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木雕回到家时,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三个小崽都醒了,在沙发上排排坐喝水醒困,脸上还都懵懵的,估计是胡十三给每个小崽塞了杯水, 殷不归把木雕放到书房里,打算下午陪着孩子玩,反正阵法已经破掉了,木木身上的阴气也解决了,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
再说幕后之人若是希望林家短期内出事,那迟迟没有结果反而会让他们心急,一急说不定就会自乱阵脚,若是放长线,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察觉到这件事。
两个大人就这样陪着小孩们玩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殷不归确认土豆家长在家后便带着小崽们出了门,太阳西沉,已经没有下午那会那么烤人了,楼下还有不少已经吃完晚饭带着孩子的夫妻,还有遛弯下棋的大爷大娘。
季衔书带着木木和他们告别,这一下午木木玩的可开心了,还互相约定好下周去他家再在一起玩,殷不归领着君君送土豆回家时,给土豆塞了章平安符,土豆爸妈也是和这孩子一样有些心大,孩子在他家一下午也没打过电话,还真信任他。殷不归看着手牵着手的两个孩子摇摇头失笑。
时间眨眼间就跑走了,一睁眼又到星期一了,送君君上学时还遇到土豆和木木,木木现在不发烧了,也恢复了上学。
孩子上学,大人上班,殷不归没有班上,便收拾东西带着胡十三继续去古董街摆摊,之前那个大爷的卦还没算呢,殷不归摆摊的时候还带上了那个木雕,今天的过来算卦的都是简单的小事,他有足够时间研究木雕。季衔书因为木木生病请了假,现在木木好了便回去上课了。两个人还在互相了解中,倒也没有特别不舍。
殷不归翻来覆去的看着木雕,只是这个木雕真的是平平无奇,殷不归只好用工具把它给撬开了,旁边趴在桌子上的胡十三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撬开木雕,想开口嘲讽他,殷不归突然想起来他查的事,开口打断他未说出口的话:“胡十三,你是赤狐,按法律规定,你不能饲养,你小心点哦,障眼法掉了的话,你就要进动物园了哦。”
胡十三一愣,他不懂动物园是什么,它也这样问了,殷不归轻瞥了它一眼,幸灾乐祸道:“你来的时候坐的车就是动物园的,不是说里面很多动物吗?那就是运到动物园展览给人类看的,你进去了,可就吃不着各种好吃的了~ ”
胡十三幻视了下它要是被抓进去的未来,哼唧哼唧的跟殷不归撒娇:“小道士,殷大师,我不想进动物园,你一定要帮我啊,以后我一定对你马首是瞻!”殷不归哼笑一声,打算明天带它去特管局登记,顺便他也要做登记。
特管局之前听他师父说过,全称是特殊事件管理局,是管理特殊事件的部门,转门处理这些特些事务,一般精怪下山或者大妖出世都需要这个部门进行管理。
殷不归把木雕撬开后发现了异常,木雕里有张符纸,打开后里面有一抹血迹和几根头发,他对头发施了个探查的术法,头发的主人让他意想不到,是季衔书,但季衔书是人,身上也没有阴气,为什么用他的头发来做阵眼内核?
殷不归沉思,这件事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时又过来一个年轻女生,殷不归只好收起混乱的思维,暂时抛之脑后。
“你好,想算什么?”殷不归看着对面女生,她大概二十来岁,大概是刚毕业的,脸上还带着刚出学校的青涩,估计还没踏入职场,看面相,家里应该是颇有资产。
女生很活泼,轻快的跟殷不归说话:“你好你好,小哥哥,你好帅啊。”殷不归听到她的夸奖轻笑一声,也没有说什么自谦的话。
女生接着说:“是这样,我呢,最近谈了一个男朋友,虽然比我大了几岁,但他对我可好了,不过我小姐妹都不太看好他,总说他不对劲,问她具体理由她也说不上来,只说是直觉。这事总梗在我心里,后面我发小知道后就推荐你,说让我来算算,小哥哥,你说我真的和这个男朋友走不远吗?”女生说着眉头浅浅皱起,看的出这件事困扰她许久了。
殷不归静静地听着她倾诉,其实这件事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想要找个支撑的理由罢了。
殷不归等她说完,开口问她:“有男朋友的照片吗,原相机拍的那种。”女生点点头,在手机里找到照片后递给殷不归,殷不归一看就笑了,这男人虽然长得还算不错,但面相不好,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运势较强的人会对他有排斥心理,对当事人来说这是没由来的,其实就是自身的运势在趋利避害。
“你要有心理准备,从你男友面相上看,他并不是什么良人,他在老家已经结婚并育有一子,虽然没有正式领证,不过他比较贪慕金钱,他妻子并没有什么钱,所以他抛妻弃子来到城市里。从你的面相看,你遇人不淑,但是你气运较好,就算没有找我算命,你后面也能安稳度过这段不良感情。”
殷不归一口气全跟她说了,女生愣了愣,脸色难看起来,虽然有预料前男友是个渣,但估计是没有想到前男友能烂成这样,付了卦钱,怒气冲冲的走了。
殷不归再次闲下来,虽然这么多年的经历,也见多了这种事,但还是不免感慨,他也不明白这些人,明明知道自己不爱,也知道自己不能负责到底,却还是会结婚生子,辜负另一半和孩子。
算完最后一卦,殷不归把今天挣到的钱全部捐出,他现在手头比较富裕,也不用再留钱备用了,搞完便收摊回家了,正好马。,上到君君放学的时间了。
就这样他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林家那边也是风平浪静的,看样子幕后之人是想让林家慢慢出事,估计是不想惹人怀疑。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往前走,距离发现木雕后快两周了,这天夜里,季衔书很突然地给他打了电话,语气惊恐不安,殷不归一下子坐起,急匆匆的走到客厅,“怎么了,别怕,你现在在哪?”殷不归很担心,他听到了手机那边呼呼的风声。他站在客厅阳台上看到月亮已经被乌云遮住,整个世界都好像灰蒙蒙的。
季衔书听到殷不归的声音蹲在宿舍阳台上直接哭了,他受到的惊吓不小,那种感觉仿佛全世界只有自己,到处都是黑暗,他需要个能帮他的人,这个时候只能想到殷不归,殷不归听到季衔书的哽咽,心里更急了,语气温柔的安抚那边季衔书,“别哭,有什么事情跟我说,相信我,好吗?”
季衔书擦掉脸上的眼泪,怕打扰到室友,只能小声的跟他说明情况:“我在宿舍阳台上,我刚刚......做了个梦。”
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因为一个梦被吓哭,大半夜打电话给还在相处中、关系还并没有明确的未婚夫,殷不归静静地听着,听到电话那边语气迟疑,轻声引导他继续说,“没关系,无论梦也好,还是遇到什么难解决的事情也罢,都可以跟我说,我们是在互相了解的未婚夫夫,你可以相信我,依靠我。”
季衔书眼泪再次突破眼眶,顺着脸颊滴落,人在脆弱的时候有人支撑很难不感动。他再次擦掉眼泪跟殷不归讲述他做的这个真实而又虚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