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让他去杀人,那是不对的事。”女子回答着旁人的诘问。
“他可以杀人但不能因我而杀。”听到身边人接下来的话语后女子又淡淡道。
“你要自己动手吗?”熟悉的声音出来了,女子默默点了点头。
“让他一直那么难为地跟着我。”女子开口道,“我总不能这种事也丢给他吧。”
她用有些迷茫不确定的声音说道:“反正,世界还会重启。”
“反正,我们在梦中。”
地脉是世界树的梦,我在战争波及不到的地方企求盛大的死亡。
怪胎与怪胎的怜悯
“哈哈,如苍,来看啊。”笫里招着手惊喜道,“笫一次见这么高大的树啊,”他喃喃道,“我还是第一次到水天丛林来呢。”
随如苍向上仰视了,高高的树木,阳光皆投视而下,令她感到头昏晕眩。她模糊间看准了笫里大概的位置,抓紧了他肩胛的衣袖。
笫里没有去看用力拍头清醒过来的如苍。他回忆着:“师父要是在这要我研究做一篇文章了。”
随如苍也没有在意他的话,她正看着上方的隔脚处跃跃欲试地模拟着从上方看下来的感觉,她感到头晕目眩。
宿迁笫里笑了起来,用着只有在非常时刻会用到的称呼抓住随如苍的手腕,将她的手靠近了颊边,“姐姐,我们上去吧。爬上去吧,然后跳下来。”他快乐地笑着,露出了一颗有些歪的虎牙重复了一遍:“爬上去,跳下来。”
随如苍头还在眩晕着,她没听清楚面前的少年在说什么,她尽力地辨认当中,“爬…”,“跳?”她张着嘴微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宿迁笫里拖着她爬了上去,两人都狼狈了。如水般晶莹的雾霞已化为头顶斑驳的星光,宿迁笫里的手肘擦伤了,随如苍的皮肤上也被树叶斑驳割伤了。
“姐姐,”在短暂的休息后笫里睁着他那危险放光的眸子笑道,“跳下去,”随如苍伸出了手臂让他拉着,“一起。”
她闭上了眼,耳旁呼啸的风使她本便常伤的耳朵又流出血来,她眼角洇出了泪,心脏在慌张地砰砰直跳着,随着倾斜的角度悬空感慌张感越来越强,可她嘴角却弯起了十分张扬的弧度。
“砰”落了地。似乎没有声音因为地上很多落叶。
良久发不出声的寂寞后,一个人翻过身趴在胳膊上隐隐低咳几声又畅快地笑着,一个剧烈地停不下咳嗽了很久又把头歪在胳膊上一面干呕一面跟着笑。
笑着笑着一个人安静了一个人偶尔控制不住抽噎几声。
“如苍。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整理一下。”笫里艰难地挪了过去,他挑着随如苍头发里掺进的灰尘残叶。
“咳,”如苍轻咳了一声,看着那么高那么高的树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她抓住了一边的草叶一面咳一面笑道,“好玩,真好玩。”她的声音在颤抖,有些战栗。
“那我们以后多玩几次。”在笑了之后便安静了很久的宿迁笫里这样说道。
发呆了很久的如苍浑身一抖,她挣扎地爬向了一边。
“姐姐,”仿佛远方传来的叹息,宿迁笫里向树阴背处看去,“马上就要到纳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