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序,你应该很清楚,在现实生活中,你对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一副社恐的样子。高一高二的时候,我觉得没关系,你不愿意社交,我可以替你社交,可到了高三,我想到你以后的大学生活我就觉得你必须要做出改变了。我文化科成绩也就那样,你想去的学校艺术专业又不行,我们大学几乎不可能还在一块。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折中选择了一所尚可的大学,毕业工作还是得分开。所以你现在必须得尝试着社交了,留下显示器不是为了‘任务’,而是为了让你跟他试着交个朋友,你有了跟高岭之花交友的经历,哪怕没跟他做成朋友,大学社交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手足无措了。”
江秋序看着这一大段话,心里很是感动,杜汐微竟然在跟系统那么几句话的对话中就帮她考虑了那么多。
江秋序一直很清楚,无论她在别人身体里多么善于交际、在网络上多么能言善辩、在杜汐微面前多么活泼好动,面对生活中的别人时她都宛如一个“自闭儿童”、“十级社恐”。她想过以后,想过改变,但没有外力压迫,江秋序的“想法”就不会变成“行动”。
而现在,眼前就是一个现成的“外力压迫”,江秋序自然不会拒绝。
“好,我听你的。”江秋序颇为慎重地在纸上回了一行字。
江秋序很少有不认真听课的时候,见杜汐微没有再回她,就认真听课去了。
下一节课是自习课,江秋序以为她终于可以好好内卷了,结果隔壁班的数学科代表站在门口来了一句“数学科代表去数试卷”。
江秋序站起身,看了一眼刚站起来的谢渝生,无奈地跟他一起走向办公室。
是的,高三分班的时候新班主任对两人的性格一无所知,一骑绝尘的数学成绩让两位荣任数学科代表。殊不知两人一个社恐一个高冷,每次商量工作都得多花个三四分钟,一个在尴尬,另一个不想说话。
索性数试卷不需要说话。
“哗——哗、哗……”身旁的人数试卷的声音杂乱无章,与前两天规律死板的声音毫无相似之处,谢渝生不禁转头瞄着江秋序,却发现江秋序嘴里“五、十、十五……”念叨着,手上却是一坨一坨试卷地乱数,一会子数了七张,一会子又数了四张,他们班的试卷能数齐也是难度够大的。
但谢渝生印象中两天前的江秋序也是嘴上念着数字,手却是稳稳地五张五张数。
其实,无论是之前江秋序从“乱数”到“规整数”的变化,还是现在“乱数”状态的回归,谢渝生都有观察到。谢渝生虽然高冷,却也不会对周围的同学毫不关注,对于共事的江秋序则更关注些,所以江秋序那习惯乱套的二十多天(AI托管版“江秋序”只会生存、学习和基本交流)谢渝生自然也察觉到了,还不动声色地暂时拉远了和那位“不熟”的“江秋序”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