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昌辞的惊讶惊动了辛勐函,他睁开眼睛微微侧了点儿身,只看了一眼就黑着脸夺过电脑按下删除键。
昌辞不好意思的暗暗吐舌头,里面可是她的同行跟别人偷情的视频,大概是那位记者蹲守了好几个月才拍到的。
她将头埋进辛勐函的怀里:“我什么也没看见~”
“坐好。”辛勐函低声命令。
昌辞莫名的抬起头,却只捕捉到他眼神里的一丝不自在,下意识看向露出微笑的司机大叔和夏恩,明了的笑笑。
然后夸张的坐到了车的另一边,不再搭理黑脸的辛厅长,专心浏览窗外的景色。
……
辛勐函将昌辞送回家就去了司法厅,路上他的猜疑一直没有消除,那个明明已经停下的车,为什么会再次发动?为什么偏偏是在自己出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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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德国的闻璁正在享受异国的热情。
她和昌祺正置身于慕尼黑的一所足球场,观众席上的热情几乎淹没了赛场上的激烈。
刚刚变为球迷的闻璁也加入到欢呼的球迷间,昌祺更是从头到尾都处在兴奋之中,来这儿看球赛可是他一直的梦想。
等结束了这里激情的一天,闻璁就带昌祺返回了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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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辞起身离开办公室,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旁边的屋里传来了激烈的训斥声。
“干嘛呢。”
“啊!”
昌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轻,看到是初阳后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和他走远了一些。
她指了指身旁的门:“关茌又挨训啦?”
初阳转身回到办公室,昌辞跟着进去。
他放下手里的资料,漫不经心的告诉她:“他让周歌不省心,挨训算是轻的。”
昌辞转动着眼球:“嗯……她又怎么啦?”
“昨天是关茌的结婚纪念日,却被拍到她跟别的男人偷情,哼。”初阳见怪不怪的冷笑一声,“周歌这次不会再保她啦。”
昌辞忽然想到那段视频,原来不只一家媒体在跟拍她啊。看来媒体是有意压着这件事,就是想等到她结婚纪念日这一天给她一次重击。
“他们一直好好的,前几天还一块儿录节目呢,怎么会出这种事儿?”
“你懂什么。”初阳看着天真的昌辞,“他们的婚姻是公司为了他们今后的发展才安排的。”
“什么?”昌辞的眼珠子几乎夺眶而出,“这也能安排?”
初阳一副看惯秋月春风的样子:“现在这个圈儿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昌辞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眼神一转,看着初阳。
“你不会也给我安排个什么‘老公’吧?”
初阳深感鄙视。
“小姐,我是经纪人,不是媒人。”
昌辞放心的收回视线。
“那关茌不是完啦。”
初阳冷笑:“现在看的确是这样。”
昌辞看了他一眼,心照不宣的沉默啦。她慢慢发现,自己对这个怪圈越是了解,就能发现越多的肮脏。
初阳见她好像走神啦,悠悠问:“你这几天在忙什么?”
“你手里拿的不是行程啊,还问我。”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除了工作,你最近的业余生活也挺丰富的嘛。”
这样的语气让昌辞感到不舒服:“你想知道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现在的记者发觉问题的本事远比你想象的强,你以为自己能防得了?”
昌辞谨慎起来:“有记者找你啦?”
“那倒没有。”他靠在沙发上,“只是提醒你,别光顾着看热闹。现在没有露出破绽,不代表以后不会出事儿。”
昌辞听出了他的警醒,没再说什么,初阳将平板扔给她。
“这是过几天的行程,好好看看。”
…………
昌辞离开公司就去了辛勐函家里,却猜不到会有一个意外惊喜在等自己。
她按下门铃,片刻后房门打开,她看到开门的人却愣住啦。
“是你?”
“进来吧。”
淡然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今天的见面早已预见。在昌辞还诧异万分的时候,他已经转身离开啦。
“爸,昌辞来啦。”
辛勐函看着呆愣在门口的昌辞:“站在那儿干什么,进来。”
昌辞这才回过神,她走到辛勐函身边:“他是辛熠?”
“对,还没忘吧?”
昌辞想起了那天的相遇:“我说呢,怎么看他那么眼熟。”
辛勐函看了眼辛熠:“怎么,你们之前见过啦?”
“是啊,在学校。”
辛熠端来水杯和药递给辛勐函,撑着沙发靠背。
“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啦。”
昌辞郁闷:“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他轻笑:“我当时可在你脸上看不到一点儿认识我的样子,何必自讨没趣儿。”
昌辞有些不好意思:“我对陌生人一向都没有什么关注,可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要知道是你,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的。”
“哦~原来我是占了我爸的光啊。”
昌辞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骗啦,有点儿郁闷,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辛勐函怎么能看着昌辞被“欺负”呢,当即“下令:“行啦,小时候就喜欢欺负她,现在可不能再没大没小啦。”
辛熠不以为意,笑问辛勐函:“爸,我这辈分让您活生生给降了一级啊。”
“你跟我本来就没级别,怎么算降级啊?”昌辞争辩的理直气壮。
“怎么没有,爸您还记得吧?”他又将目光移向昌辞,“还记得你这颗大门牙是怎么掉的吗?”
说到这儿,昌辞立马回忆起了十二岁那年的夏天。
…………
那还是在庄澜家里,辛勐函和庄澜坐在院儿里聊天,闻璁在客厅看书,美好的氛围却突兀的传来昌辞凄厉的哭声。
闻璁被这哭声吓坏啦,辛勐函和庄澜也突的望向昌辞。
“怎么啦这是?”
昌辞哇哇大哭,看着闻璁:“啊……呜呜、呜我的牙……”
闻璁心惊看着她手里的一颗牙齿:“怎么弄的这是?牙怎么掉啦?”
昌辞悲伤的指着罪魁祸首:“是辛熠……”
闻璁和庄澜同时将目光转向辛熠,辛勐函的脸色也瞬时阴沉下来,他冷声将辛熠叫了出来。
辛熠看到哭的凄惨的昌辞,就知道自己要面临“审判”啦。
“爸……”
“为什么要欺负妹妹?”
他的质问十分严肃,辛熠也觉得委屈。
“不是我弄得,是她自己踩我脚上滑倒才磕柜子上的。”
“就是你故意绊我的,呜呜……”
昌辞哭的样子实在太滑稽,辛熠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但看到父亲大人的脸色之后,他立马收住笑容。
闻璁忙着安慰痛哭的昌辞,辛勐函命令辛熠:“去跟昌辞道歉。”
辛熠不满:“明明是她自……”
他看到辛勐函越来越黑的脸色,就完全放弃了抵抗,愤愤不平的对昌辞说了句:“对不起。”
昌辞边哭边“哼~”了一声,闻璁被她搞笑的样子逗乐啦。
“好啦好啦,辛熠都跟你道歉啦。走,我带你去医院。”
她们走后,辛勐函仍在教育辛熠:“你是哥哥要保护妹妹,而不是仗着自己大就欺负她知道吗?”
辛熠不敢违背爸爸的要求,郁闷的点头。
…………
这段回忆辛勐函也想起来啦,禁不住苦笑:“你小子,这通教训倒是记得清楚。”
“我头一次被冤枉,当然得记住这个深刻教训。”
昌辞现在还是觉得委屈,争辩:“什么冤枉,你就是故意绊我的,害的我大半年都不敢跟别人说话。”
辛熠想想她当时的样子也觉得好玩儿:“谁让你那么用力踩我,我一个顺手就把脚抽走啦,你自己站不稳能怪我?”
他捏着昌辞的下巴看了看:“这不都长好了嘛。”
昌辞挣脱他的手:“要是现在还没长好,你就得养我一辈子。”
“诶。”辛熠立刻制止她,“现在可别说这话,我爸会吃醋的。”
辛勐函瞪了辛熠一眼:“刚说你没大没小,你还不知道收敛啦。”
昌辞在一旁看的热闹,捂住嘴巴开心的笑了。
“行啦,你们说吧,我得去厅里啦。”
昌辞看着他穿上西装外套准备出门:“你都受伤了还要去加班啊?”
“就擦破点儿皮,又不是不能动。”
他说的轻巧,昌辞却想不到那么大的伤口该有多疼啊?
“那你小心点儿。”
“知道啦。”
看他出了门,昌辞的心神仿佛也被他带走啦。
“我爸就是这样,什么事儿都挡不住他工作的热情。”
昌辞有点儿失落:“我还以为我能改变点他呢……”
辛熠渐将目光定格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在今天之前他不敢想象两人的相处模式,可是现在看来,昌辞也许会是一个适合父亲的小女人。
“我一会儿也得走啦,要不要捎你一段儿?”
昌辞疑惑:“咱俩顺路吗?”
辛熠反问她:“你不知道我在哪儿上班吗?”
昌辞无知的摇摇头。
“谛闻。”
“啊?”这个答案着实令她意外,怎么会这么巧呢。她去谛闻那么频繁,居然都没有遇到过。
“你在谛闻上班?多久啦。”
“上次在学校遇见之前。”
昌辞慢慢回忆起之后的那段时间,看来闻璁是故意没跟她说起这事儿,不过这个原因她并不打算告诉辛熠,只好以玩笑带过。
“你就像故意和我捉迷藏一样,到最后一刻才露出真面目。”
辛熠将水杯放下:“我想着咱们俩也不算太熟,没必要故意为之,顺其自然就好。谁知道你这么‘争气’,一跃就成了我未来的‘母亲大人’。”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昌辞的心咯噔一下。
“这是讽刺吗?”
气氛瞬时严肃,辛熠脸上也没了笑意,阴郁的神情倒是与辛勐函如出一辙。
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凝聚了所有冷空气,竟然让昌辞感觉到了压迫感。
“随你理解。”
这不阴不阳的回答算什么?
“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很不堪嘛。”
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愤怒和担心,也让辛熠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你也没我想象的那么笨。”
“这种夸奖我不喜欢,今后可以不说。”
周围的气息已冷到极致,辛熠却好像陷在自己的情绪里……
“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你是怎么让我爸动心的?顾仟玥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能取代我妈的位置,你居然做到啦。”
这是昌辞第一次听到那个女人的事。她知道辛勐函的妻子很久之前就去世啦,她从没有对那个早已不存在的女人产生危机感,倒是顾仟玥,她活生生的威胁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