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慢慢睁开了眼睛,室外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了光洁的地板上,房间外面隐约有几人说话的声音,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努力压低的笑声。
少年伸了个懒腰之后,在床上滚了一圈才爬起来。
他终于舒服地睡了一个好觉,心情极好。
少年坐起身后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了周围,这是在自己的房间吗?
就在他刚踩到地上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圆球从枕头旁边滚了过来。
黑球:“王!您终于醒了!”
少年嫌弃地捉住黑球后走向书桌,把它放在了桌子上,气鼓鼓地盯着黑球地说:“以后不许上我的床,你看起来好脏。”
黑球:“嘤,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天生就是这个颜色。”
苏白:“那也不行,我的床只有我自己能靠近,另外,不许发出恶心的声音。”
黑球不甘心地嘟囔:“好吧,可是昨天送你回来的人类也上你的床了啊。”
苏白疑惑地看向黑球:“嗯?什么?”
黑球:“就是你睡着之前紧紧抱着的男人啊。”
苏白知道不是什么奇怪的陌生人松了口气,轻松的说;“你说他啊,他和你不一样。”
黑球:“......”
靠,为什么?堂堂企鹅王居然也搞双标这一套。
黑球又想到什么,有些迟疑地开口:“王,您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哪里不对劲,您这种嗜睡的状况有点像是能量耗尽的样子啊。”
苏白有些疑惑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什么不舒服,但的确每次控制冰雪之后都会格外困,可之前还是企鹅的时候不论怎么使用自己的能力都不会有问题啊,现在变成人之后除了失去皮毛也没什么不同啊。
想到这里,少年突然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了什么。
不好,当时离开的太匆忙,忘记回去拿上自己的伴生宝石了。
那是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宝石,在他还在壳里的时候就陪伴在他身边,后来每次带着全族迁移时也一只带在身上,每当找好新的栖息地时他都会把宝石好好的安置在新窝里。
雪巫之前还提醒过他,这个宝石是他的能量源,一定要保存好。
可恶,我的宝石啊,居然没有带在身边,呜呜呜。
想到这里,少年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
黑球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思考要怎么安慰突然沮丧的企鹅王,突然他想起了雪巫临走时的交代:“王,雪巫大人说您如果需要补充能量,可以回到地面上去试试,地下世界其实不太适合您久待。”
苏白恹恹地看着黑球,对于自己的丢三落四十分绝望。
但是之前那种随时会睡着的状态确实很耽误事,苏白想了想后还是收拾了一番准备出去问问室友有没有什么去地表的办法,不论如何只能先试试看了。
苏白推开门后走了出去,外面的交谈声突然停了,三双眼睛激动又八卦地看向站在门口的少年,这三人是自己的室友,室友的女朋友蒋水瑶和杜源。
苏白被他们奇怪的眼神看的有些紧张,稍稍退后了一小步。
蓝发女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轻咳了一声之后说:“嗨,苏白,又见面啦。快来坐,我今天主要是来给你们送点刚烤好的小饼干,正好遇到杜源要来找你,就一起过来了,还记得我吗?我分班那天也来过你们宿舍。”
苏白抿了抿唇后点了点头,看着女生指着的小饼干有点馋,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着沙发那边走去。
少年刚坐下拿起小饼干咬了一口,杜源就稍稍凑近他问:“白啊,你知道,昨天是谁把你送回来的吗?”
苏白有些迟疑地点了一下头,心想,他们也认识自己的前朋友吗。
蒋水瑶看到少年点头,激动地捂住嘴:“我的天呐!不会是真的吧,我就说他们很配。”
杜源也有些震惊,喃喃自语:“怪不得昨天突然问我苏白的学习情况,原来他们认识啊。”
蒋水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那位昨天可是抱着你回来的呢,他之前都不允许别人碰他衣角。”
苏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后说:“他不认识我了,所以只有我还单方面把他当朋友吧。”
听到女生的后半句,苏白还是替男人辩解了一下:“不会的,他一直很好啊,遇到别人是这种情况他也会帮忙的。”
另外三人听到这句话,都眼神微妙的看着少年,心想,不,他只会对你那么好。
蒋水瑶双眼亮晶晶地往苏白身边坐了坐笑着说:“咦,有点甜啊怎么回事,你们之前见过呀?”
苏白想到对方可能已经忘记自己了,有点低落,低低的说:“嗯,算是吧。”
另外三人看着少年的样子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开始转移话题。
苏白看其他人终于不再盯着自己了,松了一口气,一边吃美味的小饼干,一边想着该怎么问去地表的事情。
蒋水瑶又想到了什么,看向苏白问:“苏苏准备去今天的新生舞会吗?”
苏白不喜欢人太多的环境,摇了摇头。
杜源接话说:“去吧去吧,没有舞伴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吃点心,听说这次的点心超级好吃!”
听到有好吃的,苏白有点动摇。
蒋水瑶一直都知道很多学生在背后悄悄传苏白是一个孤儿,是个没人要的土包子,有心帮他扭转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也开始劝苏白:“而且今天舞会在礼塔那里举办哦,听说能看到地表的样子呢!”
嗯?地表?苏白问:“可以直接去地表吗?”
蒋水瑶摇了摇头说:“那里确实是去地表的通道之一,不过没有许可证打不开门,我们只能从那里看到地表的样子,你不想去看看吗?”
苏白想,苏白想去研究一下那个通道。
——
夏凛烛的办公室内,窗帘紧紧拉着,房间里只开了办公桌上方的一盏灯。
男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搜索着什么。
孟时乐拿着一沓纸敲了敲门后走了进来,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夏凛烛后说:“你给我的那个羽毛的确是企鹅羽毛,真是奇怪,我们学校怎么会有企鹅羽毛。”
夏凛烛接过检测结果后翻了翻,又重新拉了一遍监控视频后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揉了揉肩。
整个房间十分安静,孟时乐看着好友略带疲惫的脸色,隐约觉得对方最近不太对劲。
过了一会,夏凛烛声音沙哑地说:“我怀疑学校有人秘密囚禁了一批企鹅。”
“什么?”孟时乐惊呼出声。
很快,他意识到了夏凛烛这句话的意思,凑近对方悄悄问:“这批企鹅不会是你上次去南极时发现的那一群吧。”
夏凛烛翻了一下刚刚那份检测结果,指着其中一行说:“看这里,拥有这种羽毛的动物可能的栖息环境和我之前发现的那一群极其相似,而且我之前就听到了消息,有人在我离开之后又折回去了。”
说到这里,男人眉头紧皱:“可是我到现在还是没查出来到底是谁泄露了企鹅的栖息地。”
孟时乐这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由于那个虚假的预言说企鹅是结束极寒的关键,很多组织和个人都在疯狂寻找企鹅,试图研究出企鹅的特殊性,但是企鹅在大陆上消失了很多年,现在突然出现,又被不知名的势力抓走,确实有可能遭遇危险。
况且,那群企鹅里还有一只很特别的企鹅。
孟时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那你之前说的那只很有灵性的白企鹅也不见了吗?”
夏凛烛皱眉回答道:“不确定,我一直拿不到去南极的审批。”
孟时乐生气的说:“这群蠢货,居然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个羽毛,有没有查附近的监控啊?”
夏凛烛:“极地训练场,是一个监控死角。我准备去找蒋家借一下气味追踪仪,只有一根羽毛能用吗?”
孟家和蒋家的关系很好,他经常借用气味追踪仪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对这个仪器非常熟悉,他想了想说:“可以试试,不过我不确定,如果这个羽毛掉下的时间太久了,那个仪器可能不太准。”
说完,他就联系了蒋家。
挂断电话后,孟时乐拍了拍好友的肩说:“搞定,蒋水瑶恰好在学校,她那边有一个,走吧,她去参加舞会了,我们直接去礼塔找她,没准今天我们就能找到企鹅了。”
夏凛烛走在路上盯着逐渐暗下去的天幕想,白企鹅只能属于自然,谁都别想私自拥有它。
——
由于是舞会,苏白再不情愿,还是被蒋水瑶和杜源强迫着穿上了一件黑色的西装,这件西装是之前他们就准备好的,就是为了让苏白今天可以惊艳亮相。
四人准备了太久,在舞会开始前十分钟才终于赶到,苏白果然一进会场就吸引了大量惊艳的目光。
黑色的西装虽然不是特别贴合,但仍然勾勒出少年修长的身形,衬衫的白色领口干净利落,搭配上与头发同色的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泽,少年银色的短发被扎成一个小揪揪垂在脑后,平添了几分活泼的少年感。
蒋水瑶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开心的对苏白说:“冲吧,小美人,今天你一定是舞会上最靓的仔,所有男男女女都会为能和你跳一支舞为荣,我看他们之后谁还有脸在背后说你是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