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之谋臣 第37章 弦月为弓（二）

凌厉杀意包裹剑身，随着内力真气涌动凝成龙形，周身萦绕紫电闪烁，呼啸而出直冲城墙之上。

李照宸稳踏在砖石之上，倒地的守城胡兵瞪大着眼，头颅滑落，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扑跪倒地。

颈间光滑的切面喷洒出温热的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赤色痕迹，溅在李照宸黑色甲胄之上很快便看不真切。

城内街道倒是少了些巡逻士兵，想必是禹番途里的大火，让峪邯卓尔的士兵也感受到了灼热的温度。

“宛卓以苍衡在哪儿？”李照宸反手横剑，高束的马尾随之微摇，淬了冰的眸甚至都未曾有过偏移“给你留具全尸，蛮子。”

胡人士兵似乎听得懂李照宸所言为何，只是哆哆嗦嗦的指向了城中心的府邸，颤着身子想要下跪求情，却被一剑封喉。

扒下了男人的衣物套在身上，少女身形很快消失在城墙之上，敛了周身的戾气，向先前那胡人士兵所指之处行去。

翻墙越府，一路行来竟如入无人之境。

“有趣。”李照宸轻哼一声，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少女将手中长剑上血痕甩至砖石所铺的小路之上，足尖轻踏向后翻去，避开从后刺出的薄刃尖刀，长腿侧踢横在来人腰侧，却被来人避过。

“赛丽亚”来人出声，碧绿的双眸中划过一丝惊艳，淡金色的长发松松垮垮的编成辫子垂在胸前，额前发尾都坠着同色系的松绿石，紫色的锦绣开衫上绣了蝶恋花的图样，漏出白皙的肌肤，手臂上箍着三条金环，胸前腰两侧是诡异又繁杂的刺青，身下穿着月白的灯笼，束着带有金色刺绣乳色纱带，似是不好意思般摆了摆手“本王不知是你。”

“宛卓以苍衡”李照宸收了承影剑，垂眸打量着这位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吐谷浑王，只觉得他虽瘦弱的过分，但却有一副好容貌“等本帅很久了。”

随是疑问的话，却是确凿的语气。李照宸微微挑了挑眉，轻嗤了一声“你这样的功夫，怎敢支开王庭守卫。”

“在您面前，再多的王庭守卫也是无用的，又何苦自取其辱，以卵击石？”宛卓以苍衡张了张嘴，只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左手抚在胸前，微微俯身“如您所想，若您心愿达成，于苍衡百利而无一害。宛卓以的吐谷浑不想做边塞蛮夷，愿为大唐之臣属。”

“你与乎闫缇兰谛有何关系。”李照宸没有接过宛卓以苍衡的话，指腹摩挲着剑柄，垂眸问了一句似乎是没头没尾的话“如若不然，你待如何？”

“缇兰谛表姐是王太后分支联姻后的异音分族。”宛卓以苍衡双手抱胸站在李照宸对面，侧了侧头，额上配饰碰撞发出叮当响声“双生蛊和陀蛮丹之毒自古时起便列为突厥王庭秘法，契丹与王庭内暗中勾结，取得双生蛊与陀蛮丹，施计令您服下。此二物若在体内融合为一，则会演成王庭古秘法中所记的荼肌散漫，也就是所谓的毒虫蛊王，日日啃食五脏六腑，直至内里亏空，毒素麻痹经络，毒虫王控制躯体。”

“而双生蛊催动一为**二为内力运行，您服用陀蛮丹已近两年，此毒无袪”宛卓以苍衡眸中含藏着笑意与志在必得的虔诚，却单膝下跪，左手抚胸，是标准的下礼“宛卓以一脉虔供神灵，若本体愿意献祭自身，那我的血液便能为大帅克制双生蛊，以保大帅运功无恙，待事成之后，自当为大帅献上另一种克制之法。”

“你对本帅，很了解。”李照宸闭了闭眼，剑鞘抬起宛卓以苍衡的下巴，薄唇轻抿“汉语很流利，知晓本帅所想，所困，所忌。严丝合缝的好像专门在等着本帅一般。”

“在吐谷浑，我是困兽，是血池药包，是王太后的棋子，是宛卓以旧族的傀儡。”宛卓以苍衡被剑鞘微微抬起下颚，泪水困在眼眶中，眼尾泛着媚态的红色，削瘦的身体摇晃，似是要碎掉一般“若问起缘由，我宁可是棋子，愿为大帅掌中之物。”

李照宸勾唇，手腕微抬，利刃出鞘，横在少年颈边，一丝血迹溢出，单手掣住少年手腕，温热的气息在宛卓以苍衡耳边萦绕，吐出的话却冷的要命“别乱动，吐谷浑的王。”

周遭的气息变得局促又凌乱，显然不是一批合格的暗卫，李照宸眸光微沉，却不做声。

“你，是，什么人？放开，王”为首的暗卫用着蹩脚的汉语，鹰隼般的眸紧紧的盯着李照宸手中的剑，见少女并没有反应，只好又问了一遍“?? ??? ???? ??????? ????? ????????? ?????????? ?（蒙语：你是谁？放开我们的王）”

李照宸抿了抿唇，只是将手中的剑又向着少年溢出血的颈间推进一步，低沉着声音回道“??? ???????? ?????（蒙语：拦路者死）”

为首的暗卫死死的盯着李照宸，眸中划过一丝杀意，却还是在剑刃推进的一刻摆了摆手，略带急切的喊出声“??????? ??? ? ? ???? ???????? ??????? ??????????? ?（蒙语：不要伤害王，我们放你走）”

周遭暗卫依言散开，为李照宸让了一条路，看着李照宸挟持着宛卓以苍衡走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中。

“???? ????? ???????? ??? ? ???? ???? ?????? ??？（蒙语：大人，怎么办，我们还追吗？）”暗卫不明所以，只是等待着首领吩咐。

“????? ??????????? ????? ???? ? ??????? ????? ?????? ?????? ????? ???? ?（蒙语：不必再追了，王太后不会真的杀了王）”暗卫首领目光阴鸷，腰后双刃弯刀还未出鞘便已穿出杀意“??? ????????? ???????????? ?????? ????? ????? ????? ????? ??????? ???????（蒙语：只是这件事要告诉贵族们，才能救出我们的王）”

因为实在没查到隋唐胡人语言，所以用蒙语代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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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弦月为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