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写作业 第15章 我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星依岁回到家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我操！我当时脑子是瓦特了吗？把初中的事和月惊时说了！

他会怎么想？我初中时真让人可怜？与现在的光鲜亮丽完全不同？原来我是那样的人？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

都怪月惊时！有事没事请客，如果他不请客，我就不会去……如果我没有去就看不了星星……如果我不去看星星，就不会和月惊时说那些有的没的话……如果我没给他说的话，他印象中的我依然是那个最亮眼的，最光彩照人的！

为什么现在，我要亲自把泥巴敷在星星的脸上？？？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

烦死了！时间倒流，时间倒流，时间倒流！我是时间主宰，我要回到几个小时前，时间裂缝开开开！

……

哎呀！明天怎么见人啊？完蛋！我就不该跟任何人提起那件事！俗话说距离产生美，距离产生美，距离产生美！

……

傅恒：“早读快开始了，岁岁呢？”

韩羊：“傅恒，要不我和你换个座位？你这眼睛盯的我怪不舒服的。”

“盯你了？我看的是我家岁岁，好不好？岁岁人呢？”

“亲爱的同桌，我才是你的同桌。”

傅恒噗嗤一声：“你是我同桌怎么了？我和岁岁是真爱呀！虽然岁岁不想和我坐了，但他还是岁岁。”

唐棠收拾着书包。

“星依岁来了！”

“他和班长一起进来的！”

唐棠咬牙切齿：“星——依——岁！你肯定是故意的！昨天不上晚自习故意博同情，是吧？只可惜他们眼睛都被蒙上了油！没看清你的真面目。”

星依岁微微蹙眉，不屑的笑出声：“唐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是黑的吗？”

唐棠：“…你……！”

“唐同学，麻烦让让，”月惊时出声打断，“现在，我才是星依岁的同学，你占了我的位子。”

“班长……你现在没看清他的真面目，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你看清……”

“唐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敌意那么深，但你做过的事我不会忘。”

“星依岁，你同意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手机里……”

星依岁一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已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却忘了还有这个把柄。

唐棠：“岁岁同学一定是想和我坐的，对吧？”

月惊时观察到星依岁情绪不对，正欲开口阻止。却被星依岁拦下。

“是，你手机里有爷的照片，那又怎样？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唐棠，你不觉得你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吗？拿着几张破照片就耀武扬威。”

唐棠逐渐疯狂：“星依岁，我承认你的勇气，那我们走着瞧。”

唐棠离开座位。

星依岁转头直盯月惊时。

“看我干嘛？”月惊时微笑着道。

“让我平复一下。”星依岁深呼吸，月惊时身边令人安心。

照片……照片怎么办……

月惊时递过巧克力：“心情不好，吃吧。”

星依岁接过巧克力，好像高二分班以来，每次情绪的异样都被月惊时察觉到了。

月惊时：“新同桌，以后请多指教。”

“嗯，没问题。诶～对了，你是怎么说服唐老师的？”

“你当天反应那么激烈，有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是不知道你后来为什么同意了。所以我跟唐老师一说，唐老师就同意了。”

空气沉寂了一会儿。

月惊时继续道：“唐老师很关心你。”

星依岁拍着胸脯：“我太感动了，以后再也不不写作业了。”

“真的？”月惊时挑眉。

星依岁一笑：“假的。”

……

傅恒：“刚刚那边是不是在吵什么啊？”

韩羊：“不知道，反正说实话，那个唐棠给人的感觉阴嗖嗖的。”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你也有？”

……

课间，星依岁离开座位。

月惊时：“去哪儿？”

“厕所，这你也要问？”

“我有必要知道我的同桌行踪。”

星依岁笑着撇过头：“行，以后都给你汇报。”

唐棠一脸怒气的看着。

星依岁进入隔间后，唐棠同样从门口进来。

星依岁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门怎么打不开？星依岁用力推门……用手拍门。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操！

直到一桶凉水从上方泼来，凉水打湿了星依岁全身。

星依岁愣住了，停下了受伤的动作。

肯定是唐棠……肯定是他……

初中时的不好回忆扑面而来，恐惧，害怕，愤怒，不甘涌上心头。

衣服紧紧贴着身子，冷……太冷了……

星依岁环住胳膊，一滴滴水珠还从头发处滴落，滑向脸颊，下巴，落在地上……

星依岁身体颤抖，喉咙卡了刺一般难受，说不出一个字。他被这盆水浇得一塌糊涂，衣服黏糊。用力拍打着门，门依然稳稳不动……操！

星依岁靠在门上，跌坐在地上……好冷，好冷……

初中时也是这样，被淋了个透心凉……星依岁啊，星依岁，你为什么会这么狼狈？究竟是哪儿做的不够好？鼻尖传来一阵酸涩，为什么？凭什么？为什么那个人要转学过来……星依岁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鼻子已经呼不出气了……

抽泣着，哽咽着……不甘地一下一下砸着门板……整个人再一次被阴暗笼罩……痛苦的回忆挥之不去……

等我出去了，我要……

我要干嘛？我这副样子出去了，能干嘛？又是无止境的嘲笑？为什么？唐……棠……操！

不要笑了……不要笑了……

能不能别丢下我……别丢下我……我知道错了……

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瞳孔逐渐失焦……看不清了前方。

我想出去……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重蹈覆辙？

隔间的门板一直响着，却没人应着。

上课铃声响了，星依岁仍是未归。

唐荨步入教室：“那个座位是谁？他人呢？”

唐棠：“老师，我刚刚去厕所的时候，星依岁说他不来上课了。”

“什么？又逃课？上次逃课的事我还没跟他算呢。越来越不像话了。”

月惊时看见星依岁手机放在课桌里，刚刚离开的时候心情也看着不错，怎么突然就不想上课了呢……不对，唐棠！

月惊时猛得看向唐棠，唐棠嘴角是遏制不住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焦虑不安……什么照片会让小朋友起这么大反应……初中……从哪儿起来的谣言……

月惊时扑腾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冲出教室。

“诶，月惊时！你又干嘛去！诶诶……”

月惊时越是靠近厕所，心脏跳得越快。

“要是小朋友真的去打游戏了还好……但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

越是靠近厕所，微弱的声音越来越大。

“星依岁！”

一个隔间从外面锁了，还斜放着扫把。隔间旁边还放着一个空桶，水漉漉的。月惊时肯定，被关在里面的人，就是星依岁。

斜放着的扫把被拨倒在地。

“星依岁！”

这个声音……好熟悉……星依岁支撑着站起身，脑袋突然一阵眩晕。

操！蹲久了还是着凉了。

“星依岁，回答我！”

“月……惊时……”

月惊时破锁时听到微弱的声音，真的是他。

“我在，我在，马上就好，你再稍微等待一下。”

琐破后，打开隔间，却是一个全身湿透的星依岁。

月惊时一时愣在原地，他的猜想是对的，初中，校园暴力！

星依岁重见光明，第一眼就看见了月惊时……

“你……你背过去，别看我……”

星依岁不想，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太难看了。

月惊时一边脱着校服外套，一边转身。

“好，我不看。我校服你先穿着，别着凉了。”

“不要，我没事。”

“你想让他们都看见你浑身湿透的样子？”

“不！”星依岁脱口而出。

“那就穿上。”

星依岁接过外套，披在身上。暖和多了。

“我可以转身了吗？”

“不，我现在头发特别乱，脸上也都是水，衣服也湿了，不好看。别看。”

“好，我不看。”

空气沉寂了一会儿。

月惊时继续开口：“是唐棠做的？”

“嗯……你别！”

“你想维护他？”

“不是，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我不想让他们印象中星依岁染上污点。”

“这不是污点！你是受害者，这叫维权！”月惊时语气中夹杂着愤怒。

“我……”

月惊时语气缓和了几分：“我的错，我没保护好你。”

星依岁强颜欢笑：“我？需要被保护？”

月惊时语气中充满着肯定：“需要。”

我需要被保护……需要被保护……

星依岁噗嗤笑出声：“班长大人，转身吧。但前提是别笑出声。”

月惊时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笑呢。

但一转身，对上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星依岁眼神。

“很难看吧？”

“不难看。”

“你骗我，骗子。”

“没骗你，你怎么样都好看。”

月惊时伸出手：“走。”

星依岁搭上：“去哪？回教室？不去！”

“翻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