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璐并不接,不敢确定他会不会再下药,“孟蔚辰,我不相信你了。”
孟蔚辰仰头把杯里的酒喝完,又倒了半杯固执的递给她,“这下你放心了吧,璐璐,我只是想跟你好聚好散。”
陶嘉璐隐隐听到远处有一些动静,应该是找她的人。孟蔚辰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只把酒杯往她手里塞。
“喝完我就送你出去,璐璐,最后信我一次吧。”陶嘉璐直视着孟蔚辰的眼睛,孟蔚辰的眼神一如从前的宠溺与爱慕。
“好,我信你,最后一次。”陶嘉璐拿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喝了一小口。
孟蔚辰也跟着一口喝完,然后把杯子放在桌上,“我们来时开的车拿去堵路了,听动静他们也快到了,不如我们直接在院子里等他们吧。”
陶嘉璐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不用,我去找他们。”
突然孟蔚辰拉住想往外走的陶嘉璐,另外只手从裤兜里拿出一张丝巾,捂在了陶嘉璐的口鼻上,“最后也让你这么失望,你看,我果然不配得到原谅。”
陶嘉璐挣扎了会,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董书宛一直陪在旁边,见女儿醒来,赶紧上前轻声关心,“宝贝,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陶嘉璐大脑一片混沌,身体却没有任何不适,“没有,妈妈,我怎么在医院。”
董书宛更紧张女儿的身体,“你先休息一下,我让医生来看看。”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陶夫人,令爱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之前吸入的迷药十分微量,只是令爱抗药能力太差,加上疲劳过度,才会睡到现在。请夫人放心。”
医生表示随时可以出院后,就离开了。
董书宛确定女儿没事,才告诉了她后来的事。
“我跟你爸找到被炸毁的车时,宋知聿已经带人翻山进去了。孟蔚辰炸掉了一边的山坡,彻底堵死了唯一的路,留下的人在疏通道路。我俩确实爬不过将近垂直的崖壁,只能在原地等。
终于等到碎石清理完,我们连忙赶往民宿,宋知聿已经把昏迷不醒的你抱了出来。
孟蔚辰被打得一脸血,蜷缩在墙角,却还笑得放肆叫嚣,宋知聿抱着人
你还想补上两脚,我赶紧拉住劝着,先送你来医院。”
当时陶孟华想接住女儿,宋知聿退让一步,直接抱着人上了自己的车。
宋知聿的人押着孟蔚辰上了另一辆车。陶孟华和董书宛也跟上一路来了医院。
宋知聿一直等到医生检查完确定没事后才走的。
“他应该是去处理孟蔚辰了。”董书宛心疼的摸了摸这几天明显瘦了一圈的女儿。“我们先回家吧,你爸爸刚刚也被喊过去了。”
“好。”没人喜欢待在医院,两人直接回了家。
一到家董书宛就去厨房安排补品,陶嘉璐自己回了房。
洗漱完正吹着头发,陈姨敲门进来说有客人到了,董书宛让陶嘉璐换了衣服下楼。
陶嘉璐想不到这时候除了尹雨柔会有谁来找她,但如果是尹雨柔早就自己到她房间了,不会在客厅。
顾不得多想,换了衣服下楼。
陶家的客厅已经很大了,现在被堆满大大小小的锦盒、箱子,一行人还在不断进出找地方放东西。
董书宛坐在侧边的小沙发上,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穿旗袍的贵妇人,见她下来,轻轻抬眼看了看陶嘉璐,高高在上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什么物品一般。
董书宛神色凝重的拉着陶嘉璐,给了后者一个担忧的眼神。
“这位是宋知聿的母亲。”陶嘉璐心下讶异,宋知聿的妈妈江玉晴,是江家江学文的大女儿,她的母亲闵琇云,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国家认可的前朝公主。当年捐赠给国家博物馆的文物,多得甚至专门为她设立了一个展厅。国家为了嘉奖她,给她颁布了一个名誉证书,上书:感谢来自清朝皇族的捐赠。
可她几乎不与外社交,虽然她从小就和宋知聿闵以桉两兄妹相识,但见他们家人的次数寥寥无几,只知道他们家在寸土寸金的京市占地面积巨大,他们常去玩耍的小花园,只是独属于宋知聿的院子。
陶嘉璐忍住思绪,礼貌的跟长辈打招呼,“阿姨好,欢迎您来我家做客。”
江玉晴微微点了点头,“来了就坐下吧,话我就直说了。”说话的声音轻声细语,却有一种不容反驳的气势。
陶嘉璐坐在离董书宛最近的沙发上,“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满屋的锦盒让人摸不着头脑,两家只有小辈的交情,怎么突然送这么大的礼。
江玉晴对着立在一旁的佣人招了招手,后者立刻恭敬的双手递上一个更为精致的锦盒,江玉晴随意的翻开,里面是一整副镶金戴玉的头面,流光溢彩,十分夺目。
“这些,是我宋家的聘礼。虽然慌乱了些,却不能失了礼数,该有的流程还是得走完。”江玉晴说得轻松,却惊得董书宛母子二人接不上话。
陶嘉璐先反应过来,“阿姨,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吗?我与宋知聿并没有谈婚论嫁,甚至都没有在一起过。”
江玉晴不欲与她们争辩,只说自己的事,“聘礼我已送到,其他的安排之后我们会让人通知。”说完看着带来的东西差不多都搬进来完了,朝着董书宛微微点了点头,走了。
京市谁敢不收宋家的礼,可这礼送的让人不敢收啊。董书宛不会收这些不明不白的聘礼,但也不敢说出拒绝的话,她拿不定主意,只好联系陶孟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