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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渣攻之后 第88章 终章·下

作者:沾点墨水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2 14:28:50 来源:文学城

说完这句,炎昧移形换影闪至谢书情面前,抬手洒下茫茫光辉,将他整个人包裹完全。

也就是在这时,天边突然敲响一声沉钟,霎时天地可闻,所有人皆因这一下毛骨悚然。正上方的天际,逐渐汇聚起金光万丈,彩凤回旋,所有云层向周遭挤压,逐渐开辟出一个巨大的云涡。

此前谢书情引动的那两次天门,在这个架势面前比起来不值一提。

与此同时,一面披着流彩光辉的古钟缓缓自云层显现,立于浩浩荡荡的天兵天将身后。

“长明钟。”江无有观望着天边情景。

生灵有寿数,天地亦有然,长明钟生于混沌,乃创世神合力磬响,逐开混沌,而后此钟长鸣,直至山河断绝。

长明钟灭,天地破,此钟关乎天地存亡,所以一直交由并无纷争的天界保管,对世间万物皆有威慑驱逐之力。

一声空明自上落下:“炎昧,你放肆了。”

说话之人,正是那日与谢书情对话的天君。

炎昧悬空一坐,稳稳坐在了虚空之中,嚣张至极:“怎么,你们今日也要插手?”

天君的声音虚浮,如梦似幻:“把帝君交给我们,此间如何,仍耳其行。”

果然,江无有就猜到,天界绝不会如此好心,插手人魔之事。

晃眼间,似是注意到他,帝君声音一变:“你就是那个和天庭作对的凡人,哼......”

“罢了,皆无关紧要。”天君甚至没有对他多言。

江无有抱住谢书情,态度强硬:“他不会跟你走。”

天君没看他,只是一个眼神示意,五万天兵便群峰般朝他们涌来,这是打算硬上了。

炎昧将手一抬,原本候在一旁的魔渊众人一拥而上,与天兵短兵相接,两方瞬间扭打在一起,云霄之上,顷刻热火朝天,入耳皆是兵器与法术的撞击声。

谢书情此刻恢复了意识,方才的谈话他也尽数听到了耳朵里,他挣开了江无有的怀抱,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江无有想要扶他,却被一句话愣在了原地:“你要换我?”

他没想到,连这句也一并听了进去。

江无有张嘴想要解释,可他发现事实无法雄辩,只得垂下头,握住他手:“书情,我想你活下去。”

谢书情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他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江骨。”

他轻轻叫了一声。

江无有红着眼,扶住他虚弱的身形,温柔应道:“嗯?”

眼前突然被一阵湿热覆盖,他感到柔软的触感落上自己眼角,将那些泪痕吻去,只留下蝶翼扑闪般的颤动。

江无有猛地意识到什么,伸手就要去抓来人,可惜面前人已经先他一步,向后撤去,飞入空中,还不等所有人反应,谢书情便将微尘直直刺入了心口。

血光从体内破出,带出光华金辉,如羽翅展开。

那份余热仿若还在眼角,江无有整个人被眼前景象震撼在原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有不断滚落的灼热泪水,断线般不绝。

像是心底猛地被掏空一块儿,他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全身僵硬。

炎昧坐在不远处,旁观这一切,淡漠评道:“真是可惜。”

“老十,怎么又是个同你一样的蠢货。”

......

天君也注意到了这边,这一切显然同他预料不一样,慌忙赶去想要阻止一切发生,哪知刚走没几步便触到了那些金色光辉,令他如灼心般疼痛,靠近不得。

他只能眼见一切发生。

九州万物,每一寸山川河流上都徐徐升腾起这些金尘,仙门百家中,那些正在与之交手的魔渊中人,接触此物,尽数化为焦炭,随风吹散。

所有人都对此情此景感到茫然,只见所有星尘尽数汇往一个地方——问心岛。

正在和堂惜交手的白袍人也在此时消失,堂惜眼见那些金光奔走的方向,喃喃一句:“哥......”

数万年如一日平静的墟海,此刻竟掀起波涛万丈,烛阴从水中一跃而起,长啸震天,直上重云,兴奋地遨游回旋。

最后飞到了谢书情身旁,一圈一圈将他裹起来,似流光般围绕在身旁,逐渐变成刺眼光辉将人完全遮蔽。

长明钟猛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与方才那声完全不同,像是凄厉的哀嚎。

时危不知何时冲到了长明钟旁,长剑没入钟身,竟使其出现了碎裂之态,天君一心扑在即将归位的谢书情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比起炎昧,时危的想法更加骇人听闻,他是真的要此间世界,彻底消亡。

因这一下,神魔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身上,炎昧和天君急忙冲向长明钟,时危显然早就预料到这点,利用长明钟的威慑之力,长击将所有人来者尽数驱散。

随之,他灌注更多法力,长明钟的裂隙似树枝向四周延展,几近碎裂。

天地摇晃因这一下,摇晃起来,九州上已出现了河水倒悬,山体倾塌之象。

江无有以雷法因动天雷,抓起雷根就要冲去破开那层法罩,身后的异响却逼停了他的脚步,寰宇之上,金光散去,一柄龙纹长枪斜靠在侧,身着神装的谢书情缓缓睁眼,他的眼眸再不是远山寂寥的薄青色,转替为凌厉星辰之态,倒映在眼中,华冠竖起神明的不可侵犯。

他没有给这个世间留下任何一眼,便径直冲向了长明钟的方向。

徒留一人目送他的背影。

感受到危险将近,时危不得不放手转身离去,却被谢书情一枪挑回,重重摔到云层上,因深不可测的法力,这一击让时危吐出大口鲜血来,要了他半条命。

“不知死活的宵小,你可知这是何物。”谢书情的声音庄严肃穆,令听者生寒。

时危意识到对面只需再一击,他必死无疑,而长明钟的碎裂只是时间问题,已不可挽回,他只需拖着时间,最后的赢家,就还是他。

“是我......是我......”时危疯了般自说自话,而后在云里逃窜起来。

但谢书情并不陪他这样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枪自头顶旋过,所有重云接奔他而来,他一伸手,便紧紧扼住了时危的喉头。

猛一收紧,对面目眦欲裂。

“你确定要杀了我吗!”时危透过喉咙最后一丝空隙发出声音。

谢书情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手间一时松懈,因这一下,时危旋即挣脱后撤,手往虚空中抓了个什么,从下方立马飞上来个东西。

明安被用特制的困仙藤束缚住,动弹不得,他知悉眼前谢书情已非昔日师兄,而面对那毫不留情,不带任何情绪刺过来的枪尖,他只是解脱般闭上了双眼。

“如此甚好。”

鲜血从枪尖滴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个挣扎了一生的少年,在此刻等到了梦寐以求的终章。

而原本想要借此逃脱的时危,此刻却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无声呜咽从他嘴里滚出,谢书情的长枪,径直穿透明安胸口,刺中时危。

这是烛阴幻化的法宝,上天入地,古往今来,再没有第二个,其威力,即便神明被他划破一道口子,也难以用法术自愈。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咽了气。

“帝君,长明钟危在旦夕!”以神者姿态自傲的天君,此刻也顾不得仪态了,用法术维持着随时会崩塌的长明钟,他知道现今能救他们所有人的,只有眼前恢复神位的谢书情。

谢书情抬手凝阵,那熟悉的动作和招式,被一旁的江无有尽收眼底,可同一个动作,此刻却全然感受不到任何故人之影。

随着法阵落下,遍布长明钟的裂痕在阵法中不断愈合,九州万物也因此重归秩序,等阵法结束,天地再度恢复了安宁。

但对现在的谢书情来说,还没有结束。

他回首,像是在找人,看到了依旧安坐一方的炎昧,眼底只有杀意。

“帝君,别来无恙。”炎昧乖巧地挥了挥手。

谢书情人未到,枪先行,直直把人钉在了原地,魔渊群雄作势就要将他围攻,但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一阵法术冲击,成片向后倒去,半天爬不起地,更有修为低者,命丧当场。

“帝君,这个见面礼,我可受不起。”炎昧还在哈哈笑道,但另一只手却已经抓起弑神印,直向他要害而去。

一个人突然挡在了他面前。

江无有一剑横过,将他逼退了回去。

谢书情淡淡扫过眼前人一眼,没有情绪道:“虽然很多余,但还是多谢。”

江无有看着他,眼底神色复杂,想说的话堵在喉咙,生生咽了回去。

谢书情越过他,直接提起了炎昧,长枪甩到半空,划出一条缝隙,直接将人扔了进去。云霄上剩余的魔渊余孽,被长枪回旋卷起的飓风,一并塞入缝隙。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身后的天界一眼。

缝隙前,谢书情长身玉立,他明明长了张摄人心魄的美人脸,此刻却覆满冰霜,正如神明不可对一切有感情,他把这点贯彻到了极致。

长枪随手中结印旋转,天君看出了他的意图,颤声制止:“帝君!万万不可啊,此法有违三界定律,有违天道啊!”

谢书情在缝隙前落下法印,头也不回地道:“放你爹的狗屁,老子就是天道。”

而后,一头扎入了缝隙中,他进去后,连带着那道裂口,一并消失。

下方,江无有久久地看着那缝隙消失处。

他曾在典籍中见过此术,传闻当初混沌开蒙,胥帝因三界纠纷头疼不已,想出一法可令生灵免于战乱,便是拔除天地神木,以身为引,作为维系三界的平衡之力,神木除,此后三界再无互通可能。

可这个想法遭到了其余几位神明的一致否认,便因此不了了之。

但对此法的使用和模样却做了详细介绍,因其特殊的印记,江无有对此印象颇深。

而方才谢书情所用之法术,便是此无疑。

她知道,谢书情这是要彻底以身殉道,江无有只觉天地茫然一片,突然不知去往何方。

没人知道,那天他在重云之上,一个人呆了多久。

......

眼前有星荧闪烁,忽明忽灭,落在丛林间如梦似幻,炎昧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的姿态,看着谢书情。

神木虽不再生长,可根系依旧完好,看起来,它对魔渊的环境适应得极好。

炎昧还在挣扎:“帝君,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你想想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人也死了,以后这三界的大好风光你也看不见了,还有那个蠢蛋,你也......”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并非江无有心上人,他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谢书情在做安抚的法术,想让等下拔除,神木不会那么痛苦,他背着身回道:“你是说那个凡人。”

炎昧有些惊讶,他竟然记得那个人。

“他的脸,和一个人很像。”

炎昧并不是八卦的人,但眼前这位号称天上地下从古至今第一神明,竟会对一个凡人有此评价,不由得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别问,我不会说。”谢书情淡淡道。

刚张开的嘴巴又紧紧合上。

“你知道,天道和我做了个交易么 。”炎昧说起了别的话题。

谢书情没回答,示意他继续。

“他要我给他安排几出戏,酬劳是,此后人界大气运者,皆入我麾下。”

谢书情抬起头,思考了一瞬:“你是说,那个莫名出现在耳边的神秘声音。”

从他创世起,就有一个时常出现的神秘光影,有时会说话,有时只是留下一段字,可惜高傲如神明,他从没在身为胥帝的谢书情这里讨到什么好处。

炎昧道:“我不喜欢凡人,也不喜欢神仙,魔渊明明得天独厚,却只得庸碌一生,我在魔渊神木上被你摘下来时,你说我顽劣,今后恐酿大错,可帝君,魔渊数万年来已久强于那些庸才,我要告诉你,你错了。”

谢书情转过头来,危险地凝视着他:“杀了我的人不够,还要杀我的神,你这叫不顽劣?还教出个妄图销毁长明钟的蠢货,我没杀了你已是放过。”

炎昧闻言,虚心地一摊手。

“还有那个狗屁天道,它算哪门子的天道?”

炎昧支支吾吾地回答:“他说.......”

“放。”谢书情言辞简短有力。

炎昧立马接上:“说人世几许,看似有命数,纷繁多彩,实则不过为爱恨嗔痴所困,以为爱可平天命,殊不知命运轻轻使绊,便只觉可笑。”

谢书情冷嗤一声:“狂妄。”

炎昧却有不同的观念:“并不无道理。”

说罢,似有若无地看了眼谢书情,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样的话,以前也有人和我说过......”谢书情语气突然转下,炎昧眼底探过去,“谁?”

谢书情旋即藏了情绪:“与你无关。”

神木很快被安抚,法术轻轻便能将起拔起,炎昧看着眼前这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神明,不忍在心底疑惑,当神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死后,记得把我的神骨埋得离人间近些。”谢书情最后突然说道。

炎昧看着他,狭蹙笑道:“你是不是记得什么?”

谢书情手中并未停下,片刻后,哑声道:“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心中有一股念头,迫使他想要离人间近些,好像那样便会心安。

“不过,我应该连神骨都不会留下。”

是啊,他以身为引,哪里还留得下任何痕迹呢?

......

问心岛一变后,仙门百家发生了巨变,许多修士问道的初心不再为飞升,当然如今也再不能飞升了。

一夕之间,见创世神明胥帝再现,又见其陨落,与魔渊交手,还成功将其击退,生死攸关,所有人都明白了问道,问的最终是自己的内心。

若连身侧之人都无法护其周全,即便做了神仙,也是庸才一个。

青越台一时在百家中的地位更甚,不论是因谢书情的缘故,还是其作为镇守封印口,最大能力地制止了灾祸蔓延。

仙门对江无有的口碑也发生转变,虽并不与其密切往来,可相见时总是客客气气,他将心法公之于众,各门各派结合自身情况,修炼也如鱼得水。

可是,他名字在仙门中不断出现,见到他人的,却没有几个。

时间一久,甚至有人谣传,说江无有一并死在了问心岛,掉入魔渊中万劫不复。

更有甚者,说他是......

“殉情!”一只青色鹦鹉叽叽喳喳地摇头晃脑,“殉情,宗主殉情!”

纤长五指拍过他脑袋,令他一下闭嘴。

江无有站在芳菲花影下,不知在捣鼓什么。

“事情就是这样......二师弟把鹦鹉带出去,也不知去哪儿学了这些混账话,回来就说个不停。”一弟子毕恭毕敬地站在江无有身后,回禀道。

江无有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微微扬起嘴角:“混账话?”

“他们说的也没错。”

弟子茫然地“啊”了一声。

他挥挥手,来人便退下。

从问心岛下来那天,江无有不止一次地这样想过,一如他从前三百六十三世那样,义无反顾,寻他而去。

可就在那时,天空突然飘落雨点,正正好砸在他眼角。

那个被谢书情吻过的地方。

只是如今,只余冰凉。

他以死换来的结局,自己怎么有资格随意糟践呢,江无有刺到一半的剑,突然就下不去手了。

鲜血染进他掌心,是温热的,温热到让他想起那柔软的吻别。

他思考着,如果谢书情还活着,会让自己做些什么呢,凭借着这个念头,江无有每一天都像是一次新生。

于是,他开始学会真诚地笑,开始不再咄咄逼人,开始养花,养谢书情喜欢的花,开始养鹦鹉,就像是有人在他耳边扰他清闲,开始好为人师,让更多人了解不律宗的奥秘......

堂惜也经常来找他,虽然,真正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他并非不喜对方,只是他俩在一起,无非聊到最后,都只有那一个话题,徒增感伤。

惊蛰连绵不断,江无有养的好些花,都浇毁了,夜半醒来,他支个小棚子,让花草免遭侵袭,天空闪过几道惊雷,打得他脸上忽明忽暗。

雨水顺着脸侧,笔锋滑落,江无有的身上,多了几分更值得品味的悸动,腕间衣袖被他干练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肌肤青筋的走向清晰可见,他抬手拭去了一侧雨水。

如今的他,多了谢书情曾经说过的“人味”。

再一道惨白打过脸庞,门外,有人急匆匆地敲起门。

这样的雨夜,除去妖魔鬼怪,还有谁会这般殷勤。

一开门,就是挂着泪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张脸,堂惜急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举起一株识颜草,不断向江无有示意。

那草此刻忽明忽暗,有时候很亮,有时候又彻底消失不见,百年来,它一直处于黯淡无光的状态,此刻的闪烁,正遥遥呼应着江无有,那颗狂跳的心。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江无有一个箭步冲出,移影出数丈,身上衣饰品顷刻变换,同当年别无二致,再一步跨出,他便彻底消失在了天际。

浩瀚银汉中,一抹蓝白流星,直直坠入问心岛。

问心岛上已然重建,前任岛主死在了魔渊那场大战中,现今由宫问心执任岛主,见空中异象,他当即便猜出大概。

“恐要失望了。”宫问心站在床前,喃喃道。

他们此处离魔渊入口最近,今日异动问心岛早已有所感知,可即便如何探查,都没有半分谢书情的影子,毕竟如今三界割离不过百年,法力起伏也是常有的事。

天边鱼肚白,江无有拖着身子回到了小院中,长日雨水终停歇,那满园桃色正好,同园中百花,齐齐盛放,有金辉洒落其上,想来今日定是一番好光景。

可江无有无心赏阅,堂惜还等在门口,见他这般姿态,一时也没敢开口。

“罢了。”江无有自顾自道,他犹豫片刻,看向堂惜手中的识颜草,“可否将此物留给我。”

堂惜有一瞬没反应过来,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后,咬着唇犹豫了片刻,还是递给了他。

“多谢。”江无有轻叹一息。

他端着识颜草迈向园中,故作云淡风轻的步伐,反倒让人一眼看出端倪,四下探看,想寻个好地方安置,几经考虑后,还是觉得这树桃花下最妙,正对东边海岸,凡尘的第一抹光辉,眷顾此处。

“眼光不错。”

一瞬,江无有心跳骤停。

他还没反应过来,满树芳菲随风摇曳,身后一股力轻轻地将他环住,像是被四下春风裹挟。

“你的肩膀宽了,我快抱不住了。”

身后,是熟悉的声音在假意嗔怪。

胸腔内,天地轰鸣。

江无有再也不愿多想,转过身去,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在发梢轻轻落下一吻。

“嗯,怪我。”

——全文完——

现在是凌晨3:08分,距离我敲下“全文完”三个字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严格来说,这篇文是我真正意义上有始有终的作品,也是我第一次尝试中篇小说。

每一个人动笔前,都觉得自己是天才,下笔后,连小学生都比我写得好......

这不是妄自菲薄,这是我连载两个多月以来的常态。在开这本文之前,我对其赋予了期望,并非是成绩的期望,而是寄希望于我能讲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故事。

老实讲,最开始动笔时,哪怕写完第二个小副本,我都尚且满意,除了无法再大改的开头,都不算问题,新人第一本,我已经很知足了。可旅程过半,我带着“有情”二人走至渝阳城,找寻时危往事真相时,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卡文,我在写“梨雪篇”的时候,也并不算稀罕事,但好歹我能情绪饱满地讲完,即便这期间还是有很多不足,再次翻看我仍旧会觉得惭愧,可比起渝阳的故事,这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明安和时危的故事线是文中比较重要的一条线,他们的故事影响了后面走向,也带出了整个事件背后的部分真相,两人间的纠葛,我叙述得实在丢脸。

没能将二人间的爱恨情仇讲好,这是我文中最亏欠的一对cp,明安的结局我一开始并未完全确定,直到船到桥头,明安的结局自然而然呼之欲出,就像是他为自己选择的结局,我试图考虑过在番外篇给出另一个结局,但目前心境还没让我思考清楚,对于明安来说,他到底想不想活下去。

除此之外,有情二人组,我最爱的宝贝。我辜负了小情侣的期待。

中间有一度我觉得过于平淡,而又束手无策,几乎陷入内耗泥潭,但沉沦带来的负面影响唯恐更大,我只能一遍遍不断推导重来,即使收效甚微。

关于有情二人,两人作为神明时期的故事,我会放在番外里去讲述,书情宝贝作为胥帝的前世这一剧情,实则源于我一个突发奇想的脑洞,便是身为现代人的谢书情时常会做梦,他的那些梦境就化作了此间世界里,胥帝的故事。

而之所以给书情宝贝冠以创世神的头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玩的这款游戏,我相信玩游戏的老婆们对此点深有体会,当你操纵自己的角色进入游戏那一刻起,你所踏出的每一步都是你创造的世界。

这个世界因你而存在。

而对于江骨宝贝,我本人更多是心疼,站在上帝视角看,他不过是一个虚无的npc,因为有了读档的记忆,陷入等待爱人的折磨。

其实江谢二人,都是“强硬付出派”,我不管你同不同意,只要你好好活着,只愿你开心快乐。

......

诸多情感处理,我都未能尽善尽美,或许这也与我选择的风格有关,作为新人,我不可避免地想要走自带热度,榜单热点的套路,避免陷入冷坑死循环。

所以初稿的开头更为糟糕,我几乎摒弃了原本个人风格,一味向他人看齐,直到写到一半,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原本也不优秀,我只是个庸才,但这份犯的错误令我没有将每个人交出满意答卷时,才知一切追悔莫及。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文案身上,我并不擅长写长文案,于是直至今日,我的文案依旧聱牙佶屈,不知所云。

诚然,短文案亦更考验作者文字功底。

在我这本快要结尾时,我任性地决定下本打算放飞自我,完全按照个人喜好试一篇,其实到此刻,我仍在为新书的书名纠结,我真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取名废。

很多时候都是看到手边有什么,随意取了字音拿来用......

其实这篇文的问题远不止我说的这些,诸如此类还有不够狗血,矛盾冲突不够,人物道德标准设定太高,导致扁平,时常冒出的小学生文笔致人阳痿......

太多了,我对自己十分不满意。

所以我更清楚现在的问题出在哪里,这样很好,我更怕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而洋洋自得。

我很爱写作,每一年的生日愿望,我都许下了一个作家梦,在2024年,我终于如愿以偿,尽管连门槛都没跨入。

即便我早该前行,懦弱是我最大的敌人,总是觉得自己能力还不足,还没有拥有创作的能力,不足以写出好的故事,于是一年又一年地过去,我从未走上崎岖大道,而言不够,可不动笔,能力只会永远不够,没去写,一切只是妄谈。

为什么我要说崎岖大道,因为我坚信脚下路尚且崎岖,而未来定是大道坦途,加油吧,那个早该出发的自己。

这个故事来得太迟了。

在此,真挚感谢每一个看到此处的老婆,读者是作者前进的燃料,我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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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终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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