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盛日 第17章 华灯霄上（1）

这是诞生在还未有任何人遗忘的时刻，一切悲哀、快乐都没有被染上暗色。

海灯节的霄灯闪耀于云底之下，那是凡尘的星星。没有身影的鬼魂般人物半跪下了，他（她）伸出手，欲要碰触那片刻须臾，又被灼伤。

人影没有停顿，他（她）坠于云层之下，或是雾气的云层刮过他（她）的脸颊，他（她）的目光里掺上血色，天地间一片朝霞。

他（她）是云层中最亮的不忍目视，无人可碰触之物。

天边，有雁飞过。不惊起一丝风波。

“哦，”嘉明扬起手招呼道，“旅行者，这边。”

“嘉明？好久不见。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派蒙惊喜地招着手问道。

“前些日子去须弥送货了嘛。”嘉明答应着，“顺便帮闲云姨接了人回来。”

他指向了身后晨光熹微处，天与地的相接之处，一个穿着长款大衣的女子走了过来，她的发丝被风吹得乱飞，脸颊柔和有余而锐利不足。

女子走了过来才让人发现那只是一个少女，身形高挑不过因其瘦弱。

她有些讶疑地与身后一个半大的少年走了过来，“你好？”她歪了歪头问道。

“你好。”荧方才惊醒应道。

“来来来，这是如苍。这是旅行者，荧。不要拘束嘛。”嘉明向如苍招着手介绍两人，又将手放在少年肩上向旅行者介绍道，“他叫长赫，是来璃月寻亲的小孩哦。”

长赫眨了眨眼笑道，“姐姐好，我叫长赫，很高兴遇见你。”

“寻亲？”派蒙惊讶地向上一跃。

“对呀，”长赫笑道，“我本来在山林里迷路了，多亏师父救了我又把我带到须弥，我才活下来。”

“哇，”派蒙惊讶道，她莫名亲近地凑到了如苍身边，“那你们哪个是闲云托嘉明接的人。”

名为如苍的少女有些苦恼地想了想又回答道，“应该都是吧。”

她解释道，“我虽然有自保之力却无法保障阿赫跟着我无伤回来。”

嘉明看着她有些结巴地说完帮她解释道，“所以闲云姨知道我要去须弥运货后就委托我一起将如苍和小赫运回来了。”

“哦，这样啊。那如苍你是长赫师父吗？”派蒙又好奇问道。

“应当是吧？”如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眼角看向长赫。

“当然是师父了。”长赫跳了起来，招了招手把派蒙注意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师父可不能否认，我以后也要一直跟着师父。”

“嗯，嗯。”如苍声音低低，好似有些心虚地应答道。

一行人向璃月港走去，荧有意地走到了如苍身边。

“你刚才应答地很犹豫，是有什么？”

“啊？啊，”如苍一惊。

“抱歉，你没事吧。”看到被吓了一跳的如苍连忙道。

如苍一愣连忙摇了摇头回答道，“应答犹豫，只是因为我武艺不精。”

如苍解释道，“回到璃月港，我与伐难师叔承诺，是要师叔帮忙教习的。而且，”她犹豫地看了前方交谈欢快的长赫一眼，“我有些事情要去稻妻一趟，年前就与北斗姐姐说好了。”少女用有些生疏拘束的语气称呼着话里提到的所有人名。

“你告诉长赫了吗？”

如苍低下头瞥了长赫一眼又一眼，半晌她才说道，“还没有。”

她低低抱怨道，“我还不敢。”

两人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荧的余光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在不断地回忆着导致心中的悲哀与危机感出现的原因。

过了没多久，如苍搭话道，“我听师傅说过你，你和你哥哥打败了魔神奥赛尔。”

她又补充道，“还有魔化的特瓦林和须弥的大贤者。很厉害。”

“谢谢。”荧难得有些无力地应对着她的搭话技巧，“你的师父是谁？”

“师父的名字叫魈。”如苍应答道。

她的表现就像一个规矩又拘束的小辈，自顾自地将自己与对方划分地远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常在长辈口中听闻，她对她的态度规划又生疏。

荧却莫名觉得不适应，仿佛她知道面前的少女应该是什么样的，她应当是个身上有很多伤也会冲进魔物里的人，她应当会在游戏输了后趴在桌上撒娇似的耍赖让自己让让她，她应当会在高兴时叽叽喳喳把她在自己不在时所有的遭遇说上一遍又一遍。

她沉默了。

跟在嘉明身后亦步亦趋。

她看向了远处天边的晚霞，莫名的虚幻，与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