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宣坊里不仅有原石场,直走的拐角处正是原石切割现场。
两个人的争执,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姜家的天才少爷VS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这场大戏吸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哟,这不是姜三少吗?这是怎么了?跟别人杠上了?”
“这哪里是杠上来呀,这新来的毛头小子非要说姜三少的鉴定有误,说那一块石料是无价之宝。”
“姜三少出自鉴宝世家,自幼有天才之名,经他之手鉴定的宝贝哪有出错过,这人怕不是个人傻钱多的憨货吧?”
“这可不嘛?姜三少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年轻人初来乍到便放出这样的豪言,回头这原石一开,恐怕连眼珠子都要惊掉了。”
“到底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又怎么能够姜三少相提并论,这石料的成色极其一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诶哟,我看着都替他心疼,花了二十五个中品灵石买这样的边角料,着实是个冤大头!”
“那可不吗?姜三少天资卓越,又岂是纨绔能够相提并论的?”
周遭七嘴八舌的议论声,给姜跃带来了莫大的自信,他倨傲的抬着下巴,赫然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开吧,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跪地喊我爹的模样。”
“这话言之尚早。”云希招摇的摇了摇扇子,懒懒散散的模样像极了戏本里不知愁的纨绔小少爷。
他轻手轻脚的宝把原石交给了匠人,再三叮嘱道:“开吧,要一点点的从边缘开,别伤着我的宝贝。”
郭羽爽快的应了下来,热情的招呼道:“您放心,俺干这一行十多年了,下手懂得分寸。”
刀口沿着原石的边缘处缓缓开了一刀,这一刀下来切下来,切出了一地石碎,丝毫不见半点碧色。
看客们忍不住都屏住了呼吸,随着这一刀刀的下去,这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第二刀。
第三刀。
这石料看似厚重,一切开却是一地的碎石,迟迟见不到碧绿的料底。
姜跃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脸上的讥笑更甚了,“便宜儿子喊爹吧!”
云希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嗤笑道:“呵,儿子,你别急啊!”
直到第四刀的时候,郭羽觉得刀口触碰到硬物,当刀一落,露出了一片细腻的纯白,浩瀚的灵气扑面而来,在纯白之中夹杂如细如棉絮般的絮状物,浅绿色如蜻蜓点水一般的点缀着,宛如素面朝天的西子,让人一度移不开眼。
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郭羽手中的原石,一片哗然。
姜跃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只听到了一片的吸气声,这是冰种飘花的翡翠?这玉周身通透不见半点裂痕,蕴含着浓郁的灵气,看这个质地少说要五百个上品灵石。
“天呐,这个家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竟然是冰种飘花的顶级翡翠?”
“这通透的玉体真是前所未见,丝毫不见半点裂痕,那饱满的色泽让人眼前一亮啊!”
“我的天,真给这家伙捡到宝了!”
郭羽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他紧张的问道:“老板,这玉石要不要侧切一刀,看看整体的成色?”
“好,你切吧。”
得到了云希的许可,郭羽鼓起勇气从侧面切了一刀,就这一刀使得现场的气氛陷入了沸腾如水,随着厚重的石料一点点的落到地上,丑陋的原石露出了本来的模样,浓郁的深绿一度让人沉迷在那深绿的海洋中。
人群中迸发出了惊呼,“这是帝王绿啊!”
如果说冰种飘花是翡翠界的贵妃,那么帝王绿便是真正的无冕之王,帝王绿可遇不可求,是万千赌石者的梦中情石!
帝王绿最难得便是它浓郁的色泽,翡翠的色泽越是浓郁,它饱含的灵气就越发充沛,最关键的是帝王绿的韧性极佳,若是把它制作成防具,它甚至能够抵挡天雷。
翡翠最是养人,若是在修炼时佩戴着它,便能够摒弃心魔的干扰,使得修行者能够专注修炼,避免负面的影响,简单来说,只要有了它便是心魔绝缘体啊!
“喂,小子,你这块玉卖不卖?我出一千个上品灵石!”
“等等,我出三千个上品灵石,只要你肯把原石让给我!”
“你们一个个上赶着拍卖呢?我出了一万上品灵石,请兄台割爱啊!”
“这可百年难得一遇的顶级翡翠呀,大家都别争了,我出两万上品灵石!”
听着这一声声的吆喝声,姜跃心乱如麻,他那紧紧捏着的掌心里皆是手汗。
现场人群窜动,一个个看客脸上写满着惊艳,恨不得把翡翠搂入怀中,好好的细赏一番。
面对这涌动的人群,云希赶忙把宝贝收入背包里,这个世界的储物戒极其常见,他的这一番举动并未引起人们异样的目光。
郭羽脸上都露出了与之荣嫣的笑,他激动的握着云希的手,眉眼中难以激动亢奋,“天呐,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竟然能开出帝王绿,实在是太值了!让我过了一把手瘾您这一单,我给您全免了!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
云希腼腆一笑,“那我就谢您盛情了。”
翟典:“!!!!!!”
天呐,万万没有想到老板才是真正的隐藏大佬!
他一想到自己刚刚卖弄的那一点小聪明,羞愧得一度无地自容!
他这不是在鲁班面前班门弄斧吗?
姜跃身体一软,整个瘫坐在地上,他满目的呆滞,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怎么会是帝王绿呢?这个臭小子怎么会开出百年难得一遇的帝王绿呢?
鉴宝世家的他竟然看走眼了?
这怎么可能呢!
他竟然比不上这样的纨绔子弟?
他抬起头对上云希戏谑的眼神,云希那不着调的形象一下子就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宛如世外高人!
云希笑眯眯的看着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姜跃,慢条斯理道:“嘿,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大伙刚刚可是给我做过见证的!”
姜跃又气又羞,那脸更是一阵白一阵红的,半晌,他才从牙缝挤出来一个字来,“爹。”
云希笑得更加畅快了,“哎!真是个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