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不听 乌龟念经2 第3章 家的阴霾

周五下班我真的很想喝鸡汤。

我突发奇想，问他，“嘉烨，如果你爱一个人会为他做什么？”

“给她做汤。”

我看了眼他手底下正在咕噜噜沸腾的鸡汤，又看到他这幅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表情，脸上有点发烫。

“你呢？”

我想了半天，霸道地说，“喝他做的汤，把他绑在身边一辈子。”

我掰着手指头数，“而且我可是很挑的，盐不能多不能少，汤要鲜，多放香菇和木耳，不吃枸杞，炖出来的油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油多了就会腻，油少了不够鲜，。”

我本以为嘉烨不会接茬儿，结果把鸡汤盛出来，递过来，很自然地接道，“不用绑，我自愿的。”

我的这个心啊，比锅里的鸡汤还沸腾。偷偷看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着我，因为脸上太烫了，我都有点哑口无言，只能装作在喝汤，结果弄得嘴角都是，他伸手过来帮我擦了擦，满眼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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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我问嘉烨为什么他的厨艺可以这么好。

我以为他会回答从小就自己做饭所以厨艺好之类的答案，结果他说：“想要拴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拴住这个人的胃。”

好吧，我承认，外面的外卖我是再也吃不惯啦，下班天天往家跑，就盼着嘉烨给我做新花样。

但是我怎么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得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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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大概一年以后，嘉烨才真正带我走入他的家庭。

嘉烨是一个沉默的、成熟的、温柔的人，但是他曾经成长所属的环境却和他整个人都有些不搭。

一路上，嘉烨告诉了我很多有关于他童年的事情。嘉烨的妈妈是一位医生，爸爸是一位建筑师，但是两个人已经分开了很多年，早已再婚组建新的家庭。

因为嘉烨爸妈感情很早就生变，嘉烨10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父母两人都不想接下抚养权，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一个人住，因为父母都不回家住，两年后被判给爸爸。12岁的时候开始随着爸爸到和新妻子的家里生活，15岁开始自己独立生活。

我其实特别紧张，下车之后全靠嘉烨拉着我到酒店，一到酒店他忙活了好久。

等了将近一个钟头，嘉烨爸爸才到了饭店，“单位临时有点儿事儿，耽误了，不好意思啊，你是小旗吧，没等着急吧。”

“没有，”我在长辈面前表现得还算稳重，“爸，您快坐。”

嘉烨妈妈客气地问候了我几句，我也客气地回答，整个人特别拘谨，但是很快就聊到别的话题上去了，也就没有太尴尬。

嘉烨爸爸刚来，嘉烨妈妈就接到一个电话出去了，应该是孩子学校里的事情，打了大概十五分钟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有点焦躁：

“孩子办转班，资料出了点问题。嘉烨，你在杭州这边有没有认识的人能帮帮忙的，我想把小童的学籍转过去，快六年级了，学业紧，家里这边的师资跟不上。”

嘉烨倒了杯茶给她，“妈，您别着急，我帮你找人办。”

嘉烨妈妈这才笑了，“多亏有你，嘉烨，以后小岳的学业肯定也要麻烦你，还得靠你多帮衬。”

“应该的，妈。”嘉烨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很温柔，好像能包容所有的样子，但我却看得一点儿不是滋味。

说着，小岳的筷子掉在了桌上，他面前全是散落的饭粒，一脸骄纵地叫道，“妈！”

“你看你，真不让妈妈省心，”说着，嘉烨妈妈竟然端起碗喂他，“来，吃饭。”

明明已经是六年级的大孩子了，却还是要嘉烨妈妈一口口喂饭。

嘉烨妈妈边喂饭边问道，“对了嘉烨，今天你生日吧，你看我这记性，连蛋糕都没订，我现在马上让外面做个奶油蛋糕给你。”

“妈，不用了，嘉烨奶油过敏。”我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嘉烨妈妈的话。

我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一个母亲连自己孩子的过敏原都忘记，对于这个孩子来说，这该是一件多么心酸的事情。

我看了眼嘉烨，他脸上还是那个样子，好像已经习惯这种状况。他看了我一眼，眼底有种很坦然的淡定，握了握我放在桌下的手，平静地对我摇摇头。

嘉烨妈妈脸上难得露出尴尬的表情，嘉烨爸爸闻言摇了摇头，一脸气不过的样子。

菜上到一半，嘉烨爸爸又来了电话，出去接了一会儿之后却匆匆忙忙地说有点事情要走。“行了，让厨房赶紧上菜吧，吃完我还有点儿事儿，要早点走。”

“走走走，儿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就走了，你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儿？又去忙你单位那破机器吧！”

“你充起好人来了，你连嘉烨奶油过敏都不知道，你还当妈呢？你称职吗你？一来就让嘉烨给你新儿子弄这弄那的，你良心过得去吗！”

“你别称职不称职的，嘉烨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不需要我多操心，今天这事儿就算我不提他也会给我办好的，我说两句怎么了？倒是你，整天忙个什么东西，跟以前一模一样，你以为就你忙啊？要不是嘉烨来，我都不想跟你上一个桌吃饭！”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爸，妈，别吵了。”

“虽然您二老已经重新组建了家庭，但是嘉烨也是你们的孩子。虽然嘉烨不说，但我看得出他今天来特别高兴。”

“他虽然看起来对什么都淡淡的，但他不是个冷漠的人。今天他来的时候，特意起了个大早去给你们买礼物，给弟弟妹妹的，来张罗饭店，给爸买了他特别喜欢的酒，给妈您选了茶叶，年初知道爸的胃老毛病又犯了，就特意提早几个月让朋友从国外带了补品回来。”

“也许你们都觉得他很厉害，都对他有更高的要求，觉得他无坚不摧，但始终没有一个人问问他饿不饿，吃了没有，其实今天嘉烨忙活了一天，来的时候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其实....嘉烨就是想陪你俩好好吃顿饭，好吗。”

很难想象，像嘉烨这样耀眼的人，竟然也曾经是一个不受偏爱的人，或者说，他应该受到过比今天多得多的忽视和痛苦，所以他很怕失去。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习惯把内心最真实的声音放在心底，从不会告诉任何人吧。

吃完饭之后，我问嘉烨要不要在这住一晚，嘉烨说想回家，我点点头。其实吃完已经快十点了，嘉烨还是开车回了杭州，到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到家之后，我看着嘉烨疲惫的脸，突然很肉麻地说，“我想你知道，有个人正在坚定地爱着你，而且爱着你的全部。我希望你对我完全敞开内心，你的情绪，你的喜怒哀乐我都想知道，即使有些情绪是低落或者痛苦的，不要怕影响我，所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愿意去了解接纳，你知道吗？”

我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觉到，我爱的人，是一个如此温柔美好的人，经历过众多阴霾，却总是会以最好最温柔的样子面对所有人。他的好，永远不以心底的伤痛转移。

用陈深的话来说就是：“这样的男人你打着灯笼都难找啦。”

很久以后我和嘉烨聊起当时的场景，他说当时的我特别有小鸡护犊的样子，这种被保护的幸福感，他会记一辈子。我超有成就感，毕竟这家伙看起来无坚不摧的，很难得有需要保护的时候啊。

他问我：“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不愿意在那里住吗？”

我都快睡着了，“心情不好？”

半晌，他抱着我轻轻地说，“因为.....我在那里没有家了，只有这里才是我的家，谢谢你。”

我一激灵，翻过身去一下把他抱紧了，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在想，每天我写200字，岂不是十天能更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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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家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