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播报 第8章 初露锋芒

“嗯？？？”

褚樾看了一眼虞妙妙，随后拉着李恪渝走到导演面前自荐。

“你说你可以来当这个替身？”导演打量着这个老外，身形挺好看，就是太高了...

冰球指导连山绕过导演，眯着眼盯着褚樾，越看越像那个C国冰球联赛U15组的MVP。

“OMG，你是victor winter？”

褚樾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姓，眉头一皱，随后主动朝他伸出手，用中文问好，“您好，我是褚樾。”

连山是A国国家队前教练，对各国的冰球人才

都有关注。

他知道Victor winter的父母有一方是A国人，但是他从小在C国长大，更是在今年年初获得MVP，一般人都会觉得他会继续在C国，一路向上，没想到四月份，他突然退出俱乐部，销声匿迹。

“诶，诶。”连山回过神来，回握住他的手，“你回国上学了？”

“对。”

“那你还继续打冰球吗？”

“我已经加入鹰华俱乐部。”

连山笑得眼睛都挤成两条缝，“好，太好了，欢迎你的回归。”

褚樾礼貌微笑。有了连山的背书，导演也不再迟疑，张罗道具组，左拼右凑，才给他凑出一身合身的设备。

穿上蓝白相间的球衣，褚樾踩着冰鞋，进入冰场。

周围的群演也都是导演请来的专业运动员，和男主替身一个俱乐部，看到陌生人进来，纷纷侧目。

“导演。”连山双臂交叉，放在前胸，看向褚樾的眼神充满欣赏，“赶紧开拍吧，他绝对能表现出你想要的效果。”

有了他的包票，导演也就放开手去干，拿着大喇叭组织工作人员摆好机位，自己则穿上冰鞋，踉踉跄跄滑进场地，招呼运动员们围到自己身边，给他们讲戏。

场里讨论的热火朝天，场外却一片安静。

李恪渝静不下来，心里总感觉没底，开口问道：“褚樾真行吗？”

虞妙妙没回答他。她也没见过褚樾打冰球，只是在长辈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以后是要走职业选手的路。

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她盯着18号球衣，褚樾这时正背对着她，顺着导演的手看向右侧的球门。

白色的头盔下是冻红的鼻头，虞妙妙看他眼神变得如此锐利，就像是盯着猎物的老鹰，心里暗暗称奇，这跟他在学校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啊。

更让她感到意外的还在后面。

导演交代完后，拿着手机，原路返回，站在场边，拿着大喇叭喊道：“各部门就位！”

周围闹腾一阵，等他们彻底安静下来，导演一声令下，褚樾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用冰球杆带着球连续晃过两人。

最后面对两人的包夹，他快速将球往回一拨，趁他们打算抢时，找准角度，往前一打，那个跟杯垫一个形状的冰球突破两人的包围，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撞到守门员的鞋刃上，钻进球门的怀抱。

整个场馆里只剩下球砸进网里的声音。

一气呵成，又十分迅速，虞妙妙感觉自己自己只是眨了两下眼，冰球就从场地的中央滑进了球门。

天呐！

她瞪大双眼，看褚樾将球打进球门后，慢悠悠地向她这边滑，露在头盔外的头发随风飞扬。

肆意和张扬转瞬即逝。

他拐一个弯，滑到导演面前，又恢复了上场前的平静。

而在场上的球员，无论是对手还是队友，都有和虞妙妙一样目瞪口呆。

连山扫了一眼场上的球员，再看向褚樾，表情不像刚才那般高兴。

还是差太多了...

“打的好，打的好，还有四场，啊，继续保持。”导演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两只手拍拍他的肩。用力太猛，他的手被护肩震得生疼。

褚樾点头，回头滑到虞妙妙面前，摘下头盔，拨开黏在脸上的头发。

虞妙妙还没缓过来，他又来这么一出，把她迷得五迷三道。

她就这么看着他。褚樾滑到她面前，本来是想听她的夸赞，假装和李恪渝聊了几句话，也没听到她出声。

往右一瞥，灼热的目光烫得褚樾一躲，喉结上下滑动，背身往反方向滑去。

“诶！”

李恪渝发现他突然离开，疑惑喊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钱歆赶忙捂住小叔子的嘴。

虞妙妙没有被他们影响，全神贯注，盯着远去的褚樾，就像看见一只回到海里的鲨鱼，气势汹汹，如鱼得水。

四场戏拍完，褚樾的呼吸没有乱，只是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导演已经乐开花，拿着大喇叭走过来，“钱老师，你这亲戚真是帮了我大忙。”

钱歆笑着解释，“他是我小叔子的同学，今天一起来玩的。”

“导演，我兄弟帮您这么大忙，您不得好好给他发工资。”

“发，发，肯定发。”导演让自己的助理加了褚樾的微信，到时候把工钱给他，“钱老师，下一场戏到你了，你先准备，我走了。”

钱歆笑道：“好。”

导演走后，李恪渝坐到观众席，怼了一下褚樾，“你真厉害。”

褚樾笑笑，扫了一圈周围，垂头开始脱冰鞋，“虞妙妙在哪？”

“啊，对哦。”李恪渝猛地回头看，自己嫂子身边并没有虞妙妙的身影，“那家伙人呢？”

他掏出手机打字，嘀咕道：“她老爱我嫂子了，我嫂子演得戏她一部都不落，全看完了。我这好不容易给她弄来一个探班的机会，她还乱跑。”

“你去哪了？”

“我点了奶茶。”

李恪渝按灭手机，帮褚樾扯着袖子，“她去拿奶茶了，过会儿就回来。”

褚樾抽出一只手，好不容易才把外衣脱下。他只在唐人街试过奶茶，齁甜，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下一场戏开拍。虞妙妙拎着五杯奶茶进来，顺着台阶走到李恪渝身边坐下，气没顺过来，“开拍了吗？”

“刚开始。你买了啥啊？”

虞妙妙拎起一杯奶茶，用手肘怼他，“你的最爱，黑糖珍珠。把这杯给褚樾。”

褚樾接过奶茶袋，抽出奶茶杯，借光打量，有柠檬片和百香果籽。

虞妙妙看他盯着杯子不动，以为他不爱喝，戳戳他的手臂，“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和我换。”

褚樾一听，摇摇头，将吸管插进去，“我喜欢，谢谢。”

吸了一口，褚樾眼睛一亮，举起奶茶杯，看了一眼底部的小料，接着又吸一口。

看这样子是真喜欢。虞妙妙抿唇微笑，坐正身子，拿起自己的果茶喝一口。

远处，钱歆扮演的记者正在采访打完比赛的男主。

虞妙妙直勾勾地看向钱歆。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小学文艺汇演的后台。她和李恪渝在小品里扮演一对男女主持人。她很享受当主持人的感觉，私底下抱着台词本在家里面对镜子，练了一遍又一遍，但正式上台表演后，她却接连嘴瓢。

回到后台，她还能忍住，但是一看到妈妈走过来，她的眼泪就跟溃堤一样，趴在妈妈肩上哇哇哭。

李恪渝嫌她太吵，脸上两坨腮红还没来得及卸，拉着自家嫂子过来一起安慰她，“虞妙妙你别哭了，我嫂子是演员。她都说你演的很好。”

“对啊，妙妙。”郭丽哄着她抬头，“你看钱歆姐姐，就是电视里的文静来了，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文静是钱歆在一部大热家庭剧里面的角色，温柔漂亮，虞妙妙一看见她就喜欢，每天守着电视，看完两集才肯睡觉。

一听文静来了，虞妙妙“唰”的一下抬起头，钱歆正站在她面前，笑眯眯的，跟电视里一模一样。

她吸吸鼻子，朝钱歆张开双手，一抽一抽地哽咽道：“姐，嗝，姐，抱。”

钱歆也不嫌弃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笑着将她抱到怀里，温声鼓励道：“妙妙，你演得好棒啊。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当主持人，对不对？”

钱歆身上香香的，和妈妈身上的香味不一样，虞妙妙靠着她的颈窝，闻言点头。

“我看得出来，你下了苦功夫，只是第一次上台表演没有经验，紧张了。等你多表演几次，就肯定不会卡壳，熟能生巧嘛。”

十年后，虞妙妙晚上做梦还时不时会梦到这个场景。被人理解和温柔鼓励的感觉特别稀有。钱歆凭借她的善意，滋养了一个小女孩的梦想，也成功让自己多了一个铁粉。

与偶像见面的时间就是如此短暂。中午，钱歆请他们去酒店吃饭，一行人边吃边聊，从十二点聊到下午两点。朱姐一看时间不早，提醒钱歆到去片场的时间了。

虞妙妙和钱歆道别后，有些失落，临上车前，和褚樾他们道别都有气无力的。

“唉。”

李恪渝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无奈道：“每次她见完我嫂子都是这样。我理解，我嫂子无论是颜值还是人品都是一顶一的，是个人都会喜欢她。就是虞妙妙这样也太夸张了，跟瘾君子一样。”

褚樾沉默听完，问道：“请问哪里可以打印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