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为空 第2章 相遇

沈新月作为高二年纪第一，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但宋明生却从没关注过他。跟沈新月一样，宋明生也很出名，但却是臭名远扬。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本来不应该有交汇，但是算来也是一场救赎。

沈新月的父亲是北城领袖，和他一起的也大都是官家子弟，至于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小小的高中，主要是因为母亲和父亲闹翻了，于是改名叫莫秀。

被霸凌是从初中就开始的，宋明生在长久的反抗之下活得很窒息，不过好在他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林川，因为好朋友的陪伴他对生活多了些希望。

上了高中之后，宋明生以为可以摆脱初中时期的霸凌，可是这小小的愿望也没能实现。初中霸凌他的人也升学来到了这个高中，还到处散播他的谣言。班级里的同学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就连刚刚交到的朋友也远离他。

林川就在隔壁教室，下课之后经常会来找宋明生一起去吃饭，这也成为了班里同学唯一会和宋明生搭话的点。

宋明生自习的时候总喜欢低头刷题，就连下课的那几分钟也不放过，他最喜欢这个时候，因为和习题交锋，能让他短暂的忘记被人凝视的目光，从而进入到无人之境。

“明生。”

宋明生被这突入的声音吓了一跳，从题海之中抬起头，向声音的源头看去，才发现是自己的好朋友林川，再看班里刚刚还玩闹的女生早就息旗晏鼓，乖乖的坐在座位上，目光却飘忽不定向林川看齐。

“林川，还没放学呢。”平常林川都是放学了才来喊自己一起去吃饭，现在离放学还剩最后一节课，他的突然到来让宋明生很是疑惑。

林川举起手里的篮球，向他示意到，“我一会有篮球赛，你来不来？”阳光洒在他泛黄的发尖，再加上那清秀帅气的脸庞，引得班里的女生脸红心跳。

“一会要自习，来不了。”宋明生也很无奈，班里的同学就喜欢给班主任打他的小报告，比如上课讲话记名这些小事情，虽然没有什么伤害，但是很恶心，班主任也不听他的解释。

还有最过分的一次，同一个宿舍的人，抓了好多只虫子放进他被子里面，他只是问了一句谁放的，就被宿舍里最壮的人以打扰他午休为借口提溜起来，直接关门外去了，舍管来了也没开门给他进去，一直骂他是同性恋，不配和他们睡在一起，他去找过班主任，班主任却让他反思自己的问题。

“啊，你不来给我加油嘛？”林川听见宋明生说自己来不了，原本开心的脸上满是失落，“自习课翘了就翘了嘛，我赢了可是有优先择偶权的哦。”

“你几点结束啊？”宋明生丝毫没有被看向这边的人影响，林川很帅，所以他被人注意这件事宋明生早就知道了。宋明生举起手的露出洁白手腕，往后靠靠，伸展自己因为埋头刷题而酸涩的脖颈，“我去找你吃饭。”

“还不知道呢，你来的话我在球场等你啊。”林川呲着牙乐呵呵的看向宋明生，正因为宋明生的那句来找自己吃饭而开心，突然上课铃声响起，他只好和宋明生告别然后离开了。

林川离开后，宋明生又埋头做题，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扔来一个小纸团，直接砸在他的桌面上。班里的学生最喜欢的就是在上课的时候传纸条，他也没当回事，继续自己的事。

也许是传纸条的人见他迟迟没有动纸团，就开始踹他的凳子，摇晃的凳子带动着他做题的右手，让他再也写不下去，只好拿了纸条向后扔去。

只是那抖动却没有因此停下来，反而有种增强的趋势。

“你老是踹我凳子干嘛？”

无奈，宋明生放下笔，向后转身询问，后面坐着的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生，正是班里男生的女神。

“上次让你帮我递的情书，他看了没有？”女生羞涩的询问宋明生，让他有一瞬间的愣神，好一会他才想起上次军训的时候这个女生让自己给林川递过情书，只是那情书林川看都没看就扔了。

“没有。”

“你是不是自己扔了？”女生根本不相信，她认为自己天生国色，怎么可能会有人拒绝她，于是就怀疑是宋明生扔了，而且宋明生又是同性恋，保不齐是他想自己独占林川，所以才不帮自己。

“没有，你不信自己去问他。”宋明生拧眉解释，他最讨厌这种只知道谈恋爱的学生了，谈恋爱也就算了还打扰别人学习，这个是真的不能忍，而且给林川递情书的又不止她一个人，她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想到林川因为自己帮递情书，生气要跟自己绝交的事情，他顿时就来气了，“别打扰我学习了。”

宋明生转过头，发现班里的女同学有好几个不见了，想也知道逃课去看林川打篮球了。

“喂，宋明生，你这是什么态度？”

椅子的摇晃变得更加强烈，甚至发出了刺耳的声响，但是班里的人都默不作声，有些胆小的直接低头假装听不见。

“你到底想干什么？”宋明生只想好好做题，如今却被这个女生弄得再也没有做题的心情，他深吸几口气然后站起身，心平气和的对她说话，只是那个女生仿佛根本不想他如此平静一般，椅子踹得哐当一声响，直接让椅子和桌子合上，看向宋明生那挑衅的眼光也越加浓烈。

“你，去，给我重新递！”咬牙切齿的声音伴随着她扭曲的神情，让宋明生看了都怕有什么妖魔鬼怪下一秒撕裂她的面容爬到自己面前。

“都说了他不看。”宋明加重了语气无可奈何道，却让女生更加确认他是想自己霸占着林川，想法伴随着怒火，直接站起身怒吼了一声，“玛德，你去不去！”

女生起身，踹开身后的椅子，椅子撞到后面的桌子，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看向宋明生更是像看蝼蚁一般蔑视，还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

“我不去。”宋明生此时也被气得心跳加速，但是更多的是被这个女生吓得胆颤心惊，话语间多了一丝颤音。

“你找打是不是？”女生想干脆跨过桌面就要打宋明生，只是被同桌圈住了，女生气急败坏道，“恶心的同性恋，你是不是以为林川和你做朋友，你就可以占着他了？”

宋明生音量不由拔高道，“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女生见宋明生终于发脾气，这才开心起来，冷笑道，“谁不知道你以前在初中搞过很多男朋友 你就是妥妥的恶心的同性恋。”

“谁和你说的，我不是。”宋明生没有底气的说出这句话，他胆子本来就小，能在对峙中保持不哭，就已经很难得了。

“这还用有人说吗，你天天黏着林川，假装和他做朋友，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喜欢他。”女生嘲讽又嫌弃的神情看向宋明生，仿佛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我没有，他……”宋明生只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是天生泪腺发达的他能够在吵架的时候忍住不哭，还要还口是真的很难。

“你没有什么？恶心的同性恋，和你同一个班是真的挺恶心的，真的是受不了，你早早转班吧！省的有人说我欺负你。”女生见宋明生终于有情绪波动，咧开嘴轻蔑一笑，而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女生越骂越起劲，喜欢她的男生，和她的好朋友，竟然鼓动她继续骂，众人唏嘘又带有嫌弃的表情的看向宋明生，笑得越发开心。

“在干什么？整栋楼就你们班最吵！”

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震的人心发颤，让原本还在唏嘘的人群安静下来，只剩下宋明生一个人站在原地，再仔细看过去女生就趴在桌子上，好像还发出细微的抽泣生。

宋明生眼角早就泛红，盈盈泪珠续满眼眶，听见班主任一步步走来，也拉开座椅重新坐了回去。

“你，起来，睡什么觉！”

班主任黑着脸来到女生的课桌前，敲了敲桌子，却不见女生起来。

“什么回事？”

男人带有审视的目光扫过众人，吓得一群人连忙低下头，不敢作声。

男人啧了一声，而后不耐烦道，“到底什么回事，别让我问第三次。”

“老师，宋明生他把小猪骂哭了。”女生的同桌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仿佛她是正义的使者。

“是真的吗？”老师早就很是嫌弃宋明生，不说他上次为了一点小事来告状，那会办公室里还有其他领导，他差点工作不保，还有其他时间也老爱搞一些小动作，每次点名都有他，让班主任对他不满很久了。

“是啊，老师我作证，就是宋明生先骂小猪的。”喜欢女生的男生也站出来，开始胡编乱造，女生的哭泣声也在这些“维护”的声音里哭得更大声了。

“宋明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班主任震聋发聩的声音吓得宋明生不敢作声，好一会才颤颤巍巍开口道，“老师，我没骂她，是她骂的我。”

“你没骂她，那怎么哭的是她？”

“她装的，她还踹我椅子，其他同学都听见了的。”宋明生哀求的眼光看向低着头的同学，期待他们有人能够站出来为自己作证，可事实证明他的人缘和明声都差，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你还污蔑同学，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班主任很是生气，愤怒拽起外面的学生，把椅子踹进桌子，一时之间教室里的学生大气都不敢出，“给小猪同学道歉！”

“我没做过，我不道歉。”宋明生泪水已经从眼眶里流出来，一时之间声音哽咽。

“你说什么？”班主任气愤的提起宋明生的衣领，他就没见过这种学生，把别人弄哭不仅死不认错还污蔑同学。“别以为你哭就可以不道歉，做错事了就是要道歉。”他缓了一下，转头叫女生的同桌把桌子拉走，然后粗暴的拉着宋明生到女生的桌子面前，强硬要求他道歉。

“我不道歉，你放开我。”宋明生挣扎着让班主任放开自己，只是没能换来自由却是换来班主任响亮的一巴掌。

班主任血气翻涌，大声喝道，“知道错没有？”

“你放开我！”宋明生愤怒又无助，用尽力气挣脱开，衣服应声撕碎，推开愣神的班主任跑出了教室。

“玛德，我就没见过这种学生，做错事还死不承认。”班主任大声的骂出来，而后叫几个男人出去找人。

“报告。”

教室早已经是死寂一片，只剩下女生哭泣的声音，和班主任愤怒的声音，却被这道好听的声音打破。

“进！”班主任抬头看去，就发现进来的是一位穿着校服的很干净的女生。

“去哪了？”班主任来到班级的时候，就发现班里有好多空位置，只是他刚刚处理完宋明生他们的事情，打算等人齐了再说逃课的问题。

“厕所。”女生泰然自若，没有因为班主任的大嗓门而害怕。

“进来吧。”

“嗯。”

女生刚刚坐回座位，班主任就走上台，开始教育学生，直到他又讲到宋明生欺负同学的事情，刚刚进来的女生突然站了出来。

“老师，宋明生没有欺负同学，我刚刚见过所有的事情经过哦。”

女生的同桌，小声的提醒到，“舒瑶，别说了，小心老班发脾气。”

“那你来说说是什么回事。”

方舒瑶是以省状元的身份考进来的，班主任也不敢怠慢，只好耐着性子看她解释，就算班主任真的很讨厌宋明生，他此时也只能忍着，因为她有背景。

“方舒瑶！”刚刚还在哭的女生突然站起来，那眼睛里那有泪水，一点哭过的痕迹也没有，“你乱说什么，本来就是他先骂我的。”

“哦，是这样吗？可是我听见你让他给你递情书，他不同意，你就骂他同性恋来着。”方舒瑶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够让班里所有人都能够听见。

宋明生被泪水糊了眼睛，下楼的时候连滚带爬的摔了几个阶梯，手擦伤了，脚也给崴到了，只能一瘸一拐的扶着栏杆向下走去。

或许我该出去走一走了，不能把□□当做我这无趣的灵魂的牢笼，就怕那一天□□连同这无趣灵魂一起消融，却还来不及去看着世间的风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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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主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