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落拓花的人 第10章 第 10 章

-你回家了没。

-看见宋亚轩了没？

-我打他电话也没接，你也不回话。

-你们都去哪了，搞毛线啊。

.......

口袋里的震动没停，张真源走了一路似乎全然不觉，偶尔拿出来看看再放回去，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回复。刘耀文的消息大概是两头走，有一部分相似语意的内容传达给了宋亚轩。

张真源快步上前和他并肩，只瞟到宋亚轩敷衍地回了寥寥几个字，随即把屏锁了。他们自出了医院门便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这种情状在之前的生活中出现了无数次，唯一不同的是，以前的宋亚轩和张真源肩膀挨近的近乎零距离。

过红绿灯的时候张真源总习惯性的去找宋亚轩的手腕，让他走路的内侧。红灯还剩最后十秒，温暖的触感传到指尖，宋亚轩发怔了几秒，没有拒绝。

手机铃这时不合时宜地响起，直到他们把这个路口过了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密集又顽固的叫嚣硬是让张真源也烦了，他眉头紧锁看了眼来电显示然后火速按了关机。

“去我家吧。”

天快黑了，宋亚轩摸着手有些凉。

过于直接的邀请把宋亚轩慑住，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一个模凌两可的音节从喉咙里吐出来。脑袋晕晕乎乎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张真源说，刘耀文现在在找你。

宋亚轩脸上仅存的迷茫一瞬间冰凉，望向他的神色陌生的可怕。张真源不知道又牵动了什么莫名的火线，不由地收紧手掌想要安抚他。

“张真源，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一声声委屈意味极重的质问落下来，砸晕了张真源，也彻底点燃了宋亚轩，他忍耐到了极点，身体逼近过去，攥紧张真源的衣领像要马上给他一拳。

在大马路上快干起架的样子奇怪又暧昧，特别是宋亚轩一副眼尾通红被欺负惨的样子，惹得路人纷纷侧首投过来狐疑的目光。

张真源率先反应过来处境的尴尬，连拖带抱带人跌跌撞撞的晃进某一条狭窄的小巷里，宋亚轩失了力渐渐松手，手中衬衫已经被拉扯出难堪的褶皱。路灯昏暗的光照下，他半张脸隐匿在刘海的阴影之下，看不清楚表情。

“是刘耀文要你来找我的对吧......”

“不是。”张真源打断他的指控，提着一口悬在半空的气，缓了缓，变成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我不想让他找到你....”

张真源无声的笑了，原本扶着墙的手垂下去，穿过宋亚轩的头发，手指顺着耳朵滑到肩膀，一路向下握住他的手腕。你不是问我有没有话说嘛，有的。张真源自言自语地慢慢凑上来，直到把宋亚轩圈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宋亚轩后脑勺抵着墙，全身紧绷，只有眼睑不受控地上下眨着，闪烁的目光落在对面的锁骨上，他完全可以挣脱这个徒有其表的禁锢，但他没有。

接着毫无预兆的，张真源直接贴上来，唇吻着唇，牙齿轻碰，舌尖在狭小的空间里掠夺所剩无几的空气，然后他拉开把两人的距离，嘴唇还是晶莹湿润的。

“我早该懂了。”张真源闭眼把头抵过去，深吸一口气，很坚定的说，“宋亚轩，我喜欢你。”

*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

在夜幕完全降临之后，宋亚轩躺在张真源的大床上，不仅枕着对方的臂弯，还很霸道的把双腿架上去，黏糊地巴不得合二为一。

“你不也先去找了刘耀文吗？”张真源反问道，拿起冒着冷气的冰镇可乐帮宋亚轩红肿的脸蛋冷敷。

“我那是和他说清楚好吗！”宋亚轩立刻反驳，上手佯装生气的去揉捏张真源的脸，“我们是只可以做一辈子朋友的。”眼见那没几两的嫩肉被他折磨红了才潇洒收手，“还是怪你！回来的太晚。”

好像怎么讲都是宋亚轩占理，张真源说不过他，笑着点头附和说行行行。他妥协的后果是怀里的人依旧不老实，毛茸茸的发顶蹭得他下巴发痒，最后索性半坐起来。

“早知道那天就多亲几口了。”

宋亚轩突然觉得自己很吃亏，天知道他幻想多少次和张真源耳鬓厮磨，唇齿相依，他巴不得立马把张真源融进自己的骨中肉里。但互换心意的少年们现在是再不能做出容易误伤的事情了。

“等你牙长好了有的是机会。”张真源憋笑，把压拉罐换个面，轻轻在宋亚轩下半脸上滚动。

这可以叫“受冷均匀”对吧。

脸上被伺候得足够舒服，但宋亚轩若有所思的盯了他一会，抛出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以后是不是也要出国？”

国际部的学生按照常理的确会被送出去。但张真源对未来没做打算，一下子被问住。他大概是猜到了宋亚轩为什么这么问。他想让宋亚轩知道的是不管这世界变化再快，他还是愿意给他承诺。

“为了你。”额外附赠了个甜蜜的前提，“我可以不去。”

宋亚轩被轻易击中，红着耳尖靠过去，改跨坐在张真源腰上，不动声色地俯下身去，指尖在他胸口圈圈点点，“就怕那时候由不得你...”

“你乱想什么，我家没那么复杂。”

张真源轻笑，把手上碍事的东西丢了，起身把宋亚轩反压到床上，对方懵懂的像小兽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吐露出一种纯情的信号，配上他现在左右略微不对称的脸蛋，很可爱。

宋亚轩不疾不徐地把细长的手臂全然挂在张真源的后颈上，把人拉到近在咫尺，他恶劣的唯独避开张真源的嘴唇，而热衷于把火种带到其他更敏感的位置。吐出来的热气盘旋在张真源颈脖，锁骨，勾勒出那里的形状。

“别闹...”

（手艺活）

他感到一种原始冲动在自己身上滋生。这种冲动在光明的世界中只能被遮掩和潜藏。这和自渎截然不同，在这之前，像他人一样，萌生的□□被他视为敌人、毁灭者，视为禁果、诱惑和罪恶。属于青春期的秘密激发好奇和梦幻，**和恐惧。它与他童年的平静喜乐格格不入。他的意识，活在熟知的光明世界，一直以来否认即将破晓的新世界。可同时，它又潜伏在梦想、冲动和期盼中。

（这里两个人做了一下手艺活）

宋亚轩本来还在疑惑怎么暂时休战，听他这么说了，脸颊又开始烧红，扯过毛毯把自己严严实实裹住，露出个脑袋瓜轻飘飘哦了一声。

张真源听到了，边穿外套边认真地问他还要什么。

“你自己百度下...”宋亚轩羞愤地咬了咬下唇，语气像在赶人，面上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诶...等一下....”

他慢慢腾腾挨过去，抬起头往张真源唇上轻啄一下。和所有热恋情侣一样有的仪式感，羞涩又虔诚了献上一吻。

张真源整个人做梦一样轻飘飘的，含着这个吻出门，误以为是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