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且慢!”
成王妃抓紧帕子走到沈乐面前笑着说:“公主,既然不是时姑娘在里面,那便是臣妇府里的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此时就交由臣妇处理便好,莫要脏了公主的手,您看如何?”
屋子里的声音越发清晰,成王妃恨不得把这里的人的耳朵都给堵上,她已经十分确定里面的人就是薛明/慧了,此时若是公主强行破门,名声和清白就全没了呀,王爷就会更加肆无忌惮了。
成王妃的举动众人都不理解,若是下人在此私通直接打发就是了,何必这般包庇,除非里面的人不是普通的下人。
不过转念一想,这等污秽的事,也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谈,还是私下解决便好。
沈乐轻笑了一声,一边说道:“那便依王妃说的做吧。”一边抬手让侍卫直接把门给踹开了。
“哎呀,你们动作也太快了。”
成王妃听见沈乐前面那句话松了口气,结果下一秒就听见门被踹开的声音和沈乐后面这句故作无辜的话。
门被踹开了,里面的状况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啊,娘亲……”有胆小的姑娘吓得往自己母亲怀里躲。
屋子里一男一女都亲密地纠缠在一起,忘情地缠着对方,同时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两人身上的衣物都所剩无几,女子身上仅剩一件粉色的心衣,还皱成了一团。
见门被打开了,两人潮红的脸齐齐看向门外,女子一脸错愕,男子似乎不满意她的举动,两人又不得不互相纠缠在一起了,只是身体本能地往里走,那女子的脸赫然就是薛明/慧的脸,众人都认出来了。
“啊!”成王妃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尖叫着:“来人啊,还不快去把他们分开!把门给我关上!”
婢女们听令都忍着臊意进去想把二人分开,哪还顾得上关门,但他们都已躲进锦被里死死纠缠着,成王妃只能咬牙使唤沈乐带来的侍卫,让他们把那二人打晕。
沈乐朝侍卫点了点头同意了。
果真是薛明/慧,打错了算盘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真不错呢,沈乐不屑地笑了笑。
成王妃跟在婢女的身后走进屋里,反手立马把门给关得严严实实的。
“这……这人怎么是郡主啊,那男子又是谁?”
有姑娘小心地问出了口,其余人都是摇头不敢多说。
如今这里乱成一团了,成王妃也跟着侍卫进到屋里了,都自顾不暇了。
“看来今日的食花宴是进行不下去,各位都请回了吧。”沈乐笑了笑看着众人。
众人都一一唏嘘地告退了。
时锦夕身形有些晃,眼尾微微发红,紫苏扶着她走出去,在走到马车前时沈乐追上她,“时姑娘,薛明/慧没对你怎么样?”
“没有,多谢公主关心。”时锦夕微微用力掐了一下手心,让自己保持清醒,温声道。
“那就行,那本公主就先回府了。”沈乐没发现她的异样,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暗卫,估计就是来保护她,不然以薛明/慧的谨慎恶毒肯定不会轻易被反算计,还在人前这般失态。
沈乐可不在意谁陷害或怎么陷害她的,只要是薛明/慧遭到教训了自己就舒心了,毕竟自己可是被她在太后面前暗里算计过的,对她正恨的牙痒痒,今天终于解气了。
但着实没想到她会恶毒到这般程度,若不是时姑娘早有察觉,恐怕如今遭众人非议诋欺的就是时姑娘了。
“你做得真棒!”沈乐凑到她耳边夸了一句,走时还回头对她明艳一笑。
时锦夕愣了一下,没想到公主竟然知道是自己做的。
当时那只猫上有催情香,若是对猫过敏的人碰到了药效就会更强,时锦夕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对猫过敏的,但容不得自己想太多,因为在走去偏房的路上药效很快就发作了,而进到偏房里,屏风后就已经有一个同样服了药的清秀小倌在站着了。
那小倌浑身燥热不堪,衣裳领子皱成一团,眼里一片通红,看见有人进来了立马从屏风后冲出来,直接奔着时锦夕而来,因为她身上有着令自己着迷的催情香。
“热,奴才好热,郡主郡主,快救救奴才……”小倌被宋六压制住了,嘴里还一直在说着话,身子扭来就去,面上的神情痛苦又欢愉,就像一头渴极了的水牛。
宋六点了他的穴,让他动不了了,但他看起来还是很痛苦,“小姐,此人中了催情香,且不是一般花楼里的药。”
“宋六,你有没有解药?”时锦夕感觉自己身上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爬,眼尾发红,身子开始发软,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试图保持清醒。
也许自己也和这人一般中了催情香了。
宋六也看出了她身上的不对劲,触碰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温度,皱着眉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她:“小姐,先吃这个药,但它只能暂时压制住药性,因为属下也不知道这个药具体是什么,只能等齐山或公子来看才知道了,小姐还得再忍一下。”
眼下这个麻烦还没解决,待会儿肯定会引起一连串的麻烦,时锦夕把药给吃下去后身子慢慢缓过来了,但还是有异样的感觉。
“紫苏,先把他绑起来。”时锦夕坐在矮凳上缓了下看向宋六:“宋六,你身上有没有药性比较强的类似催情香一样的药?我需要一瓶。”
时锦夕没抱希望,但宋六点头了:“有,它会使染上这个药的人迅速产生想和人……”
宋六飞快眨了下眼见她没有不适的样子,顿了一会儿继续道:“想和人有鱼水之欢的想法,若是其余人与这人产生过密接触,这个药就会通过气息传染,让两人都会染上这个药,失去本能后就只会做那一件事。”
时锦夕忍着身子上的异样,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眼里却一片冷意:“宋六,我待会儿要你去做一件事。”
“小姐请讲。”
宋六听完后立即领命退下,顺便把那个小倌给扛出去了,外面还站着那个婢女,看见宋六扛着屋里的小倌出来,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好好在这守着,要是敢乱说,这把匕首今晚就会刺进你的脖子里。”宋六把匕首横在她的脖颈处威胁道。
婢女连忙点头,吓得连话都不敢回,只敢点头。
宋六把那个小倌送到另一间偏房里后才把他的穴给点开,抱着手臂低头看他:“老实点,待会儿你的郡主就来了。”
小倌连忙点头,不敢乱动,但身体里的药效实在是太强了,只能强忍着,脸色涨的像猪肝色了。
程安昨日和薛明/慧约好今日会面,正好看看她计划的进展,程安进到屋里见没有人,便随手抓了一个婢女用匕首抵着她问:“你们郡主去哪了?”
婢女小心地避开匕首的锋利处小心道:“郡主……郡主去偏房看时姑娘了。”等程安把匕首撤回去走了,婢女气都不喘立马跑了。
程安顺着婢女指的地方走,果然听见偏房里有动静,想着薛明/慧定会在屋里观察,直到有人过来揭穿为止,便直接翻窗进去了。
但没想到,偏房的窗子正对着软榻,薛明/慧就与那个小倌在那上面厮混着,二人真是极尽放肆且忘情,连程安阴沉着脸走到他们面前都没能停下来,程安力气大得可怕,伸手把那个小倌点了穴自己摔在地上。
薛明/慧身旁没有了人,急得飞快爬起来要去找人,眼神迷离至极,见自己面前就有男子,迷迷糊糊中看见是程安的脸,嘴里一边唤着他:“程安……程安……程安……”
一边立马攀上他的身体,迫切地吻着他,手忙脚乱地要剥开他的衣裳。
程安在唇上尝到了她的味道,用力磨了磨后槽牙,一把把她推开,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咬牙切齿地说:“郡主死活不愿意给属下,属下还真当郡主要为宋少衍守节呢,没想到是要像青楼里的女子一样啊,怎么,属下是比不上那楼里的小倌吗?”
薛明/慧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难受地厉害,必须要碰到他,握上他的手,搂住他,想要从他身上找到欢愉的感觉,“程安……本郡主难受……”
“郡主马上就不难受了。”程安气她的举动,但见她这副模样,自己身子也难受地厉害,好像自己也被下药了一样,立马理智全无和她纠缠在一起。
成王妃带人进来时看见就是这副模样,地上躺着一个小倌,床上还有一个,要不是侍卫见他们打晕了,竟还要纠缠在一起!
屋子里的气味重的可怕,但没有个人敢掩鼻。
“今日的事情谁敢说出去,就立马给我滚出府,听明白了吗?!”成王妃坐在椅子上拍着桌子道。
“是。”众人应道。
“拿桶冰水来把郡主泼醒。”成王妃看着床上的薛明/慧淡淡地开口,又看向那两个男子:“把他们绑起来先关在柴房里守着。”
婢女们都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真拿水泼郡主,成王妃盯着她们,然后看向白芷:“白芷,你去!”
白芷脸白了一瞬,不敢违逆她,立马去提了一桶冷水进来,看着床塌的人,犹豫了一下,“哗”一声就朝床塌的人泼过去了。
数九寒天的日子,一桶冷水泼下去,简直会要了人半条命,薛明/慧被水兜头一泼,呛到了坐起来使劲咳嗽,但迎面就挨了一个巴掌,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冷的。
薛明/慧还有些发愣地抬头,看见是母亲。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是彻底不要名声了是吗?”成王妃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眼里满是怒色。
薛明/慧这才发觉自己身子上的异样,吓得立马用锦被盖住自己,满脸惊恐的看着她:“母亲,我没有啊,我只是想让那个时锦夕名声扫地。”
“对,我一进来就发现屋里不对劲,但后面我就被人打晕了,但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薛明/慧半梦半醒般的回忆着昏迷前的事情,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成王妃看着她像是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冷哼了一声:“你今日闹这一出,不用明日,不一会儿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们王府的郡主干的好事了,光天化日之下私会两个男子,像什么样子!”
“两个男子?”薛明/慧疑惑地看着她。
“你自己做的事你不清楚吗,屋里还躺着一个,不过还好,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夫人小姐都只看见了一个,但也够丢尽脸了。”成王妃颇为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这般行事荒唐。
天家的未婚郡主众目睽睽之下与陌生男子私会,举止亲密,这下全完了,名声和清白全没了,成王妃真觉得她蠢。
“他们看见了?!”薛明/慧尖声惊叫:“母亲,你怎么能让人把门打开!”
“完了……这下全完了……”
成王妃被她吓了一跳:“你是被灌了**药吗,门外那么双眼睛看着你们,你们还能若无其事!”
成王妃说完就意识到确实有这个可能,若不是中了药,她怎会毫无印象,门被强行打开还若无其事。
“白芷,去悄悄请大夫过来。”成王妃扭头唤白芷。
“是夫人。”
但大夫来把了脉,却没有诊出异样,脉象一切正常。
帘缦遮挡住了床榻里的人,大夫只好起身和成王妃道:“夫人,郡主的脉象一切正常,并无异样。”
“下去吧。”成王妃挥手让他推下去,而薛明/慧已经完全无法接受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众人瞧见了。
本想是算计时锦夕,而如今在这场自己静心布置的局里就只有在里面,凭什么?
她可真是好大的能耐,竟能反算计在自己身上,小瞧她了。
薛明/慧紧紧攥着手里的锦被,泪水顺着脸颊滑下,落在布满印记的脖颈,眼里的恨意和泪水一起在眼眸里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