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 第2章 徒步登山，祭拜龙王

这时，大哥陈思远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将手中的账本册子递到父亲面前。

“父亲，小妹年纪小，孩童气难免。许是，这练习徒步到龙王庙有些累了，陈颂你带着妹妹先回房间休息吧！”

母亲见此，也赶紧拍了拍父亲的手，“任谁一天走这么长的路，都会累，难免抱怨几句，过几天，习惯了就好了。”

大哥和母亲说的话，陈颂和陈书不敢动，直到父亲捂着脸，摆手，示意他们下去，才灰溜溜地离开。

陈书趴在桌子上，撅着嘴，一脸不高兴都写在脸上，陈颂自然能看得出来，“书书，别想了，父亲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何况，这么些年，都是这样做的。

劝你，在不忿之前总要去一趟龙王庙，瞧瞧，才知道！”

陈书突然起身，就要往外走，陈颂叫住她，“你干嘛？”

她回过头，看向她，“明知故问。不是你说的，去龙王庙嘛？”

陈颂捂着脸，没脸看她，“我的好妹妹，你能别这么草率吗？”

“一会儿叫我去，又不叫我去，什么话都叫你说了！”

“好了，我那不是觉得，等祭祀那天再去更好，你如今孤身一人前去，什么祭祀的礼数这些，咱俩都不懂，冲撞了龙王，可就不好了。”

“陈颂，你不是不信这些吗，之前阿娘在寺里给咱俩求的签，你当时没要，可是说的，‘我根本不信这些，胜在人为’，你忘了？”

“得，算你厉害。我走，我走总行了吧！”

之后，陈书便每日得空就趴在窗前，看东升西落的太阳，被夜托起的月亮，日复一日，只盼着祭拜那天。

……

“之前我还笑话，你穿那红色的下裳，如今，我也是穿上了。”

陈颂拍了拍陈书的肩，“没事，还有大哥，二哥陪着你！”

陈书还是想再确认一遍，赶忙凑到陈思远跟前，“大哥，我们真的要身着如此，走过百街？”

“书书，每年都是如此，想来，周遭百姓，应该已经习惯了。”

陈书低下头，内心是百般不愿的，可还是只能说声，“好吧！”

等陈思远走后，陈颂偷偷在陈书耳边小声说话，她点点头，眼亮了，身子也挺起来，好像是被陈颂的一句话给，鼓满了力量，跑出去。

走在前面的陈思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一个身影拐进了后院，确信，那不是颂儿就是书书。

他摸了摸与他们穿的一样的下裳，微微一笑。

临行前，陈书正跟一个小厮说话，陈思远一过去，她便打发他走。

陈思远正疑惑，“书书，你在做什么？”

陈书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角不安分地摸索着石子小路，“哥，我就是，让他帮我买点好吃的，你可不要告发我！”

她抬起头，看着他，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这月零花钱都花完了，钱是二哥给借我的。你千万不要在阿爹面前说，求你了，哥哥！”

“若是缺钱，怎么不跟我说？”

陈书傻笑着，“谢谢哥哥。”心想着：原来这么容易就把大哥混过去了，早知道如此，那小气二哥还要让我瞒着大哥，干嘛？

陈思远在她头上，轻轻弹了个脑瓜崩，“小财迷！”

陈书提着裙摆，奔里院跑去。

……

等收拾完，出发，第一个迈出家门，作为领头人的，自然是陈礼齐，作为陈家当家人，陈思远等人的父亲。

身着服饰与小辈们，大致相同，只是他的下裳是暗红色，而小辈是大红色。

走过繁华街道，步入稀少人烟的山林，步调虽缓，但整齐。

不是皇亲贵胄，他们的祭拜，还算简单：摆贡品、敬酒、上香、叩拜。

父亲和大哥摆好贡品后，中间的香炉壁上的灰尘被擦的亮亮的。

上香三根，在蒲团上跪拜三下，方可礼成。

在最后，父亲还需跪下蒲团上，絮絮叨叨地说些，保佑陈家顺利，昌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总觉得父亲被某个江湖道士给哄骗了！”陈书在一旁吐槽道，但还是不敢大声言论，生怕被父亲发现，少不了一顿训斥。

陈颂对她这一看法，不感冒。

只因他……

天生对经商无感，每日读书论道，倒是对人事经营不好。

不过是，阿爹叫他拿着一些钱，去跟老板讲价，一个饼子五文钱，阿爹叫他八文钱买下两个。

他支吾半天，开不了口，还在那脸红许久，那商贩以为，他是囊中羞涩，耻于求人施舍，但因为肚子咕噜叫，故，在此观望。

最后，他分文未拿，怀里揣着饼子，便跑回了家门。

对于经商一事，老大颇有自己的风范，小女儿对钱，打理不错。这老二，总觉得是他开蒙晚，阿爹还没死心。

在他七八岁时，临海进货，便带上了他。

在船上，他与寻常：家中无异，闲时看书，有时还会一个人站在船头，不知是在眺望远处，还是在看海……

有一次，有人问他，“你家中，如此多的产业，你竟一点都不感兴趣，这偌大的家财，以后可都是你哥哥的了！”

“人之财运，乃至天生。万千出路，也并非经商一条。我不喜欢，商人与人打交道时那种，令我自己感觉不悦，我只愿，如水中鱼虾，在海中自游自乐。”

他趴着栏杆，俯身，用手指扬起海水，看着其水，从指缝流走。

一路上，一家四口人，身边没有仆从，陈书，从一开始的担心，其他人看自己怪异的打扮，到后面无所谓，不过是累的，脑子根本无暇顾及面子一事。

彼时，那个恨不得一天说八百句话的陈书，已经被太阳照得“蔫”了，头耷拉着，像只蜗牛，缓慢的挪动着。

大哥注意到，落在最后的陈书，走到她面前，递上水壶，她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渴。

“书书，你累了嘛，要不要休息一下？”

走在最前面带头的父亲，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

她一激灵，赶紧挺直腰板，连忙摇头，“不用了，书书不累，只是太阳太晒了。咱们还是早些赶路吧，不要耽误了祭祀的时辰。”

大哥莞尔一笑，“书书懂事了。”

随后，他继续走在前面。陈书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木盒，赶忙小跑，跟上他们。

陈书用手肘戳了一下陈颂，“二哥，我们还有多久到？”

“你没瞧见，那么大的城门，才出城，还早呢！”

陈书凑近他，在他旁边悄悄小声说:“那二哥，之前说好的，给我准备了吗？”

“放心，我已着人，提前将东西放在老地方，就之前告诉你的那个地方，还记得吧！”

陈书点点头。

大哥陈思远，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人，在后面嬉皮笑脸地说着什么，“你俩干嘛呢？”

陈书陈颂相视一看，笑了一下，谁也没回答，只是小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