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不可以,可她俩还是接了吻,又……干了些有的没的。迟清淮心里天人交战,毕竟让未来岳父发现自己在干什么,别说把自己扔出去,剁了都有可能。可她越纠结,季云思越喜欢逗她,轻轻在她耳边吹气,又咬着她耳垂,极尽魅惑之能。
心跳的声音隆隆作响,可偏偏得压抑着呼吸,控制着颤抖。挺折磨的,但也……让人沉沦,一点点越陷越深。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俩睡过了头,到早上十点才醒。
迟清淮睁开眼,努力复盘着昨天的经过,然后脸爆红。她能隐约听见楼下厨房有做饭的声音,而季云思在旁边,手还环在她腰上,睡的很熟。
“云思……”她轻声,“起来了……”
季云思眼皮动了下,轻轻的嗯了一声,却不动。
“起床了……”迟清淮凑过去亲了下季云思的额头,那唇角却忍不住的上扬。
季云思平时总是聪明伶俐的样子,说话又准又透,可偏偏睡着的时候乖巧极了,叫她起床时总会像小朋友,迷迷糊糊的答应,却不肯醒。只是平时季云思太忙,能安稳睡觉的时候太少。
迟清淮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凑过去轻轻吻了下她,然后轻手轻脚下了床去洗漱。
她从浴室出来,却恰好看到季云思她母亲在门口,正敲着季云思那屋的门。
“阿姨……您找学姐吗?”迟清海后脊梁一凉,脑子从来没转这么快过,“她可能还在休息吧,昨晚加班了。”
“哦,没事儿,那让她睡吧。”季妈是个挺随和的性子,“小迟啊,那你先下来吃饭吧,给你们弄了豆浆,蒸了包子。”
啊?迟清淮愣了下,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不用自己做的饭了。
看着季妈下了楼,迟清淮赶紧进屋。
“学姐,啊不是,云思,快醒醒。”她推了推季云思,“刚才你母亲来敲门,好像发现你不在屋里了。”
其实从迟清淮下床季云思就醒了,她也听见了对面敲门,但是没想起床,“没事儿,早晚会发现的。”
她坐起起身,朝迟清淮伸手,那胳膊上的肌肤细嫩,肩膀上还落了朵梅花,慵懒的瞟了一眼,“你要看多久,还不给我拿衣服?”
“啊?哦……”迟清淮才反应过来,季云思现在不着寸缕,怪不得用另一只手摁着被子。
衣柜打开,季云思点,迟清淮拿。而对方穿衣服时,迟清淮老实的背过身去,只因为害怕自己定力不够。季云思去洗漱,迟清淮拉开窗帘,换了床单被罩,然后乖乖坐在屋里等。
她确实没勇气下去面对未来岳父岳母,她有点怂。
而季云思洗漱完,就看见迟清淮乖巧的坐在屋里,洗衣篮还放在旁边。
“清淮,我带你下去吃饭。”季云思叫她,而迟清淮抬头那一瞬间眼神里的欣喜,活像等到了主人的小狗。
两个人下楼吃饭,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豆浆包子都在桌上,而老两口正在院子里研究那些菜,看来确实挺喜欢园艺的。
迟清淮拿了碗筷,坐在季云思旁边。包子是家里买的速冻食品,豆浆是用豆浆机做的,她觉得不应该让人家爸妈给自己做早饭,心里有点愧疚。
“云思……这样是不是不好。”她弱弱的问,“不该让叔叔阿姨给我弄早饭的。”
“没事儿,他们自己也得吃啊,给咱俩带一口而已。”季云思喝了口豆浆,“你不用想太多,他们做早饭,咱俩做晚饭不就行了。”
“也是……”迟清淮点点头,“那我一会儿去买菜,他们爱吃什么?”
“你做的,他们肯定都爱吃。”季云思咬了口包子,撇了下嘴,“还是自己家做的包子好吃。”
“那我给你做。”迟清淮也咬了口包子,不能说难吃……就……普通。
“好啊~”季云思一听迟清淮会做,利马把手里的包子放下了,“要吃三鲜的。”
“好。”迟清淮笑着点头,“那我一会儿去买回来。”
“哟,起了?”俩人正吃着饭,季妈从院子里进来,“我敲了半天门,你都没醒。”
“咳,咳咳……”这一句话差点没把迟清淮呛死。
季云思给她拿了餐巾纸,又帮她拍着后背,“我昨晚上加班,累了,没听见。”
理由一样,算不算心有灵犀呢?
“晚上你们吃什么啊,我好弄。”季妈是合格的家庭主妇,把照顾一家老小吃饭视为己任,一来就要干活。
“晚上我跟清淮做吧,一会儿她去买菜。”季云思却更喜欢吃迟清淮做的,“妈,你们要不要去,跟清淮一起。”
“去看看也行。”季妈找了一个菜盆,“清淮啊,我看不少青菜可以摘了,你不介意我去摘菜吧。”
迟清淮刚顺了气,被叫到名字又差点呛到,脸憋的挺红,还努力摇头。
“这孩子,慢点喝啊。”季妈笑了笑,“你别说,你这菜种的是真好,我看那小西红柿也熟了,豆角也不错。”
“看上什么您就摘。”迟清淮清了下嗓子,“不然我们俩也吃不完。”
季妈挺开心,边往外走还念叨,说自己种菜怎么没什么高产呢。
“你看,我就说他们会喜欢你吧。”季云思帮迟缓顺着气,唇角带着笑意,“一会儿你带她们去买菜行吗?我得工作。”
“我?”迟清淮愣了下,点点头……
“害怕?”季云思却能看出她的迟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你母亲挺好接触的,倒是不怕。你父亲……我总觉得他在观察我。”迟清淮虽然反应慢,但是个很敏感的人,“眼神里有探究。”
“他啊,就是心眼多,谨慎。昨天问你种菜的事儿,也是旁敲侧击想看看你的家世背景。”季云思却笑,喝了口豆浆,“别怕,他这人,嘴上看着硬,心却软极了。”
这……也是遗传啊,迟清淮这么一想,就没那么怕了。
吃完饭,迟清淮洗着碗,老两口端着一盆蔬菜就进来了,豆角茄子青菜的,什么都有,色泽鲜亮,别提多好看了。
老季看迟清淮在洗碗,自家姑娘在旁边喝着咖啡,一副闲适的样子,利马板着脸,“云思,你怎么让人家洗碗呢。”
“我洗不好会打了的。”季云思看了老季手里的盆一眼,“哇,大丰收啊。”
“洗不好就多洗,也不是让人家干活的理由。”老季把盆放在台子上,一派严肃。
“叔叔……没事儿,就两个碗,我顺手就洗了。”迟清淮关上水,笑了下,“学姐,你不是还要工作嘛,快去吧,我一会儿带叔叔阿姨去买菜就行。”
季云思看了迟清淮一眼,笑着wink了一下,又看着迟清淮脸红,“那就麻烦你了,室友~”
嗯,老季不瞎,看不见就怪了,那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说什么。迟清淮擦着灶台,又洗干净手,冲他笑了下,“叔叔您喝茶吗?还是我洗点小西红柿给您?刚摘的,味道肯定好。”
老季愣了下,他们家季云思,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没干过家务。而老季这人宝贝女儿,自然不会让她干这些,所以都是季妈弄的。让小辈照顾,这还真是头一遭,老季哪怕再严肃,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态度缓和了一些,看着迟清淮熟练的忙活,开了口,“那就洗点吧,麻烦你了小迟。”
一碗小西红柿留给了老两口,另一碗被端上楼拿给季云思。
咚咚咚敲门,季云思正在整理文件,喊了声进来。
“你尝尝。”迟清淮出了声。
而季云思抬头,看着双手捧着碗的迟清淮,特别像献宝小狗,笑的温柔。她拿了一个放进嘴里,冰凉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开,比任何一次在外面买的都好吃。亲手种植,亲自采摘,这东西的味道确实不是外面花钱能比的。季云思一边吃着西红柿,小算盘噼啪乱响,让迟清淮去种菜,按无农药纯有机卖,专供有钱人,也可以发家致富。
伸手拿了一个,放在迟清淮嘴边,对方傻傻的吃了,冲着她乐,呆极了。
季云思伸手挠了挠迟清淮下巴,“呆呆,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迟清淮红了脸,小声嘀咕,“我哪可爱……”
“哪都可爱。”季云思那吻落在脸颊上,又看着她笑,让迟清淮脸更红。
上楼送西红柿,下楼的时候脸比西红柿还红,老季看迟清淮的目光,怎么都多了几分探究。老爷子是个含蓄人,他确实问不出口。说实话,他也想不明白,自家闺女跟这小迟,年龄差了一些,社会阅历更是不同。这俩人是怎么能在一起的呢?
老季自诩不是老古董,他对季云思的教育一直民主。而对待另一半这事儿,他也觉得只要跟自己闺女合适就行。可在季云思眼里,他爸,从她初恋到工作之后,就从来没满意过她任何一任男朋友。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都不对。不是家世平平,就是文化不通。
老爷子满心想的,是找个上门女婿,他能看着,随时提点,不让自己宝贝女儿受委屈。这回可好,上门女婿是有了,还是个女的,一下子还真让老季没有了用武之地,连从哪挑理都找不出。
开车去买菜这一路,老季都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迟清淮呢,认真开车,还知道问人家老两口坐在后头会不会冷,空调舒适,连车里放的音乐都给人家准备好了。
到了超市,迟清淮推车,在未来岳母旁边跟着买菜,还充当了翻译。从拿油挑肉到搬大米,没有她不干的。一下子让老季有点没存在感,只能背着手在后头跟着。就像当初的季云思那样,一路默默观察,到底要看看这年轻人有什么不同。
而迟清淮傻了吧唧,只想着季云思说要吃三鲜包子,所以买了肉,葱,韭菜,又去找海虾,一副认真采购的派头。
老季心眼多,一面看着迟清淮买菜,一面看购物车里的东西,从零食到糕点,似乎都是自家闺女的口味,而迟清淮给自己拿的,也就是些调味料。嗯……还算会心疼人吧,老季默默想。
“叔叔,您喜欢吃什么?”迟清淮却突然回头,看着老季,真诚的问。
“我不挑食,都行。”老季背着手,语气波澜不惊。
“哦……好……”迟清淮挠了挠头,这未来岳父,果然……别扭。
买了鱼又买了牛肉,迟清淮想着既然季云思说了,她爸喜欢美食,自然得露几手。瓜果蔬菜没少买,再加上院子里种的,这架势赶上过年了。但是迟清淮却莫名其妙觉得挺开心的,她把人家季云思的爸妈当成了自己的,也没问人家愿不愿意接受。
东西放上车,还给未来岳母买了冰激凌,没忘了给季云思也带一份,迟清淮满心想的就是自己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到家搬东西一气呵成,换了衣服迟清淮轻车熟路的做着晚饭。
“小迟啊,我帮你吧。”季妈要帮忙,被迟清淮制止了。
“阿姨,您早上给我带了早饭,就很不好意思了。晚饭我来吧,您也尝尝我的手艺。”迟清淮笑着摇头。
“你是小辈,吃饭给你带一份是应该的,再说了,云思说,你一直照顾她来着。”季马笑呵呵的择起了豆角,“我给你打下手,也做的快一些。”
迟清淮见不好推脱,也就答应了。
俩人一个处理蔬菜,一个给牛肉焯水。卤牛肉是迟清淮的拿手菜,做出来的成平比外面买的还好吃。为了让这菜地道,迟清淮特地从肉铺定了牛腱子肉,保证卤出来带着晶莹剔透的筋花,能跟牛街的媲美了。
焯好水的牛肉放到锅里,汤是用炒好的糖色化开,又加了大料香叶桂皮八角白芷豆蔻小茴香等十几味香料,再放上干黄酱和酱油。小火慢炖两个小时,关火沁在汤里,等晚上拿出来一切,配上新炸的辣椒油,别提多香了。
豆角新鲜,用水焯一下摆在盘子里,上面放上调好的麻酱。两勺麻酱,一勺酱油一勺醋,再配上点蒜汁和芥末,就是一道简单的凉菜。豆角的清甜,芝麻酱的醇厚,好吃还不腻口。还有什么清蒸鱼,油爆虾,里里外外好几道菜,都做的挺精致。密密麻麻摆在桌上,看着挺像回事儿的。
季云思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老季盯着桌上这些菜,若有所思的样子。
“爸,您想什么呢?”季云思笑着问。
老季看了她一眼,“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吃上小辈儿做的饭菜。你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那当然,她这手艺可是我调教的,我爱吃,您就准爱吃。”季云思看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而迟清淮恰好抬头,也冲她笑了一下。
“马上就好了。”迟清淮以为俩人饿了,所以盯着饭菜不动换。
“我来拿餐具。”季云思往厨房走,路过迟清淮的时候凑在她耳边小声,“可以啊小迟同学,色香味俱全,老季很满意。”
“真的吗?”迟清淮看着她,眨眨眼。
“当然了。”季云思看着她,不动声色的伸手掐了她屁股一下,又拍了拍,“我也很满意,室友~”
老季看见迟清淮脸又红了,默默的叹了口气,去客厅看电视了。
要说毕竟是国外,电视上都是英文节目,老季就算英文不错,天天看,毕竟岁数大了,也头疼。之前季云思忙,没时间管爹妈到底看什么。可现在有迟清淮了,她早早的就把电脑和电视连在一起,想看什么中文节目直接投屏。
而老季选择的节目,是戏曲。嗯,老爷子喜欢听戏。但是季云思很不喜欢听戏,总觉得唱腔行板锣鼓点什么的太闹腾。
桌子摆好饭菜上桌,迟清淮去叫老季吃饭,正好听到电视里放着京剧。
“这是…… 空城计?”随口问了一句。
老季正闭眼听戏,听她说话,睁开眼,“你们年轻人也听戏?”
“啊……这不是艺术瑰宝嘛,听的不多,瞎听。”迟清淮笑了下,在沙发上坐下,盯着屏幕,“于魁智吧这是……”
老季点点头,“他唱的怎么样?”
呀,怎么还考上了。
“还可以……不如马连良先生的……”迟清淮是个实在人,有一说一。
这一句话倒是吧老季的兴趣勾起来了。毕竟年轻人听戏的不多,能分清花旦老生就算不错。能知道几个天天露脸的,就算有功底。而马连良作为老艺术家,那影像资料都没留下,最多听个唱段,这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听过马连良唱的?”老季显然不信。
“之前曲苑杂坛播过……”迟清淮挠了挠头,“不过我那时候小,就觉得这唱腔挺潇洒的,闲庭信步,符合孔明。”
嘿,有点意思。老季坐直了身子,“马派唱腔,注重的就是这个潇洒。你看这于魁智,唱的中气十足,但你就觉得他不过是个将,远远达不到运筹帷幄的程度。”
迟清淮盯着屏幕,跟着点头。
“吃饭了,你们俩怎么还不来。”季云思看迟清淮去叫人半天没回来,也有点嘀咕。结果到客厅一看,这俩正在那听戏呢,手还敲着锣鼓点,“呦,找着票友了?”
她这不调侃还好,一说,老季愣了一下,利马恢复了严肃的神情。停了电视,站起身,背着手,“吃饭吧。”
说完,起身就往厨房走。
迟清淮那手还愣在空中,心想这未来岳父是真傲娇啊,刚才还对戏曲头头是道呢,结果自家闺女一来,利马起范,主打一个威严感十足。
“你爸……挺逗的。”迟清淮小声报告,“刚才你没来,他跟我聊的其实挺好,没少说戏曲的事儿。”
季云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那我不出现,你跟他聊,反正我也不懂戏曲?”
“不要……”迟清淮拽着季云思衣服角,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我那三板斧已经快用光了。”
“呆~”季云思笑着亲了她一下,“那你不会聊聊诗词歌赋,他也喜欢,你也拿手。”
莫名的亲近,让迟清淮红了脸,伸手推了季云思一下,意思是万一被看见怎么办。可季云思偏偏装不知道,挑眉看着她笑,又亲了一下。
“清淮,你现在特别像个小媳妇,第一次见公婆那种。”季云思语气悠悠。
“那不是……丑媳妇吗?”不得不说,迟清淮在咬文嚼字上很有研究。
“你又不丑。”季云思拉着她往厨房走,不顾身后人别扭的一直想收回手。
“云思……我可以走的……”迟清淮脸红到耳根了,这牵手进屋,也太故意了。
可季云思没放开她,只是把手背到了自己身后,又用身型挡住前方的视线。两个人挨着落座,老季正好在迟清淮对面,看着这人又红了脸。而自己闺女却跟没事儿人似的,拿起筷子夹菜吃饭。
嘶……老爷子还是想不明白,这算……怎么回事儿呢?
作为一个上门女婿,小迟还是挺专业的。讨岳父母欢心这事儿,她无师自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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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