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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小皇子被赎身后 第5章 烙印

作者:枕庸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4 20:42:20 来源:文学城

云晦太害怕了。

手腕上的伤口被挣开,手指却紧紧抓着封则的袍尾不肯放开,指尖越来越用力,苍白中透出粉色。

封则觉得这马车的车座若是空的,他大概早就已经钻进去了。

拽一下袍尾,“松手。”

云晦没听见,觑着封则的脸色猜出他说了什么,手却一点儿也没松。

眼泪簌簌地落下来,顺着脸颊一路滚进衣领中,几下就把脸哭花了,上下嘴唇不得不轻轻张开才能顺畅呼吸。

“求求你……我不想被送回去。”他说话时只剩下气音,“鹤循哥哥……”

封则看着被他死死抓在手里的衣袍,一时沉默起来。

这几年控鹤监由张禀忠一手操持,里面折磨人的花样不知道有多少,可见云晦这几个月过得绝不容易。

赎他出来的这两日一直很乖,如今这么哭闹起来,他竟真有些没办法。

马车很宽敞,封则干脆半蹲下来,单手抵住云晦的后颈,另一端的拇指在人颔骨上蹭了蹭。

云晦顺着他的动作微微仰头,露出那双被泪水浸红了的眼睛,整个人还因为抽噎而轻轻发颤。

封则拍拍他的头,贴在人耳边说:“听话,不会不要你。”

云晦睫毛颤了颤,哭声立刻变得小了许多。

附在自己侧脸上的那只手又大又温暖,带着一点儿茧的手指摸上来,有些细微的痒。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了。

云晦偏头,将自己的侧脸在封则掌心蹭了蹭,像一只讨人喜欢的小兔子。

封则只觉得自己手心里一阵黏腻,不知是小兔子的眼泪还是鼻涕。

不等他开口,云晦就已经带着哭腔说:“那你要说话算话。”

然后他松开手里的衣服,别别扭扭地朝着封则张开手臂。

要封则抱他。

封则一个恍惚,脑子里最先想到的是从前那位小皇子,被荣帝捧着长大,娇养得跟什么似的。

刚熟络起来的时候,他也曾这样讨要过封则的抱。

封则当时……

一阵镣铐声响,封则的思绪回拢,发觉云晦已经被自己抱在了怀里。

小孩儿身形已经长成,但浑身都找不出二两肉,也就那张脸看着还算讨喜。

封则单手扣住他臀腿交界的地方,轻轻一拢,便将云晦的脑袋扣在了自己的锁骨上方。

六月暑热的天,两人相贴的前胸还隔着一圈冰凉的铁链,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封则就这样抱着人下了马车。

控鹤监一片悄寂。

监丞张禀忠在将军府暴毙,消息已然传了回来,控鹤监上下无不噤若寒蝉,生怕自己办错一件事说错一句话,就会落得和张禀忠一样的下场。

门前的属吏见到来人,吓破了胆似地进去通报,那架势竟如惊弓之鸟,使得整个控鹤监都沸腾起来。

封则抱着云晦走到正堂,未上台阶,被匆忙迎出来的人拦住了去路。

他单手拢拢云晦的头发,嘴角轻轻一挑,“钟副使。”

钟彦拱手为礼,“不知是将军到来,下官有失远迎。”

埋在封则肩膀上的那颗脑袋动了动,云晦试探地扭头看过来,视线与钟彦相对,眼眶顿时一红。

带着镣铐的手腕猛地收紧,死死攥住封则肩膀上的一小片衣服,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封则将他抱得紧,自然察觉到了。

托着云晦屁股的那只手做出轻拍的动作,像是安抚,他将嘴唇凑在云晦耳边,眼睛却始终看着钟彦,声音仍旧淡淡的:“不妨事,钟副使可方便?”

钟彦收回视线,余光却忍不住往云晦身上瞥,喘息之间在廊下拢袖站好,笑道:“张大人今晨过世,控鹤监上下正缅怀悲悼,暂未处置公务。”

“张大人走得突然,我还未曾吊唁,还请钟副使替我上一炷香。”

钟彦是个聪明人,心中对张禀忠的死早有一些猜测,听见这句话却不敢露出端倪,轻笑着说,“是,有劳将军记挂。”

话音落下,云晦又在封则怀里不安地动了动。

这次大概是被抱的时间有点儿久了,屁股疼,但又不想让封则松手,所以两只手仍然死死攥着封则的衣服,一双大眼睛无辜地博取同情。

封则深觉这衣服回去就不能要了。

他知道小崽子现在怕得要死,并没有松手,手腕一转,用手掌托着他,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这动作太过明显,钟彦早已有些沉不住气了,僵笑着问道:“将军今日是特意为了吊唁张大人而来?”

“当然不是。”封则睨他一眼,一副你怎么会这么想的表情,随即在钟彦的尬然中踱步进了正堂。

钟彦只觉得自己后背的衣服都要被汗浸湿了,与匆忙赶来的几个属吏对视一眼,俱不知这位阎王究竟要做什么,只能惴惴不安地揣着手随封则入内。

实在不知是客随主便还是主随客便。

封则进来之后才将云晦放下来。

小东西站不住,脚一沾地就踉跄着要往地上摔,封则扣住人的腰将他按回来,拢坐在自己腿上。

“唔~”云晦哼哼了一句,屁股疼但又不好意思说,挪动着在封则腿上动来动去。

封则并不阻拦,几乎由着他来。

钟彦抿唇,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觉得依着封则的脾气大约很快就要大发雷霆,上前一步拱手道:“下官斗胆猜测,将军带这小余孽来控鹤监,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云晦听不见他说话,正认认真真地把自己挪到封则大腿肉最多的地方坐着,坐好了还疲惫地叹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封则这会儿才觉出他的分量来。

不由自主地伸手替云晦掖了掖耳边散落的头发,虽然在与钟彦对话,视线却始终停在云晦耳边。

“是有些不满。”

钟彦心里“咯噔”一声,小心地顺着封则的视线看过去,注意到云晦藏在发丝间的耳朵,呼出一口气来,“将军,他这耳朵……从诏狱出来的时候就聋了呀,怪不得控鹤监。”

封则随手在云晦的耳垂上碰了碰,淡笑一声,“不是耳朵。”

“那是……”

一阵沉默。

云晦的耳朵听不太见了,其他的感官就更加敏锐,他觉得封则放在自己耳垂上的手似乎忽然加了力道,但并没有捏上去,而是顺势向后,用指尖拨开了他散在后颈上的头发。

后颈一凉,云晦猛地一颤。

手脚上的镣铐跟着晃动起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十分刺耳,封则下意识地要去按他的手,却带来了云晦更为剧烈的挣动。

封则勉强压着他的肩膀,防止人乱动之中摔下去,呵斥道:“乱动什么?”

云晦眨眨眼睛,很快安静下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被封则拢在手里的头发,脖子上的凉意清晰可感,却因为封则一句话不敢再动,只有肩膀和手臂还在控制不住地颤抖,铁链只剩轻微的声响。

云晦忍了一会儿,“吧嗒”掉下一颗泪来,咬着牙开口的时候已经全成了哭腔,“我不想……”

控鹤监里置了冰鉴,凉扇轻浮,煽动雨天里的冷意袭向上首主位。

云晦的头发被吹起又压下,细白的脖颈被冰雾吹得一片冰凉。

细细看去,他的后颈与头发相连的位置有一小片青黑的痕迹,撩起头发来看格外显眼——那是新朝律法落在云晦后颈上的黥印。

是个“奴”字。

新朝几百年前从西峡境内脱离出来,定居于中州,与荣国共治中原一带,但仍受到蛮夷影响,极其看重对“逃奴”的惩治。

重刑、镣铐、调.教,以及一道黥刑,都是针对奴隶的惩罚。

云晦也算一一领教过了。

他是昔日荣国备受宠爱的小皇子,能在荣国帝后与文武百官死无全尸的境况下活到今天,并不是因为新帝有多么仁厚。

相反,他活得越久,施加在他身上的刑罚就越残酷;他活得越狼狈,皇帝心里的优越感才能越强烈。

好像他存在的意义就只剩下被折辱这一条。

钟彦没想到封则想要说的竟是这个,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将军,按规矩,凡入奴籍者必受墨刑,且都要刺在脸上。”

他顿了顿,看向仍在封则怀里抽噎的云晦,笑着说:“这小余孽长得好,刺在脸上只怕糟蹋了这幅好样貌,因此张大人才选了后颈这处隐蔽的位置,已经是开恩了。”

“开恩。”封则仿着他的语气重复了最后两个字,末了竟听出来一丝笑意,“张禀忠存的什么心思,我还是知道的。”

“进了控鹤监的奴宠就只剩下供人玩乐的份儿,只要有人替他们赎身,这笔钱就会落在张禀忠自己的荷包里。长得越好价钱就越高……”

封则说到这里,忽然一个倾身:“钟副使管这叫开恩?”

钟彦在下首站着,僵硬的神经从嘴角迅速蔓延至全身,半晌才彻底服软,将所有罪名都压到张禀忠身上,只问:“那将军的意思是……”

“去了。”封则就等他这句话,抬手扣住云晦的肩膀,一指他的后颈,“割去也好,烫烙也罢,我不喜欢他身上这道黥印。”

钟彦一惊,“将军总要给个什么缘由吧。”

“我有些小癖,床榻上喜欢掐人的后颈。”封则笑开,在云晦剧烈的颤抖中问,“你说做那事儿的时候碍不碍眼?”

明天见![害羞][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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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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