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告白哦 第12章 被拒

到食堂吃完面的贺嘉树和裴淮慢悠悠回到宿舍，门没有关，贺嘉树走到门口，目光往里看时便看到了在看许艺洲的程星灿。

亮闪闪的雪白长裙是那么那么的好看，衬得程星灿整个人更气质矜持，冷清孤寂，宛如高山明月，近在咫尺，伸手却触摸不到。

“我靠~”裴淮惊叹的张大了嘴发出声。

程星灿循声看过来，和贺嘉树四目相对。

“哪里是什么校草，分明是校花啊！”裴淮激动的把贺嘉树挤到一边，径直蹿了进去把手里的袋子往桌上一扔朝程星灿走过去。

许艺洲赞同道：“我赞同裴哥说的。灿灿今天漂亮的跟仙女一样，我都想追了。”

漂亮的话语打动不了程星灿的心，他表现得很平静，却又刻意的忽略贺嘉树的存在，问裴淮，“真像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骗你是畜生。”裴淮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冲他竖起大拇指，“真是美炸了！你要是女生，今天我说什么也要把你办了。”

程星灿莞尔一笑。

一直被冷落的贺嘉树对裴淮的浑话扯了一个难看的笑，他踏入宿舍，目光飘忽的往程星灿身上去。

一个‘美’字用在男生身上，怎么都奇怪，可此时此刻用在程星灿身上一点也不违和。有时候，美不是实物的状态，是意境，是感觉。

贺嘉树如此想，他讨厌程星灿与黎呦关系好，将他视作情敌，可他也很清楚，像程星灿这种学习好长得好的男生，能有几个女孩子不喜欢？贺嘉树认可程星灿的闪光点。比如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逆光意境之下的程星灿美的不可方物。

程星灿动了动四肢，确定没有问题，转身进了厕所将礼服换下。出来时，看见裴淮光着膀子正在试礼服，急忙撇过头，却与靠在上·床梯子上的贺嘉树面面相觑。

贺嘉树冷着眼看他，仿佛在看陌生人。

程星灿反应淡淡，将礼服放入柜子后，没有多停留离开了宿舍。

他走后，贺嘉树慢吞吞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拿着手机却在想他和程星灿现在的关系，怎么演变成不相往来的地步？难道是情敌就必须势同水火？

元旦晚会下午，程星灿和许艺洲一起回宿舍换衣服，到学校文艺演出化妆室化妆。这次演出男串女，需要戴假发套，妆容完毕，程星灿一个人坐在安静的角落看手机。演出人员化完妆，转去等候室等上台。

贺嘉树吃了晚饭和高天宇来找裴淮和程星灿，在等候室将穿着裙子化了妆戴了假发套的裴淮打了三四遍，看一眼皱一次眉，裴淮忍无可忍，问他是不是有病。

“同样的装扮，人家貌若天仙，你丑的跟蛤ma一样。”

“丑你妹！哪丑了？”裴淮愤愤的站起来，撸袖子要和贺嘉树干架，“眼光不行怪你爹长的不行。”

贺嘉树讽刺十足回应了一声淡漠的哦。

“哦你大爷。”

离他们最远的程星灿闻声往这边扫了一眼就低下头看手机，高天宇举着手机给他拍了两张，“灿灿，你今天太漂亮了！看看。”

程星灿看向手机屏幕上的自己，“一般。”

“哪里一般了？不要凡尔赛行不行？”

（3）班的节目排在第5，元旦晚会开始，贺嘉树与高天宇被许清融赶出等候室。出了等候室，贺嘉树说：“位置给我留着，我去校门口拿个外卖。”

高天宇随口问了句，“拿啥？”

“花。”音落，贺嘉树迈开腿疯狂的朝外面跑。

高天宇看着他飞奔的背影摇头，“胳膊都折了，还要给校花送花，真爱啊。”

（1）班的节目在第4，很传统的大合唱。知道黎呦参加元旦晚会，贺嘉树便准备给黎呦送花。

而在（1）班登台表演时，谢一凡突然提出和许清融换，她要和程星灿站在一起。其他人不理解为什么临阵换营，程星灿心知肚明，站在他这个校草身边，一定比站在蒋科身边更能有热度。谢一凡需要热度，让贺嘉树看到她。

贺嘉树追黎呦追的满校风雨，谢一凡羡慕，她想站到贺嘉树面前，入他的眼。

勇敢的人不会输太惨。

程星灿默默祝福谢一凡一切如愿。

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说的，不太情愿的许清融最后还是答应了，问程星灿是否愿意他很干脆的说没问题，君子成人之美他还是有的。

贺嘉树拿到花后，立即狂奔到文艺演出厅，他没有去找高天宇，拐了弯钻进后场。捧着花一出现，周围的人便知道他的花是给黎呦准备的，很多女生露出羡慕的目光。

前三个节目结束，（1）班的节目即将登台，贺嘉树躲在暗处偷看黎呦。她个子高，长的漂亮，身材极好，站在人堆里十分显眼，宛如天使。

贺嘉树越看越喜欢，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将花送上，大声告诉她，我喜欢你。

目送他们消失在进场口，贺嘉树单手抱着花往另一个出口走，途中需要经过等候室。即将迎来演出的（3）班所有人员，从等候室出来往进场口走，前面的人纷纷和贺嘉树打招呼，问他是不是又要给黎呦送花。

贺嘉树眉开眼笑的说是啊。

说到这里，程星灿与裴淮一前一后出来，程星灿冷冷清清又高贵不可攀的样子落入贺嘉树眼中，他发现今天的程星灿比那天的程星灿都要引人注意。

“老贺。”裴淮朝他挥手，“你他妈别跑啊，必须去看我们的节目。”

贺嘉树看着程星灿从身边擦身走过，陌生的像一位过客，他有点不爽。

回头看向裴淮，不太爽的说：“你这龟孙有鸡毛的看点，看你不如看《动物世界》。”

“还是不是兄弟了？”

“暂时不是。”

“我去你的。”裴淮提起裙子不客气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贺嘉树没有闪躲，裴淮放下裙子，看着他怀里的花问：“给黎呦送花去？”

“那不然，还能给你。”

“谁他妈的稀罕？！滚吧滚吧，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这话贺嘉树爱听，拂去了程星灿带给他的郁闷，高高兴兴跑去下台出口。他往那一站，伸长脖子往里探，只看见文艺厅乌泱泱的脑袋，看不见舞台上的节目。偷摸往里挪时被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拉了出去。

一抬头，看清男生的脸，有点眼熟。

男生看了看他的脸，眼底闪过一丝不快，随即看向他怀中娇艳漂亮的花。贺嘉树对黎呦的喜欢恨不得昭告天下，一中学生无不知道，当然知道这束花是给黎呦准备的。

“等人在外面等，不能进去。”男生提醒。

“好。”贺嘉树点了点头。

他以为男生会马上离开，可是没有，只能站在外面耐心等候。

过了七八分钟，场内的掌声代表（1）班节目结束，男生提醒贺嘉树往旁边让让。贺嘉树倒也听话，往旁边挪挪，打起精神静静等候。

出来的人看到贺嘉树抱着花，意味十足的‘哦~’了一声，那些好奇心比较重的没有及时离去，靠在一边等黎呦出来。

黎呦通过前面的声音猜到贺嘉树在，清冷的眼里不可控的浮现明显的不耐烦。走到出口，贺嘉树那张笑脸映入眼中。贺嘉树的帅，和程星灿不一样，张扬而野性，充满阳光，气质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坏。他或许是那些喜欢野性男孩的菜，或许是喜欢张扬男孩的菜，独独不是喜欢斯文安静男孩的黎呦的菜，即便他对待喜欢的人执着不舍、被打也甘之如饴。

“黎呦。”终于等到心心念念的人，贺嘉树立即抱着花上前两步，眉开眼笑的说：“恭喜你演出顺利。”

周围有人开始起哄，喧哗声吵的黎呦心烦意燥，冷淡的扭身要走。

只有一只手的贺嘉树空不出手拉住黎呦，只能屁颠屁颠跟着，“这花是给你的。好漂亮的。收下吧。”

“我不喜欢花。”

贺嘉树微惊，“啊？不喜欢花吗？”

黎呦边走边看向他，“并不是所有雪花都向往雪山，我既不喜欢奶茶也不喜欢花。”

“你怎么连花也不喜欢？那我……”

黎呦停下来，神色凝重。

贺嘉树不得不跟着停下来，不安的看着她。

“我更不喜欢你。”

突然的拒绝像一根棍敲的贺嘉树晕头转向，呆滞的张口发不出声。

起哄声渐渐消失了，一个个尴尬的溜之大吉。

“贺嘉树，你应该闹够了吧，也疯够了吧，那就好好上学吧。”目光轻轻扫过他怀中的花，轻轻落到他脸上，“花很好看，谢谢你贺嘉树。但我不能收，我没有玩弄别人感情的恶趣味。贺嘉树。你也很好。”

黎呦收起眼中的无情，有了几分赞赏和祝福，“再见。”

话音落下，她穿着雪白的裙子决绝的走了，留下来的贺嘉树终于低下头转过身贴在墙上，沙哑的问：“说我很好，为什么又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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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表演完，程星灿回到化妆室，借用现有的工具卸去脸上的妆。裙子只能回宿舍换，他拿起外套穿上，和等他的许艺洲走出去。

从文艺大楼出来，一个男生跑出来追上他们，“小程，跑这么快啊。”

程星灿看着他问：“学长，你怎么出来了？门不守了吗？”

“害，小事，我找朋友顶上了。”萧直走到程星灿身边，看了看他的脸。

许艺洲说：“你们饿了没有，去食堂不？”

萧直看程星灿，“小程，你饿了没有，要不我们凑个桌，出去吃点。”

程星灿不太饿，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还算早，便答应和他们到外面吃点。

换完衣服，程星灿借许艺洲的洗面奶洗了一把脸，随后下楼。

萧直和许艺洲是住校生，没有走读证不能出校，程星灿说他先出去在外面等，萧直拽着他往翻围墙的地方走，说：“翻翻吧，超有趣的。”

许艺洲想到高一第一名翻围墙出校的场景就很劲爆，马上加入萧直，将程星灿架了过去。

站在围墙下，程星灿看看萧直，再看看许艺洲，没有经验的他面对这堵高墙很犯难。

“给你演示一遍。”萧直说完，往后走了五六步，活动一下四肢，“看着哦，只有一遍哦。”

程星灿说：“看着呢。”

萧直笑了一下，当即起跑，跑了三四步，纵身往上起跳。凭着长胳膊长腿，轻轻松松抓住了墙顶，动作熟稔翻了上去。

“好帅！”许艺洲眼冒金星喊道。

看到萧直坐在围墙之上，程星灿的脑海浮现贺嘉树带他逃学的那个晚上，贺嘉树也是坐在围墙上，冲他喊了声“同桌”。已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程星灿想起来心情沉闷不爽。

这时候的贺嘉树把花送到黎呦手里了吗？

程星灿无从得知，可惜自己没有预知一切的能力，眼底泛出了酸意。

“小程。”

不知什么时候，萧直从墙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在程星灿身边，他轻轻的拍拍程星灿的肩膀一边叫他。

程星灿回神。

“学会没有？要是没有，我站那，把你顶上去。”萧直说。

程星灿抬起头看了眼墙顶，“应该不难吧。”

“试试就知道了。我先来。”

信心满满的许艺洲学着萧直的架势和动作，成功没跳上去还撞到了墙，反弹到草地上。程星灿和萧直边笑边去拉他。许艺洲站稳后叹气了声气，对着高墙说：“看来我只能踩在巨人的肩膀上了。”

偏过头盯着萧直，“学长，拜托你了。”

萧直笑道：“小问题。但是，你们俩谁先来？”

“我得歇歇。灿灿先来吧。”

为了不重复许艺洲的悲剧，程星灿果断踩到萧直肩膀上，扶着墙慢慢向上，双手抓住墙后。萧直站直身体，他的高度超过墙的高度。

“爬上去。”萧直喊道。

“好。”程星灿抓紧了墙，用了点力气跨坐上去，回头朝下方的萧直说：“学长，我先出去。你和……”

他话没说完，一道电筒灯照射过来，保安的声音接憧而至，“谁在那边？马上下来！”

程星灿整个人抖了抖，他正坐在墙头，翻墙的事实谁来都辩驳不了。身为风纪委员，明知故犯，简直罪加一等！

“小程，跳下去。晚点微信联系。”萧直喊道。

程星灿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听到下面萧直叫许艺洲一起跑，他尴尬的看向墙外的人行道。不跳不行，必须跳，否则，杨建教训的人该是他了。

墙不算太高，跳下去不会出事。程星灿心中一横，将另一条腿跨出墙内。

这时候，葱郁的树下走出来一个人，抬头露出他的脸。

程星灿看清那张脸，紧张的没稳住身体，失控的跳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摔地上，在贺嘉树面前丢一个大脸，心情非常的复杂。然而，他没料到贺嘉树从树下走出来是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更没料到只有一只手能正常活动的贺嘉树居然仅凭那只手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