沈祚延身后，下了车

Z·H的装潢非常有特色，古色古香的庭院式包厢，招呼他们的服务员明显是经常见着这两人，笑眯眯给两人填好茶水“沈少爷这次来的巧，厨师最近刚好研制几道新菜，甜品也更新了，尝尝？”

沈祚延也没拒绝，“行，整上来尝尝”

“好嘞”服务员给付尧添好水，闻言爽快的应答，转身就出了包厢

付尧自从下了车，就在捣鼓他手机，沈祚延好奇的瞟了一眼，就看见手机界面上他给一个备注为心巴上的人儿发消息

“……”

沈祚延转回头也掏出手机，点开某个软件，玩起游戏来了

付尧嘴角挂着的笑有些猥琐，结束聊天，转头就看见他延哥，单手拿着手机在玩消消乐，“延哥”

“嗯？”沈祚延头都没抬，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节

“你啥时候开始玩消消乐了？”付尧伸着头凑上前，看着他延哥指节在屏幕上滑动，biubiubiu的消消乐音效一直在他耳边响

“今天刚玩，别说，这玩意还挺让人上瘾的”

付尧瞟了一眼左上角的关数，确实是今天刚下的才第三关，他好胜的心理一下子就上来了，学习上比不过，总不能消消乐这种游戏也比不过吧，默默的在手机上手搜，一搜花样还挺多

“延哥”拇指从下往上的划着屏幕，看着翻滚的各种消消乐的图标“你下的的哪个？”

沈寂白点开下一关的按键，脑海里回想了一遍“开心消消乐”

一时间等餐的间隙，装潢古典的包厢里消消乐的音效不绝于耳，直到门再次被打开，面前的餐桌上上着几道新品，几道常吃的菜

直到服务员将菜品摆上来，沈祚延才一把关了手机

“对了”付尧眯着眼审视是视线落在沈祚延身上，拉着椅子往沈祚延的方向挪了一步

企图用自己压迫的视线仔仔细细的观察他延哥脸上的表情

沈祚延一脸嫌弃的往后靠，“干嘛？”

付尧脸色皱巴起来“延哥你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一脸平静

付尧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还能交代什么？你为什么会加宋听的微信啊”

“我不能加吗？”沈祚延反问

“不是，也不是不能加，就是吧，就是你之前从来就不会加陌生人的，更何况是这种一看就和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而且，延哥别怪我说话难听啊，但这也是事实，宋听就算是祖上积德，冒了浓浓青烟未来也不可能跟我们有任何交集的，你之前不也是一直信奉着这个准则行事的吗，今天怎么会加他微信呢？”

“那你呢？”沈祚延没回答，目光直视的望着付尧

“我？”付尧疑惑“我怎么了？”

沈祚延挑眉，提醒着付尧“就像你说的，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再说明白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为什么会去追宋瑶呢？”

“嗐”付尧不在意的往后一摊说着最现实的话

“我是对她一见钟情了，但说白了，延哥，就算我们会在一起，但谁能保证我会一直喜欢她我自己都保证不了，更何况我们往后娶的必然是家里安排好的，喜不喜欢另说，最起码我要在我还没有婚约的时候谈一个自己喜欢的吧”

沈祚延不置可否，毕竟尧子的话说的对的，他们这些富家子弟享受了家族的荣耀和便利，必然是要回馈的，而这其中一个就是联姻

越是富裕的家庭越是如此，什么霸总爱上平民小白花，嫁进顶级豪门当阔太太幸福美满这种事，也就只有小说里有了

付尧说了一大圈又说回来了“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加宋听啊”

他实在是好奇的不行

沈祚延沉默了一会儿，抿口茶又想起宋听倔强的眼神“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心软而已，反正加与不加没什么影响，不是吗？”

付尧想了想，也是，犹如天蜇的鸿沟是跨不过去的，无论现在交集多深，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有一种

相忘于江湖而已

付尧吃着吃着，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在车上时他震惊于他爸竟然给沈祚延洗眼费，一时间被雷劈了一样，瘫坐在后座回身，现在嘛，再提起来……

他瞬间放下手里的筷子，麻溜的掏出手机，熟练的点来收款码，放到沈祚延面前，笑得一脸灿烂

沈祚延瞅了一眼手机界面，警惕的往后一缩，盯着笑得没眼看的付尧“干嘛？”

“嘿嘿”付尧呲着大牙，眉毛一动一动的，像极了路边的二流子“延哥，洗眼费……分我点”

“别想！这是我应得的”

另一边的宋听带着妹妹进了一个老小区，说是老小区也不尽然，最起码应有尽有，生活设施、小区公园，电梯一样不落

只是因为建立的时间久了点，自从他有记忆以来就在他们就住在这里了

3栋11楼02

楼道的感应灯感应到声音嘭的亮起来，将电梯到屋门口那段距离照的一清二楚

宋听拿着钥匙，出了电梯，身后跟着宋瑶，自从到了小区，两人一路都很沉默

钥匙插进防盗门的锁眼里，转了两圈，发出锁芯回收的咔哒声，在安静的过道里带了点回声，宋听一手握着把手，一手将钥匙扒出来装回口袋里

把手一转，防盗门发出轻微的“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老旧的门锁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传播，听到人耳朵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过道的灯光争先恐后的从门缝里挤进去，房门大开，透进光亮，落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门框大小的光影

宋听往屋内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转头跟宋瑶小声说“他们应该睡了，一会儿动作轻点回房间去”

“嗯”宋瑶用力的点着头，地板上的光影上覆盖上两道人影

两人轻手轻脚的跨进房门，宋听反手将防盗门关上，屋内重新陷入昏暗

宋瑶摸索着门口的开关，熟门熟路的打开照明用的小灯，微弱的光亮不算刺眼，刚好能让两人将屋内的布局看到一清二楚

宋听关门，宋瑶开灯配和的很是默契，两人转身的时候冷不丁被沙发上坐着的人影吓了一跳

宋听看着抱着胸一言不发盯着他们的女人，缓了缓被吓到的心脏，抿着唇角带着宋瑶走到人影面前，齐齐喊了声“妈”

宋母冷眼看着二人，温柔绝美的脸上划过一抹冷笑，扭曲的神色生生破坏了美感，压着胸腔里的怒火“还知道我是你们的妈?!”

宋母上来就是质问“死哪去了？！跑到现在？你俩不会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吧？”

她的视线来回在两人裸露的皮肤上巡视着，企图找到一丁点可疑的痕迹，用着最恶毒的心思猜测着自己的亲生孩子

“你们跟我说什么要出去体验生活，这半个月来，我早上起来没见你们，晚上回来也没见过，不会背着我去干那些恶心人的事了吧”

宋瑶一瞬间就变了脸色，两人被她那种怀疑恶心的眼神打量的难堪

宋听脸上没了血色，伸手将因为她的话脸色同样惨白的宋瑶护在身后，独自直面着来自他母亲的恶意，他们甚至不知道她怎么会用这么邪恶的想法想她们

这种恶意即便他承受力十几年依然没有办法做到无视，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尖密密麻麻的难受，哑着声音“妈，别用这种肮脏的心思猜测我们”

他毫不客气，宋母却像是被踩住尾巴尖，瞬间被激怒的站起身，抬手一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声音又脆又亮，在夜晚的客厅里带着回音，少年被他母亲毫不留情的力道打的偏过头

躲在他身后的宋瑶被这大到震耳的巴掌声，惊的抬头，眼睛瞪的大大的，母亲恶毒的猜测都没让她难过的想哭，哥哥被打的巴掌声让她瞬间噙满泪水

捂着嘴躲在他哥肩膀后面，看着偏过头久久回不了神的哥哥眼泪哗哗的掉

宋母发着疯，那张经过岁月的洗礼依旧漂亮的脸，此刻扭曲的格外难看，不依不饶的指着宋听大叫起来“肮脏？！宋听！你这个不孝子！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这么来忤逆我？！下贱胚子！我就应该直接掐死你！”宋母的话越来越难听，世上最肮脏的词汇都被她用在宋听身上

宋听沉默着，眼神越来越冷，这些话他听了无数遍了，无数无数遍了

现在他甚至还有空想，沈母又多了那些词汇，那些又是他用了无数变得没有一点新意

他甚至还抽空看了一眼宋母禁闭的卧室门

不出意外的话

那里面应该还是坐着那个沉默的男人吧

宋瑶哭着哭着，眼神逐渐坚定，转头盯着这个他们无论是生理还是法学意义上的母亲，她脚步一动，从哥哥身后站出身来，她长大了

她不是需要一直躲在哥哥身后的小女孩了，她也可以将哥哥护在身后

宋听回神后，就见着身前站着小身影，那么坚定，心里有些高兴，他的妹妹也成长到了会保护哥哥的程度了

宋瑶第一次站在前面跟她母亲对抗，怒吼出声“哥哥为什么不能说！明明是你！是你先用那么肮脏的心思猜测我们的！凭什么哥哥只是说了实话要被你打！”

宋母不可置信的看着以往一直缩在宋听身后的小女孩，今天竟然跟她呛声“你敢顶嘴！宋瑶！你翅膀硬了是吧，现在都敢顶嘴了！你们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

宋母的目光恶狠狠的落在宋听身上“再说了，我打他怎么了！他是我生的！别说打他了，就是收回他那条命也应该的！”

“你！”宋瑶不敢置信，她没想到她的母亲竟然是这副德行

宋听的心沉到了谷底泛不起波澜，脸上火辣辣的疼都比那句话掀起的波澜大，他都有些麻木了，他伸出手拉住想要在说些什么的宋瑶，再次护在身后

他对这个家失望的再也没有期望了

而那扇禁闭的房门从来都没有开过

一次都没有

沙哑的声音里满是平静，就像是死海一样，激不起一点浪花

“妈，华北的王主任说了什么？”

提到王主任宋母这才将怒火翻篇，伸手优雅的理衣袖，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发丝，语气依然不好“该说的我都跟你说过了”

她说着还警告的瞪了他们一眼“宋听，你最好带着宋瑶老老实实的报过去！”

宋听低垂着视线，回来前他就决定好了，结果他母亲又闹了一出，她不就是想要钱吗？那就交换吧

“可以”

宋母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还没来的高兴就听见他说“所有的奖金我都给可以你，但前提是，你别插手我们的志愿”

宋母脸上闪过讽刺，宋听不为所动，看见当没看见继续将自己的话掰开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也不会同意，就算你到处说我们不孝，大不了我们不要未来了，鱼死网破”

宋听顿了顿，到底没忍心将话说绝，他们再不好也是生他养他的人，宋听狠狠的闭了下眼，在睁开时，带着颤抖，语调强硬“再说，我只是跟瑶瑶有想学的专业，跟你的要求并不冲突，这点要求你都拒绝的话，我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宋母冷笑，他们不会以为她想管他们学什么吧，笑死，她跟本就不在意，他们想学什么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犹豫都不带犹豫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