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当卑微舔狗[快穿] 第18章 吸血鬼（5）

黑暗的、不知道通往何处的路铺在他们脚下，风吹起落叶，亮出不少只有人类才看得懂的隐秘文字。

索利恩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磕磕绊绊道：“这、这下面，难道就是人类基地？”

“你不是说，要把我们送给维尔伯爵吗？”

“那只是权宜之计，”言致哼笑，“还要多亏了古斯游公爵告诉我血族的分布。要不然，我真的没办法从你们那丑陋的地图上，辨认出哪条才是真正的道路。”

“老天，这么说来，我们都要感谢古斯游公爵，”索利恩用手拍着脑袋，语气夸张，“难以想象，我们活着来到人类基地了！”

“感谢他？”言致玩味地笑了下，声音很轻，“那只是他应该做的。”

言致又揉了揉肚子，“你们最该感谢的人，是我。”他已经被饥饿折磨得，恨不得吃点什么不好的东西。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十三位迷途羔羊，言致以古斯游还在等他为由告辞。

言致转身慢慢离开，脚几乎是用胶水粘在地上似的，艰难地一步一步挪走。

愈靠近人类基地，空气中清香美味——噢不，臭烘烘的人类气味便愈发浓郁，言致几乎被勾得走不动道，忍了又忍，才堪堪克制住自己的**。

继发现古斯游不是吸血鬼后，言致又发现了一件更离谱的事情。

“系统，你不是说，我是一名人类吗，”言致咬牙切齿地往外挤着字，“隐瞒任务者的真实身体状况，难道对任务有利吗？”

系统哗哗翻世界线，“不是的主人，我没骗你，你真的是一名人类。”

它说：“只是你的血液特殊，对米纳耶有很大的帮助而已。比起别人的血，他更喜欢你的血，等到后期，他甚至不愿意碰其他人，只食用你。”

言致深吸一口气：“我也喜欢吃鸡腿，但我绝对不会说，鸡腿对我有多么大的帮助。我更不会为了一个鸡腿，放弃那么多口味丰富香甜可口的——嗯，其他食物。”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言致脑海里飘过一些刚刚告别过的面孔，比如索利恩，他看起来就很有嚼劲。

“我真的只是单纯的人类，而不是什么血统特殊的吸血鬼吗？”言致问。

系统期期艾艾道，“我只知道这些……”

言致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古斯游身边。

古斯游听到动静，回头看见言致，失声道：“你回来了？你为什么没有留在人类基地！”

少年的眼眶通红，似乎刚刚哭过一场，身体也在因为情绪过激而微微颤抖，踉跄走向俊美高大的男人，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委屈：“您很希望我从此躲在人类基地，远离吸血鬼也远离您吗？”

古斯游无言以对，投降般轻叹一声。

他当然希望少年从此远离危险的血族，从此平安幸福地生活下去。

但在吸血鬼统治的世界，人能活过三十岁都是奢望——仅仅只是因为吸血鬼不喜欢血液活力低的食物。

“血族都是贪婪残忍的生物，如果有可能，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吸血鬼会把你全身的血液都吸干。”古斯游没有意识到，自己以一位吸血鬼公爵的身份说出这番话，是多么的违和。

言致看起来很难受，黑色的头发紧贴在额头，喉结上下移动，嘴里发出轻微的磨牙声，“可是，您不一样，您也是血族，但你不会看见美味的人类就扑上来。”

“那只是作为高等血族最基本的自制力而已，”古斯游说，“只有低等肮脏的劣质品，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进食**。”

不知道是不是古斯游的错觉，少年似乎有点生气。

·

血族统治世界后，除了作为食物的人类战战兢兢痛不欲生，其他的生物倒是活得更加滋润。

无人维护的公园，石板路寸寸裂开，露出一孔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泉眼，咕噜咕噜往外冒水。

皮毛顺滑的野猫蹲在岸边喝水，听见有人靠近，猛地抬头，盯着言致，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哈气声。

言致耸了耸肩，“你喝你的，”他说，“我洗我的。”

说着，他进入水里，清澈冰凉的泉水缓解他连日赶路的疲累。言致只觉得，自从进入这个世界，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美好了。

野猫犹豫了一会儿，大概认为言致带给他的威胁不够大，也蹲在距离言致不远处，继续埋头喝水。

古斯游手里拿着从人类基地里取出来的食物，再回来时，便看见黑发少年闲适地躺在清冽泉水里，就像躺在柔软光滑的透明绸布上。这副画面深深扎入古斯游的脑海，此后多年仍无法忘怀。

古斯游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苍白地说：“你怎么什么衣服也不穿……”

言致懒洋洋的，“公爵大人，我们人类在洗澡的时候，一般不会穿衣服。”

少年偏头看向古斯游，很平常的动作，却让古斯游心跳骤乱，怦怦心跳声和清脆的水流声交汇融合，古斯游极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人类身体脆弱，不要泡太久，你会着凉。”

言致差点笑出声，每次古斯游用吸血鬼的口吻和他说话时，他都会感觉到一种命运般的幽默。

言致从水中站起身，大大方方地让自己的身体袒露在空气中，动作天真且放荡，“您在害羞吗，”言致赤脚走到古斯游面前，“您的耳朵好像变红了，真奇怪，血族也会脸红吗？”

古斯游感觉到一股细密的窒息，仿佛被人用水做的透明绸子缠绕在脖颈似的说不出话。

“嘶，好像有点冷，”言致似是自言自语，“这只吸血鬼这么小气，肯定不会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给我穿。”

古斯游终于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他脱下外衫，递给少年，任由那件衣服被少年身上的水珠打湿。

言致感受着这件衣服的材质，针脚细密做工考究，绝不是吸血鬼最爱穿的老古董，相反，他甚至感受到里面含有防弹用的芳纶纤维。

披上衣服时，也能闻到某种化学试剂的气味，这种化学试剂可以与人类散发的二氧化碳发生反应，从而蒙蔽吸血鬼的感知。

这大概就是古斯游胆敢以人类身份，行走在血族城堡的资本之一。

但这些还不够。

古斯游在血族里地位斐然，一定还有其他的因素。

言致只用了半秒不到的时间思考。他穿上古斯游那件华丽的外单，长度刚好遮住屁股，“如果我还冷的话，您会不会把全身的衣服都脱下来给我？”

言致兴致勃勃地说，“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件衣服远远不够，我真的很冷——别那么看着我，要知道，您这副样子简直太想让人扒开看看了。”

古斯游掰开言致缠上来的手，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孔因为有了情绪而显得更加动人，“你不应该对吸血鬼说这些。”

言致眨巴一下眼睛，“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儿喜欢你，”言致说，“谁让您这么好看呢。”

古斯游躲避言致的眼神，干脆打横抱起少年，“我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他不去看怀里的人，“我们该离开了。”

言致安心地躺在古斯游的怀里，他的脚尖一勾一勾，蹭着古斯游的衣服下摆，柔软的布料黏黏糊糊亲吻着他的脚缝，逗得言致咯咯直笑。

言致已经能听见古斯游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听说血族在吸血时，会让人兴奋致死，这是真的吗？”

古斯游：“你问这个做什么。”

言致半眯眼睛，语出惊人：“您给我初拥吧，我非常想和您体验那样的快感。”

古斯游的脚步凌乱了一瞬。

系统都看不过去了：“你明知道古斯游不是吸血鬼，还调戏人家，呸，不要脸！”

言致没理系统，继续对古斯游说：“我知道您也喜欢我，您都有反应了……喂！”

言致被放在地上，古斯游扔下他跑了。

系统：“……噗哈哈哈！”活该！它早就看言致这股浪劲儿不顺眼了！

·

返程路上，古斯游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他根本不想把少年送回那座黑暗的、充满血腥气的血族城堡。

但再长的路也有终点，绕过前方那由万千月季花装饰的月墙，就是米纳耶亲王那座黑暗古朴的城堡。

言致坐在马背上，明显感受到身后拥抱着他的古斯游情绪不对，他侧过头，看向古斯游仿佛盛满悲伤的浅红色双眼，“您应该多笑一笑，”他轻声说，“您这样，一点儿都不好看了。”

古斯游看向那堵月墙，嗓音干涩地说：“其实，你可以逃跑的。”

言致下马，吹了个哨让马跑向远方，“我也想过逃跑，但很可惜，您并不会跟我一起跑。”

古斯游内心天人交战，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激烈，直至占满他的思绪，他想说我们一起私奔——

可就在此时，言致声音清清凌凌的声音响起：“古斯游，不要为我动摇，不要忘记你的职责。”

一句话如同当头棒喝。

言致好惨，饿着肚子走了一万五千字的剧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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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吸血鬼（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