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不是说我只是炮灰吗? > 第60章 巫泽

不是说我只是炮灰吗? 第60章 巫泽

作者:迷雾蝴蝶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12-17 19:54:47 来源:文学城

符明光从玉带中取出一瓶丹药,跟不要钱似的一把一把往两位幸存者嘴里塞,同时也不忘提醒她们一定要咽下去,千万别吐,也就是同行者一个赛一个的没出过远门,不知她手中丹药其珍贵性,换做外人,高低得嚎一嗓子劝住她了。

练寒星转了一圈,大楼地上用血浇筑刻画的献祭阵早在千百年的时光里慢慢淡化,祭文主要是困住踏入献祭大阵的活人,汲取生机,万幸的是方才那一连串的动作到底是用的蛮力,没有动用灵力,否则解决祭文是轻,为他人做嫁衣是真。

失去了活血供给,祭文躁动不安,千百个字符凝结成一条条的金玉带在半空打卷狂舞,地面上的大阵被练寒星划出一道深壑,也未曾带来什么副作用。

一力破万法,不可用。

且一旦踏入献祭大阵里,就会被当成行走的血包,倘若那口玉棺里的人才受重伤濒临死亡,或许自己这具身躯还会成为夺舍的最佳选择。

只是看他的模样,无论是身躯还是灵魂,分明已死去多时,如今被强行复活过来罢了。

人死后复生和活着夺舍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练寒星回想起符明光曾说过的话:死亡并非无法逆转,只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那么,到底会是怎样的代价,才会使得这个阵法成为禁术呢?

倘若看不出破绽的话,又该怎么去破解这样一个古老的阵法呢?

以献祭为代价复活一个已死之人的话……

已死之人…已死之人…

练寒星来回踱步,不停思忖。

蓦地,脑海里劈过一道闪电,她猛地回神侧头望向扶光,两手用力抓着扶光的手臂:“倘若我把他杀了,是不是代表着这个阵法也将崩塌?”

扶光低眸,两手一抬将她的手推开,不去看练寒星,模棱两可道:“或许吧。”

练寒星听到这含糊其辞的答案不由得一皱眉:“或许?你为什么要说或许?”

她很快联想到在青墟扶光对付赵云蜺时的表现,不似平时的她,一个普普通通的赵云蜺,不应耗费她这么多力气,语气中不免有些试探:

“这个办法一定层面来说是可行的,只是为何你从未尝试过?”

“以你的修为,想要做这点小动作可不难,难不成,你不忍心下手?”

扶光神色淡淡,毫无波澜:“你少用激将法激我。”

“如你所想,此举的确可行,只是任何人杀他都行,唯独朱砂村的人不可以。”

“为何?”符明光也开始好奇了起来,随即恍然大悟,“难道说,人族里也有这种禁制?”

“什么禁制?”练寒星问她。

符明光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与其说是禁制,不如说是诅咒更恰当些。”

“诅咒?”

“有的妖族概因种族特性,族群稀少,为确保族群子嗣能顺利繁衍,故从不自相残杀。不仅如此,当同族遇难时,她们会毫不犹豫现身帮助同类,这是天性使然。”

“但并非所有种族都能做到这一点,优胜劣汰向来是妖族的生存法则,为了保护血脉,有的种族会在体内刻下传承禁制,约束行为,以免出现自相残杀的局面。”

“或许,领主不能杀赵云蜺,正是因为灵巫族有这种传承禁制。”

“是这样?”练寒星满脸狐疑望着扶光,扶光沉默了好一会,最终点了点头。

于是她又迷茫了:“既如此,那她们又是怎么回事?”练寒星指着地上躺了一片的新娘们问道,“没道理这劳什子的禁制只对你有用,却对朱砂村其他人没用?”

她来回踱步,陷入沉思,符明光觑了一眼扶光,见她神色淡淡,似不愿开口,心里叹了口气,低低说道:“生灵的发展最终还是要靠自我约束才行,被禁制控制的生灵受到干预,无法自主选择,长时以往禁制便会化为诅咒,影响后人。”

“任何术法创造的初衷,都是为了使人类更有进益,而禁制却在推动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

练寒星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道:“灵墟的怨灵和外界的一样吗?”

符明光骤然哑了嗓子,她艰难地说道:“外界……根本没有怨灵。”

“怨灵早在千年前便销声匿迹了,于人族而言,怨灵这种生灵,只不过是手册中记载的,遥远的传说罢了。”

“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到怨灵。”

还是有意识的怨灵。

这句话她没有说。

尸楼陷入死寂,良久,练寒星才喃喃出声:“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

来世今生之说的诞生往往伴随着巨大的、无可避免,又无法拯救的痛苦。

只有在极度绝望,人们觉得今生无望的情况下,才会渴求来生。

这个世界或许并不那么绝望,于普通人而言应该是有盼头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人人都知晓生灵只能活一世,等死后散灵于世间,可能需要长久的机会才能重新聚灵投身于世间重走一遭。

正因如此,他们才会更加珍惜生命。

之前听她们讲,人死后除非执念深重,不愿消散于世间,最终才会被怨念控制,成为怨灵,反伤人类。

怨灵不算生灵,他们没有意识,只知杀戮,无差别攻击任何生灵,尤其人类。

一旦靠近,明面的伤害尚能抵挡,可怕的是怨气会无知无觉浸入骨髓,等发现已经晚矣,渡人经或能度化他们,但不乏激怒他们的可能。

可是,灵墟的怨灵是有意识的。

灵巫族的禁制让他们无法自相残杀,朱砂村并未解除禁制,却伤害了同族。尽管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但他们就是做到了。

至此,禁制化为诅咒,渗入骨髓,镌刻在朱砂村村民的灵魂里。

而所带来的,最直观的影响就是:被他们残忍杀死的同族无法散灵,白日还算清醒,晚上大多数时候都失去神志,见人就伤。

于公,怨灵的天然立场告诉她们,朱砂村内的人是她们的食物,是盘中餐。

于私,那一栋栋茅草屋中所居住着的,是为了活命选择包庇族人,缄默不语,亲自把她们送进地狱的刽子手。

她们没有理由不杀这群人。

至于朱砂村么。

村中诞下的男婴生来先天不足,活不过三岁,是以他们为了生存偷天半子,借命共生。

朱砂村里的村民或许并不明白,为何他们的孩子生来有疾,难以存活?

他们只会觉得这是受到了天罚。

而寿命短暂一说简直令人发笑。

开玩笑,于普通人而言,在灵墟能活到中年是幸运,因为种种病根早逝是命运,万般皆是命。

怨灵确实能够伤害生灵,可奈何不了命簿上早已死去,却依然好好站在面前的这群村民!

生人固然能杀,天大的诅咒在她们成为怨灵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消解了,可若站在面前的是一群死人她们又怎能奈何得了!

他们此消彼长,相互制约,谁也伤不了谁,只能就这么静静地等待属于朱砂村的命运。

练寒星吐出一口气,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她叹了口气:“真是狡猾。”

扶光拍了拍她的肩,二人相对无言,静默良久,最终还是扶光率先打破寂静:“他……就拜托你们了,我带她们出去疗伤。”

她俯下身去,抱住两位新娘的腰身,正欲离开,听到练寒星叫住她,下意识回头。

“扶光。”

练寒星回身,那张脸上贯有的调笑和混不吝的痞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一双眼雾霭沉沉,定定望着她,话说得奇奇怪怪。

“他死了,你是不是也会一起死?”

扶光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复而转身,抱着两位新娘离开了尸楼。

很多时候,没有答案往往就是最好的答案。

半晌,练寒星定了定身子,自嘲般笑了笑:“谁不会死呢?”

“真是个愚蠢的问题。”

她神情漠然,缓缓抬起了手中的菜刀对着玉棺,一字一句说道:“既然她杀不了,那就由我来杀。”

“你的尸体,一定会成为灵墟最好的养料。”

菜刀在她手上挽出漂亮的刀花,银色的刀光似朵朵盛开的春花,下一秒她抓住刀柄,凌空飞跃向前。

祭文朝她狂乱舞来,半空中金色的祭文一条条朝她身上缠绕,像红莲绽放,又像是一个层层环绕的鬼工玲珑球欲将她包裹其中,练寒星在漫天飞舞的祭文中如闲庭信步般穿过,菜刀在空中划过,发出嗡鸣声——

随即急落而下,冲着玉棺内的人脖颈就是一记横劈!

一刀接着一刀,携着磅礴的杀气滚滚而来,刺破金光缭绕的祭文,穿透滚滚煞气和怨气缠绕的玉棺,一刀破棺!

整个尸楼都震了震,在滚滚尘烟中,玉棺砰然炸裂,棺中沉睡的人脖子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预想中血流如注的场面却未曾发生。

三息后,巫泽脖颈啪嗒一声,裂出一道血痕,血流直下,如潺潺溪水汩汩流向地面,顺着被练寒星劈开的深壑流去。

练寒星极速后撤将将站立在深壑尽头喘着粗气,这三招用尽全力,不曾留手,也没有耗费一丝灵气,因此更加消耗体力。

一路奔流而来的血液不声不响洇到鞋底,她的头发猎猎乱舞,额前发丝伴随着动作乱颤,练寒星双目一凛,无声息后退半步。

她抬起菜刀。

雪白的刀身,映出躺倒在地,被皮紧紧抽裹着枯骨、如钢筋铁板般坚硬的脖颈。

刚刚那一刀像是砍上打开了气孔的气球,那个人的脖颈极速放气,血如清泉溅满尸楼,随后,被放干血的尸身被一层皮紧紧包裹着,薄薄的皮囊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一直攒动,敲打着皮囊。

一个又一个如拳头一样的肉球在勉强能看出人形的躯体中上蹿下跳。

砰——

砰——

砰——

练寒星弯腰曲腿,一手撑在腿上,一手拿着菜刀望着地面奔流的血液一点一点渗入地底,消失不见。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心中若有所思,慢慢起身。

刀身微微倾斜,视线也自然而然转移到了上面。

菜刀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一张青色的、头顶光洁无一物的面孔。

紧闭的双眼在刀光的映射下缓缓睁开,透过刀身,望着练寒星。

眉眼不复沉睡时的温润,眸中灼烧着炽热的火焰和杀气。

这张脸…

练寒星倏然抬眸,径直与地上的巫泽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如原野正在暗处蛰伏捕猎的猛虎,空气瞬间凝固,眸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已看不出原样的巫泽似乎也不曾意识到身体的变化,他恍若一个被改造的灵活的机器人,整个人身躯一卡一顿,以极其诡异扭曲的姿势站了起来,头还往后仰着,在咔嚓一声响中,一顿一顿被扭正。

风呼啸而过,吹起华丽的衣袍,露出长满毛发的、奇怪的小腿。

他的身躯骤然肿胀,似是干瘪的气球在瞬霎间饱满起来,肌肉一寸寸鼓胀,宽大的衣袍被膨胀的肉身左右拉扯,变得紧巴巴的,紧贴着皮肤,不堪忍睹,终于在片刻后崩裂。

那一身松弛、皱巴巴的皮囊终于被千万根似绣花针般锋利的鬃毛刺破,在飒飒寒风中,巫泽的身躯化为了形似猎豹的兽身。

人首。

兽身。

非妖非人。

怪物也。

阵法伴随着巫泽的苏醒逐渐失效,阵中翻涌的金光明明灭灭,与浑然不觉已然变成怪物的巫泽的脚步相互交映。

巫泽那双眼浑然通红,像是红外线扫描一样,扫视一圈,随后瞄准场中唯二幸存者,径直朝二人走来,脚步沉重又缓慢。

咚——

金光映在他脸上,厚重的杀意从身上一寸寸蔓延开来,衬得他活像是浴血杀神。

咚——

风止,像是衣裙上的披帛恹恹垂下,狂卷的祭文被拽回地面大阵中,消散不见。

咚——

复活阵的金光伴随着他的脚步声一分分暗淡,直至巫泽踏出复活阵,金光终于堙灭,化为粒子飘向尸楼楼顶。

最终——

巫泽抬起了那只不知该称之为右手还是右足的爪子,朝符明光狠狠勾去!

从苏醒到现在,他什么话也没说,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攻击二人。

练寒星右手一抖,汹涌的灵力灌注刀身,一点一点将刀锋梳得更亮,随即挥动手中菜刀,用力朝他右爪斩去!

刀锋斩在右爪却好似斩上一柄厚重的钢刀,菜刀一寸寸刮擦下去,火星四处飞溅,巫泽的脸上出现怒意,像是不满,随即那只爪子反手一钩,径直抓上刀面,泛着银色光泽似金属般坚硬的长爪慢慢抓紧,刺耳的声响在爪间发出。

巫泽猛然用力一握,正欲抓碎那柄菜刀,练寒星心头一紧,将磅礴的灵力再次灌注刀身,狠狠一抽,磨人的抓挠声一分分响过,刀很快抽出。

身后传来凌冽的剑意,练寒星本能地闪身斜走避退后方,身子在空中轻摆,青藤从她身后扬出,击向巫泽的心口!

一道剑光和人影像一阵风自角落飘了出来,直掠巫泽,符明光手中长剑划破长空,左手同时放左腰侧掐雷诀一引,手腕一抖,天际传来轰隆声响,响雷一道接一道,剑尖所指之处,紫色的电芒发出爆鸣!

如箭离弦,势如千钧,符明光手握长剑自下而上朝巫泽方向凌空劈出!

她只挥出一剑。

那剑气却附带滚滚玄雷扫出一片紫色光弧,由一片幻化成成百片,如一张电网密布在整个尸楼内,以横扫千军之势斩向巫泽。

剑光扫荡之处,飞石漫天,尘土激扬,祭台被划出一道深痕,随后轻松斩去黏腻湿稠的怨气与煞气,直逼巫泽面门而去。

巫泽大吼一声,杀意如涟漪扩散,整个尸楼犹如地震般发生细微的抖动,地面的碎石止不住地颤动,地底传来轰隆巨响,甚至要盖过飞瀑激流声。

地底轰隆不停,水面沸腾不止。

风不知从何处而起,将二人袍发吹起,猎猎鼓动,最终化为无形的气浪从四面八方朝二人涌来,一一将那张电网击碎。

尸楼颤动愈来愈猛。

水潭中的死水如同沸水般奔腾不停,顿起波涛,围着尸楼旋转不停,形成一个大大的旋涡。

水幕之外,夏满堂正欲拉弓,见这异样下意识停了下来,眯着眼往潭底望去,却只见旋涡流的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搅动,致使尸楼颤动不停,好像下一刻便要坍塌一般。

她想了想,换了个方向,对着楼顶重新搭起了弓。

风起云涌,声声惊雷响彻天际,黑压压的云一层层压下来,天地昏昏暗暗,肃杀一片。

紫色的雷电如波涛怒海狰狞劈下,整个灵墟被雷云覆盖,惊得分散在灵墟附近的御灵师探头查看情况,然而除了雷云什么也看不见。

但他们都知道,要出大事了。

灵墟内

黑沉沉一片的影子挤在朱砂村内的羊肠小道上,老少皆有,皆为男儿。他们双眼无神,额间一点红痣颜色一寸寸暗淡下去,在小道上游荡,往一处走去。

到处都是哭天喊地拉着他们想往家中跑的妻子,有的被一把推开,有的拉不动,对方也没有回头,于是就这么被拖着走,细密的哀嚎声响彻朱砂村。

闻春兰躲在猪圈最角落,捂着耳朵望着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喃喃道:“疯了,全都疯了。”

于她而言,这样的动静实乃地狱,耳边震耳欲聋,到处都是凄戾的狞吼声和浪笑声,想堵都堵不住。

黑压压的人群里一抹亮色闪过,她眨了眨眼,那抹亮色还混迹人群中。

没有看错。

闻春兰慌慌张张爬了起来,在门口伫立许久,做了几次心理建设,直到两侧的裙摆都被她抓皱,才鼓起勇气跑到人群中,拉住了一个随着人群走的妇人。

那妇人小腹高高隆起,目光呆滞,感觉到有人在抓自己,人也不回头,手下意识拂开,又被一股大力扯得硬生生转身,一道清脆的耳光落在脸上,紧接着就是清越的声音,如寒露溅春花上,将她彻底冻醒。

啪!

“八婶,跟我走!”

妇人正是君影邻居那个八婶,她自怀孕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经常看到幻觉,这样的情况在村长赵云蜺消失后加剧。

失去了给她看诊的大夫,她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有一天实在难受,不知该去往何处,等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赵云蜺昔日住处了,只是那里却已经夷为废墟。

附近的村民见她状况不太好,有个妇人搀扶着她带到家中喂了几碗热水,人人都在说他死了,劝她保重身子,她不知这句话是真是假,只知道丈夫每天都沉着一张脸在院子里磨刀,看起来更加可怕。

赵云蜺确实不是个好人,只是她这个明知是死路,也依然把自家孩子送去受死的加害者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山雨欲来,自那一天起朱砂村就开始乱了。

今日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竟浑浑噩噩也跟着大流走,被闻春兰的这一巴掌彻底打醒,瞧见眼前的情况被吓得连连后退数步才站稳身子。

八婶抓紧闻春兰扶着她的那只手,颤着问道:“发生啥了?”

闻春兰顿了顿,片刻后幽幽回她:“不知道。”

也是这时,一道身影和八婶擦肩而过,她本没有在意,余光一扫却发现是自家那个脾气不好的丈夫,此刻手中抓着磨得锋利的刀,眼神迷离往前走去。

手比脑子快,八婶下意识想要抓住丈夫,还未抓到就被一道狰狞可怖的紫雷生生劈开。

这一道紫雷犹如天堑,将他们二人彻底劈开。

她眼睁睁看着男人离她越来越远,神色恍惚,片刻后八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有挣扎,有轻松,更多的却是迷茫。

闻春兰终于失去耐心,一手捂着耳朵,一手强行拽着她往自家猪圈走去,八婶头还往后转着,望向渐行渐远的丈夫跟随大流走到村子边缘。

他们好像很想离开村子往山上去,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隔开。

为了能够离开,一个个举起手中的刀往看不见的屏障劈去,一下、一下。

像是浓稠的墨汁从天际倒下,村里村外以那道屏障为中点,密密麻麻往外铺满如豆大的人,外面的人穿着红衣,皮肤姣好,鲜嫩欲滴,面容扭曲地,前仆后继撞上这道隔膜,像红色的浪潮撕咬着海岸的礁石。

里面的人大多穿着黑衣或是粗布麻衣,他们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像是被调动的木偶,毫无感情地、敲打着那道屏障。

护村大阵如同易碎的琉璃,被轻松劈开,洒向各处,触及到体肤的那一瞬化为颗颗水滴,渗进体肤。

砰——

闻春兰毫不客气把门关上,隔绝了八婶的视线,原本分布两半的红与黑相互渗透,红色的人影冲进村子,到处撕咬。

这一切都被凝成一道细线,越发模糊,最终被一堵看得见的巨墙隔绝。

深紫色的雷电再次重重劈下。

二月二,龙抬头。

阳气生发,雨水增多,驱邪攘灾、纳祥转运。

今天本是个好日子。

更远处的天空,乌云翻滚,狂风呼啸,整个世界灰蒙蒙的,紫电是唯一的亮色。

那一抹亮色狠狠劈下,准确无误从山顶的裂口穿过,击中尸楼顶端的圆攒尖。

与此同时,一只箭矢从水幕外风云掣电般射了出来,清锐的鸣啸声穿透水幕,刺破水珠,几乎是和紫电齐头并进,穿透圆攒尖。

璀璨的明珠和朱红色的瓦片砰然炸裂,迸射出耀眼的光芒。

然而再璀璨,再珍贵,最终却也只是和水珠一起滚了几滚,悉数沉沉坠到池底。

噼里啪啦声在渺茫宽广的地宫响起。

尸楼内

练寒星听到动静仰起了头,预料之中的,她没能看到乍破的天光。

室内依然暝暝昏暗。

尸楼顶端,崭新的翠色琉璃瓦浮现眼前,那一支箭矢例无虚发,精准刺破圆攒尖上的明珠,明珠碎裂的声响和尸楼内的打斗声相比实在太过细微,太不值一提。

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点。

水幕消失了。

这一卷终于快结束了,这章卡了四五天了,改了好久又删了好多,总是觉得很差,就在今天!终!于!让!我!给!憋!出!来!了! 六千字,好多啊呜呜呜呜呜,够我瓜分瓜分塞两章了,还是舍不得,放一章发出来了。

下一章又要开始艰难的码字之旅了,从今天起,我一章存稿都无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想到这里就要崩溃了o(╥﹏╥)o

经过这几天的折磨,我越写越觉得我写得就是依托答辩,烂不说,还到处都是bug,偏偏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改,好痛苦,这几天脑子里反复的想反正没啥人看,点击收藏评论还这么冷,要不断了不写算了呜呜呜呜呜,可是一想到我好歹码了二十多万字就舍不得??へ??╬

不过我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我不把这个收藏当回事,它反而跟股票一样,慢慢在涨。嗯……虽然说,涨收慢到不可思议……

……………………………………………………

修改了一下,又重新发出来,嘿嘿嘿嘿,怎么让我多修出七百多字了啊!

我真棒哇哇哇咔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0章 巫泽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