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简单点,”阳頠道,“再奇怪的事也是异能,除非还有别人在捣鬼。”
“啊!”突然听洛憕一声大叫,众人以为他想到什么,齐刷刷看向他。
“疼……疼疼疼!”洛憕揉着后脑勺大叫,苏琥慌忙拿手捂他后脑:“还疼吗?”
洛憕迷迷糊糊地四下看了看:“我刚刚是不是差点死了?”
夏净垠看着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大叔什么情况?”洛憕看着大叔依然朝着他们笔画的手和断笔,“是不是我们不攻击他他就没法攻击我们?”
阳頠一挑眉:“那救人?”
夏净垠看了一眼表——十点十五!
“不管了,先救。”夏净垠上前一步,临空跃起,轻轻巧巧地把写着薄的一件箱抽出,就觉心口一疼,似乎被利剑捅穿,差点喷出一口凌霄血。
他强忍着痛,把盒子冲那三人飞速掷去。阳頠跳起来接住了盒子,苏琥上前抱住高处落下的夏净垠,把他平放在地,治愈他心口的伤。
夏净垠的记忆就到这断了。
醒的时候一颠一颠的,他把眼睁开,自己似乎趴在一个人背上,那人左耳带着极具个性的大红宝石,撩开头发还能看到穿在耳骨上的银链。
不过夏净垠没去撩他头发,因为他知道背着自己的人正是阳頠。
阳頠耳朵这颗红宝石还被大家嘲笑过审美俗气,奈何阳頠那脸长得实在好看,宝石戴在他耳朵上只平添了几分妖艳,更迷人了。
“去哪?”夏净垠问道,“薄救出了吗?”
“没,”洛憕回头答道,“那个大叔跑了,到那个房子去了。”
夏净垠看着走在最前面打头阵的洛憕,心里疑惑:自己也就昏迷了一会,洛憕吃什么药了,胆子那么大?打算学勇敢了?
不过还有个奇怪的就是:“为什么大叔跑房子里去了你们不追上去,还这么慢吞吞走?”
“咱不这怕有什么陷阱嘛,”阳頠懒洋洋地道,“色老头不是救不救得出是其次,最主要是我们能活着回去。”
夏净垠皱皱眉,这话确实没问题,但他怎么听着那么不舒服呢。
“放我下来。”夏净垠道。
阳頠也没说啥,干干脆脆地放下了他。
夏净垠跟着他们到了房子前,其余三人想都没想径直走了进去。夏净垠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他在门前迟疑久久不进门,反而进了门的三人回头招呼他快点进来。
“大叔呢?”夏净垠问。
“他一定藏起来了,我们找找。”苏琥稚里稚气道。
“我给你们放风吧。”夏净垠摇头道。
“进来吧。”洛憕拉住他的胳膊往里拽,语气带了点撒娇的意味,但力气可不小。
夏净垠皱皱眉,甩掉他的胳膊,就在这时他从洛憕眼中看出一丝凶光,便马上冷静下来,顺从地跟着他们进了屋子。
屋子门在后面啪地关上,夏净垠没忍住挑了下眉。
洛憕似乎很惊慌,忙去用力推门:“怎么办?打不开!”
三双眼睛看向夏净垠,似乎在等他做决定,这个情形又让夏净垠脑中的猜想动摇了。
“你们在屋里看看吧。”夏净垠倚着墙坐下,捂着天门盖道,“我有点头疼,先休息休息。”
阳頠翻了个白眼:“人洛憕脑瘫了都没说脑袋疼呢。”
“说谁脑瘫呢!”洛憕怒了,“我只是脑袋穿了好吧,你家好人脑袋穿了就瘫了啊!”
夏净垠见此又皱了皱眉,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爱抬杠的洛憕和阳頠以及自己在队伍中的老大地位。
他突然想起他和阳頠之前总是喜欢一唱一和的游戏,也是对阳頠读心术的考验,便道:“这让我想到了一个成语……”
他想的是洛憕急的样子,而洛憕绰号又是细狗,那合起来便是——狗急跳墙。
就见阳頠挑了下眉,笑起来:“狗急跳墙。”
夏净垠看着他,自己内心的想法越发得不坚定。但有一点他确定,洛憕是不可能那么凶狠地看自己的。
“你们先去吧。”夏净垠揉揉脑袋。
苏琥突然在他身前蹲下:“我看看你肩上的伤。”
夏净垠眼中光芒一动:他居然还记得自己肩上的伤。
他不由地生出另一种猜想:可能只有洛憕被掉包或者洗脑了,其他人正常。
苏琥治愈的时候夏净垠仔细感受,和苏琥往常给自己治疗似乎别无二样,他笃定就算孵再怎么高科技也不可能还原得如此相像,苏琥不可能有假。
但夏净垠毕竟是夏净垠,就算他百分之百能确定队友没问题,在问题没解决之前也不会找同谋去解决其他人的,他习惯棘手的事自己解决。
苏琥治疗完毕问他:“感觉怎么样?”
夏净垠点了点头;“你和他们一起去找线索吧。”
他还想自己一个人再梳理梳理就冷不丁听苏琥说:“你有没有感觉其他的人不对劲?”
夏净垠淡定地抬头,茫然地“啊”了声。
苏琥见他表情,挠挠脑袋:“好吧,那我先走了。”
夏净垠眉毛一挑:苏琥说话向来很直,不会那么隐晦地问“不对劲”这种词。但苏琥也许也在试探自己也说不定,虽然据他了解苏琥不会试探别人,但谁说得准呢?在危险的情况下每个人都会变得不一样。
夏净垠突然想起最伊始的对话,我们有时月老师和薄所没有的的东西。
如果自己这样算是掉入了一件箱,那么我们比他们多的,便是对彼此的了解。这也许是一个找卧底的游戏。但他最在意的还是那个卧底是被掉包了还是被洗脑了,如果是前者,那好办。可如果是后者,那他自然不忍心伤害好兄弟的。
还有该怎么处理卧底自己才能离开一件箱?
“老大!”突然听到洛憕在隔壁间惊喜地喊。夏净垠心猛地跳了一下:真吓人。
“来了,怎么了?”夏净垠高声应着,边单手撑起身向隔间跑去。
走进隔间,他的脚步顿在了门口,隔间内竟然流满殷红的液体,但并没有血腥味,反而是股淡淡的花香。至于什么花他叫不出来,但他的内心坚定地告诉他这是花香。仿佛他之前闻过,脑海中还若有若现出幽蓝色的小花,遍山遍野开着。
“老大,看这里!”洛憕的声音把他唤回现实,邀功般的炫耀,“这是我发现的。”
确实符合洛憕的性格,夏净垠心里嘀咕,可他什么时候胆子那么大了?
也许是见夏净垠盯着红色液体发呆,苏琥说:“这是一种花的汁液,花是蓝的,遇水就化,变成红色。”
夏净垠双眼微微放大:是哦,特OK组织曾经是有从无尘界进过这些花,但他所知道的信息显然没苏琥丰富。毕竟在组织,苏琥是被众人捧上天的凤凰,他是老大夏鱼永的弃子。
所以老实说,他是害怕苏琥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苏琥有多强,有多残忍,有多冷酷。但他知道。组织上下,无处不弥漫着有关苏琥的血腥传说。
所以当那天第一次在班上看到苏琥,他是害怕的,当洛憕开开心心拉着他以自己脖子上的铁块为由找苏琥搭讪的时候,他都想打个地洞钻进去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苏琥并没有像传说中那么可怕,反而是个单纯的孩童。这样的印象持续到深夜自己在皈狎的泥路上醒来,听到苏琥冰冷的公子音命令道:“别动。”
夏净垠浑身不自觉抖了抖,试探着问:“苏……苏琥?”
“嗯。”身边人应声道,这路很黑,附近都没有灯。
“你是夏鱼永的四儿子?”
“是。”
“为什么来这?”
“被嫌弃了,我的三个哥哥都很强大,我不行。”夏净垠记起伤心事,大大的眼睛泛起了光,鬼气森森的脸上染了一层戚伤,活像个冤死的女鬼。
苏琥倒没什么同情心,冷哼一声:“被扫地出门的啊,那你也够菜的,一般夏鱼永认了儿子是不会扔的,要扔也是杀了再扔,丢人现眼。”
夏净垠抿唇,没说话。
“你真姓是什么?”苏琥又问。
“真性?”夏净垠一头雾水,“我……我是男生,没……”
苏琥啧了一声打断道:“姓,姓名。”
“姓名?我是夏净垠啊。”夏净垠更奇怪了。
苏琥显然懒得再和他计较了,便道:“帮我保密,听到没有?”
“好好好,必需的。”夏净垠笑都带上了点讨好,然后他就又晕了过去,醒来发现自己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趴在自己床上。
夏净垠收回思绪,问道:“那这花一般长在哪?”
其余三人无一不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怎么了?”夏净垠也奇怪。
“在不夜山高海拔的山坡上。”苏琥回答道,“听说只有守山人才能到那里。”
“没别人了?”夏净垠追问。
“还有饲养员郈童泯。”
“郈童泯?”夏净垠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谁呀?”洛憕奇怪。
“没事。”苏琥明显不想说了,“刚刚我们不是在谈论箱子上的字吗?怎么突然问这个,是想到了什么线索了吗?”
听完这些夏净垠更奇怪了,他之前连不夜山都没上过,更别说高海拔地区了,但他怎么会有那小蓝花长在山坡上的记忆。
那他们在不夜山上看到的那个帅得大家都流鼻血的那个少年,是守山人还是郈童泯,或者都不是,他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少年很眼熟?自己在十岁之前,是谁?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失忆?三哥夏识空说的话可信吗?
我说……
男二还没正式出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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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件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