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泽开门把赵禾让进屋后,有带着严十六走接还在幼儿园的柳珈玉,妹妹走丢后柳珈玉在幼儿园也是操碎了心。
一直在担心妹妹去哪儿了,还能不能找回来?如果不是老师们看得太紧,现在幼儿园估计都会丢第三个孩子。
老师们找找接到电话,知道孩子找到了,也都回到学校开始下面的课程,没有人会向小孩子们宣布,所以柳珈玉在两个父亲来接他之前,都不知道妹妹找到的消息。
柳泽带着孩子回到家,开门迎接他们的是温辞秋。
“哦,温管家,好久不见,难得看到你在家。”
“……。”温辞秋挂在脸上的笑容不变,怼着站在两人之间的柳珈玉,温和说道:“欢迎小少爷回家,今天在学校辛苦吗?”
“不辛苦,就是怕找不到妹妹。”
“小小姐在家里和小同学玩,小少爷也可以一起。”温辞秋拿过柳珈玉的校服外套,带着柳珈玉走进去。
严十六失笑的拍拍柳泽的头:“你就闲着没事老去挑拨他。”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柳泽没觉得哪里不对,换句话说,就是乐在其中。
当院子里变成4个小朋友,那简直是有把房子掀翻的趋势,小石头也不午睡了,就跟着三个大孩子身后,他们去哪儿,他跟哪儿,跌跌撞撞。就算摔倒也不哭,反正就是咿咿呀呀叫个不停跟着。
健康的人永远不知道病人有多难受,赵禾的这一觉也是他从来没有过得轻松,他想一直这样睡下去,没有心虚气短,没有半夜疼痛的睡不着,被缺氧憋醒。
这是耳边越来越清晰的,小孩们嬉笑吵闹的声音,实在让他无法继续睡下去,睁开眼是陌生的吊顶,大脑还在处理各种信息。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赵先生,现在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看向声音发源处,这是他昏睡前为荣先生打下手的女士,他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从来没有这样的轻松:“好很多,十分的舒服。”
“那就好,赵先生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以后要在食物上注意多进补一些,工作不要太劳累,劳逸结合,才能让你的身体更健康。”
“……。”赵禾坐起身走下床榻,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从出生伴随他的心悸就这样好了吗,他完全是梦游状态的问出来:“已经治好了吗?”
“已经完全没问题了,赵先生。”
这种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原来健康的人都是这样的感觉:“容先生,我要怎么感谢他的再造之恩?这太难以置信了,已经被判了死刑,就这样最好了。”
“呃,因为太吵,主人已经躲起来了,赵先生也不必执着,可能因为赵先生是小小姐朋友的父亲,所以我家主人才出手相救,作为父亲总是感同身受。”
“玲玲的心脏……。”
“玲玲小姐也已经痊愈。”
赵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没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人,根本无法理解他现在的心情,纠缠了他们家三代的祸根,就这样清除了,他真的没有做梦吗。
他抱着熟睡的女儿离开这栋别墅时,都是踩在云端的,他把女儿放进车里,回头看这栋被绿意包围的别墅。
他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他有的对方明显不需要,他没有了也拿不出来,最后在心绪激动下,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救命恩人。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两眼有些发热,开车往家里回,想把好消息告诉父亲,然后……然后他在大门口被挡住了。
挡住他的人军方单位,语言虽然礼貌,但是态度非常强硬,发生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都问得清清楚楚,最后还要他签保密协议。
他就知道不简单和政审一样,还好他根正苗红,这次就是他生命中的奇遇。
柳泽和严十六坐在二楼的露台上,喝着下午茶,孩子们都玩累睡觉去了,柳泽时不时瞟一下在庭院里忙碌的温管家。
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管家大人,你如果没事干的话,可以去驾校学车,不要再折腾你手下那个盆栽,快被你剪秃了。”
拿着花剪的手一顿,这才发现手下的这个盆栽真的快被剪秃了,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心不在焉。
“那位好像出任务去了,才掌握能量没多久吧,能用出两次都是幸运,不过学的挺快。”
温辞秋在心里点点头,认同柳泽的话,他只是提点两句,那人就会举一反三,教起来非常有成就感,和他学车完全是反比。
“就那三脚猫的功夫,你不跟着去看看,那人身上的肉才长回来2/3吧。”
温辞秋不知道柳少爷,为什么这么不依不饶?总是没事喜欢挑他的事:“那是他的工作,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而不是像柳少爷一样没事找事。”
“呵。”柳泽就知道,温管家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对他,就看他一直微笑的面具不顺眼:“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好好工作,不奉陪了。”说完他就拉起坐在一边的严十六,工作就工作,他挺喜欢自己的工作,让面瘫脸破功,尝遍世间情爱,看到他想和他分享的所有一切。
温辞秋看着二楼消失的人影,陷入沉思。柳少爷可能天生和他气场不合,只是像这样顽固的纠结一件事情找他的,很少见,一般就是来个两句后各做各的去。
看看手下已经剪成秃头的盆栽,换了一盆儿继续修理,这一盆绝对不可能剪成秃子。
三楼躲起来找清静的容舟,把下面的动静听得明明白白,他可没有掺合的打算。
就如同这世界里的线,沾染上的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