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样,等消息出来了,还是一样会被全世界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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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半雪此时在一个场景拍摄的破庙内,这是刚喊完卡,中途换成了休息。
因为还有下场要拍,所以郜半雪没有回休息室,而是在外面小休息一下,杨雨又是开空调扇风又是递水的,这么的炎炎夏日,还穿的里三层外三层没有一点钱是白赚的。
演员这行业也不是光外人看到的那样光鲜亮丽,至少,杨雨也不是第一次当助理,前面她也给别的艺人当过助理,但要么脾气不好,要么就是私下的人设跟台面营造的都不符合。
只有郜半雪,不愧是她的偶像。从女团到现在,她从没看过性格这么好的人。
简直就是远山不可亵渎的仙女本仙。
郜半雪下了场之后,就不自觉的看向导演的位置,那个人又不在,自从那次的开幕仪式之后,好像就没有见过秦薄苏了。
衫山对郜半雪现在横看竖看哪哪都满意,趁着人休息的时间来搭话。
她背着手刚进来,就看到郜半雪拿着剧本还在看接下来的故事。
嘿,你看都不用她来督促,不仅有天分还足够的勤刻苦。
她几乎有把握,这个剧本一定能够获得提名。
衫山不客气的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了郜半雪的旁边,郜半雪察觉到阴影落下,眼睑带着抹期冀,杨雨总是人未到声先来,不会是她。那。
却在看到衫山的时候,衫山摸了下鼻子,怎么感觉,她还有点失望?
难不成她这么的不招人待见。
杨雨看着她只是回去给雪姐拿瓶水的功夫,原先的位置就被衫导霸占了,她鼓了鼓腮。
郜半雪收敛:“衫导。”
衫山抛开刚才的疑问其实她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一般演员都会有事没事的来问个剧本什么的,她等了这么多天也没见郜半雪主动来问:“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郜半雪:“谢谢衫导,暂时没有。”剧本都是一段一段的拍。前面的那些她都已经背诵如流了,后面的有部分,她想,有机会的话,请教秦薄苏。
衫山本来就是直来直去的人,话未落但终归藏不住话直奔主题:“你跟秦薄苏是什么关系。”
她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秦薄苏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既然想让郜半雪来拍这部戏。还要借着她的手。
而且秦薄苏的后面是中谊,也就是想要什么的演员没有。郜半雪虽然现在能显出演技出彩,但中谊的艺人那些影后视后随便一个揪出来也都是资源流量咖。
什么关系。她跟秦薄苏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导师跟学员,老板跟艺人,导演跟演员的关系吗,衫导问的这话有些莫名。但她的心念一动,把话推了回去:“是秦导跟您说了什么。”
衫山不知道郜半雪知不知道这件事,但看样子是不知道的:“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她对你似乎很关心。”
秦薄苏看着冷心冷情的这人,哪有什么心啊。
衫山摇摇头:“我就是随便问问,就是简单聊个天,你别往心上去。”
“嗯好。”关心么。郜半雪细细想来前段时间的接触,秦薄苏对她是有些特别,但关心,好像也谈不上。
但衫山的话让她上了心,或许可以稍微观察留意一下。
衫山没问出来结果,可能真是她多心了,她居然能说出来秦薄苏对郜半雪关心,这两个字。
连她都觉得,有点可怕。
只是走之前,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哦,对了,明天有一场高空吊威亚的戏,演员之间拍动作片打斗,难免会受伤,郜半雪之前没拍过这样类似的。
应该要提前准备一些跌打去淤伤的药。衫山刚才是想提醒这个来着。但光问秦薄苏了,算了,明天再提醒也一样。
秦宅,铺满鹅卵石的花圃被佣人打理的井井有条,琉璃灯跟红绒色的地毯衔接,鲜艳的酒液顺着喉间缓缓流淌着。
一位容颜迤逦的中年夫人在优雅的用着餐,慵然华贵的用着餐。
手边却是一个全身鎏金色的小人,带着黑色的基石底座刻画着——最佳知名导演,秦薄苏。
时璐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惊扰了夫人的用餐,每次回到秦宅都觉得压抑。这种感觉入酯跗骨。
等人用晚餐后,那染着豆蔻的手拿去餐巾擦了擦唇角,眼中却带着不可方世的掌控。
管家这才吩咐人收拾走,保姆同样低着头不会乱看收拾完这一切,仿佛这就是早已成习惯。
都说中谊的继承人是秦总,这位才是真正的掌权人——秦朝意,同样也是秦薄苏的母亲。
而与此同时,一人却身姿笔挺的跪在大理石的瓷砖地板上,无人敢为她说话。
秦朝意开口,带着鞭挞的语气:“不要骄傲,这是你本该做到的事情。”
那道声音清规,却不起任何波澜,眼中空然:“是的,母亲。”秦薄苏
女人这才满意的,神情中有赞赏的神态:“起来吧。”
秦薄苏的唇色有些苍白,长期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腿骨间变得发麻。
时璐上前搀扶着,秦薄苏微掀了眸子没有搭上,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惜或是同情,身形坚定自己站了起来,然后落座。
管家递上下午茶:“小姐请用茶。”
秦朝意等人上完茶挥了挥手,让管家跟佣人同时退去,此刻只有时璐跟秦薄苏,三人在。
秦朝意看了眼时璐:“小璐你也坐。”
时璐顿了下:“不敢,夫人。”
秦朝意:“你是陪着我家薄苏一起长大的,你母亲曾经也是我的助理,当然可以坐下。”
秦薄苏眸子突生一点波澜,时璐低头:“谢谢夫人。”这是秦朝意在提醒她,她的身份。
秦朝意这才满意,对着秦薄苏开口,笑盈盈的样子似乎只是对女儿的闲话:“礼物不喜欢么。”
秦薄苏定定的看着她,一分恰到好处的疑惑:“母亲为什么要那样做。”
秦朝意笑了笑,仿佛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也没什么,只是看你这么久身边除了时璐也没有跟旁人走近过,想着,你要是不喜欢男人的话,可以试试女人。”
说出来的话却叫时璐脸色一变,心生寒意,她没想到秦朝意竟然就这么承认是,她亲手做的事情。
秦薄苏瞥了下眉,她知道这位母亲却是含着试探的意味,她不会允许任何事情脱离她的掌控:“下次不要这么做了。我不喜欢。”
秦朝意倒是挑了下眉,神色间不以为然:“好嘛。晚上要吃点什么,我喊张妈给你做。”
秦薄苏的语气平缓:“不了,公司还有事。”她还要去那里。
管家看着人离开,那座小金人却被夫人捧在手里观赏着,然后放在那一整排的展示柜上。
那里有着小姐从小到大的所有奖牌荣誉,各种参加比赛的获奖内容。
他有时也看不懂,秦朝意的教育方式,小姐确实很优秀,但却从没听到过夫人的一句夸赞。
秦薄苏带着时璐离开,时璐:“秦总,去公司么。”
秦薄苏的神色柔和了分:“不,回剧组。”
时璐看着那瞬柔和的神色,这样的秦薄苏让她觉得陌生,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但这样的转变确实是让她乐意看得到的。
就像,她小时候刚见到秦薄苏的时候,对这个世界都是充满着好奇心跟憧憬。
但“秦总,您腿上的伤还是需要回酒店处理一下。”时璐的关切道,但她知道有时候不会改变秦薄苏的做法:“或者,我现在帮您涂点药。”
其实不怎么疼,腿上的淤青看着可怖,叫时璐都忍不住皱着眉毛。
车内的后面都被拉上,秦薄苏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是时璐从刚才出来时候都没松过眉。
她指尖抚了下眉间,叫时璐的神情愣住,秦薄苏开口:“不用了,药给我,我自己涂。”
时璐有些怔然的惆怅:“好。”
——等秦薄苏傍晚赶到酒店的时候,剧组的人都已经收工了,衫山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有摄影师等人还在收拾着场地的器材,看到秦薄苏打着招呼,她以为秦薄苏是找衫导的:“秦导,衫导刚才出去打了个电话。”
秦薄苏点了下头:“其他人呢。”
其他人,摄影师:“哦。该回酒店了吧,上午郜老师拍了场吊威亚的戏。因为比平时的工作量大,所以今天大家都收工的早。 ”
秦薄苏:“嗯好。”
时璐看着秦总刚才才到剧场就打算回酒店的举动,——她的记忆里冒出来一个名字。秦总的反常从上次在超级的现场。还有那次的艺人澄清。到现在为止,似乎都跟那个叫郜半雪的有关系。
果不其然,秦薄苏:“刚才的药还有么。”
这是时璐从外面专门定制的特效跌打化瘀的药,比云南白药的疗效还要好,每一支自然不是价格能衡量的。
时璐耳闻微动:“有的,需要给郜小姐送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