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悯之没留邱檬在这边做保姆,转天吃过早饭就叫他回去了。
霍尔觉得自己这个没有标记伴侣的alpha才该回避,问秦悯之宿舍那边有没有空床位,他过去住两天。
秦悯之还惦念着里欧恢复了意识却不露面这档子事,怕这个小祸事篓子再出幺蛾子,便将霍尔留在了眼前看着。
房子里安装了空滤设备,抑制剂和消除剂也备齐了,他尽量少出来走动,在自己的房间过这个发情期就是,没什么影响。
秦悯之做好安排就闭门不出了,前两天相安无事,待到第三天上午,不知秦悯之不便会客的弗伊斯和轩呈来看望霍尔了。
两人听说霍尔被捆绑着出去玩了一遭,把全盘记忆玩丢了,隧结伴来探病了。
霍尔虽不记得两人了,但人家是特地来看望他的,而且其中还有个知无不言的话痨,很适合帮他找寻丢失的记忆,便请两人吃了顿饭。
和工人一起倒休的安格鲁和罗茨凑了个热闹,五个alpha从中午喝到了下午,食堂都开始准备晚饭了,他们才勾肩搭背的离开。
弗伊斯大约是意犹未尽,一个富家子竟然心疼起了那点代驾费,和轩呈商量去秦悯之的会馆住一晚,明天醒了酒再回去。
不等轩呈表态,他就拍了板,搂着轩呈的肩膀说:“走吧,去泡泡,泡完就醒酒了。”
轩呈想说酒后不宜泡汤,被罗茨抢了白:“这场我请,说好回帝都请霍尔喝酒的,泡完咱们接着喝。”
弗伊斯放开轩呈,搭上了霍尔的肩膀,醉醺醺的说:“花那钱干嘛?带着霍尔能免单。”
罗茨恍然大悟,安格鲁连应对对对,轩呈默默看着霍尔,想送完客就回去的霍尔瞬时成了做东的,不想参与都不行了。
霍尔倒没招呼不打一声就跟他们走,他给秦悯之打了个电话。
秦悯之用的是抑制剂泵,信息素达到限定数值便会自行注射,无需自己监测和注射,抑制剂还有镇定作用,他便睡的很沉,放在床头的通讯器响了七八声他才接起来,答应的倒颇痛快。
他睡糊涂了,以为霍尔才出去不久,弗伊斯他们不愿吃食堂,要去会馆吃,殊不知他们已经喝完一场了,五个人都凑不出一个能开车上路的,遑论替他看孩子了。
发情期里食欲低,有营养剂维持身体所需,更感觉不到饥饿,食堂的人来送晚饭时,秦悯之还在房间里睡着,来人放下食盒便离开了,没打扰秦悯之休息。
秦悯之醒来时已经很晚了,家里暖气开的足,他睡的口干舌燥,起床后便下楼去找喝的了。
他长梦初醒,反应有些迟钝,取下杯架上的杯子接水时,才发现一楼有人,他回身看去,就见霍尔趴在厨房边的餐台上。
霍尔回来有一阵了,泡完汤之后他又被弗伊斯拉着喝了一轮,弗伊斯和轩呈宿在了会馆,他和安格鲁、罗茨一道回来了,进门也是干渴的厉害,来找水喝,然后就趴在餐台上睡着了。
秦悯之唤了声霍尔,霍尔没反应,秦悯之又唤了声里欧,趴在餐台上的人依然没反应,秦悯之收了声,反手握着那只玻璃杯走过去,隔着餐台推了推他的肩膀。
满身酒气的alpha这才凝着眉抬起头,一脸不胜其扰的不快。
秦悯之反倒放下心来,把被在身后的水杯放在了餐台上,拿起餐台上的凉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解了干渴才开口:“少爷这是喝好了?怎么没在外面过夜?反正你有失忆做免死金牌,闹的再过分也没人追究。”
霍尔眉皱的更深,借着酒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出去走走而已,出去之前也告诉你了,有什么好追究的?我是成年人,不是孩子,就算你是我养父,也该给我最基本的尊重。”
秦悯之不久前还在为自己养大的孩子即使失忆了也知礼守仪遵孝悌老怀甚慰,今天就遭了顶撞和反诘,借此发现了他哪里是知礼守仪遵孝悌?人家是忍耐着不与他一般计较。
秦悯之被这一发现气笑:“对不住,秦某没上过慈父学习班,苟活到现在也无所成,全靠在你这便宜儿子身上彰显权威。”
霍尔本就不是多言的人,听他阴阳怪气、夹枪带棒,没了交谈下去的**,他呼出一口浓重的酒气,便要起身回房间。
见他跄踉了下又坐了回去,意识到他真喝多了,秦悯之也没再和他计较,转过去扶他,不想竟被推开了。
霍尔凝着眉,有些嫌弃的模样:“躲我远点。”
秦悯之这下真的动气了,他一把将霍尔按在椅子上,道:“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难看出我推崇的是棍棒教育,如果你没看出来,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可以惯着你,但前提是我想惯着你,如果我不想,你就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点忤逆的念头都不能有,听清楚了吗?”
霍尔并不理他,试图起身绕开他,却被拦住去路,霍尔撤身退开一步,呼出的酒气越发灼热,语气也越发不耐烦:“秦悯之,你是不是从来不反思?被惯坏的那个分明是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被养子直呼其名还是头一遭,不要说他一手养大的霍尔,便是里欧那小鬼也要虚情假意的尊他一声悯之叔叔,被霍尔指名道姓的骂不可理喻更是前所未有的事。
秦悯之怒极反笑:“真把失忆当免死金牌了?它不能免打!”
话音未落,挡在两人中间的餐椅便被一把掀开,秦悯之紧跟上前,伸手去抓霍尔的衣领,看架势是要将霍尔按在餐台上。
霍尔便是喝多了酒,肢体反应不及平时灵敏,也非他一个omega能信手摆布的。
秦悯之没能教训霍尔,反倒被霍尔反剪双手按在了墙壁上,不禁怒意更甚:“霍尔,你混账!”
霍尔眸光幽深,狼瞳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后颈,因为情绪激动,覆盖着腺体的那一小片皮肤更红了些,看上去脆弱极了。
秦悯之后知后觉意识到使得霍尔如此焦躁的不是酒精,而是自己,急道:“霍尔,别乱来,快放开我!”
霍尔置若罔闻,耳朵里只有血液迅速流淌的声音,他本能的将竭力挣扎的秦悯之按牢,不受控制的靠近那片散发着馥郁香气的皮肤。
感受到霍尔灼热的鼻息,秦悯之厉声叫道:“霍尔,你疯了?我是你父亲!”
霍尔一顿,似是被唤回了理智,猛地放开了秦悯之,人也跟着退开了。
秦悯之又惊又怒,粗鲁的拢了下被扯开一粒扣子的睡衣,回身便要甩霍尔一耳光,但对上霍尔竭力克制的脸,思及霍尔让他躲远点,也尝试了躲他远一点,是他没有在发情期里避讳霍尔的自觉,怪不得霍尔,这狠辣的一耳光到底没打过去。
秦悯之已经抬起的手在半空顿了顿,随即将餐台上的水杯扫下了地,在深夜里更显刺耳的碎裂声里道:“还不快滚?”
霍尔又呼出一口滚烫浓重的酒气,转身上楼去了。
他在这仲冬的深夜冲了个冷水澡,从淋浴间出来还是觉得血液奔腾,烧灼的腺体隐隐作痛。
里欧悻悻地念叨:“你也太逊了,就咬下去能怎么样?他还能报警告你强X啊?”
霍尔两手按着洗手台,拧眉瞪着浴镜里的自己低呵:“闭嘴!”
里欧不屑道:“只会背后发脾气,有本事你去标记他呀,你敢吗?一个病恹恹的omega把你吓成这样,没用的家伙!”
霍尔奈何不了这个火上浇油的小鬼,只能不去理会,他草草擦拭了一下,穿上浴袍下楼去了。
里欧来了精神,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煽风点火:“对,就这样,把他标记了,看他再张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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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