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猫汽水 第4章 来瓶橘子汽水

“诶？太好啦！”田小岚像是听见了什么好消息，她忽地抬起眼睑，一双水灵灵的猫眼睛眨巴眨巴，欢快地应道。

哇塞，没想到小徐老师和我一个高中啊啊哈哈哈，好巧诶！

下课后，田小岚站在乐圆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好像一直都是她唱歌给老师听。徐闻说话有些冷冰冰的，但是声音还是很好听，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听他唱歌呢？还有记得之前徐闻说自己是云台音乐学院的，那她是不是以后还可以做他的学妹？上音乐学院是不是要参加艺考？

一路上胡思乱想，田小岚撞到了一个买菜归来的阿嬷，还好对方的鸡蛋拎得稳一个也没碎。她连连道歉，毕竟理亏在先，只能弱弱地目送阿嬤嘀嘀咕咕远去。

夏天天黑的晚，5点钟依旧阳光明媚，高亢悠长的蝉鸣声如波浪般涌动，田小岚感到燥热，路过小学门口那家文具店多停留了一会儿，冰柜里摆着一排的橘子汽水，玻璃瓶是透明的，上面印着一张被切开的桔子，那种橘黄色的饮料，田小岚知道是加了色素，但是看起来真的很诱人。

或许是她盯久了冰柜，小店的老板，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胖汉子，拿着把蒲扇边扇边问“丫头，需要买点啥？”

田小岚点点头，从裤子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币，“我想要买一瓶橘子汽水。”

玻璃瓶壁的缕缕冷气在她手里融化成小水珠，清凉解渴的汽水进入唇间,气泡瞬间爆炸带来一点刺激感，甜甜酸酸的橘子味则增添了几分清新感。

多年后田小岚和徐闻一起在夏威夷度假的时候，她提起这瓶橘子汽水的味道，带着一点怀念和遗憾，徐闻立刻给她买了Costco超市里所有品种的橘子汽水回来，但是田小岚觉得和她15岁时喝过的这这个牌子汽水还是没办法比。

两周后，田小岚失踪了一个月的初中同学兼死党杨淑乐发□□约田小岚出去玩，据她说自己中考失利，被父母疯狂压力，高中要去一所外地的寄宿制学校读，取消一切娱乐活动只为高考。在被关起来之前，她要最后疯一个暑假，一个人疯没意思，她约田小岚一起去疯。

为此田小岚特地打了电话给妈妈寻求同意。田甜女士虽然平时不太顾家，但对于女儿基本有求必应，对自己孩子交友和活动一般不干预，也算是善解人意的好妈妈。

约定的时间正好是周末，田小岚也不用和徐闻请假。最近她学会了《小星星》、《城里的月光》，最近在练难度高一点的《外面的世界》。

徐闻是个很耐心的老师，田小岚也很配合他。美中不足的是这段时间高强度练琴，她的左手指尖一直很疼，对此小徐老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让她坚持坚持。

一个白天杨淑乐拉着她从城东跑城西，吃喝玩乐一条龙。两个年轻的女孩子活力四射，一个月的悄悄话量全补回来了，从最近热播的电视剧到班上某某同学考上了哪个高中，再到某某和某某恋爱了，她俩之间好像永远不会冷场。

“岚姐，我们待会儿去酒吧玩好不好。”在路边吃烧烤的时候，杨淑乐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就着田小岚的手咬了一口烤鱿鱼，“这个烤鱿鱼真香。”

“去去一边去，别抢我的烤鱿鱼！”田小岚嘴上嗤笑，实际上又给死党拿了一串大的。“我们还没成年，可以去酒吧吗？”

“诶呀，岚姐你太过时啦！我们打扮得成熟一点，他们看不出来不就行了吗？又不会真查你身份证。”她眨眨眼睛，靠近田小岚耳朵小声说“1998那边一条街都是酒吧，好多帅哥美女咯，还有人唱歌跳舞表演节目，我上次去过了，有个小哥哥超级帅的。”

“行呀，乐乐姐安排！”田小岚听到有人表演节目也心动了。

田小岚家就在烧烤摊附近，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跑回去换了身衣服。田小岚妈妈个子不高还不到1米6，95后这一代普遍营养好，杨淑乐初中毕业就有1米68，田小岚也有1米64。两个人偷偷穿了家长的衣服一点也不违和。

杨淑乐挑了一件阿姨的泡泡袖露肚脐上衣，配上她原本的紧身牛仔裤，把头发披下来，涂了枫糖色的口红，看起来有点像超女的样子。田小岚穿了一件她妈的海蓝色无袖蛋糕裙，这是当下比较潮流的款式，她妈在百货大厦买的。杨淑乐帮她扎了一个丸子头，涂了一点樱花色的唇釉，她照着镜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前几天电视上那个承包鱼塘霸总剧里的小娇妻。

一看时间已经快7点了，正打算出门，薄荷糖在旁边窜来窜去喵喵叫，田小岚才想起来忘记给她准备食物了。两人手忙脚乱地铲屎换水，田小岚心怀抱歉开了一个三文鱼罐头给薄荷糖作为补偿。她摸摸薄荷糖的小脑袋，嘀咕道“薄荷糖在家里乖乖的啊，姐姐出去玩啦。”

薄荷糖只管大口吃罐头，对失职的铲屎官是理都不理。

1998是云台市的酒吧文化一条街，夜市摆摊也在那里，晚上热热闹闹的都是年轻人。卖衣服的小摊前音响里放着旋律洗脑节奏魔性的韩国歌，碟片摊前堆着好多五花八门的碟片，宠物摊前围着全是年纪小的男孩女孩闹着让家长买只小仓鼠。这里还能淘到好多便宜又好看的小挂件和发饰，田小岚喜欢一切亮晶晶的东西，她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条恶龙，不然为什么这辈子老惦记着金币和宝石？

杨淑乐和田小岚四处打转，每个摊子前她们都要看看，杨淑乐拉着田小岚去做美甲，她选了浆果色豹纹色的甲片挑猫眼加水钻，田小岚说自己在练吉他不能戴甲片，热心的摊主美眉给她涂了半透明的蛋黄色和天蓝色指甲油。

逛完一圈，杨淑乐拉着她点名点将，挑了一家木头招牌的小酒吧。两个人装出很熟练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果然没人拦她们。

我小时候逛商场最爱的衣服，但是没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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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来瓶橘子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