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导看着在海边奔跑的少年,叫来摄影师给他们拍照,笑道:“这两人看上去很配呀。”
牧言也注意到这边,道:“是吧?我也觉得。”
姚导看着旁边自己偶像的少年道:“行了,知道你喜欢他们了,拍摄结束,小言你说不定能向小曲他们要个微信。”
“真的吗?!”
“给他留个好印象,这两个孩子都挺好说话的。”
姚导将剩下四人推过去:“去和他们一起拍六人的合照。”
“好嘞,姚导。”张琦冲向他们叫唤道,“南清!厝神!玩什么呢?不带我们,大家冲啊!”
叶倾禾说:“小言小于泼他们水!”
牧言向他们跑:“啊啊啊啊,我来了。”
六人在沙滩里奔跑,摄像机定格下了这一瞬间。
姚导看着这张照片说:“这种照片才能吸引观众,瞧瞧,他们几个多有青春活力。”
摄像大哥憨厚的笑:“是啊,这几天剪一下今天的花絮,马上就能做宣传了。”
日落渐渐到来,海边水渐渐变暗。
工作人员点了篝火,在篝火边摆上了木椅子,让他们落座,刚刚在海边,身上的衣服都有点湿了,夜晚天气凉,节目组准备了毛巾。
陈厝拿了两条,一条扔在曲南清头上:“头发擦干。”
曲南清被扑面而来的毛巾扔得发愣,他伸手用毛巾擦头:“哦。”
曲南清应该是刚刚太累了,现在还有些懵。
还挺可爱的。
导演准备了烧烤,曲南清从烧烤架上拿了串牛肉,撒上了辣椒粉,转身撞上了陈厝,他微微抬头顺嘴问了句:“吃吗?烤牛肉。”
牛肉都放在他嘴边了,他就着他的手从签子上咬下一块牛肉,刚出烧烤架的牛肉还滋滋冒油发烫,陈厝皱了下眉,吞下那一块肉。
曲南清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问:“很烫吗?”
“辣。”
陈厝不太愿意说出来,怎么听好像都不太符合人设。
曲南清愣了一下,看见他逐渐变红的耳尖,笑道:“我刚刚加了点辣椒粉,没想到你不能吃辣椒。”
他从一旁拿过汽水插了根吸管往他嘴里塞:“喝点?”
陈厝对这种碳酸饮料明明不感兴趣,下午在拍摄的时候被迫喝了一口就算了,现在怎么他又开始喂自己了?自己又为什么这么听话的喝下去。
曲南清将饮料放在桌上说:“下次还是请你吃牛排吧,烧烤果然还是符合不了你的身份。”
陈厝还没说些什么,导演就让他们过去,现在已经9点了,再进行最后一个游戏,大家就可以回家了。
“最后一个游戏很简单啊,你有我没有,相信规则都不用给大家介绍了吧?我们这局游戏结束之后,胜利的人可以进行自选分组,之后我们的节目就按照这个分组。”
“最先出局的人,今晚要发一条本人出镜的照片在微博上当粉丝福利。”
叶倾禾问导演:“那顺序呢?”
“抽签决定一下。”
张琦看见导演手中的签筒道:“我最喜欢抽签了,来来来,我给你抽个一,彰显一下我的身份。”
牧言对他说:“可是张琦哥这也没有零啊。”
众人秒懂,笑起来,张琦自己也跟着大家笑:“小孩别污蔑我。”
姚导将签筒递给他,将竹筒晃了一下,竹签击打在竹筒壁说:“赶紧抽吧。”
张琦假意撸起袖子,一副让大家等着瞧的样子,在竹筒里挑挑拣拣,曲南清看着他这个样,催他:“快点啊,反正你也抽不中一。”
张琦装作要去打他曲南清:“这是对我的不信任,你看这不是……不是五吗?”
张琦趁着众人不注意,抽了一根竹签,上面刻着大大的五。
牧言憋着笑:“哥,你别说了。”
“你们快点抽,让我自闭一下。”张琦拿着那个五的竹签在沙滩上画圈。
抽签的顺序很快就出来了,位次是叶倾禾,陈厝,于辰,牧言,张琦和曲南清。
张琦听到,勾住曲南清的肩:“南清你还说我呢,你比我还不如。”
陈厝一转头就看到张琦搂着他的肩,两人说话离得很近。
怎么是个人都要搂他的肩,齐铭安也就算了,张琦也要搂他。
陈厝冷着脸往他们那里走,在他们面前道:“让让。”
张琦松手站在一旁发愣,嗯……这离火沟还有一段距离呢,他和曲南清分开来,陈厝冷冷的从他们中间穿过,留下一句谢谢。
还是还怪有礼貌的呢。
他在他们后面的位置坐下,两人也没再说话,按照顺序坐好。
“一人五根手指收完就输,如果说的人说出的事大家都做过或者都没做过,那这个人也要收回一根手指。”姚导道。
于辰笑道:“那难度又大了。”
姚导让人把剩余的灯都打开,说:“为了防止有人说自己生日啊和特殊的东西,这样就不公平了。”
“嗯,姚导说的对。”
“那倾禾先开始吧。”
“嗯,好,我想想啊。”叶倾禾托着下巴,目光往一个方向瞟扬了扬唇,“我没有染过发。”
“啊?”张琦染着一头张扬的红发,粉丝们常年叫他换发色,可这头红发张琦喜欢的很,说什么也不愿意换,之后在演唱会上老被人称作红旗少年。
在场染过头的人也只有他和曲南清,曲南清挑染着发尾的几簇蓝发,笑笑没有其他情绪,问:“这个也算吗?”
张琦看到了唯一一个和他自己同病相怜的人说道:“当然算!我们两个难兄难弟太可怜了。”
张琦装哭抹了一把脸,将手中的圆画的更大了。
曲南清闻言点头没什么意见。
“到陈厝了。”
他肯定不能说什么自己喜欢潜水的话,毕竟这种运动受众群体小,其他五个人应该没接触过。
他“嗯”了一声,想了一下:“我去过澳大利亚。”
周围于辰和牧言都放下了一根手指。
“我没出过国,希望下次有机会去吧。”
“我也是等我赚了钱我就去!”
陈厝看着曲南清也放下一根手指,曲南清对牧言笑笑:“等这个时空旅行拍完应该就能去了吧?”
“嗯!”牧言挠挠头,“我还从来没参加过综艺呢,没想到能拿这么多钱。”
陈厝的视线一直盯着曲南清,他问曲南清:“你呢?为什么不去?”
“我?”曲南清对上了他的眼神,答道,“小时候没机会,长大了没时间去。”
工作忙,这个回答是大多数人的烦恼,童年时期可能因为家庭问题,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不能完成的想法。
长大了自己有经济实力了,又没时间,没心思去玩,但曲南清出生好,小时候照理来说不会因为这些烦恼,最大的问题应该是他的父母关系的问题吧。
于辰是学服装设计的,身处于一家小公司当职员,他说:“我学过画画。”
张琦道:“哟,还是个小画家,可惜了哥哥没学过美术。”
他收回收回了一根手指,在场除了叶倾禾都放下了一根手指,江韵虽然是著名设计师,但这点曲南清丝毫没有遗传到,好在江韵也算一个随性的艺术家,不会逼迫曲南清去学他不喜欢的事,反倒是曲显,国内那群私生子没名没分的出生都是保密的,所以他的财产只能留给亡妻的儿子,也就是曲南清。
曲显一直想让他去学习管理公司,但曲南清也不听他的,高考一结束就进了娱乐圈。
说来也算幸运,刚进圈的时候他就试上了一个男配,因为样貌和情绪好,得到了不少观众的共鸣,尽管演技略有些生涩,但当时的导演肯定了他,给他介绍了不少资源,但少年执意要求试镜。
因为当时和曲显吵架没有了经济来源,除了第一笔钱就去付了大学学费之后,生活费的开销也是自己解决的,边上学边拍戏的生活很累,也幸亏他坚持下来了,不然现在也不会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所以与其说他是曲家大少爷,倒不如说他是曲南清。
牧言因为说了一个大众的,所有人都做过,让他收回一根手指,他郁闷的缩着头,现在场上最多的人是叶倾禾,目前一次都没输过。
“到我了,是吗?我想好了”
张琦举手,他站起身踩上了篝火旁的石头上:“我去过现场看过陈少的演唱会!嗯……虽然是陈少邀请我去的,不过也算抵达现场了。”
除了曲南清剩下两个人都买过票,听过他的演唱会,曲南清折下一根手指,笑道:“怎么陈老师不邀请我?”
如果是在上周以前,陈厝会毫不犹豫的说我们很熟吗?但现在……
陈厝躲避他的对视,别扭道:“下次请。”
张琦将自己画画的圆踢散,和陈厝聊着天,问:“厝神你是不是马上要全国巡演了?”
“嗯。”
曲南清问:“那厝神请我吗?”
“嗯。”
又是嗯,但是曲南清没想到他会回答自己,他看着陈厝的脸忍不住发笑。
别扭的老男人。
他道:“陈老师能不能让我提前点播?之前化妆间答应我的。”
“现在?”
张琦听到陈厝要唱歌,起哄道:“现在好啊!陈老师来一首!”
陈厝在节目里唱歌必然能获得一波热度,节目组贴心的给他递上了吉他,陈厝接过吉他,调试了一下琴弦。
他抬头看了一眼隔着大半个场地的曲南清道:“想听什么?”
曲南清说:“crying.”
这首歌算是陈厝很早期的一首歌了,他19、20岁写的,22岁发行的。
他挑眉惊讶他会选这首歌,但也没发出疑问,只是用手弹着琴弦,他一手扶着吉他,坐在高一截的凳子上,这琴应该挺贵的,音色很好听,可见导演组早有准备。
陈厝弹着吉他在前奏的时候跟着吟唱,原曲曲南清今天早上听过,原曲里开头是一段婴儿的哭啼声,可平时听到小孩哭声会感到烦躁,但放在这首歌里,有了陈厝的声音,像是在他在哄一个小孩,温柔的声调莫名与陈厝的脸和谐。
而陈厝此时在现场唱,没有了小孩的哭啼,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声音上,混合着吉他的音符和海浪的冲刷声又变得不一样了。
“哄着你呀,哭着闹着。
小小的身影在角落里,
泪水滑过稚嫩的脸庞。
大人们的世界太复杂,
孩子的心却那么简单。
每一次哭泣,都是在呼喊,
渴望被理解,被拥抱。”
……
一首歌完毕,大家为陈厝鼓掌,叶倾禾拖着脸听的很认真:“这就是粉丝说的让耳朵怀孕的声音吗?”
于辰鼓掌:“虽然在演唱会也听过这首歌,但位置不好,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在这么近的现场听,还真不一样。”
“你这么唱,搞得我也想上去弹两首了,下次一起合作啊。”张琦将手里的汽水喝完。
曲南清评价道:“很好听,这首歌是写给谁的?听上去不像是你的风格。”
陈厝放下吉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说:“我妹妹,这首歌是我19岁写的,当时她才九岁,挺可爱一小姑娘。”
他又补充道:“不过现在不乖了,天天烦我。”
陈厝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讨厌烦躁的表情,明显是嘴硬心软,曲南清想到在化妆室时的消息,对他们俩的关系感到有趣。
“没有吧?小妹妹挺可爱的。”
陈厝没接话,反倒是牧言说:“南清哥你已经见过陈厝哥的妹妹了?”
虽然只是妹妹,但妹妹肯定和他的父母熟,这一等量代换,是不是变相表明两人已经见过家长了??!
他的声音都带了上扬,曲南清笑着摇头:“还没,之后去登门拜访看看这个小姑娘。”
陈厝对镜头加上了一句:“我妹妹很喜欢他。”
这一趴也才落幕。
轮到曲南清的时候,他说了个稳过的:“我会演戏。”
因为只有他和叶倾禾都是演员,所以其他人都放下了一根手指。
现在场上最多的是叶清禾,目前一次都没输过,这一轮曲南清和牧言都只剩下一次机会了,就看谁先输了。
牧言捡起张琦扔下的竹签学着他在地上祈祷:“我不想第一个就输啊。”
于辰提醒他:“在地上画圈可不是祈祷,是诅咒。”
只有他和曲南清的情况相同了,还能诅咒谁?
牧言“啪”一下扔开竹签道:“没啊!我没诅咒你,南清哥!”
曲南清笑笑:“嗯,知道,不过我感觉我会输。”
“别这么说啊,我也觉得我会先输。”牧言弱弱道。
陈导催了一下进度,让叶倾禾开始。
叶倾禾装作思考,视线却一直往对面看,过了半分钟,他像是知道了,笑着说:“我没有谈过恋爱。”
说着他盯着曲南清像是挑衅一般,曲南清没什么表情,刚刚保持的笑容荡然无存,他抬眸,浅棕色的瞳孔注视着叶倾禾,比起注视更像是审视,让原本得意的叶倾禾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