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造伤】
“哎哎,能聊就先别动手。”
顾栖情真意切地举手投降。
帐子里,小马小手死抠住桌沿,靠声音分辨刺客站位:
“怎么会是你?……你要做什么?”
“你听出了我?呵,我要做什么?当然是杀了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刺客狠狠盯着顾栖,目光比刀刃锋利。
小马:“你——”
刺客:“张老九连他多年的好兄弟都杀,你还要跟他?我本想得手后就带你离开,但如今看来,你和他一丘之貉,根本不必我好心!”
“……”
小马水雾迷盖了眼角,牙齿咬得嘴唇血滋滋。
顾栖瞥眼小家伙,小步向帐中挪移:
“司马骜军中三万兵马,杀了我,你走不了。”
“我从来没想过全身而退!”
“报仇未果身先死,划不来。”
“胡说,我现在就取你狗命!”
“杀我简单,但司马慎嚣呢,你能以一敌万?”
“只要你死,我便不枉此行!”
刺客吴钩直捅顾栖。
顾栖如风急闪,回身一招空手夺白刃,从刺客手里取得吴钩。
他招招留有余地,没过太久便反客为主,扭住刺客两手。
刺客大惊:
“你内力空无,还能使出这般凌厉的招式?”
顾栖呼哧带喘,嘴角微扬:
“谬赞,抖落出看家底的本领了。”
帐内飘出打斗声,帐外大把火光也点燃黑夜。
原来司马骜脱困后率兵搜索大营各处,最终锚定顾栖居所,四面包抄。
“张老九,你已制伏刺客了吧?快带他出来给本帅活剐喽!”
外头叫嚣声刺耳。
顾栖瞳光一沉,忽然拿吴钩在胸前硬剌两道血口。
“挟持我,快。”
他将吴钩塞回刺客手中。
“?”
“沛县那次多谢相帮,我得还回来。”
“那时你已知是我?”
“你还想见到心之所念,就照我说的做。”
帐外,司马骜不耐烦疯吼:
“张老九,本帅等不及啦,还得本帅亲自请你不成?”
一阵凛风刮过,帐口帘幕浮摆。
刺客用吴钩架着顾栖脖子,蹭出了营房。
顾栖奄奄一息,臂弯、胸膛,血雨滂沱:
“司马大帅,几年前我曾身负重伤,体力难以为继……不小心着道,辜负大帅厚望……我……甘愿受罚……”
“张老九你——”
司马骜火冒三丈,五官变形。
“不想他死,就都让开!”
刺客也呐喊。
司马骜身侧,一排军将蓄势待发。
他狂吞口吐沫,眼珠子怒眦,不敢轻易发令放箭。
“本帅需要张老九活着,你们看好了,别伤到了他!”
刺客抵着顾栖,一步步朝小路后撤,直到弓箭射程边缘,狠狠推上顾栖一把。
顾栖趔趄往前扑,刺客则平地施展起轻功,飞逸远空。
数十丈外,司马骜暴跳如雷。
“拿来!”
他从身边军士手上夺过长矛,直对刺客飞影掷出。
长矛一飞冲天,眼瞅就要命中刺客脊梁。
与此同时,空中某一个方位,突然又飞来一支箭矢。
“当”一声,长矛一折两断,“残尸败蜕”正巧坠落顾栖脚前。
抬头再看,那支飞羽已没入深林,刺客也没了踪迹。
“是谁?他爷爷的到底是谁?”
司马骜滋哇乱叫,连扇手下几十个耳刮。
顾栖则袖摆拂地,悄然敛走了断矛。
“司马大帅……我……来领罪了……”
他举步维艰。
“张老九,你好生养伤吧!”
司马骜愤然离场。
月色无垠,树欲静而风不止。
顾栖摇摇摆摆,星光拖尾,回到小马的跟前。
小马手扒营帐口,不知为谁风露立中宵。
听到顾栖脚步声,他黯淡的小脸,晃然亮堂七八分。
顾栖心有所动,去牵小崽子的手。
这么多天,小崽子头回没拒绝他。
“九哥……”
“呦,终于舍得叫我了。”
“你……始终是九哥。”
“这就对了。”
“可你杀了人——”
“我杀的人,该死。”
顾栖干脆且凛冽,握住小马瑟缩的手,扽他回室内坐下。
“……你——你的伤?”
“噢,对。”
顾栖忽又轻浅地笑,拉小崽子掌心抵上自己的胸口。
“没有伤口?”
小马如玉的盲眼,豁然折射一道光。
顾栖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二,狗都不干。”
伤是赝品。
吴钩沾过血,他拿刀背抹了两下而已。
小马指尖颤得乱糟糟。
“这里没有,这里有。”
他另一只手触到顾栖胳膊肘。
毒酒虽具腐蚀性,但并不致命,顾栖索性不管。
“嗐,舒活筋骨时牵动到之前的伤处。”
他五劳七伤,添多一笔又何妨。
“九哥——”
小马欲言又止。
“怎么,还摸到点别的?”
“心跳不说谎……你的心跳,平静宁和。恶人——恶人没有这样的……你跟那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马,你还信我吗?”
“……?我——……”
“知道了,你信。”
马鸣风萧萧,后半宿,天气出奇地寒凉。
司马骜翻了大营底朝天,没抓到刺客,也没找出放暗箭的人,气得连斩十人以泄愤。
万人营帐里,只剩他狂叫夜不眠。
这一晚过后,曹魏地界的秋季,一刹那消逝。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早。
大约还是有心结,顾栖休养生息的日子里,小马又深陷沉寂。
顾栖伤不好、病不愈,时常挺直了身子都费力,也就没和小崽子多说话。
这一天,司马骜终于派人来。
佩刀的精兵进帐子,说是大帅请顾栖到他主营去。
然而顾栖才起身,几人就绑住小马。
小家伙受惊,看着简直快碎掉。
“张老九,大帅耐性有限,我们刀剑也无眼。”
几人不由分说逼顾栖快走。
顾栖病骨难支,根本没力气反抗,只能挂副幽白笑颜,隔着老远告慰小马:
“没事的,什么都别多想,我去去就回。”
归功于日前闹刺客,司马骜可长了记性,眼下百名护卫随身,营帐里苍蝇飞不进一只。
一上来,这位大帅就鬼迷日眼道:
“张老九,你的伤养得如何了?咱们的计划,该到实施的时候了吧。”
“但凭大帅一声令。”
顾栖平静而真诚。
“好哇。”
司马骜端上一碗热腾腾的蜜水。
“张老九,这水里被下了不会即刻发作的剧毒。你喝了它,本帅便放心出发。可若不喝……今日,就是你和那小瞎子命绝之时!”
小马小手揪揪各位姨姨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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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嚣张本质纯良受X阴鸷狠辣轮椅病美人攻】
剧情上是稍微带点诡异氛围的单元案件,辅以非常非常轻微的朝堂权斗(其实以我的智商有没有这趴还存疑);
感情上是#相爱相杀#宿敌文学#死对头变情人#的常见套路,后期攻会很宠受。
【文案】:
萧杭死于校车失事后,穿成了心智不全的废物小皇子。
刚穿来那天,他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就意外让身负顽疾、不良于行的靖远侯谢偃坠湖。
谢偃时任大理寺卿,乃大邺头一号奸佞。
利用职务之便,他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审案提刑的狠辣手段层出不穷。
人们总见那阴鸷的病影危坐轮椅之上,碾过尸山血海,累下白骨皑皑。
被救起时,谢偃呕出一片阴冷的血雾,水珠一瞬在发梢凝结成冰凌。
他瞵视萧杭,寒眸里仿佛无间地狱,淬炼出成千上万的利剑,随便飞出去一把,都是见血封喉。
萧杭正以为自己即将嗝屁着凉,天音突降:
干得漂亮!
特许你穿越任务——气死谢偃。
只要萧杭能气得谢偃累计吐血三升,穿越界主神就会送他回到现代阻止惨剧,挽救全车师生的性命。
萧杭:既能回去救人还能翦除大邺毒瘤,居然有这样的好事?干,必须干!
*
于是萧杭开始天天琢磨干谢偃,总在谢偃查案时当跟屁虫,骚操作包括但不限于:
操持谢偃和死人冥婚;用尸油给谢偃炒菜;引谢偃看他为其挑选的宝藏墓地,并亲手下锹掘土……
大邺朝野动荡,诡案频发。
妖魅吸髓、厉鬼勾魂、红白撞煞、蛇婴食人……
萧杭库库使坏。
谢偃哗哗吐血。
迷局……迷局也能蹭蹭告破?
众朝臣深深替萧杭捏把汗:
脑子不好使的七皇子不会真以为靖远侯饶过他性命,是因为他那张惹尽怜爱、让人舍不得下杀手的脸吧?
那分明是因为,他每每行为抽象,靖远侯都能从中解锁案情关键思路啊。
轮椅辘辘经过众人的身边,谢偃的口吻要多狠戾有多凶残:
“诸位大人说得对,本侯就是要赊给七皇子他一口气,留待日后慢慢地折磨。”
*
谁都没想到:
那年,是“佞臣”谢偃翻了陈年冤案、铲了奸恶势力;
那年,是“痴人”萧杭接了太子册宝、还了世道清平。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二人踏出皇庭,各甩一道天雷地火的眼刀,都像能生吞活剥了对方。
满朝文武见状,心凉了半截:
完了完了,大邺都迎来海晏河清了,靖远侯和太子爷怎么还是放不过彼此?
…
没人知道,萧杭和谢偃两人,当晚约见在京郊私苑
……的床上。
月入中天,烛影摇红。
萧杭盯着颅内光屏上统计的谢偃吐血量,把心一横,准备实施最终的计划。
“侯爷这副身子骨,怕是不行吧?”
他侧卧床榻,嚣张地挑衅。
谢偃轻拭唇角的血痕,一寸寸用双腿支撑起身躯,反手就压倒萧杭在身下,长指挑开他衣襟、游弋他胸膛。
萧杭被谢偃冰冷的指尖触得一激灵,视线不自觉躲闪对方漫上自己身体的巨影,睫羽轻颤:
“……侯、侯爷你干嘛?”
谢偃近乎吻上萧杭薄红的耳尖,拂他一缕腥甜又凛冽的气息,渊眸中的光华三分锋利、五分旖旎:
“本侯行或不行,殿下试过便知。”
*
# 我要这浩浩乾坤下,法度明如镜 #
# 我要这朗朗人间道,正义照天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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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萧杭(萧凌川)
攻:谢偃(谢藏舟)偃yǎn;藏cáng
美攻&美受,一视同仁都很美
两人美貌描写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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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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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造伤】