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带着几分的不知所措,一个个老实的闭上了小嘴巴,见小朋友们安静下来了,黑熊老师这才清了清嗓子,“同学们你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老师—方凯,负责的是你们的体能课。”
说着,他拿出了一张打印好的课表,用磁铁把课表贴在了黑板上面,“这是我们这个学习的课程表,课后你们可以来讲台上面看一看,记下每天的课程,学校这边提供校内午休服务,你们回家要把消息告诉爸爸妈妈,需要在学校里午休的小朋友让爸爸妈妈在家长群里信息接龙,方便老师这边统计人数。”
“大家都是通过考试考入逸城小学的,我们这边的班级实行的是期中、期末的流动制,一班是我们的尖子班,你们能够进入一班,是因为你们在入学考里面表现优异,但是,平行班的同学成绩一旦超过你们,那么便直接进行班级轮换,你们从一班调出去,而平行班的同学进入一班。每次成绩最末尾的五位同学将离开一班,你们入学考的成绩,我贴在后面的公告栏上面,你们下课的时候,可以过去看一看,分数末尾的同学要小心了,说不定下一个离开的人就是你。”
闻言,崽崽探出头来,往公告栏那儿一瞧,他的名字明晃晃的写在了最下面。
崽崽:“……”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微妙的是—陆轩的名字一骑当先稳坐了第一名的交椅,两个人分明在第一名的位置遥遥相望。
崽崽:“……”
#论第一名与倒数第一名的区别#
非要说的话,裴祁的优势与劣势都特别明显,他的文化课相当的一言难尽,但是,他在体能方面占据了优势,无论是反应速度与灵敏度都超旁人一大截。
说白了,崽崽是个偏科的小朋友。
相比之下,陆轩的数值就均衡了,他属于五边形优等生,各个方面表现都是可圈可点的。
见孩子们被他吓得不吭声,方凯适时的清了清嗓子,换了一个话题,“当然啦,你们考得好的话,学校这边是会有奖励的。”
陆轩举起了手,问道:“老师,那奖励是什么?”
教室里静悄悄的,陆轩这插.入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突兀。
“学校在奖学金方面的奖励那是相当丰厚的:期中第一名奖励三千星币,第二名奖励1500星币,第三名奖励1000星币;期末第一名奖励五千星币,第二名奖励3000星币,第三名奖励2000星币。连续蝉联第一名的同学还会获得再接再厉的特别奖,额外获得2000星币。”
杨安回头瞪着他,这小子不会以为一次侥幸的胜利就是代表定局吧?下一次考试,他断然不会再输给这个家伙!
“好的,谢谢老师。”陆轩乖巧的应声着。
卖一份作业仅赚一星币,这样来钱的效率太慢了。
奖学金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开学的第一堂课,方凯着重在跟学生们讲校规,给孩子们分发课本,让小朋友们一个个站起来做自我介绍,随后挨个给孩子们量身高,确定校服尺寸,根据小朋友们的个子高矮调换位置。
小朋友们当前坐的位置,都是他们根据自己的喜好在乱坐的,这使得他们在高矮上面显得残差不齐,崽崽带着阿轩落坐在靠窗口的倒数第二座,哪只猫猫能够拒绝靠窗的鸟瞰位置,更何况敞开的窗户时不时会有一阵阵微风吹拂进来,那小风一吹,别提多么舒服了。
“裴祁,你坐上来,你坐那边会看不见黑板的。”
说着,黑熊老师把崽崽调到了前排的第四桌。
小家伙的眉头拧得紧紧的,他闷声道:“老师,我不想要调换位置,我想要挨着阿轩坐。”
一听这称呼,方凯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两个小朋友私下认识,那就更不能够坐在一起,万一在课堂上面讲开小差、讲悄悄话怎么办?
黑熊老师当即板了脸,严肃道:“这事不是你想不想的,如果每个小朋友都说我不想坐这里,我不想坐那边,教室里还有那么位置可以供你们坐吗?来了学校,你们就要服从老师的安排,至于调换位置这件事,我不在请求你们的同意,我是在通知你们。”
言外之意便是—抗议?抗议无效!
崽崽:“!!!!!”
你怎么这样嘛!
小家伙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陆轩赶忙宽慰道:“没事的,你去吧,又不是见不着了,只是没有坐在一起而已。”
崽崽拎着小书包,情不甘意不愿的走了上去,那小金豆是一颗颗的往外冒。
“老师,裴祁哭了。”
“老师,你让他换位置,他就哭了。”
小家伙叽叽喳喳的议论着,然而,黑熊老师可不是陆轩,只要裴祁掉两滴眼泪就心软得一塌糊涂的,他的面色如常,“安静!他要哭就给他哭,咱们继续调换位置。我劝你们最好用实力来打动我,我从不相信眼泪,眼泪是弱者的象征,你以为哭就能够解决问题吗?你以为你哭了,别人就应该让着你吗?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黑熊老师不愧是教学经验丰富的老教师,他根本就不把这个小插曲放在眼里,继续推进下面的班级安排,把小朋友们的注意拉了回来,并且给小朋友们灌注了一个观念—“哭不能够解决任何的问题,哭无法取得老师的怜悯。”
那一刻,崽崽的天都要塌了。
跟无微不至的曹婉老师比起来,黑熊老师在教育上面那是相当严肃的。
这开学的第一课上得崽崽格外的难熬,那红通通的眼睛就像小兔子那红宝石一般的眼眸。
这一下课,陆轩就赶过来安慰小哭包,“好了好了,不哭了。”
这一堂课上得崽崽格外压抑,那未被人正视的情绪在胸口不停的蔓延着,陆轩这柔声一哄,崽崽心里那一根紧绷的弦就一下子就崩开了,哭得更凶了。
“哇。”
裴祁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靠在陆轩身上,那就是一顿嚎啕大哭,陆轩那一身蓬松的雪白毛发都成了他最佳的擦脸布,他的眼泪与鼻涕都一块糊了上去。
“噫,好恶心!”杨安嫌弃的拧着眉头。
“就是就是,一点都不讲究卫生。”
一声声批评的声音如同翻涌的浪潮一般汹涌而来。
跟他们的批评、嘲弄相比,陆轩的反应就迟钝多了,作为一头白虎,他一身蓬松的白色毛发,稍微弄脏一点,在那雪白的毛发都会格外明显,他仿佛中定身术一般,老老实实的在那儿杵着,任由崽崽在他身上发泄情绪,任凭崽崽在他身上赖着,直到崽崽的眼泪慢慢的停下来。
那会的裴祁还不明白,唯有喜欢你的人才会应承下你所有的情绪,别人喜欢你身上那灿烂的春天,却不愿意接受你身上那严寒的隆冬。
那充满负面、扭曲的能量场,又有谁愿意去喜欢呢?而那伤痕累累却又散发着阴郁气场的人,何尝不是自己本身呢?如同光与影的一体两面,人们向往光明,却忘记了黑暗同样是光明的一部分,没有光何来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