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尘土飞扬,林中树影倒退,奔驰的骏马之上,叶秋还是答应了时沐屿无理的要求。
叶秋长这么大,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荒唐,荒郊野外,露天席地,他竟真的干出了这种疯狂的事。
果然如时沐屿所说,这里带来的刺/激感是家里任何一个地方无法带来的。骑马的人多,不一会儿就有飞驰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然后又快速的从他们身边消失,因为有披风的遮挡,没人发现叶秋的端倪,但这也只是因为离得远,要的离得近了,在仔细观看,一定能发现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此刻已经饱含秋波。
身后的李公子他们已经被甩出了老远的距离,时沐屿的学习能力不光是在情事上有着过人的天赋,就连骑马,也能很快上手,明明一开始还是个什么都不会就连上马姿势都要叶秋手把手教的人,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能够熟练的自己操纵马匹,并且还将骑马多年的李公子抛在身后。
叶秋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潜伏在自己身边扮猪吃老虎。
不过这样也好,就因为没有李公子他们在后面跟着,叶秋还不会发现这种在外面偷偷享乐的乐趣。
一边陷入激/情,一边又要担心被人发现,这种前后矛盾造成他在这一事上格外敏感,稍微的一个小动静都能让他忍不住吸气,让身后的时沐屿前进受阻,差点没控制住提前结束。
整个过程中,时沐屿是最轻松的,他甚至不需要动一下,马儿的抖动替他节省了体力。
山路不平,偶尔从山坡上掉落下来几颗石子来不及清理,马平时走得慢还好,一旦快了,一脚踩上石头,马的脚疼,马后背上的叶秋也没好到哪儿去,时沐屿的动作完全取决于马的快慢,马不好受他也不好受,身后的时沐屿更不好受,叶秋的每一口吸气都收的更紧,几乎是要要了他的命。
激/情退去,马也成功登了顶。
叶秋翻身从马上下来,腿软的几乎站不住,骑马多年,这还是他一次骑完马这么难受过。
趁着后面的人还没追赶上来,叶秋快速的收拾好自己。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后面一片狼藉,腰带被人大大咧咧解开,其他地方都是完好如此。
衣服还是那么平整,头盔还好好的带在头上,要不是身后的湿润感,叶秋甚至会怀疑刚才的疯狂不过是一场梦。
时沐屿就更不用说了,裤子拉链一拉,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叶秋没那么好运,除了身后,刚才骑马时没有裤子遮挡的大腿根在马的后背上磨得生疼,轻轻一动就疼得他倒吸一口气凉气。
叶秋皮肤嫩,刚刚又被磨了这么久,不用想大腿肯定是破皮了,就算没有破皮也指定好不到了哪儿去。
这比他后面严重多了,干这事这么多次,后面就算再难受走路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是现在别说走路,就连裤子一穿上都疼。
时沐屿弯下腰,想去脱他的裤子看他的伤:“我看看。”
“别看了。”叶秋抬手制止住他:“一会儿他们就上来了。”
时沐屿怕他站在不舒服,等叶秋收拾好,又强势的将他抱到马背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
李公子一行人到的时候叶秋已经在马上悠然的欣赏风景了。
没人发现叶秋的不对劲,李公子一心扑在马上,不开心道:“什么汗血宝马,也不过如此,连叶少的追风都跑不过。”
叶秋笑笑:“不是马的问题,是你技术不好。”
这么好的马,要是给他骑,绝对能骑出跑车的速度。
李公子也不纠结输赢了,问道:“晚上怎么安排?张公子投资了一个跑车俱乐部,要不要玩玩儿。”
“不了。”叶秋摇摇头,他腿疼得很,现在只想回家:“有点累了,下次吧。”
叶秋玩一半就走已经不是第一次,李公子见怪不怪,没有过多挽留:“那行,下次聚的时候我再喊你。”
和人一一打了声招呼,叶秋就和时沐屿骑马下山,下山的更不好走,马一动他腿就疼,一疼叶秋就忍不住哆嗦。
其他人还没发现什么问题,美琳心细,看到叶秋不停抽气,忍不住开口问道:“叶少怎么了?”
“不知道。”李公子顺势看过去,猜测道:“可能是骑太快颠着了吧!”
回到换衣间脱下裤子一看,大腿根儿果然破皮了,细腻的皮肤往外慢慢渗着血丝。
自从和时沐屿在一起后,叶秋身边常常备着药膏,用那儿的,用其他地方的,应有尽有。不过这一次叶秋只是单纯的来骑个马,谁能想到在马上都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药是没有了,时沐屿望着那块发红的地方有些心疼,二话不说的蹲下去,用舌头轻轻舔舐去上面零星的血迹。
叶秋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你干什么?”
时沐屿停下动作,解释道:“农村有一个偏方,说是用口水可以消毒。”
口水还能消毒,叶秋没听说过,满脸怀疑:“有用吗?”
有没有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时沐屿已经做了,而且越做越过火。
明明说好的消毒,可最后,舔舐的地方不在局限于大腿,而是那更深的隐秘之处。
不得不说,时沐屿是个极为公平的人,先前关照了后面,现在又来关照前面,一碗水没有人像他这样端的平。
等到彻底结束,叶秋以及完全忘记了大腿的疼痛,换好衣服出来,天边的太阳已经落山,李公子一行人已经下山,想着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叶秋索性也不着急,跟着时沐屿慢慢的走下山。
时沐屿一开始还在担心叶秋腿上的伤,可看他走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也不再说什么扫他的兴,两人并排走着,脚步一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望着远处层峦叠翠的山峰,又想到刚才发生的一系列荒唐事,时沐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一声,看着叶秋,淡淡道:“你说我们刚刚在山上和山下做的这些事情,像不像一句古诗?”
叶秋不明所以:“古诗?什么古诗?”
时沐屿微微一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①
叶秋“......”
古诗是这样用的吗?以后让他还怎么正视陶渊明,还见南山,北京没有南山,这里顶多能够见个香山,至于采菊,只按字面意思来看的话的确是采到了,但这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时沐屿太过分,发骚都不分场合。
叶秋没话说了,白了时沐屿一眼,顾不上腿上的伤口飞快跑下山。
*
时沐屿周末休息了一下,接下来又陷入忙碌之中,叶秋在家躺着,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发个微博固固粉,期间他接了一个线下活动,“慧家”手表在北京商场又新开了一间店,叶秋这个代言人作为开业嘉宾去剪彩。
除了这个活动,叶秋再也没有接过其他的,白天一直在家,晚上就陪着时沐屿胡来,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来到十一月。
十一月,除了双十一,还以一个叶秋记得的大日子,就是他干爹严振雄的生日。
这个干爹是正儿八经的亲干爹,和娱乐圈里的那些字面意义的不同。
严振雄是一个政/府高官,高到在北京城只要一提起他的名字,大街小巷的人都能知道,当初叶秋爷爷还没退休的时候,和严振雄属于一个部门,都是负责市政开发,叶秋的爷爷是他的领导兼老师。
其实除了叶秋爷爷,叶家其他人和严家都不太熟,叶父从商,和政/府没什么话题,偶尔接一些市政的项目才和严家有了联系。
严家也是世代从政,到了现在这一代,严振雄有一个独生子叫严宽,比叶秋大个十五六岁,跟着他一起进入政/圈,不过严宽并没有像他爹一样在政圈混的风生水起,很快就惹上了官司。
这起官司背后牵扯甚广,严振雄费了不少力气最后才将儿子平安捞出来,不过这事儿也跟着影响了他的仕途。
一般身居高位和有钱人都比较注重风水和算命,这事过后,严振雄找了个算命大师到家里推算,结果算出他家里阴气重,需要男丁镇压,才能保证日后识途通畅。
严家的确阴气重,严振雄那一辈还不讲究计划生育,政府鼓励多生,他母亲一共生了六个孩子,只有他一个儿子,其他的全是女儿,而他的妻子,也是三个姐姐一个弟弟,无论是夫妻那一方,都是阴盛阳衰。
当时已年过五旬的严振雄哪还有生孩子的精力,可这阴气重总得想办法解决,思来想去,他最后决定认领一个干儿子。
经过慎重考虑,已经年满十二岁的叶秋成了最好的人选,人机灵,嘴也甜,又加上叶秋爷爷的关系,两家这个亲家就给搭成了。
有了叶秋这个干儿子之后,严振雄这个仕途确实走得顺畅了很多,他将功劳归咎在叶秋身上,对叶秋特别好,不是亲生甚是亲生,叶秋也是个感恩的人,在这个干爹的关心下,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即使每年见不到几面,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上门,要是没时间上门,微信上的问候也是少不了的。
这次生日,是严振雄的八十大寿,以前在政/府工作,生日这些不能大操大办,好不容易退休了,又是大寿,严宽趁此机会打算给父亲好好举办一下,既然是生日,叶秋这个干儿子不能不到场。
生日当天,叶秋提前到了竹梅接时沐下班。
时沐屿除了不能光明正大被叶秋介绍成男朋友,其他男朋友的权利,该有的全都有了,比如今天,和见家长差不多。
接到时沐屿,叶秋先带她去商场做了个造型,换了身衣服,在衣服上,他用了点小心机,两人的西装虽然不是同款,但是是某个品牌的同一系列,面料一样,款式大同小异,在叶秋衣袖上的暗色纹路同样出现在时沐屿的衣襟上,妥妥的情侣装。
生日宴会定在郊区一个庄园,严宽大方的包了场,考虑到私密性和安全性,门口还站了一排黑衣保镖把守。
叶秋和时沐屿到的时候会场已经来了不少政界大佬和商界大鳄,严家人还没到,叶秋不想和其他人周旋,拉着时沐屿躲在一个角落吃甜点。
八点一刻,会场大门突然一阵骚动,所有人都朝门口投去目光。
叶秋抬眼望了一下,随口道:“我干爹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保镖的簇拥里杵着拐杖走了进来。
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时沐屿全身僵住,垂在两侧的手微微颤抖,向来淡定的他在此刻声音有些慌张。
他震惊的看向叶秋,不可置信的问:“严振雄是你干爹?”
①出自陶渊明的《饮酒.其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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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